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84节

日后的岁月,自己将如囚犯,永远被禁锢在这白羊口。

呵,这样也好。

无需再担心朱高煦的胁迫,无需担心日后被朝廷大军讨伐,然后在某一场战役中,自己的人头挂在了旗杆之上。

测算天命,测算人命,到头来,却是愚弄了自己。

一切,皆不可测。

在京师的朱允,听不到金忠的感叹,耳边全是大臣嗡嗡地声音。

北平府发卖屯田,虽然取得了内阁、内部与皇上的许可,但却没有经过百官的同意。

没错,在这件事上,百官是没有决定权的,但不意味着他们没弹劾权,没说话权,没抗议权。

监察御史尹昌隆、黄凯,兵部郎中潘行、兵部员外郎石朴,礼部侍郎黄冠,户部郎中邱祥等二十六人,纷纷上书弹劾屯田商卖之策。

一个个都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指责商卖屯田,言说废除卫所制的危害,并扬言皇上若不制止北平府商卖屯田,那大明所有卫所便会分崩离析,届时国家大乱,国将不国。

朱允很不理解,古人的唾液系统为什么就这么发达,一连说三四个小时,依旧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明显不符合科学。

等到日上三竿,好了,打卡下班。

朱允对于反对屯田商卖的官员,采取的就一个策略:

拖。

等北平府把田都卖完了,收过来钱,拿出来数据,然后再和这些大臣理论。

与官员打交道打多了,朱允渐渐发现,几乎所有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

感性。

地震死了人,他们会哀嚎,然后提笔写个诗词歌赋,表达下自己的心情。

自己衙门里被查出来一个贪官,他们会愤怒,要求皇上严惩,毕竟这个家伙吃独食,不得人心。

发俸禄了,他们会兴奋,然后拿着刚到手的银钱,先去一趟花楼,照顾照顾第三产业。

说白了。

这些人看问题,看事情,缺乏理性的分析与认知,只凭着感觉、感受来说话、办事。

对于商卖屯田,官员是感觉这样做不好,感觉这样做不对,感觉会有危害,然后,晚上点着个小蜡烛,写上三千字的奏折,二天一早递上去。

如果皇上没批,不理睬,那也不要紧。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嘛,每个月皇上总还是要上两天朝的,当面说,总跑不了吧。

他们没有数据意识,缺乏足够的理性,主观性与情绪性的东西太多,导致他们的观点,看似正确,但如果仔细调查,却会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无数的冤假错案,乱杀错杀,弹劾与被弹劾,都是建立在感性的基础之上。

什么意欲之、莫须有,那都太低级,人家说话,直接忽视了意欲与莫须有,跳过猜测,肯定地告诉你:

这样做,是不对滴!

这个人,是该杀滴!

这个仗,是坚决不能打滴。

说到底,也不能怪他们,文科出身,伤风感月,情绪化点很正常。

关键是,大明想要强大,不能都是文科官员啊。

至于那些厉害的算学高手,说来惭愧,不是民间商人,便只剩下户部几个人了……

寒酸。

朱允回到武英殿,洗了一把脸,准备继续编写《初阶数学》,不革新算学,不引入演绎逻辑,单纯靠一群感性的人,开什么盛世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数学在大明是婢女

数学可不是西方的舶来品,而是中国人自己的智慧与创造。

公元一世纪,在张苍、耿寿昌所作的《九章算术》中,第一次提到了“算术”一词。

算术后又被称为算学、算法。

在宋元时期,出现了“数学”一词。

虽然秦汉隋唐,数学发展不错,取得了一系列成果,但真正的数学巅峰时期,还是宋元。

如北宋沈括,自创了“隙积术”、“会圆术”;南宋秦九韶,发明了“大衍求一术”、“正负开方术”;

金元时期的李冶,发明了天元术(设未知数并列方程),还有元代朱世杰提出的“四元术”,这可是四元高次多项式方程。

说来惭愧,到了大明朱允时期,数学的光辉已然不在。

像是天元术、四元术的高级货,几乎成为了“绝学”,若不是清代有人挖出来,估计后世人都不知道。

朱允很清楚,数学是一切学问的基础。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大量的数学人才,那还怎么得了?

但直接搬用古人的数学学问,又是不合适的。

中国古代数学有着一定的局限性,它与农业需求有关,比如计算个粮仓大小,建筑材料长短,土地面积,再整点天文、历法。

对于商业、手工业之类,他们的关注并不多。

加上筹算本身的局限,导致数学很难取得突破。

元代时期,珠算盘的出现,标志着中国古代数学达到最巅峰,也是数学“经世致用”、流传最为深远的产物。

既然都到巅峰了,自然就要下山了。

明代朱元璋对于数学的定位,便类似于“婢女”与“奴才”,虽不能少,但也起不到太大作用,勉强留着。

朱允时期,数学依旧是沉闷无声的,除了珠算拨弄利益之外,纯碎的学术方面的探索,几乎没有。

没办法,朱允只好亲自上阵。

要革新国子监课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仅仅是教材一项,便难住了朱允,教导商业,可以去找几个富商来授课,教导农业,可以去找几个农户,可教导数学,找谁去?

