孙修也看到想获得大笔投资愿望已落空,准备结束这次会议。
但心中已将这两人记上了找个机会,让他们知道一下乐安侯的铁拳。
不过好在募集到了九十万两了,加上自己的一百八十万两,前期的资金已经够了,剩下的只有另外想办法了。
这时,又有一人站起来道:“乐安侯,在下桑枞,禹杭州人士,我同意投资一百一十万两。
我相信乐安侯的治军之能,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垃圾一样的玄武大营,调教成华族第一步兵营。
怎么不能将水军调教成无敌雄狮,夺回贸易权?当然,虽然有风险,但我等海商也不能坐以待毙。
买条路?今天是这么多,明天要加点,后天又要加一点,长此以往,我等还能发财吗?
所以我准备,投入巨资,冲着乐安侯的名声,我赌上一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好被红毛海盗勒住脖子,慢慢收紧,让我们这样不死不活的吊着。”
此话一出,那些小海商们才反应过来,对啊!没有贸易权,再怎么干?都是为那些红毛人打工。
孙修大喜,关雷也在耳边说,这是禹杭州的海商,在林家倒台后,抓住了机会。
从一个小海商一跃成为有着八十多艘船的大海商,实力仅次于、彭两家。
于济一看形势有变,反驳道:“桑员外,你也是一名老海商了。岂不知陆战、海战是截然不同的吗?
乐安侯陆战是打得不错,我承认,但海战就不一样了。不能就凭着一句你相信,就让我们投资,毕竟谁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于员外,我相信是我的事,钱是我的钱,你这么急干什么?难道……。”
于济环顾四周,见别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又看着孙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心中一凛,坐了下来。
商人们见有人带头,有眼光的小商人们也都陆续投资,虽然数目少,但人多,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万两。
南锡州的商人们也不甘示弱,他们靠着纺织业大赚了一笔。
现在市场已经有些饱和,他们为了能挣到更多的钱,必须扩大市场,海外也许是个好地方。
但红毛人挡住了这条线路,兰锡州的商人们早就看红毛人不顺眼了。
见桑枞这位眼光独特的人也投资了,也纷纷拿出了钱,共拿出两百多万两。
但令孙修遗憾的是谢家没有参加,现在谢建不能理事,马上就要退出内阁。
按规矩应该是程泰接任,谢家没有了朝中最大的靠山,要是继续与孙修关系亲密,一定会遭到程泰的打压。所以他们对孙修的态度也就冷了下来。
于济和彭金看事已不可挽回,又见孙修对他们有所起疑,也就偃旗息鼓了。
孙修大概估计了一下,现在已有七百万两了。
于是,将没投资的商人请出去,和投资的商人们商量起成立商会的事宜。
按照规矩,出资最大的当会长,王望舒当仁不让,成为宁海商会首任会长。
然后,剩下的出资多的人,成立了董事会,负责管理这笔投资。
这也让投资的人松了一口气,乐安侯是真的投资了,看来他对夺回贸易权很有信心。
成立好商会,孙修大摆宴席,庆祝宁海商会成立。
宴会后,孙修让关雷留下了桑枞和东方明。
在房中,孙修夫妇正喝着醒酒汤。孙修叹了气,“今日要不是桑枞,这次投资大会可就被于、彭两人给搅黄了。”
王望舒道:“相公,有一件事我不想瞒你,桑枞是我娘的亲戚。”
孙修一愣,“看来,你是看到了其中的秘密,让桑枞做我的后手。”
“我只是看相公过于轻视了那些人,所以才把桑枞叫来。”
“是啊!我大意了。夫人,这一次多亏了你。”
“相公,夫妻本为一体,何分你我。”
孙修抱着她,在她耳边道:“今晚要不要再听两首诗。”
王望舒脸一红,啐了一声,又轻声道:“那我晚上等你。”
孙修大笑了几声,和王望舒往厅中而来。
在厅中,桑枞两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孙修夫妇到来,连忙行礼。
孙修挥手道:“两位免礼,今日要不是两位,就会误我的大事。这次,是我应该向两位道谢才是。”
两人忙道不敢。
孙修又道:“两位,叫你们留下来,是问一下于济和彭金的事情。”
东方明道:“于济和彭金是南越二个最大的海商,平时仗义疏财,名声不错。
他们在海上有处补给站,经常让过往的船只免费停靠避风和补充淡水。
他们也曾被红毛海盗劫去了几艘船,也对红毛人恨之入骨,不知今日为何要同侯爷唱反调?”
桑枞道:“他们两人,虽名声不错,但我却有些疑惑,他们本是大商人,货物价值高,但他们被海盗抢劫的次数却很少。
就是有限几次被抢劫,人船都放了了回来,只抢走了货物。这和红毛海盗的风格不相符啊!”
