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吴涛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和孙修这个奸佞不共戴天,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能臣。这些事也只有他才能做。”
“你的意思是让他去办?可这样,就会给他很大的权力,靠不住南越二州都得让他管辖?”
“两害相较取其轻,两利其权取其重。大人,如果不将孙修调走,程大人担任首辅的机会可就小了。
万一让韦彦、张嗣成两人担任首辅,我们一定会遭受打压。到时,能平安的告老还乡那都是幸运的。
至于给他权力,他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些事情呢?如果不能,那他在皇上的心中的地位也会降下来的。”
柏良平恍然大悟,“吴涛,你不错,我没有看错你。”
“大人谬赞。”
“过谦了,我这就去程大人那商议,也会在他面前举荐你的。”
吴涛一脸惊喜,“吾必为大人门下之犬。”
柏良平抚须笑道:“过了,过了。”
…………
勤政殿。
宁皇道:“大家可以议议,南越之事,该如何处理。”
柏良平道:“皇上,南越两州初定,为了稳定,巡抚都是南越人,这也是正确的。
两人都是南越两代国主的心腹之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和也在情理之中。”
韦彦,张嗣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不应该弹劾我们推荐有误吗?怎么会为我们解释呢?
程泰也道:“此言虽有理,但南越的事也要解决,柏大人有何高见。”
“皇上,不如朝中派出一员干吏,统一两州的协调。”
韦彦两人互相看了看,张嗣成道:“那柏大人以为朝中谁人可为。”
“此人需对南越情况熟悉,且南越民间也有很大声望,能让这两人敬服。
并能文能武,能将海盗和陆新城的事处理好。朝中百官,据臣下看唯有乐安侯了。”
“不行,乐安侯乃是都督府后勤总督,职责重要,不可前去。”镇国公道。
柏良平大声道:“镇国公,此刻正是统一华族关键时刻。不让乐安侯去,皇上何时才能统一华族?”
镇国公一时语塞。
宁皇也心中一动,虽然,他也不想孙修去,他要去了,皇后可就不高兴了。但南越的事,除了他,还真没人能办好。
宁皇道:“乐安侯,你觉得如何。”
孙修有些不高兴的道:“臣重伤初愈,还需要慢慢调养。再加上都督府事情繁多,还是让别人去为妥。
比如,柏大人,一向能说会道,这种调和之事,柏大人当仁不让。”
“不不不,乐安侯过奖了。朝中上下,谁不知道乐安侯文才绝世,在南越文人中声望甚高,还是由你调和为好。”
“过奖,过奖。柏大人身为左都御史,只要你去南边,以你的威望,当可压制住两位巡抚。”
“本官负责朝中监督,弹劾,及建议,实在分不了身,还是乐安侯去为好。”
在两人互相推让之际,程泰道:“皇上,现在,南越方面有三件事要办。
一是两位巡抚之间不和,南越二州,物产丰饶,是我们攻占西川的后勤基地。如果任由这样闹下去,会影响攻占西川的大事。
二是陆新城问题,那关系到能否减少西川的国力。陆新城在我手,西川的盐供给就在我手。
三是红毛海盗的问题,不将此事解决,市舶司的税就会大大减少,这对朝廷的税务也是不利的。
这些事都是大事,需要派一员重臣,臣认为还是乐安侯去为妙。
乐安侯文武双全,唯有他,才能解决这三个问题,请皇上圣裁。”
第243章带着夫人上任
宁皇道:“乐安侯,此事非你莫属了。朕也看唯有你才能解决这三件事了。”
“皇上,我……。”
宁皇打断孙修,“传旨,封乐安侯为南越资政,节制水军,并在征南将军帐下负责陆新城事宜。”
“这……。”
柏良平阴声笑道:“乐安侯,还不领旨谢恩?”
孙修怒视他一眼,但也不得不道:“臣遵旨谢恩。”
下朝后,孙修就去了皇后宫中发牢骚。他去南越,虽然是自己安排的。
但也要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让皇后出头闹一下,也好捞些好处。
“阿姐,我才新娶了二房,姐夫就把我调去南越了。这样下去,孙家什么时候才能开枝散叶啊!”
“什么?又把你调去南越了?”
“就是说吗?我到现在,连个儿子还没呢!”
一说到孙家的香火,孙嫣就有些生气了,“走,跟本宫去皇上那,问问他想干什么?”
三省殿,宁皇正在批阅奏折。听到殿外太监喊道:“皇后驾到。”
宁皇知道了,皇后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殿门推开,孙嫣两姐弟行礼,宁皇挥手,让殿中人都退下道:“梓童,找我何事。”
孙嫣愤愤的道:“皇上,我孙家为国效力,死伤无数,现在,只剩我姐弟二人。
正要他开枝散叶,以传香火。可为什么将他调去南越?