古代数学缺乏思辨,缺乏演绎逻辑,如果不能把这一块补上,照搬照用,那想要实现大教育,不切实际。

没办法。

物理化学可以先放一放,可这数学,必须先革新了。

革新数学,就不能不革新数字。

如果总写“今有八分之五,二十五分之十六。问孰多?多几何?”之类,那仅仅是写个答案,都需要用毛笔写多久了?

必须引入阿拉伯数字。

虽然阿拉伯数字不是阿拉伯人发明的,而是古印度人发明的,但谁让阿拉伯人为这些数字的传播作出了巨大贡献呢。

“皇上,解缙求见。”

双喜禀告道。

朱允头都没抬,说道:“让他进来吧。”

解缙走入大殿,行礼之后,对朱允说道:“皇上,国子监祭酒程师周、司业张智上书-请辞。”

朱允手中的笔顿了下,抬头看向解缙。

解缙拿出两封奏疏,交给双喜,双喜转呈给朱允。

朱允展开看了看,便丢在一旁,带着几分怒气说道:“不过就是输了一场辩论,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住,那便让他们回家吧!”

“皇上,那谁来接替国子监祭酒、司业?”

解缙小心地问道。

朱允思索了下,道:“调翰林院编修杨士奇进入国子监,担任祭酒,编修李志刚为司业。另外,问问国子监,谁还想致仕,朕绝对不阻拦。”

解缙听闻朱允的语气,便知国子监的请辞,当真是惹恼了皇上,谨慎地说道:“皇上,李志刚几个月之前还是国子监的监生,如今升任司业,是不是太快了些。”

朱允低下头,继续写《初阶数学》,说道:“人尽其用,办吧。”

“遵旨。”

解缙施礼告退,却没有返回内阁,而是直接出了皇宫,去了翰林院。

对于杨士奇,解缙很是看重,皇上将其提升为国子监祭酒,也是给出了一个极大的暗示,未来的杨士奇,很可能会成为礼部尚书,乃至内阁大臣。

在一间书房中,解缙见到了杨士奇与李志刚。

三人施礼分坐之后,解缙凝眸看向杨士奇,轻轻说道:“杨编修,程师周请辞祭酒,皇上已然恩准,现命你来接替祭酒一职,统管国子监。”

杨士奇面无波动,轻轻起身,沉稳如常,道:“必不辱命。”

解缙暗暗点头,然后看向李志刚,道:“你来接替张智,为国子监司业。”

“我?”

李志刚顿时站了起来,满是惊讶与诧异,似乎怀疑解缙的话,但转瞬之间,脸上便浮现出了笑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对着武英殿的方向拱了拱手,道:“臣必不负皇上重托。”

解缙暗暗惊叹。

杨士奇与李志刚虽然年纪相当,都是三十出头,但李志刚的城府与沉稳,远不如杨士奇。

仅此而看,杨士奇的未来成就,必是不凡。

在解缙走后,李志刚欣喜地对杨士奇说道:“祭酒大人,下差之后,可愿温酒一壶?”

杨士奇微微摇头,沉稳地说道:“李兄,在朝廷任命尚未下达之前,我们还是翰林院编修,既是编修,如何能休息?《太祖实录》正是用人时,我等需做好才是。”

李志刚骤然惊醒,对杨士奇深施一礼,道:“杨兄心如泰山,稳重无双,是我心性不足,应自罚抄写《大学》。”

杨士奇淡然一笑,拍了三下李志刚的肩膀,轻松地走了。

李志刚回味着:“拍我三下肩膀,莫不是让我抄写三遍《大学》?亏了亏了……”

翰林学士方孝孺最近很是低调,虽然拥有监察内阁的权利,却很少参与内阁事务之中,而是一心扑在了《太祖实录》上。

这一点与朱允的心思不谋而合。

朱允很清楚,方孝孺乃是学问宗师,是真正的大儒,然而这种大儒,是学术型的,而不是实干型的。

用他研读学问,修订图书,是一件好事,但若是用他治国,那大明天下,恐怕也只能重回周王朝了。

至于翰林侍讲姚广孝,一个古怪的僧人,能与他交流的并不多,除了杨士奇、李志刚与偶尔串门的解缙、夏元吉外,没人会找他。

而此时的姚广孝,并不在翰林院,而是在中军都督府,见证着一个伟大的历史时刻。

一个永载史册,新军制的诞生!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朱棣的杰作:三大营

沙盘之上,大明的步兵、火铳兵、骑兵,分别被漆成黄、黑、红三种颜色,列阵于草原之上。

而在大明军阵的左侧山丘后,则隐藏着一支漆为白色的蒙古骑兵。

陡然之间,白色的蒙古骑兵分散开来,沿山丘一字排开,而山下的大明军阵,并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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