第248章两个二五仔
孙修手指有规律的敲敲桌子,细细思量。“还有什么你们觉得疑惑的地方?”
东方明想了想,“大海广阔,要在海上找过一艘船是很困难的事,以前也曾出现过红毛海盗,但海商的损失却没有这么高。
自从南越水军被解散以后,红毛海盗又来了,但这次海商的损失却大大加大,不知为何?”
孙修突然道:“那些损失的船有没停靠过于、彭两人补给岛。”
东方明一愣,仔细回想,“据我知道被劫的船只,都曾去过两人的补给岛。难道,是他们将被劫船只的航线通知给红毛海盗的?”
桑枞恍然大悟道:“因为我船只多,有自己的补给岛,所以我的损失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我还以为是我船上的护卫多,红毛人不想死伤太多,抢我的比较少,原来是他们不知道我的航线,没抓住我的船。”
东方明怒道:“原来是他们透露了我父亲的出发时间和航线,让红毛海盗抢劫了我父亲。怪不得他要阻止侯爷重建水军呢?”
他马上跪下哭道:“侯爷,请马上出兵,抓住这两个华奸,为死去的海商和水手报仇啊!”
东方明磕头如捣蒜,不一会儿,头上就出现血痕。
孙修忙扶起他道:“冷静一点,这只是我们的猜想。你刚才也说过,他们的名声不错。
我没有证据,是不能出兵的,这样会引起全体商人的不满。
所以现在,我们只有大胆猜想,小心求证。有了证据,才能出兵。”
王望舒也点点头道:“是啊!没有证据,贸然出兵,会让商人以为朝廷又一次要收割他们了。这样有可能会让宁朝的经济滑坡的。
东方明道:“那现在怎么办?”
“望舒,你们通知宁海商会的商人,补给全到桑员外的岛上。尽量减少损失,但不要说于、彭两人的事,这件事要保密。”
“相公,我知道了。”
“你们两位,不要声张。我会派人秘密收集那两人的罪证,到时候一到,他们就会付出代价的,而且是惨重的代价。”
说完,将桌上的茶杯砸在地上。
…………
经过此事后,孙修了解到不能太小看古人了。程泰的三人成虎之计和于、彭两人的事,都让孙修警惕起来。
要不是汪公公报信和王望舒留的后手,他可就要连摔两跤了。
他也知道了情报的重要,知此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于是,他通过石守礼,接受了谍卫原南越分舵两位组长。云飞扬,王宝宝。
“参见侯爷。”
“快快起身,两位本来是跟着石大人的,但石大人已经功成名就,担任了建昌州的巡抚。
你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是按照规定,去西川分舵。二是在我手下听命,不知你们选择哪一条路?”
两人互相看了看,“愿为乐安侯效力。”
“好,既然你们同意了,我会通过朝廷,将你们调归我统领。
现在,你们就是我的属下了,知道于济和彭金是什么人吗?”
“他们是南越两大海商,富可敌国。”
“你们有他们的情报吗?”
两人摇摇头,云飞扬道:“我们以前的任务都是放在南越官员上的,对商人不太了解。”
“以前我不管,现在就给我盯死他,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晓。”
“请侯爷放心,就交给我们吧!”
“到账房去拿五千两银子,只要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人道:“明白。”
…………
十几天后,许兴通知,前南越水军退下的水兵,愿意重新进入水军的,都在巨阙城外,等孙修前去检阅。
孙修欣然前往,来到那些水军面前。
水军们看到了孙修,就想起了那一夜,他们被堵在岸上,上不了战船,被他们看不起的宁军水军所击败。
这成了五国百姓的笑柄,水军竟然在陆上被击败,这样的失败,简直闻所未闻。
让他们被解散以后,一个个都在南越百姓面前抬不起头了,这些都是这个人乐安侯孙修所为。
他们个个都对孙修怒目而视。
这让孙修的亲卫大为紧张,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孙修脸带微笑,对边上的关家兄弟轻声道:“保护好我。”
“各位,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满,毕竟,华章大陆无敌的南越水军是毁在我的手里。”
底下一阵骚动,水军们红着眼睛都往前涌来。
孙修身边的亲卫马上将腰间长刀抽了出来,厉声喝令退后。
一名浑身黝黑,脸上还带有水锈色的大汉道:“乐安侯,你如果凭着武力,在水上将我们击败,我们无话可说。
但你用步军将我们压在岸上,让我们上不了船,我们不服。
下面的水军也大喊不服。
孙修沉声道:“知道一句话吗?败军之将,不可言勇。败了就是败了,任何试图的掩饰都是错误的。
你们只有用以后的战绩,才能让洗去耻辱,而不是在我面前耍赖。
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对了,你们可怜的自尊心,带着宁军水军跟你们决战吧!”
众人一愣,对啊!输了就是输了。要人家和你再战一场,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啊!那大汉也张大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这不但能让你们重获华章第一水军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