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5节

“王爷,这医用纱布与酒精,便为二王所研,卖与兵部的。”

徐辉祖解释道。

朱棣一头雾水,且不说辽、珉二王有没有本事研织这医用纱布,便是买卖从商,便为祖制不允,如何可为?

解缙见一切准备妥当,伸手请道:“京师变化颇多,日后便知,还请王爷与王妃入舆辇。”

朱棣点头答应,与王妃徐仪华一起进入舆辇,在众人护送之下,进入了京师。

士民围观者众,皆投以祈愿。

当日,南京灵谷寺、天界寺人满为患,皆为燕王上香祈福。

坤宁宫。

朱棣、徐仪华联袂而来,却没有进入坤宁宫大门,而是跪在了坤宁宫外。

太监见状,连忙通告朱允。

朱允微微摇头,看来朱棣还是懂得一些分寸的,外面不需要负荆请罪,但到了家里,还是需要先请罪,后吃饭的。

出了宫门,朱允与马恩慧上前,分别搀起朱棣与徐仪华。

朱棣刚刚起身,又跪了下来,喊道:“臣朱棣欺君罔上,心有不忠,抵新军之策,行阴谋之举,罪当诛!还请皇上赐臣一死!”

朱允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棣,还有又陪跪一旁的徐王妃,道:“朕当然要问罪,不如四叔先入席,自罚三杯,我们叔侄,再论说功过,如何?”

朱棣抬头看着朱允,只见朱允的眼眸,深邃、笃定,那嘴角的笑意,自信也和煦。

一时间,朱棣不禁喊了声:“皇上!”

第七十二章 朕说完了,该你了

解缙、徐辉祖、茹三人登高望远,看着华灯初上的京师,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茹对天一笑,上前喊道:“再现汉唐荣耀,若无我等名字,岂不少了几分颜色?百年在世,当立功业于不朽!”

徐辉祖威风凛凛,目光灼灼,沉声道:“我辈当为山河秀色,奉满腔热血!”

解缙看着豪情万丈的茹与徐辉祖,不由暗暗点头。

如今的皇上,睿智仁心,胸怀大志,即有奇谋安藩王,又有新法改民生,更兼善听众人之言,合理则纳之,不合理则拒之。

开明之主,正是盛世之基!

这是大明开国以来最好的时代,没有腥风血雨的屠杀,没有你死我活的战争,天下安定,民心向顺,正是文臣武将施展才华,建功立业之时!

文臣去追求自己渴望的风华时代,一展报国之志,留名青史。

武将去打造大明的铁军,厉兵秣马,封狼居胥,开我大明疆土!

解缙用力地握着拳头,看着远方灯火,傲然道:“我欲借取清风星辰三万斛,随天直至苍穹处。不畏寒风烟云障,留名青史千秋墓。”

在这一刻,飒飒风来,三人交心,长歌而远。

坤宁宫,家宴正酣。

朱棣自罚三杯,哈了一口酒气,感知着体内热腾腾的酒力,不由赞道:“皇上,此酒不凡!”

朱允哈哈一笑,示意马恩慧倒酒,说道:“四叔好酒,明日朕命人送一些至燕王府便是。只不过四叔可要小心啊。”

“哦?为何小心?”

朱棣疑惑地问道。

一旁拿着酒壶的马恩慧笑出声来,说道:“燕王叔,此酒极烈,饮时痛快,可第二日,便会头痛欲裂。上次皇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半日才好转。”

徐仪华起身,想要接过马恩慧手中的酒壶,却被马恩慧笑着婉拒。

马恩慧亲自给朱棣满酒,朱棣连忙谢过。

朱棣与徐仪华都感觉到了今日家宴特殊,如此家宴,竟无一宫女、太监伺候,只有马恩慧在亲自张罗,甚至连尚膳监的菜送到了,也是马恩慧亲自至门口去接。

这里,没有外人。

朱棣端起酒杯,有些动容地说道:“皇上,臣有罪,当再罚一杯……”

朱允看着一杯接一杯的朱棣,不由皱眉道:“四叔该不会是借请罪之名,行贪杯之事吧?”

