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军的阵形移动到了投石机射程,周围的弓骑兵马上散开,免得堵住了重骑的冲锋路线。
“放。”随着马凯一声令下,几个石弹向铁甲军飞去,接着就是马凯带领重骑开始冲锋。
几声巨响,石弹砸在队伍中,当场就将几名铁甲军砸成肉酱。
可还没结束,石弹可是经过雕琢,是圆形的,砸到地上以后开始反弹,一路滚过去,顿时在阵前形成了几道血肉胡同。
铁甲军阵形大乱,还没等铁甲军对眼前的惨状缓过神来,重新布阵,冠军重骑就端着是四米长的马槊开始突阵。
马凯冲到阵前,他夹着马槊指向一位铁甲军,凭着马速,他手中一颤,那个铁甲军就被马槊刺中。
马槊槊尖锋利,可刺可斩,凭借着马速,破甲非常简单,一击就将铁甲军穿在马槊上。
马槊遇到了阻力,槊杆马上变弯,但凭着弹性,马上恢复,将槊上的铁甲军弹开。马凯的马槊又指向另一位铁甲军。
一次突击,马凯共将二名铁甲军挑落,等冲到前方无人时,他们已将铁甲军杀了个对穿。
马凯见铁甲军并没有崩溃,还在准备恢复阵形。转过马头,又冲了一次。
这一次,在铁甲军的反击中,十几名重骑跌落马下。
最后又冲了一次,反复三次之后,铁甲军阵形彻底崩溃。
四周的弓骑兵也收起弓,拿出了长刀,开始收割。
重骑也停了下来,让马休息,连续三次突阵,人还好,马匹受到的压力非常大。
连续三次,也是马匹的最大承受度了。要是铁甲军再不散,马凯也没有办法。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阵形还不散,那还是人吗?
钱宗看着面前血肉横飞的场面,吓得脸色苍白,忙高声叫道:“别打了,我是南越国主,我投降。”
姜渊看着钱宗,他的心中最后的防线塌了。
心想,这就是我用命来护住的国主吗?一个懦弱之辈。
当初,我要是不听那女人的话,将大王子扶上位,是不是南越就不会变成这样。
看来我是铁甲军的罪人,南越的罪人。罢了,我这样不忠之人,还活着在这世上干什么?
想到此,他就一人骑着马,冲着马凯方向大喊一声,“我是铁甲军统领姜渊,谁敢与我一战?”
马凯眼中寒光一闪,心想,看他的铠甲,应该是铁甲军的统领姜渊。
他的部队崩了,估计他也不想活了,想与我一较高下,那我就成全你吧!
马凯见马休息了一下,冲一次的力量还是有的,催马上前道:“我乃冠军骑兵校尉马凯,愿与姜统领一战。”
“好,那我就看看,冠军骑兵是不是像传说中的一样?是华族骑兵第一。”
马凯道:“姜统领,你说错了。自从当年的宁凉大战,冠军骑兵冲入凉军大阵,阵斩凉军大将,我们冠军骑兵就是天下第一骑兵了。”
“废话少说,胜了我才是的。来吧!”
双方距离百米,开始对冲。
接近时,姜渊正在估算距离,什么时候挥出手中槊枪。
马凯隐藏在头盔下的脸淡然一笑,心想,虽然你骑马,可你骨子里还是步兵,马战你是门外汉。
双腿一夹,与他心意相通的伙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突然又增加了速度。
这让姜渊估计好的时间,距离统统打乱。他见长长的马槊向自己刺来,也顾不得,也把手中的步槊刺了出去。
马凯只是用手中的骑盾护住身躯,借着马力,用马槊指向姜渊。
姜渊奋力前刺,他是步兵出身,不知道马战对冲时,根本不能用刺这一动作。
因为在马的速度下,槊刺中物体,如果对方有重甲,骑盾,反弹之下,你的手根本抓不住槊杆,槊只会被反弹出去,致使自己空门大开。
你只要像马凯一样,用槊指向对手,用手、肘、腋窝一起,死死的夹住槊杆,用马的速度来破甲就行了。
只见双马一错蹬,马凯的骑盾立即四分五裂,人却是没事。姜渊却在槊杆反弹之下,门户大开,被马凯刺于马下。
这下,铁甲军就像疯了一样,不顾向他们砍来的长刀,向马凯冲来,想为他们的统领复仇。
马凯身后的重骑又一次出动,将那些铁甲军杀了回去。
马凯转过马来,慢慢的回到姜渊的落马处,看着他。
姜渊躺在地上捂住腹部,口吐鲜血,望着他,惨然一笑,“冠军骑兵确实是骑兵第一。”
马凯下了马,摘下头盔,单膝跪下道:“铁甲军也不愧于步军第一,一百多年,让我宁军屡屡折戟沉沙。”
“呵呵,可还是败了。”
马凯忍不住的道:“你不下令让铁甲军投降吗?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被我们屠杀。”
“作为铁甲军,自有他们的荣耀,就是败了,也宁死不降。
我相信,作为一国的精锐,你会明白的。来吧,给我一刀,别让我受罪了。”
马凯当然明白,站起身来,向姜渊行了个军礼,抽出腰间长刀。
长刀一闪,鲜血四溅,南越国步兵死于统领姜渊死于巨阙城城外。
马凯看着姜渊,叹了口气,收刀入鞘,上马,拿起马槊。大声道:“一个不留。”
冠军骑兵收到了命令,不再怜悯,马速更快,出刀更准。
铁甲军已没有阵形,只是凭着自身的勇武战斗。
可在战争史上,没有阵形的步兵,就是骑兵口中的一盘菜,半个时辰过后,战场沉寂下来,
更后一位铁甲军手拿军旗立于阵前,他身中数十箭,已经气绝身亡,但依靠着军旗,他尸身未倒。
马凯对部下道:“收敛尸体,将他们埋在一起,军旗也给他们一起埋了吧!”
