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94节

双喜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皇上,明日是皇后生辰……”

朱允拍了拍额头,起身道:“差点忘了此事,二炮局那边可准备妥当了?”

“回皇上,已准备好了,为了保密,二炮局特意安排匠人去了山里,已准备妥当,绝无问题。”

双喜笑着回道。

朱允满意地看着双喜,道:“此事办好了,你去领赏,办不好,就去孝陵扫墓吧。”

双喜毫不担心,轻松回道:“那咱家就谢过皇上赏赐。”

朱允心情舒畅,返回坤宁宫。

马恩慧与朱允一起用过晚膳之后,询问道:“皇上,眼下九月多了,火炉之事,何时提上日程?总如此囤积,搁置,也不是个法子。”

朱允微微摇头,道:“皇后,此事急不得,新式火炉与蜂窝煤是拿来赚取银两,以资中央钱庄,保障钱庄与后宫运作的要物,此炉一出,天下煤炭必成要物,各地官商见有利可寻,必会深挖煤矿。”

“深挖煤矿不好吗?”

马恩慧疑惑地问道。

朱允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是好,只不过为了钱,有些人是不把人当人用的。皇后要记住,资本是喝人血的,朕想要控制资本,让它少沾点血腥味。”

“何为资本?”

马恩慧更不解了。

朱允沉思了下,解释道:“可以简单的将资本理解为金钱,很多衙署、商人唯利是图,就以煤炭为例,一旦新式炉子与蜂窝煤大行其道,必有商人垄断煤矿,大肆开挖煤炭。可煤炭它并是在地皮之上,而是在地下,挖深到一定深度后,危险也会随之增加。”

古代挖矿不是后世,有通风设备,有抽水设备,有支护模板,还有充分的救生系统,一旦出了问题,能调动挖掘机、钻探机……

古代什么都没有,挖矿全靠命。

挖深了,拿个木头支撑着,支撑不稳,垮塌了,那就彻底躺在里面了,救都不用救了。

拿着小铲子救人,等救出来,人都成骨头了,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换个坑,多挖点煤。

死了人怎么办?

简单,一个人,一头牛的价,五至八两银子,够了吧?

商人考虑的是整体利益,不在乎人命。

这一点朱允十分清楚,后世多少黑窑,埋着多少人命,都是无法计数清楚的,在信息极度发达的时代,都有人隐瞒矿难,若在古代,毫无制度约束,一旦被资本驱动,黑窑必会疯狂,不要命地往下挖,岂不是罔顾人命?

大明最重要的资本那就是人口,这片大地,可以容纳十几亿人口,如今才六千多万人,太少太少,还有无数的荒地等待着开垦,等待着种植。

人口远远不够,死一个都衰减着国运,必须提前安排好。

马恩慧第一次听闻煤矿还有如此多危险,脸色有些发白,不安地说道:“皇上,我们还是不要将蜂窝煤推出来了,若是害民,那所得利钱,不也沾染着血色。”

朱允看着善良的马恩慧,道:“蜂窝煤远比一块块的煤炭安全,实用,推行出来,有利万民,这是我们不应该阻挡的好事。只不过,无论是官府还是民商煤矿,都应有制度,有人监督,不可胡乱开挖,不可蛮干……”

“所以,皇上才这么忙碌?”

马恩慧低眉问道。

朱允拉着马恩慧坐了下来,道:“是啊,工部这段时间安排了很多人外出,为的便是将那些无主煤矿收入朝廷,将发卖给商人的煤矿购置回来,由朝廷来控制,至于无法收回的煤矿,朕已安排了三法司,颁布法令纳入监管,只有一切布置到位之后,方可将新式炉子与蜂窝煤推出。”

“皇上所虑周祥,臣妾万万不及。”

马恩慧感叹道。

朱允浅浅一笑,缓缓说道:“其实,炉子推行于世已是不远。皇后应该知晓,朕已安排人去了北平等地吧?”

