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清 第227节

“屯田?”弘昼愣住了。

“要在岐山县屯田?”弘昼皱起了眉头。岐山县,隶属于陕西省宝鸡,地处关中西部,宝鸡市境东北部。北接麟游县,南连太白县,东与扶风、眉县接壤,西同凤翔、陈仓毗邻。

诸葛亮六出祁山的时候,就曾经在岐山那边屯田,以减轻蜀汉军队往来运输粮草的沉重压力。

“未必在岐山。”刘统勋连忙解释。他祖籍虽然是山东青州人,却是在汉中出生。那时候刘统勋的父亲就在汉中当官。所以对于陕西的了解远比对他祖籍的山东了解的多太多。

现在的西北土地贫瘠,人口也不多。还是有不少地方能够用上。此时这么多清军本也无处可用,更是能压死满清的负担。与其被这些人吃垮满清朝廷,还不如让他们屯田。这样出则为兵,入则为民。也算是人尽其用。

弘昼有与刘统勋聊了一阵觉得这办法还行。就把另外几名军机大臣叫来商议。大臣们基本表示同意,不过此时列席的纳兰尔康问道:“皇上,若是绿营屯田,这八旗可要屯田?”

这话问的众人一时不吭声了。八旗制度在关外的时候就是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平日里种地,并且在旗主监督下进行各种军事训练。出兵之时就可以随时拉出一支能打的军队。

等满清入关之后,为了隔绝满汉,八旗军才成了现在这种完全由朝廷供养的八旗子弟。纳兰尔康的提问其实很好,若是朝廷要屯田,这八旗军是不是也要参加呢?

毕竟此时光是河北八旗的人口,只怕就有当年整个关外八旗的总和。这些人还是等朝廷发粮食,朝廷也负担不起。

刘统勋心中对这位纳兰家的年轻后生很是看好,虽然刘统勋今年也就34岁而已。只比纳兰尔康大了五六岁。

弘昼觉得有了思路,也没了上朝时候的焦躁。微微皱眉想了片刻,弘昼叹道:“八旗是否屯田,再议。不过前去白帝城的援军,派谁。”

此时刘统勋心情大好,就格外认同起户部尚书海望的建议。索性提出了用甘肃清军前去援助,这样可由甘肃给开拔钱。哪怕是少点,起码甘肃那边还好些。这样朝廷治下的清军若是往陇右去,也是正好。

据说曹操击败了西凉马超后,又拿下了汉中。群臣建议他进军巴蜀,曹操说了句“得陇而望蜀”,表示了拒绝。

这里面的陇,就是陇山。也是泛指西凉。古代以西为右,也就是指陇山以西,黄河以东的地界。就是甘肃省陇山、六盘山以西,黄河以东一带。

有了这个思路,弘昼也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自他当了皇帝以来,终于感受到最大的痛苦并非是手下们不给力,办不成事。而是身为皇帝的弘昼自己拿不出一个办法来做。

虽然有这么多大臣辅佐,弘昼却没办法从这些人的诸多建议中找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因为大臣们拿出来的方案都是引经据典,听起来无比高大上。可具体执行起来,立刻就拉稀摆带,露出没啥可操作性的本质。

此时弘昼终于能够借用古代名人的智慧,而不是眼前这帮家伙们的建议。弘昼感觉安心了不少。毕竟么,诸葛亮可比自己眼前的这帮官员靠谱得多。

有了计划,弘昼立刻下令执行。满清在西北经营很久,西北清军一直是满清最强的人马。不管是八旗还是绿营都十分忠勇。加上弘昼咬咬牙,把最后的家底都拿出来些,让刘统勋押送这些开拔钱去了甘肃。

这边刘统勋风餐露宿,催着人日夜兼程。这刚走两天,还没走出陕西,就见道路上尘土飞扬,竟然是有队人马沿着大路冲来。护送银子的清军连忙拦在车前,小心戒备。

冲过来的马队见到刘统勋这支人马不仅多是八旗兵,还打着龙旗。连忙停住,为首的跳下马到了近前叉手行礼,“请问对面的大人是朝廷哪路人马。”

刘统勋喊道:“我乃钦差刘统勋。”

对面的武将听到这话,连忙跪倒行礼,焦急中带着惊喜的喊道:“原来是朝廷钦差,俺乃是西宁将军麾下,此次前来是请朝廷发兵援助!”