第223章南越国完了
马凯来到铁甲军护卫的马车前,用马槊挑开车帘,看见里面蜷缩的一位青年,他脸色惨白,一脸惊恐。
马凯父身上拿出一幅图,比了比相貌,满意的点点头。
“南越国主钱宗?”
钱宗惊恐的道:“孤就是南越国主钱宗,你们不可无礼。”
马凯笑了笑,马上一抱拳道:“镇国公请你回宫。”
说罢,对部下大声道:“向镇国公报捷,已俘获南越国主。”
众骑兵欢呼四起,俘获敌国国主,这是何等荣耀。冠军骑兵虽战功无数,可这俘获敌国国主也是头一次
欢呼之后,冠军骑兵赶上马车,带着姜渊的尸身,向着巨阙城而去。
只留下一些士兵收敛钱甲军的尸体,尸体埋入土中,鲜血渗入地下。明年,这块士地肯定会大丰收。
多年后,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一次战斗,一个国家最精锐的,最忠诚的部队在这里毁灭。
他们的毁灭,也代表了这个国家已经完了。
…………
城中,镇国公布置好了驻防区域,冠军骑兵报,城外,已全歼铁甲军,统领姜渊被当场击杀,俘获南越国主钱宗。
镇国公大喜,对众将道:“走,去东门,去迎接南越国主。另外,用飞羽急报向玉京城报捷。”
孙修道:“镇国公,对钱宗要以王爵示之,不得无礼,这样才会让南越人更好的融入我宁朝。
毕竟,钱家治理南越,已一百多年,民心已固,不可慢怠慢了他。”
镇国公抚着胡须,为孙修的远见而赞叹。
东门,众将等在这里,不一会儿,冠军骑兵簇拥着一辆马车向着东门而来。
马凯看见镇国公,马上下马道:“冠军骑兵校尉马凯已俘……。”
孙修大声咳嗽几下,打断了马凯的话。
镇国公马上接道:“干的不错,马校尉击杀叛逆姜渊,迎回南越国主,当为一功。”
马凯有些懵逼,这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孙修向他使眼色,只得顺着镇国公话道:“叛逆姜渊已被击杀,国主已被接回。”
镇国公满意的点点头,带领众将对马车行礼道:“拜见南越国主。”
钱宗颤微微的掀开车帘,看见宁军各大将向他行礼,不禁懵逼。
心想,我可是阶下囚,这些人向我行礼,是什么意思?
孙修咳嗽了一声,钱宗忙道:“不必多礼。”
镇国公道:“乐安侯,国主被叛逆所劫,受惊了,送他到云水宫休息。”
他又看看周围众将,现在神策军中,就磐石营没有参战,编制齐全。
”磐石营前去护卫。”
“领令,国主回宫吧!”
一路上,南越人从门缝中看到国主钱宗已被宁军俘获,心中感叹!南越完了。但国主并未被虐待,心里好受了些。
…………
孙修等来到云水宫,看见云水宫外已被宁军围住,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镇国公的治军很严,没有人闯进去。这云水宫可放有南越大量的资料,有田亩册,鱼鳞册。
还有大量珍贵的字画,古玩,要是被士兵闯进去,那还不得全玩完。那些大头兵只知道金银,哪里知道这些比金银更值钱?
磐石营立刻接掌防卫,孙修将钱宗送入宫中,找了几个太监,宫女服侍钱宗,但不准出门一步。
然后就去了南越国库,打开门一看,呆住了。心想,这南方人真会挣钱,以两州之地,收入都快赶上宁朝。
国库中,一排排金银码在一起,令人心动。孙修看着这些钱,对钱宗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这么多金银,如果犒赏士兵,应该也能多撑几天,何至于二个多月,城就破了。结果这金银还成了我们的战利品。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要钱不要命?可惜,钱倒是挣的多,武力却没跟上,弄成了一身肥肉,这不是赤裸裸的引诱别人吗?这国主当的!
孙修摇摇头,将军中户部的人调来,将云水宫的财产一一点清。
今晚,大批宁军露宿街头,镇国公的亲卫又在城中巡察,杀了十几个不开眼的,这些都被南越人看在眼里。
南越高层都知道,这些都是宣传,向百姓表示宁军宁可露宿街头,也不骚扰百姓。
可他们都知道,南越军的军营还空着呢?就是军营满了,你的帐篷呢?
别告诉我,宁朝王牌部队神策军没有配齐帐篷?这不是宣传,那是什么?
有些人庆幸,这是崔家为代表,这表示他们是对的,宁军中有一个战略高手,有他在,南越迟早都得亡。
现在自己抢先了一步,终于保住了家族。
有些人悲哀,宁军这样干,收拢了民心。他们再想复国,这是绝不可能的。因为民众不会跟他们干的?
有些人欣慰,这是以许兴,石书礼为主。许兴感到这次干对了,果然,唯有宁朝才能振兴华族。
石书礼作为谍卫,已在南越多年,对南越多少有些感情。见此情景,也是感叹,乐安侯不愧为战略高手。
第二天,镇国公就拜见钱宗,拿到了钱宗的投降诏书。至于怎么拿到的,你可以脑补一下。
以后,宁朝南方军一手拿投降诏书,一手拿粮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看来要不了多少时间,南越就能全境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