话出,马恩慧与徐仪华顿时笑了出来。

马恩慧趁机介绍道:“别总顾着喝酒,燕王叔,徐王妃,这道菜可是皇上在尚膳监亲自做的,不可不尝。”

“什么?”

朱棣、徐仪华对视一眼,惊讶不已。

皇上下厨,皇后加酒,如此荣恩,可谓是冠绝大明。

“臣愧不敢当!”

朱棣惭愧不已。

朱允微微摇头,吃过一口菜后,说道:“其实朕明白,若父皇尚在,四叔会安心做一藩王。可父皇……哎,太祖隔代传位于朕,四叔春秋鼎盛,功高卓著,心有不甘,朕是可以理解的。”

朱棣听闻,冷汗直冒。

朱允见朱棣不安,便笑言道:“四叔,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敞开了说,不追罪,只说一说心里话。自朕继位,虽江山在手,却日夜难寐。”

“几位叔叔手握重兵,坐镇边疆,若稍有异心,便可千里南下,将朕赶下台去。朕毕竟不是太祖,擅兵事,有雄才,一旦叔叔们率兵南下,朕退位是小,大明混战,分崩离析是大啊。”

“齐泰、黄子澄看出其中弊端,屡屡上书,劝朕早行削藩之策。不瞒四叔,朕动过削藩的心思。呵呵,削藩削藩,最棘手的,还是四叔啊。”

朱棣、徐仪华、马恩慧安静地听着朱允的诉话,朱棣内心深处,更是不时掀起波涛。

朱允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朕在孝陵跌倒之后,便已想透彻。削藩看似可行,却于家,于国,乃下下之策!于家而言,四叔乃是诸王之首,太祖器重,身份尊贵,于国而言,四叔又是北方统帅,为国而战,功在社稷!”

“如何能因朕之担忧,便擅行破家损国失民心之举!于是,朕便笃定,纵四叔有异心,朕也要将四叔拉回来!朕能为大明隐忍,难道四叔不可为大明千秋容朕?!”

朱棣听闻至此,已是哽咽难止。

皇上大度至此,作为臣下的自己,却屡屡违逆。

哪怕是朱允一再敲打,自己也在黑暗里,一路狂奔。

朱允举杯,一饮而尽,再言道:“后来,便有了朕与四叔的‘势局’对弈。无论是调四叔回京师,还是布局北平,亦或是拉拢姚广孝,新军之策入北平,都只是朕的‘势’,希望四叔可以看清局势,幡然醒悟,迷途知返。”

“朕推演过四叔所有可能的选择,甚至与宁王推演过最坏的可能。呵呵,朕不曾想,四叔终沿着最坏的可能,一步步走了下去。朕知道四叔疯癫之举,不过是争取时间的权宜之计,换言之,四叔已准备剑出鞘了。”

“至此,朕依旧不想放弃四叔,所以才有了平安抓走张玉、朱能,意在给四叔一个警告,并火速派遣刚刚臣服于朕的姚广孝,你的心腹道衍,前往北平作朕最后的说客!”

“四叔,朕已退得够多了,已无路可退了。朕将一切,都交给了姚广孝,交给了四叔。”

“朕很欣慰,四叔可以悬崖勒马,你我不至刀兵相向,民不至逃亡奔离,军不至自相残杀,大明不至烽烟漫天!朕,真的很欣慰!来,四叔,朕敬你!”

朱棣惶恐不安,又愧疚难当,只好举杯,默然饮下。

帝王心,如海难测。

可如今朱允,竟将一切和盘托出。

这份心,比无数恩赐,无数嘉赏来得更为感人,更为入心。

朱棣跪了下来,朝着朱允行大礼,许诺道:“臣为陛下之臣,必不负陛下恩情!过往诸错,请皇上降旨惩罚!”

朱允起身,将朱棣搀扶起来,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四叔,你没明白,今日没有帝王,只有叔侄家人,你我坦诚相待,诉说清楚,心中再无芥蒂,你依旧是朕最器重的王叔,是大明不可撼动的战神!来,朕说完了,该你了!”

