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很干脆地跑了。
笑话,这个时候去找朱允,不挨骂挨训才怪,徐辉祖想让自己顶着,可自己顶不住。
“刘成!”
朱允愤怒地将奏折摔在地上,冷厉地目光看着茹、徐辉祖,咬牙道:“朕有明令,但凡倭人,一律不准入我大明!遇到倭人,要么驱逐,要么灭杀,朕从未下达过可以收留的旨意吧!茹,朕下过这样的命令吗?”
“没有!”
茹低头道。
“呵呵,没有,那刘成为何如此大胆?收留倭人女子,是同情那些倭人,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如今倭寇里应外合,三艘大福船尽入他人之手,一小队军士几乎全灭!你们告诉朕,谁该为此事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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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伙儿道个歉,这两天是单更,不是惊雪偷懒了,而是工作原因,这段时间每天加班到晚上八九点,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容我缓几口气,后面很快会恢复二更,可以给大家保证,缺更的,将来一定会以日万的方式补回来。
感谢你们的理解,惊雪谢过。
第三百二十六章 朕要一个交代
倭寇问题自洪武时期就开始严重起来,但几十年来,从没有一起成“建制”损失,更不要说丢掉了福船,还是三艘!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是耻辱!
刘成这个混蛋若不是已经死了,朱允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茹、徐辉祖低头受训,谁也不敢说话。
朱允发了火,但还是需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解决问题,倭人有脑子,开始用美人计与刀子了,既然他们要闹腾,那就索性来一次大的。
“传郑和、朱能、张玉。”
朱允下令。
三人急匆匆入殿,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地看着朱允。
当徐辉祖将事情告之三人之后,郑和当即表示:“皇上,我愿率水师主力,为死难的军士报仇,夺回大福船!”
张玉与朱能也有些愤怒,这些倭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自己休假时候闹事,既然如此,就别在家里休假了,去海上钓鱼吧。
朱允看着三人,一脸凝重地说道:“你们奔波南洋方回,这又要出海,朕实有些不忍,然水师之中,能战之师又以你部最强,为避免祸患扩大,只能以雷霆之力,灭倭寇于东海。”
“郑和,张玉、朱能,朕命你部即日起整顿水师,三日出海,茹,兵部务必做好保障,做不好,自尚书以下,革职查办!”
茹心头一惊,尚书以下革职查办?那岂不是把整个兵部都干掉了?
“臣领命!”
茹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
倭寇有了大福船,便如虎添翼,大明水师如今游弋东海,采取的便是三三战船的防守路线,这种布置在面对倭寇的时候,已没有战船数量上的优势。
若再出现一次大的战斗,损失了船只,那倭寇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壮大,到时再收拾他们就会更难。
“让李坚回来,郑和你来统管东海水师,传令所有战船,但凡遇倭寇或不明船只,一律灭杀、击沉!面对倭人,绝不能有半点掉以轻心!”
朱允带着杀气说道。
郑和等人领命离开,茹也连忙告辞,水师船队出征需要不少准备工作,可耽误不得。
朱允坐了回去,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胳膊,对徐辉祖说道:“朕一直以为大明将领是可靠的,能够贯彻是朕的旨意,可现在看来,有些将领根本就不服管。你身为中军都督府府事,又身负水师监管之职,是不是该想想如何处置这类事?”
徐辉祖面带痛苦之色,道:“是臣没有约束好将领,缺乏对将领的管教,臣有罪……”
朱允拍了拍桌子,皱眉道:“你有罪回去反省,朕问的是你如何确保这种事不再发生!”
“军令如山,不可违背。如刘成之辈,违背军令,当一律斩杀,臣以为,可在全军之中强化思想,一切以服从命令为最高使命,但凡违背命令者,军法处置!”
徐辉祖咬牙道。
朱允微微点了点头,道:“那就抓几个典型,警告所有人吧。”
徐辉祖不敢看朱允那双带着杀气的目光,低头答应。
抓几个典型,自然就是杀几个人,看来军队也该整整风气了。
李景隆回京之后,在浙江都司、山东都司安插了不少亲信,千户刘成之所以进入水师,其实也是李景隆安排进去的。
徐辉祖没有点破,这种事说穿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凭着一个刘成,还砸不了李景隆的脚,反而会给自己贴一个“挑拨离间”、“不团结”的标签。
朱允平息了怒火,道:“水师船队正在扩大,水师军士训练也务必跟进,李坚回来之后,命他训练水军,并从各地选调有水师指挥才能之人,充任指挥军官。”
“遵旨。”
徐辉祖领命。
朱允看着离去的徐辉祖,叹了一口气,死了两百多军士,就是破碎了两百多家庭,而这一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安全局指挥史顾三审求见,入殿之后,拿出了一份奏报,道:“皇上,这里有份奏报,请皇上过目。”
朱允接过之后,疑惑地扫了一眼,道:“扬州?”
