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44节

朱允嘴角含笑。

慕容景儿自己是知道的,那个教坊司惹人怜的女子。骆颜儿,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走吧,我们去承乾宫。”

朱允笑着说道。

承乾宫,众人见礼后,朱允再次见到了慕容景儿。

慕容景儿一脸灿烂,将一旁的骆颜儿拉了出来,对朱允说道:“皇上,这个想法是她想出来的,景儿不过织造而已。”

“哦?”

朱允仔细看向骆颜儿。

一张清水脸蛋儿并未施脂粉,黑亮润泽的秀发半盘于脖颈之后,一根劣质的木钗固牢,柔弱的秋水眸中,夹杂着一股不认命运的坚强。

倒是那双手,粗糙的如同老去的树皮,两道龟裂的伤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殷红的肉。

浣衣局的辛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尤其是冬日,大冷的天,总需要洗衣物,冰冷的水,加上寒冷的天气,让人痛苦不堪。

“你是如何想出这种法子的?”

朱允有些心软,问道。

骆颜儿不敢看朱允,低声细道:“浣衣局洗衣时,若遇破损,便需缝补。缝补时,往往便会有单股,多股之法。奴婢试过多次,只凭单股,无以保证其硬度,只依多股,又会致疏密不足,故此提出两者皆用。”

朱允微微点头,对马恩慧说道:“此女有大才,在浣衣局有些委屈了。”

马恩慧莞尔一笑,上前看着骆颜儿那双不似女子的双手,叹息道:“这双手,于国有大恩。皇上,臣妾提议,不妨升骆颜儿为才人,入承乾宫,协助宁妃、贤妃管理承乾宫,如何?”

朱允看着骆颜儿,说道:“甚好。”

骆颜儿施礼感谢,婉拒道:“奴婢想留在浣衣局。”

“姐姐!”

乔慧从后面着急地跑了出来,连忙跪道:“皇上皇后,刚刚骆姐姐说的是胡话,她太念旧。姐姐,你倒是快说话啊!”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何能错过?

总不能为了姐妹情义,疲老于浣衣局那种鬼地方吧!

马恩慧看向朱允,朱允走向纺织机,说道:“来承乾宫,自选十名宫女,跟着你吧。既然此法证明可行,你便需要将其推广,教会所有人,若此功成,你来掌这承乾宫。”

乔慧吃惊地看着朱允,这意味着骆颜儿的未来,可入妃子,于是连连拉扯骆颜儿,骆颜儿跪拜谢恩。

朱允看向慕容景儿,说道:“你也是有功的,想要什么赏赐?”

慕容景儿思考了下,走向朱允,自然地说道:“若真说什么赏赐,便希望皇上可以给文工团一些机会。如今的文工团,人员众多,却鲜有作为,如此下去,空度时日,也不是长久之计。”

朱允弹了弹棉绳,听着嗡嗡的声响,赞同道:“此事朕在考虑了,你组织文工团,安排一组节目,形式不限,但要丰富多彩,可讨京师之人欢喜,整个节目,便安排两个时辰吧。”

“双喜,贴出布告,元宵之日,皇室文工团将于黄昏时,登台莫愁湖演出歌舞,朕与皇后会亲临,愿与万民共庆元宵。”

慕容景儿欣喜不已,连忙谢恩道:“文工团必不辱使命!那臣先告退了,此间事,交给骆才人,必可行。”

朱允挥了挥手,慕容景儿施礼离开。

看着一众宫女,朱允眼神中充满感激,正是这些人的默默付出,才有了最后的突破,环顾一周,肃然道:“为了这医用纱布,你们付出良多,朕代万民与大明感谢你们,每人月例加三倍。今日,便让御膳房准备些酒菜,朕要宴请诸位。”

皇上宴请宫女?