“自是知晓,还带走了臣妾八千两银子。”

马恩慧有些心疼。

朱允目光中透着几分期待,道:“当第一场寒潮进入北平的时候,新式炉子便会出售,待京师冷起来之后,京师店铺便会开张。”

大夏天的卖炉子也不合适,这东西在冬日发卖,最为惹人注目。

马恩慧一脸笑意地看着朱允,两人说说笑笑,直忘了时辰,过了二更天,马恩慧方起身道:“皇上还应早点歇息,明日占城使臣觐见,不可没了精神。”

朱允不想休息,拉着马恩慧走出了坤宁宫,沿着星光,走向后花园。

“往年时,朕总没陪你过一次生辰,今年至以后,朕都会陪着你,陪你从这一日,走到生辰日。”

朱允深情地看着马恩慧。

马恩慧有些感动,能得朱允如此用心陪护,自是欢喜,只是一想到待至三更,必会耽误朱允休息,若二日朝会困意来袭,如何是好?

不等马恩慧劝说,朱允便捏了捏马恩慧的手,道:“不需要劝说,朕心中有数,走吧,我们登假山看看。”

马恩慧只好笑着陪在一侧,登上假山看着远处昏暗的宫墙,道:“阑珊夜色,并无多少景致。”

朱允看着夜空,缓缓说道:“是啊,不过,这星空总还是好看的。”

九月初的星空,繁盛且明,似乎星星就在不远的高处,登高便可摘取。

马恩慧看着北斗七星,道:“皇上,淑妃来信,说句容那边,郭、骆等家族已达成协议,日后合作开发石灰矿,依人力、投入分取所得利,至于淑妃那一份利,则留给了句容县,县衙有申请使用资金的权利,但需通过郭、骆两家同意。眼下句容事了,淑妃即将返京,安排谁去迎接好一些?”

朱允想了想,道:“她应还有两三日抵京,到时朕亲自去接吧,东水关外的混凝土路,朕还想带她去看看,也让她清楚,石灰对大明的重要。”

“这是应该的,淑妃若知自己所为之事,事关大明基建之策,必会为参与其中而深感荣幸。”

马恩慧莞尔道。

朱允看了一眼双喜,双喜做了个手势,朱允便点了点头,拉着马恩慧的手,道:“你听。”

“笃,笃咣,咣。”

声音由远及近。

“这不是打更的声音吗?”

马恩慧听着,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朱允拉起马恩慧的双手,深深看着马恩慧,道:“皇后,生辰快乐。”

砰砰砰。

不太远的地方,传出了一阵阵沉闷的声响,伴随着一道流光升至长空,猛地炸响开来,五颜六色的花火点在长空。

一刹短暂,却是永恒。

马恩慧惊讶地看着长空的炫彩与美好,映入眼帘的是一连串的烟花,如此美丽,如此夺目……

朱允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拿二炮局做烟花,不知道会不会被史官骂死,不过不管了,研究炸药是重要的,哄老婆也是重要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憎恨“乖,摸摸头”

夜空被无数焰火照亮,灿烂而炫美的光芒令人沉醉。

马恩慧眼角有些湿润,这是自己从小到大收到的最珍贵礼物,一份独属于自己的风景,一朵朵璀璨如莲的花火,映入秋水眸中。

这一刻,自己是幸福的。

朱允仰头看着无数焰火照亮天地,心中带着几分欣喜与快意。

烟花对于大明而言算不得什么新鲜之物,但在皇宫后院如此大规模燃放烟花的,自己必是头一个。

后世管得严,这里不准放鞭炮,那里不准放烟花,打着环保、安全的旗号,将过节的气氛压制到了冷冰冰的地步。

过节都没半点味道,相信没多少年,就没人能看懂陈子昂的“烟花飞御道,罗绮照昆明”,柳永的“赏烟花,听弦管。图欢笑、转加肠断”,辛弃疾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这些唯美的诗句了。

现在自己是皇上,谁敢给自己提环保,提安全,就把他腿打断,古有烽火戏诸侯,周幽王博褒姒一笑,今有大明皇帝,放烟花于后宫,赢皇后莞尔……

马恩慧迷失在温柔里,入梦时,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笑意。

清晨,朱允回味着昨夜的疯狂,看着依旧在睡梦中,红润未消的马恩慧,没有介意她破天荒的晚起,在侍女的帮助下,穿好弁服。

奉天殿。

耶嘉僧远德手持占城国书,携众使臣觐见,一番礼仪之后,朱允接过国书,仔细审读。

占城国王罗皑在国书中所言与耶嘉僧远所言相当,无外乎是安南变天,胡季篡位,大肆扩充军备,军卒数量猛增,占城危险至极,希望宗主国大明能出面管一管安南,救一救占城。

朱允将国书交给解缙等人,让其与往年占城国书字迹、印鉴对比,以证真伪,对忧愁的耶嘉僧远道:“国书朕看过了,安南若真有侵略野心,朕不会坐视不管。然安南天变是否属实,大明仍需查探清楚再做决断,还望使臣暂留京师,等待一些时日。”