顾三审回道:“安全局调查发现,扬州虽设有扬州卫,把控这座江北重镇,然其指挥史王礼却毫不作为,城池洞开,军兵懈怠。晋商来时,常百业等人率十几骑抵达,竟无一人阻挡询问,常百业曾戏言:其为蒙古人,扬州城已然沦陷。”
朱允仔细看过,脸色阴沉,道:“戏言?呵,朕看可不像是什么戏言!堂堂重镇,又有卫所把控,竟能为商人一举而下,若真是鞑靼驱兵而至,岂不是城池尽屠!将此奏报交给徐辉祖,告诉他,朕要一个交代!”
顾三审连忙答应。
朱允看了看桌案上的奏折,也没了心情,便对顾三审道:“陪朕出去走走吧。”
“遵旨。”
顾三审垂手一侧。
走出武英殿,吹着带着寒意的春风,朱允问道:“开封府幕后的人可有进展?”
顾三审摇头,苦涩地回道:“皇上,暗中之人似乎凭空消失了,斩断了一切联系。郭栾虽还活着,可人已入木,无法言谈,幕后之人的线索已然断了。”
“郁新说的那两个女子呢?”
朱允问道。
顾三审小心地回道:“安全局查找至今,从未放松过,可依旧无所得。两个女子藏身起来还是容易,若她们自己不抛头露面,想要找到恐怕不易。”
朱允思索了下,道:“终究是个隐患,朱有与其中名为沫儿的女子有旧,你说,她会不会找寻朱有?”
顾三审吃惊地看着朱允,摇头道:“绝不可能,且不说那位沫儿很可能只是一颗棋子,身不自由,便说朱有在京师如同囚犯,已无投奔价值……”
“价值这个东西是可以创造的。”
朱允平静地说道。
顾三审不解地看着朱允,朱允平静地说道:“让朱有袭承周王,回开封府吧。”
“这……”
顾三审一时难以接受。
皇上耗费心力,为的就是削藩,现在怎么能让朱有回开封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灾民的去留纠结
走出午门,一些官员见朱允,纷纷下跪。
朱允摆了摆手,示意其各自回去办公,然后带着顾三审走向通济门。
“臣不理解。”
顾三审怎么都想不通朱允的安排用意,忍不住说了出来。
朱允看着远处的城门,含笑道:“在朕看来,朱有在京师,他的那位红颜知己怕是不敢来的,放他回开封,却有可能。”
“就目前来看,那两位女子恐怕只是幕后之人操纵的玩偶,玩偶是不可能到处走动的……”
顾三审提醒道。
朱允摇了摇头,道:“你不了解女人。”
从朱有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冒险揭发周王罪状,最根本的动力就是以“功劳”夺“周王”,给沫儿姑娘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在禁足京师的这段时间里,朱有可谓是沉湎于思念之中不可自拔,对于这种用情至深的主,朱允不认为沫儿姑娘会无动于衷。
除非,她从未对朱有动过情。
赌一把。
就赌一个女人愿意摆脱控制,想要与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在一起。
即便是赌输了,也没关系。
“周王已死,其护卫与官属一律撤销。安排朱有回开封,并没有任何威胁。何况齐泰与景清都在开封,这两人对于朱有可没任何好感,自然会用心盯着,一旦他犯错,朝廷必会有所耳闻。只是周王府动静,需要安全局长期监视。”
朱允驻足。
自定远出了白莲教之乱后,一个阴影就出现在了朱允面前,看不到,摸不着,开封府几次交锋,也也没有找到其线索。
从头到尾,自己似乎都落后一步。
“京城里的那些人,可有什么异动?”
朱允问道。
顾三审侧身挡住风口,道:“无论是藩王世子,还是公侯子弟,皆没有多少异动。只是徐增寿与李增枝、朱高煦等人走得很近,时不时结伴去秦淮河畔。”
“哦,这三个人吗?”
朱允嘴角微微一动。
李增枝是李景隆的弟弟,徐增寿是徐辉祖的弟弟,朱高煦是朱棣的儿子,背后是两个国公、一个燕王。
结合历史的记载,李增枝心怀不轨,徐增寿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朱高煦又是一个造-反派……
这三人,还真是一丘之貉。
“朕记得朱高煦在国子监读书,怎么,他肄业了?”
朱允问道。
顾三审听闻此一问,轻松一笑,回道:“皇上,他被杨士奇祭酒赶出了国子监……”
“赶出去了?”
朱允眉头一抬。
顾三审点了点头,解释道:“元宵之后,国子监监生提交课业,朱高煦不仅没有交课业,且去年冬考不过关,加之其劣迹斑斑,从不用心学业,便将其除名国子监。听闻杨士奇还设置了新规,不认真对待课业,屡次违反国子监规定者,赶出国子监。”
朱允哈哈笑了起来,一个祭酒敢对世子下手,看来杨士奇的骨头也够硬。
出了通济门,是一条笔直的混凝土道路,延至远方。
道路之上,商旅之人往来奔波,热闹不凡,就连不远处的扇骨台,也已成了一座真正的小镇。
“去找下李老三与李九。”
朱允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