你知道的,三品以上官员出京任职,不得携带家眷,最多带一房小妾。那我孙家的岂不是没嫡子了?”
宁皇这才想起,三品以上官员,最年轻的也就四十了,他们当然有儿子了。出去带不带家眷也无所谓了。
可孙修不同,他年纪轻轻,为国屡立功劳。二十多岁,已成为实职的二品总督衔了。这在宁朝中还是头一次。
他这次出去,怎么说也得好几年。夫人不在,几年中当然就没有嫡子。皇后不高兴,也是应有之意。
“朕疏忽了,可朕旨意已下,已不可更改,如之奈何?”
“那我不管,阿策,我孙家还没香火呢?”
孙修也道:“姐夫,让我去也行。谁叫你是我姐夫呢?不帮你帮谁?但能否依我三件事?”
“何事?”
“一、我这一去南越,恐怕要到灭西川以后我才能回来,所以我要带我的妻妾同去,以便为孙家开枝散叶。
二、攻陆新城,我总要有些贴心的部队。不然,我怕镇不住那些要骄兵悍将。
三、既然要我节制水军,那就给我重建水军的自主权,那些红毛海盗可不是好对付的。”
宁皇思考了一下,当即拍板,同意了孙修的三个条件。
让玄武大营随孙修同去南越,给了三千人的编制,不够的可这南越两州之处招募。
孙修回府后,将要去南越的事和家中妻妾说了一遍。
又秘密的和汪公公,吴涛,郑长营都见了一面,安排了后手。
然后,带着家眷和玄武大营顺着运河赶往南越。
运河上,孙修立在船头,看着船经过运河,已到绵江。
绵江水流一泻千里,势不可挡,仿佛一条披着金鳞的巨龙涛声震耳欲聋。
孙修心情舒畅,激情澎湃,现在,他可以挣脱了束缚,在南越两州之地,他能大力改革,让这块土地按照他得想法而改变。
张若和王望舒看着孙修的背影,觉得孙修和京城中有些不同了。
这时,许兴和石书礼带领着属下官员,也站在码头上,准备迎接孙修的到来。
大船已渐渐靠上了码头,孙修走下码头,许兴诸人忙上去迎接。
三人寒暄了几句,将属下官员介绍一下,就将孙修一行人迎进江园。
江园中,三人在密室中商议。
孙修道:“许兄,石兄,干得好!要不我还在京城束手束脚呢!
现在,我已到了南越,下面的争吵,你们也要收收了。”
两人道:“侯爷请放心,下面的事我们会安排好的。”
三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许兴道:“侯爷,你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们下一步将怎么办?”
“南越大战过后,需大力发展经济。这突破口就放在海外贸易上。”
“海外?可侯爷,自从南越水军覆灭后,海外的贸易就全都掌握在红毛人手中,我们插不进手啊?”
孙修冷笑一声,“我们插不进手,还不是海盗肆虐,让我们的商船不能出海。
你们也知道,这些海盗,就是那群红毛人装扮的吧!”
许兴道:“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虽然以前南越水军是华章大陆第一的。
但从五十年前一仗看,比起红毛人的水军来说,还是差上一筹。
再加上要防御宁朝,又不能全力对付红毛人,只得任由那些红毛海盗猖狂了。
现在水军战力更是直线下降,就只能护住沿海港口了。”
石书礼也道:“是啊!不能直接贸易,就只能当供货商,价格定价权不在我手,我们可吃了不少亏呀。”
“所以,这种情况一定要改变,他们是想垄断我华章大陆和别的大陆之间的贸易,那是妄想。”
“可侯爷,现在南越水军已被解散,战船不是被收走,就是被毁。水军战力已损失殆尽,如何改变这种贸易现状。”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什么意思?”两人有些莫名其妙。
孙修看了看他们道:“他们能抢我们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抢他们的?”
两人心中一动,“侯爷的意思是?”
“南越水军除了少部分加入了宁军水军,大部已被解散。
这些人让他们种地可惜了,将他们召集起来,扮做海盗,也去抢红毛人的船。这就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在他们骚扰红毛人的时候,我们会投资宁军水军,让他们建造新式战船,改革战法,争取夺得贸易权。”
“以前的南越水军靠我们俩的威望是能召集的,可调动宁军水军,这就需要侯爷了。”
“这个由我来办。”
“那好,我们这就去办。”
一天后,孙修就召水军高级将领前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