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97节

“能为朝廷效命,是沈某的福分。”

沈一元再次行礼。

朱植摆了摆手,道:“无须多礼,新商之策入京师,对无数商人有利。当下诸藩王入京,不久之后,天下举子也将汇聚京师,趁此机会,开京师商业之便,是最好不过。”

沈一元连连点头。

若五月可在京师施行新商之策,那将是商人的狂欢。

“皇上说,商人是有力量的。本王与珉王能放下荣华,屈身于商,便是在此。去吧,去展示商人的力量,去用你们的方法,说服官员。”

朱植肃然地说道。

沈一元恭谨地行礼,然后退出了房间,在门口停留了两息,便转身离去。

朱耿抬起头,看着朱植,道:“十五哥,皇上想要推行新商之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朱植呵呵笑了笑,对朱耿道:“皇上这样做,自然有皇上的考量,我们只管做好便是。”

朱耿眯着眼,不解地问道:“纵是如此,也不需选沈一元吧?他是徽商,徽商并不如晋商吧?在这京师中,挂靠在官员之下的晋商可是不少。”

朱植品着酒,闭上眼享受着,哈了一口酒气,道:“强大的未必好控制,选一个相对弱小的,对我们而言,是有好处的。”

“我们?”

朱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盯着朱植,一动不动。

朱植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举了举酒杯。

所有不言的话,都在了酒中。

在沈一元离开轻烟楼之后,便通过江东门,进入了江东大街,走至莫愁湖后,觅了一艘船,泛远而去。

船与船交错而过时,沈一元嘴角动了动,声音吹落在湖中,再无动静。

陈继之从湖边鱼贩摊上,购置了一条肥鱼,笑吟吟地返回家中。

这几日百官都出奇的老实,也没人反对一条鞭法与国策了,就连商卖屯田的事,也被人忽视了。

没办法,谁再不开眼,也是需要脑袋的。

皇上这一招实在是太毒了,谁反对,就成全谁。

可要真被皇上成全了,那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几个衙门都会派人到家里查,查出来一点问题,不是充军便是杀头,二选一,绝对不带第三个选项。

这年头,谁经得起查?

就是穷得只剩下破房子的清廉之士,也经不起查啊。

谁还没说过“则”与“生”之类的字,万一被扣上影射太祖的罪名,就是被杀了头,到了地底下,说不定还得被老朱再杀一次。

六部都老老实实,作为吏部给事中的陈继之便没多少事可做了。

刚到家门口,尚未敲门,身后便传来了声音。

“御史大人。”

陈继之回头看去,见到来人,脸色微微一沉,道:“哦,这不是布行的掌柜冯有才吗?我记得,距离月供还有一些时日,怎么,最近生意好了?”

冯有才谄媚一笑,道:“御史大人说笑,布行多少生意,大人还不清楚。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陈继之将鱼挂在门上,随冯有才至街道旁的树下,道:“说吧。”

冯有才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便谨慎地说道:“冯氏布行里大人一份利这是不会变的,只是大人,您想不想让这份利加上一些?”

陈继之目光锐利地看着冯有才。

在五年前,冯氏布行经营出了问题,在最是布行生意火红的冬日,布行却因为购置货物过多,挤占了账银,无法给伙计发薪钱,眼看着伙计便要离去,布行即将倒闭,陈继之拿出了一些银两,帮助冯氏布行度过难关。

自那之后,冯氏布行每月都会提收益部分,算作月供交予陈家。

“加上一些?是什么意思?”

陈继之有些听不明白。

冯有才叹息道:“大人,新商之策施行于北平、苏州两地,商人往来不息,获利极大。反观京师之地,却毫无作为。若朝廷允许在京师推行新商之策,那冯氏布行其营收,必不降反升,到时,大人的那一份利……”

陈继之眼神微微一眯,这不就是水涨船高吗?

不过,新商之策可是将三十税一,硬生生提升至十五税一,典型的暴-政行径。

在这种情况下,商人为什么不反对,反而还愿意去接受?

“你确定那新商之策有利?”

陈继之不解地问道。

“大人,商业之道,可不只是看税率,新商之策推行,布行所需采购之物,将更为简便,出入城也无需再缴纳税银,各方衙门,也不能再以其他名义索要。算一笔总账,新商之策有利无害。”

冯有才仔细解释着。

陈继之与冯有才交谈了近半个时辰,才返回家中,将鱼交给妻子之后,便进入书房,直至夜深,才出了书房。

看着埋怨的妻子,陈继之只是轻轻一笑,品尝着冷了的鱼,自言自语道:“晚了一步,只能吃条冷鱼了。不过,终归是鱼肥入我肚,不是吗?”