耶嘉僧远是一个聪明人,知晓大明皇上说的话不容更改,也明白大明不可能听信一家之言,便行礼道:“尊敬的皇帝,还望大明早日查探清楚,占城百姓是善良的,友好的,也是苦难的,他们苦了太久了,不能再陷于新的战火。”

朱允微微点头,道:“还请使臣放心,作为宗主国,也不希望大明的南部出现战乱,安稳与和平是大明的渴望。”

耶嘉僧远再次谢过朱允,随后,宴会开启,文工团献舞,直过了午时,方才散去。

朱允于暖阁,临时召见了解缙、徐辉祖、茹、齐泰、黄子澄、陈迪等人,询问道:“占城国书应是真的,安南天变也极有可能存在,大明是否应提前做一些准备?”

解缙肃然道:“皇上,有备无患,臣提议,早日准备出征事宜。”

陈迪皱眉,走出来反对道:“眼下情况未名,如何就谈到了出征?以臣之见,应等待安南情况查明之后,再作打算。”

茹附议道:“皇上,此时准备显得早了一些,安南情报传回,至少也得月余,若真有天变,我们再做打算,也是无妨,眼下秋收正紧,不宜动用民工。”

朱允不置可否,看向黄子澄,询问道:“户部如何看?”

黄子澄从袖子中掏出一份文书,道:“皇上,户部已于安南之辩后,下令江西、广东、广西等地就地存粮、调粮,至十月底,应足够二十万大军六个月所需,若京军出动,只需携带路上粮食便可,京粮并不需调动多少。”

朱允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无论大明要不要打安南,提前准备好粮食总是好的。

广东、江西、广西等地盛产水稻,粮食筹备并无多少问题,这是大明的底蕴。

徐辉祖提议道:“皇上,若安南天变属实,大明用兵安南或难以避免,臣请旨给云南西平侯沐晟传信,让其整备军队,准备从云南进军安南。”

朱允看了看安南地图,大明想要攻略安南,免不了从广西、云南两线进攻,便答应道:“就由五军都督府传信西平侯,调动云南五万兵马,为南下做准备,至于何时出征,暂定。”

徐辉祖欣然答应。

就在众人讨论占城、安南国的时候,三佛齐旧港之上,已满插满者伯夷的旗帜,一艘艘船只安稳的停靠在海港之中,原来的三佛齐皇宫已成了一片焦土。

陈祖义携陈士良等主力,于一处无名高丘之上约见满者伯夷的大将乌璐,乌璐如约而至。

“满者伯夷果是不同凡响,一举灭三佛齐,占据如此要地,他日必可成为这南洋霸主。”

陈祖义恭维道。

乌璐豪气大笑,指了指周围的土地,毫不客气地说道:“陈祖义,这里是满者伯夷的领地,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打它们的主意。”

陈祖义脸上笑容不减,言道:“怎么会,按照协议,我陈祖义只要船只,俘虏,海道,如今我拿到了这些,自然不会再觊觎旧港。”

乌璐拍了拍腰间的尖刀,笑道:“打下旧港,你是有功的,该是你的满者伯夷不会亏待。你已经拿走了人与船,此番来这里,又是为何?”

陈祖义和煦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按照协议,我要梁道明的脑袋,可至今打下旧港已有月余,可我依旧没有收到梁道明的脑袋。”

乌璐脸色有些难看。

旧港打下来了,三佛齐也打下来了,但三佛齐的主力并没有完全歼灭,而是在梁道明、施进卿等人的带领之下,突出重围,逃到了西北森林之中。

虽然乌璐数次派遣军队进入森林围剿,却根本不敢深入,深入森林追敌,是一件极不安全的事。

派遣的兵马多了,后方空虚,极容易被人钻空子,乌璐并不相信陈祖义,自然不敢放开手完全去追击梁道明。

可派遣的人手少了,进入森林就是找死,不说梁道明、施进卿都是善于森林之战的猛士,便是森林本身,也是吃人的。

一来二去之下,乌璐在森林里丢下了三百余军士的性命,之后再不愿深入,只阻断外围,避免梁道明等人反攻。

乌璐也清楚,自己去或不去,梁道明都在那里,不会轻易死,这个隐患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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