恐怕这天下王朝,尚无先例。

但马恩慧没意见,宁妃、贤妃也没意见。

一些人哽咽起来,泪流不止。

相比于金钱,她们更动容于这份尊重,这份关护。

皇上,是个好人。

第五十四章 后宫的资本主义小嫩芽……

医用纱布织造成功,并不意味着可以直接使用。

织造出来,也只是第一步。

朱允没办法造出高压锅,高压高温消毒灭菌是没办法了,只好采取沸煮与高温蒸杀的方式进行消毒,之后将纱布放在凡士林乳油桶内浸泡,确保充分均匀,之后晾晒,裁剪,固边,封装,才完成了医用纱布的所有流程。

这些工序中,最困难的当属凡士林乳油的制备。

凡士林分为天然与人造两类,无论天然还是人工,都与石油脱不了关系。

天然的凡士林,取自烷属烃重油等石油残油浓缩物。

人工凡士林,则是以石油分馏出来的纯地蜡、石蜡、石蜡脂等制造而成。

中国古代对于石油的记载有很多,诸如《易经.革卦》中“象日,泽中有火”;《汉书.地理志》“高奴,有洧水可燃”;《梦溪笔谈》记载“燃之如麻,但烟甚浓……盖石油至多……”

在北宋时期,便出现了“世界石油钻井之父”的卓筒井,当然,这种卓筒井最初是用来打盐的。但传入西方之后,成为了石油钻井技术。

石油之名,便是宋代沈括命名的,在宋代,还出现了冲击式顿钻凿井技术。

宋对外战争中,尤其是守城战争中,一个利器便是石油。

北宋曾公亮在《武经总要》中,将石油升格为不可缺少的军用物资。

王安石变法时期,宋代便专门设置了“猛火油作”的作坊,是专门生产石油武器。如猛火油柜,在宋、西夏的战争中,发挥着“决定性”作用。

到了元代,石油开采技术取得突破。

在《元一统志》记载,“延工县南迎河有凿开石油一井,其油井燃,兼治六畜疥癣,岁纳壹佰壹拾斤。又延川县西北八十里永平村有一井,岁办四百斤,入路之延丰库。”

一年五百多斤,看似很少,但对于当时的技术而言,已堪称恐怖。

石油在古代的作用,主要分为照明、润滑剂、医药、军事武备、制墨等。

或许有人奇怪,用石油作为武备、制墨可以理解,医药是个什么鬼?

这一点,可以参看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石油气味与雄硫同,故杀中治疮,其性走窜,诸器皆渗。治小儿惊热、膈实、呕吐、痰涎……取其化痰,亦取其能通透经络,走关窍也……”

在李时珍之前,便早有石油医药一说。

这种医学界的问题,且不说对与错,但其证明了一点,古代社会是存在石油的。

当时的对话可能是这样的:

这位兄台,你的儿子是受了惊热,别慌,且容我去药房抓点石油……

问题是,在南京的朱允有没有石油?

还真有!

据明《东朝纪》记录,建文帝在朱棣打到南京城破时,“先于大内兰香殿聚珠衣、宝帐及内帑、珍异诸物殿上,涂猛火油,贮沥青其中……”

虽然《东朝纪》的真实性有待考究,但此时的京师皇宫中,确实是存在石油的。

朱允亲自盘查过,数量不多,只有不到六百斤,密封于一堆铁罐子里,存放于独立的库房之内。

通过石油分馏的方式,获得石蜡,最终形成凡士林乳油。

这种技术宋代便有,没道理明代弄不出来。

医用纱布与凡士林结合,可以让纱布在覆盖伤口的时候,保持一定的湿度,不会让纱布与伤口血液或脓液粘连,有助于伤口愈合。

在元宵节之前,第一批纱布顺利完工,封装在酒精消毒过的木匣子里,每个木匣子中,盛有五十小包医用纱布,一把小剪刀,一小琉璃瓶酒精。

朱允将朱植、朱耿唤入宫中,拍了拍木匣子,笑道:“医用纱布没问题了,现在的问题,便是你们如何卖给兵部。”

朱植拍着胸脯保证道:“皇上,这件事容易,交给我们兄弟便是。只是,若兵部采购,该如何定价?”