四月二十一日,吏部给事中陈继之上书,恳请皇上于京师施行新商之策。

一时之间,附和着众。

帝未从之。

四月二十三日,都察院练子宁与六科给事中同时上书,言明新商之策所利,恳请皇上准许京师推行新商之策。

帝未从之,问群臣:“先期朕意在京师,汝等不允。如今朕不意京师,缘何又来请之?不妥,甚是不妥。”

四月二十五日,户部尚书黄子澄、工部尚书郑赐、都察院练子宁、景清等四十余位官员上书,再请新商之策。

帝置之不理。

四月二十六日,临时朝会,百官齐心,众口一词,请皇上于京师推行新商之策。

朱允终是退让,对百官言道:“新商之策,如一条鞭法、遏兼并国策,乃是利民、利商、利国之事,既要开之,何必只开京师?”

至此,新商业之策在商人的推波助澜,官员的精明打算,朱允的因势利导之下,终冲破了束缚,彻底在大明帝国推行开来。

只是,在商业大浪潮之下,总免不了暗涌。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的枷锁镣铐呢?

各地藩王入京,神情与去年相比,多了几分坦然与轻松。

经过近一年的观察,众藩王也看了个明白,建文帝朱允并非是好杀之人,也无意采取“热削藩”的举措,除了要走了自己不小心拿走的百姓田产外,便没有任何动作。

倒是辽王朱植、珉王朱耿从商的消息,让众藩王惊讶不已。

因为远离京师,消息闭塞,他们只是听闻辽王朱植、珉王朱耿的封地被收回,虽保留了藩王虚名,却不得不放弃尊贵的亲王地位,做着低贱不堪的商人杂役。

这个消息很让众藩王费解,亲王如何能操持贱业?

这不仅仅是辽王、珉王面子的问题,还关系着皇族面子的问题,关系着大家的脸面。

坊间谈论起肃王朱,若是来一句:

你看看,那就是肃王,人不错,只是可惜啊,他有两个从商的弟弟,丢死人了。

肃王只能仰天长叹:家门不幸。

虽然众藩王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暗中却纷纷猜测,这一定是建文帝“削藩”的手段,说不得两王在京师过得凄惶,每日以泪洗面。

有这种心思的藩王不少,比如代王朱桂、肃王朱、宁王朱权。

三人虽然从不同地方奔赴京师,但巧了,在京师外遇上了。于是三王联袂入京,在进入府邸之后,三人换了便服,没去拜见朱允,先去了辽王府。

辽王朱植、珉王朱耿可是自愿留在京师,准备“易封地”继续当王爷的。

皇上答应了两人“易封地”,结果呢?不仅没让二王去封地,反而收回了二王封地,这让其他藩王有些不满与心寒。

辽王、珉王怎么滴也是自家兄弟,朱允只不过是子侄,哪里有子侄总欺负叔叔的道理,虽然他是皇上吧,也不能不顾及亲情吧。

到了辽王府,朱桂、朱、朱权也不等人通报,直闯了进去,到了正堂,见朱植正手持鸡腿,疑惑地看着朱桂、朱、朱权。

朱植将口中的肉吞咽下去,眨了眨眼,道:“十三哥、十四哥、十七弟,你们来了啊,快,快请坐。来人,把我的虎丘拿出来!”

“虎丘?”

辽王瞪着眼,难以置信,摇了摇头,看向朱桂与朱,三人面面相觑,一脸懵呆。

“看看脚上!”

朱桂上前一步,将朱植拉了出来,看了一眼朱植的脚,没什么异样,有些不相信,还踩了几脚,不小心踩到了朱植的脚面,疼得朱植直跳起来。

“十三哥,这是大同新兴的见面礼吗?”

朱植很是郁闷。

“你身上的枷锁镣铐呢?”

朱皱眉问道。

朱桂与朱权都盯着朱植。

朱植咬了一口鸡腿,安慰着自己疼痛的脚,道:“什么枷锁镣铐?我都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既然你们来了,作兄弟的总需要好好招待一番,今晚我做东,轻烟楼如何?”

“轻烟楼?你不是被罚役为商人,囚禁在府邸之中吗?”

朱桂满是狐疑。

难道这囚禁,还附带逛青楼的待遇?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也想被囚禁起来啊……

我呸,我怎么会这样想?

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朱植这小子带坏了。

“罚役?囚禁?十三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朱植更是疑惑。

自己正好好吃着饭,你们不打招呼就来,这也就罢了,不是踩我便是咒我,几个意思?

朱权坐了下来,看着一桌丰盛,啧啧道:“十三哥、十四哥,看看,这哪里像是囚禁的待遇,这一桌菜品的耗费,恐怕不下五十两吧?我们在边关何曾吃过这种酒席?”

“五十两?没有的事。”

朱植呵呵笑着,对拿起举杯的朱权说道:“也就二百两而已……”

“啥?”

朱权手一哆嗦。

朱桂、朱也震惊起来。

一顿饭二百两银子?

这可是二百两银子啊,折合近四百石粮食,足够一万兵吃几天的了!

如此靡费奢侈,可谓是令人咬牙切齿,眼红手快……

本着浪费可耻的精神,朱桂、朱、朱权坐了下来,帮着朱植解决了可耻的问题。

首节上一节97/283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