朱棣坐下,一连几杯酒,怅然道:“皇上,此事还需从洪武二十五年开始说起,懿文太子尊太祖旨意,寻新都于西安,归京不久便感风寒而去……”

第七十三章 朕需要你,大明也需要你

朱棣瞧不起朱允的父亲朱标,一个文弱书生,满口仁义道德,虽有文人推崇备至的宽仁品性,却无开疆拓土、征伐天下的雄才大略。

但朱标毕竟是自己的大哥,是自己父亲朱元璋的嫡长子,是大明天下名正言顺的太子!

朱棣隐藏了自己的野心,情愿在朱标之下,做一个看守国门的藩王。

可在洪武二十五年,朱元璋派朱标去西安视察,看看西安是否适合成为大明国都,适合的话,也好砍木头造房子,为拎包入住早做打算。

可谁知道,朱标去了一趟回来,也不知道是舟车劳顿,还是身体虚弱,一场风寒下来,人就没了。

那一年,朱元璋六十五岁,朱允十六岁,朱棣三十三岁!

朱棣虽然心疼大哥走得早,哭了几嗓子,可满含泪水的目光里,始终闪烁着龙椅的影子。

儿子死了,身为父亲的朱元璋自然是悲痛欲绝,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朱元璋这个铁人,不得不考虑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太子朱标走了,大明帝国的合法继承人没了。

没办法,再选一个吧。

朱元璋抬头一看,还有二十多个儿子,那就挨个看吧。

对于大明制度,朱元璋尊崇的是周朝封建宗法制,以嫡长子继承制为核心,即所谓的“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同时学习周王朝大搞分封,以藩王屏卫中央。

从嫡子的身份来看,除了走了的朱标之外,便只剩下次子秦王朱、三子晋王朱、五子周定王朱了。

按兄死弟及的基本原则,秦王朱就应该接过太子之位。

只可惜这位仁兄进入了青春叛逆期,老子说话不管用,朱元璋让他照顾关内百姓,休养生息,他偏不要,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一般人叛逆点,不过是顶撞老子几句,严重点离家出走几天。

可对于秦王朱就不一样了,亲王嘛,有兵、有权,又无人节制,今天买卖金银,杀几个百姓,明天抓一些孕妇、幼女,阉割几个男童。

后天闲着没事了,研究下在雪里冻死人需要多长时间,把人绑在树上不吃不喝,看看能挺多久,然后点一把火,欣赏人在火里面是怎么跳舞的。

朱元璋给朱的评语是:“不晓人事,蠢如禽兽”。

看其行径,也不难理解后来朱为什么会被人毒死。

对于这样的人,朱元璋没办法选为帝国继承人,当个秦王都这样了,如果当皇上,大明还不“二世而亡?”

三子晋王朱也不是好货,长得不错,小心思很多,且残暴不仁,若不是朱标打掩护,朱元璋早就把他废了。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老五也不太合适啊。那夹在中间的老四朱棣,虽然不是嫡子,但却是长子里面相对有出息的,而且像自己,有大才。

选朱棣?

三个月,漫长的三个月里,朱元璋一直举棋不定,观望着每个可能的选项。

没有人清楚朱元璋是如何犹豫,如何踌躇的。

史书也不可能记下朱元璋的矛盾与痛苦,朱棣在机会的路口,等待了三个月,然后被朱元璋一脚踢了出去。

立朱允为太子!

朱元璋用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关闭了朱棣最后的希望之门,也开启了杀戮之路,将一干武勋,全部杀掉,给自己的孙子铺路。

事实上,按照正常嫡子的排序,也轮不到朱允,而应该是比朱允小一岁的弟弟朱允。

朱允才是朱标的太子妃常氏之子,只可惜常氏月子还没坐完,便去世了。而朱允的生母吕氏,是在常氏去死后才被扶为太子妃,如此,朱允才有了嫡子的身份。

换言之,朱允只是庶出,后来领的嫡出证件。

朱棣的不满是有道理的,父亲偏心啊,不从自己儿子里面选太子也就罢了,在朱标一脉中,竟还来“以庶凌嫡”这一套。

赤裸裸的不公平啊!

朱元璋也没办法,朱允身后的武勋集团太强大了,其母亲常氏是常遇春的女儿,蓝玉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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