马恩慧也凑了过来,眼神闪亮着等待着。

这可是关系着后宫钱袋子的问题,马恩慧作为后宫之主,如何能不在意。

朱允拿出了一本账册,交给朱植,说道:“棉花、酒是最大的成本,目前一匣成本为四十文,但考虑到后续石油需要外采,加上后宫人手投入,月例开支等,一匣成本至少一百文,即一钱。抛除这些支出,我们也需有所得,定价至少三钱。”

“当然,三钱是底线。朕建议一匣五钱,若是你能够以六钱,乃至八钱的价格卖出去,那也是你的本事,到时候,你们可多分一些利。但要记住了,生意是要长期做的,互惠互利方可长远,若是兵部大量采购,可以给予减惠。”

朱植与朱耿欣喜不已,命人搬走了三十木匣,准备开始自己的推销大业。

马恩慧拿着算盘,盘算一番,看着朱允说道:“宫中的月例开支,不是从内库支取吗?为何也算在一匣成本之中?再说了,皇上只说了当下的成本,却没考虑每日可产多少匣。”

“当下只有十二套织造机,人手尚少,便可日产二十匣,假以时日,扩大规模,日产百匣不是问题。若是一匣售卖五钱,一日百匣,便是五十两银子,那月入便是一千五百两!一年便是一万八千两……天啊,皇上,臣妾有点晕。”

朱允扶着马恩慧,笑着说道:“皇后啊,账不是这么算的,除去成本,还需要给朱植、朱耿分去一部分……”

“如此好事,为何不完全交给内宫负责?!白白便宜了两王!”马恩慧小家子气地说道,哼了一声,又说道:“既然有利可图,那臣妾这便命令骆颜儿,准备扩大生产。”

朱允看着财迷的马恩慧,提醒道:“皇后,宫中织造机能腾挪给承乾宫的,可不多了啊……”

马恩慧瞪眼,对朱允问道:“皇上的意思是,臣妾还没收到一文钱,还需要去买织造机?”

朱允微微点头,说道:“我们说好的,不以内宫名义索取,呵呵,皇后想要扩大规模,便需要下点血本啊。”

马恩慧眼神一转,笑道:“臣妾有办法。”

皇后想要亲躬纺棉,为万民表率,劝告天下官员士子,勿忘农桑之苦,当珍民力,只是苦于宫中织造机老旧,数量不足,日夜叹息。

工部尚书郑赐听闻之后,大笔一挥,直接向宫里拨了二十架织造机。

皇后表扬了工部,但表示,希望从去籽工序开始做,以“体全程之负累,感百姓之万苦”。

工部上下被皇后的决心感动地痛哭流涕,不仅给后宫奉上了去籽、弹棉、纺纱、织造等所需要的搅车、绳弦大弓、三锭纺车等,还好心地问,要不要技术培训。

结果被皇后无情地拒绝了……

第五十五章 盛世的宣言

兵部主动送来的,总不能说是索取吧。

马恩慧得意地看着朱允,不花一文钱,便解决了初步的生产装置,扩大了生产规模……

只是这种公然“行贿受贿”的方式,让朱允目瞪口呆,工部这些人,也太会办事了,投其所好,不留余地,是不是该送他们去劳改了。

只是,受贿的是自己老婆,如果惹罪魁不高兴了,自己恐怕没地方睡觉了,想了想,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元宵节一早,莫愁湖便已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头。

皇上皇后将在这里与民共度元宵,如此盛世,自然是吸引了无数士民、商贾,一些官员也不愿错过,一大早便进入了莫愁湖。

湖边搭建了高台,高台四周笼罩轻纱,里面人影绰绰,走来走去,时不时传出丝竹管弦之声。

台子下面,有士兵正在安置桌椅。

皇上、皇后来了,总不能坐冷板凳吧,旁边再放一个小火炉,至少可取暖。

什么,内阁大臣也要来?

那安排在前排吧。

五军都督府要前面的位置?

凭什么,一群粗汉,除了徐辉祖,其他人都坐二排。

负责排位置的礼部尚书陈迪不怕得罪人,干净利索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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