两天后,刘统勋又回到了西安。既然甘肃回子造反,他也没办法再去甘肃。这边弘昼与众大臣仔细看完了西宁将军送来的求救信,又询问起来求救的将令。

朝廷西征之时也少不了调用一部分西宁将军的人马,这些人作为清军精锐,一部分就负责在远征时候保卫弘昼的安全。所以河北战役虽然失败,西宁将军的人马并没有损失殆尽。当弘昼回到西安后,一部分还回到了甘肃。

然而甘肃乱民听闻朝廷大败,甘肃清军折损许多人马。就开始作乱。

他们并没有对官军下手,而是对甘肃的汉人动了手。先围攻屠杀了好几个汉人大镇子。

从那边逃出来的少量汉人跑去西宁求助,西宁将军还将信将疑。派人去看了,才大惊。那些镇子居住的汉人都有万余。本是极为热闹繁华所在。等清军赶到,那些镇子竟然被屠戮殆尽。便是清军,看到每个镇子上万余尸体,也受不了这样的修罗场。

尤其是各镇子都有好多堆积如山的尸体堆。这些人明显是生前被人聚集在这里,然后一起被屠杀掉的。可见凶手们是何等的凶残。

之后乱民们趁着甘肃清军遭遇重创之时,先在各地屠戮汉人村落,之后又合兵一处,围攻西宁。

得知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弘昼猛然站起身,“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怎能饶过。下令点起人马,朕要御驾亲征!”

众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弘昼这是御驾亲征上瘾了不成!之前御驾亲征关外,又转而进攻直隶。此时又御驾亲征,难道弘昼对御驾亲征就没有任何不安?

就在群臣迟疑之时,就听弘昼继续说道:“此次出兵没有开拔钱。不过这些乱民如此凶残,汉人百姓被屠戮如此惨烈。朕就许给官兵,待得灭了逆贼,一人在甘肃给三十亩地。自此恢复我大清八旗旧制,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凡是缴获的财物,朝廷取三,官兵取七。断不让大伙受穷。”

听到这里,纳兰尔康立刻抢先一步跪倒在弘昼脚下,“主子出兵,奴才愿为先锋!给主子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前来求助的西宁将军麾下将令也激动的扑倒在地连连叩头,随即膝行到了弘昼面前,却被侍卫一把拽住。不过这位也没有怕,他提泪横流的哭道:“皇上万岁!皇上万岁啊!有皇上来救俺们,俺就为皇上拼死!俺要为皇帝拼死!”

刘统勋对于乱民素来是主张杀尽,此时虽然也知道弘昼的目的中有很多是为了屯田,却也极为赞同弘昼的决定。刘统勋也跟着跪倒:“皇上,臣愿意随皇上出征!荡平贼子!”

其他大臣也没了其他办法,只能附和。当天,弘昼的旨意,以及甘肃乱民作乱的事情就开始向清军讲述。清军虽然对华夏军已经没了再战的勇气,但是对于乱民还有足够的信心能赢。

更重要的是,弘昼许下的奖赏也的确诱人。很快,各军将令都向弘昼禀报,各军人马都愿意西征,评定甘肃乱民。

弘昼随即下令,装备尚且齐备的就先随他出征。其他人马稍加准备,等前锋夺了武器,就囤积起来分给后续人马。总之绝不让清军赤手空拳的作战。

满清坤隆四年九月二十七,气温比往年还暖和了不少。满清皇帝弘昼连续御驾亲征,率军进入甘肃平定乱民。这消息也被华夏军在满清朝廷里的内应以最快速度传递给了华夏朝皇帝霍崇。

第三百八十九章 西安之变(七)

“你敢娶这么个人,好大胆。”龚宇说着,就给了罗义仁敬了一杯。

罗义仁冷笑道:“你这是嫉妒吧。”说完,和龚宇碰了一杯,把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啤酒花的苦涩感觉曾经让罗义仁很不习惯,然而也不知道多久,苦涩之后的甘香却让罗义仁喜欢上了这种来自欧罗巴作物的味道。有点像罗义仁这次成亲的感觉。

龚宇“切”了一声。这话若不是曾经的老相识,也不会说出来。罗义仁的亲属已经逃回了江浙,投奔了家里这个曾经最离经叛道,差点被撵出家门的“逆子”。

不过罗家却为罗义仁张罗了一门“好婚事”。对方是江南另外一家大士绅家族,是罗家以前无论如何都不敢开口求亲的大士绅豪门。

正说话间,罗夫人稍有点一瘸一拐的端上来新炒的菜。龚宇连忙道谢,罗义仁则说道:“一起吃。”

罗夫人好像没啥兴趣,不过还是坐到了桌边。龚宇不知道罗义仁这是想干啥,他本来是想着与罗义仁谈点事,这么做,貌似就不是很方便。

就在此时,罗义仁问道:“我听说你想替人说话?”

龚宇没办法,只能答道:“难道夹击西北有错么?”

“切!”罗义仁也用这稍显蔑视的态度对龚宇之前的表态做了小小报复,“我请教一下,若是我军在西北,就不会发生那事么?”

龚宇一愣。稍加思索,就不禁有些佩服起来。从看到的情报来分析,西北乱民是在甘肃清军受到重创之后才突然造反,最初的对象并非官军,而是针对普通汉人。若是说当地汉人们都是满清的坚定支持者,反正龚宇是不信。

慢慢品着味道,就见罗义仁给罗夫人倒了一杯茴香酒。龚宇有点讶异,“弟妹好酒量。”

罗夫人微笑道:“只是喜欢这个味道罢了。酒量谈不上。”

龚宇是真的有些惊了,试探道:“难道弟妹在娘家的时候也喝点?”

罗夫人平淡的答道:“冬天陪家父吃饭的时候,也会小酌几杯。”

龚宇愣住了。心中不禁感叹,大户人家吃穿用度果然不同。礼部最近做了不少课题,其中就有对社会现象的分析。所谓保守的风气,尤其是对饮酒的两种看似极端的态度,就是源自于人口多而食物少的现状。

便是嗜酒之人也知道过度饮酒是不对的,他们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但是当下中国的局面却不是讨论饮酒是好是坏的程度,因为饮酒对于普通家庭其实是个很大的经济压力。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或者不想的饮酒问题,就被穷困的生活与高昂的支出扭曲成了种种看似有道理,其实都是穷困搞出来的说辞。

喝不起酒的人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喝不起,就用种种道德或者别的说辞给饮酒扣上各种不名誉的帽子。借此获得自我安慰与群体认同。

霍崇说过,世界上或许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罗夫人一个貌美的江南女子,只是因为出身豪门,就能用喜欢不喜欢味道来作为是否饮酒的标准。这样的态度,别说对于穷困的家庭,便是对于普通家庭,也是令普通家庭的人们无法理解的人生态度。

一时间,龚宇心中已经决定基于礼部已经提出的观点基础上,再做一篇文章。至于文章题目是什么呢?难道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么?想到这里,龚宇忍不住苦笑起来。

“想到了什么?”罗义仁问道。

龚宇无奈的摇摇头,“天下文章一大抄。倒不是想抄,而是我华夏几千年,尤其是春秋战国时代百家争鸣,那时候的豪杰智者,只是手里没有陛下所推出的科学以及这么多工具。然而先辈们看问题,一点都不比我们差。”

“能抄好也不是容易事。满清想抄诸葛武侯的岐山屯田,我觉得他们或许是想当然。当年努尔哈赤建立八旗,乃是兵民一体。现在的八旗真能吃得了种地的苦么?”说到这里,罗义仁已经忍不住冷笑起来,“呵呵,龚兄,咱们可都是在地里实践过。说是死的心都有,或许夸张点。然而累得半死,你我都知道是什么滋味。”

龚宇不想去回想那样的感受。是的,头上是暴烈的阳光,别说带着斗笠的人浑身大汗,散发出浓重的难闻汗味。连拉犁的牲口身上都不断渗出汗水,汗水又在酷热的阳光照射下蒸发,在毛发间凝结成细小的盐粒。

所以龚宇听闻朝廷试着去制造一种能够替代人力在大平原上耕地的机械,那是无比的赞同。

甚至不用提及天知道啥时候才能造出来的机械,在龚宇没下过地的时候,他曾经觉得朝廷花了大力气试制钢犁,难免大材小用。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么!

等龚宇亲自耕种之后,他心态就变了。在那样的辛苦的耕种环境下,区区钢犁何足道哉!

心中有感悟,喝啤酒就不知不觉快了些。旁边的罗夫人看着温婉雅致,又不矫揉造作。喝着喝着,龚宇就觉得罗义仁这小子胆敢娶出身这么差的人,也真的有原因。甚至是颇有价值。

酒劲上头,龚宇突然问道:“小罗,你觉得陛下到底是何种出身。”

“定然是大富大贵。至少都见过。”小罗的回答中貌似也有些酒意。

龚宇又灌了一口,“那这可就怪了。陛下便是少年时候遇到过高人,难道还如此游历过不成?”

不等罗义仁回答,却听罗夫人轻笑道:“呵呵,龚部长可是喝多了呢。”

龚宇愣了愣,这才明白了罗夫人的意思。连忙干笑着打圆场,“的确是喝多了,喝多了。散了吧,散了。”

回家的时候,龚宇觉得肚子里沉甸甸的,脑子也有些懵。不过罗夫人的话让龚宇有些警醒,这么讨论皇帝陛下霍崇的出身,的确不适合。

若是想不明白里面的道理,龚宇或许根本不会去想。然而在霍崇这里学到能分析世界的能耐,却忍不住会去想。霍崇知道民间疾苦,知道百姓们所求的是什么。完全可以用霍崇出身低来解释。

对于满清时代“统治阶级”的理念,也可以用霍崇捐官之后当过士绅,见识过来解释。

然而霍崇这个人自己的衣食住行,还有种种对于生活细节,仔细分析,就有些骇人了。

对于肉类食物的那么多奇妙保质与加工,以及对于各种来自海外辛香料与作物的使用。还有很多对于生活细节的方法。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才会有的样子。

有人怀疑霍崇干过伺候人的差事。龚宇对此嗤之以鼻。霍崇吃过苦,对于粗糙的食物从未抱怨过。对于精细食物也从未欣喜过。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绝不是一个伺候人出来的人会有的心态。而是过着优越生活的家伙才会有的反应。

看来自己真的是跟了一个不得了的主公呢!

当然,龚宇并不知道,若是这话当面说给霍崇听,霍崇大概会用“你只是希望靠给周围环境贴金来获得自我认知,大概是因为不自信”来解释。

霍崇此时正在研究最近的礼部报告,从中明显感受到称帝之后整个华夏朝廷的心态变化。

在自信这一块,华夏朝廷获得了巨大的提升。以前霍崇以都督自称,都督距离皇帝还有老多的距离,也就是在军中,大家习惯了军阶叫法,还用的稍微多点。投奔过来的文化人,要么用“主公”,要么直接用陛下。

现在霍崇真的称帝了,没人刻意调整,陛下这个称呼很快就成了标准用语。把霍崇称为“先生”的,那都是货真价实的自己人。譬如钱清。说个有点那个的话,钱清就可以呵斥别人,“你也配叫陛下为先生?”

可以不提等级,但是人类本就有力求在群体里获取更高地位的本能。对于别的群体,当然要具备更多优势。当下华夏朝廷内除了少数人之外,绝大多数再不视满清为朝廷。贼清的说法也变成了常见用词。虽然没啥好吹,至少算是树立起了真正的群体自信。

那么接下来的方向呢?消灭满清固然是十分的大事,霍崇却觉得自己其实并不特别着急。

当礼部领军正在逐步完成的当下,满清绝无咸鱼翻身的可能。此时就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譬如以东南为方向,而不是以西北为优先。

然而摸着下巴,霍崇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正在想,就见两个老婆一前一后进来了。于是霍崇当即打起精神来。这样的事情不是啥好兆头。

“陛下不用慌张,我不是要请陛下帮我做。”罗姑娘轻笑道。

钱清就没有这么温和,就听她调侃道:“陛下莫不成还怕我们姐妹么?”

霍崇叹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不高兴,却知道自己力有未逮,未必能让你们高兴。”

钱清不禁摇头苦笑:“在家就别说这些掉书包的话。力有未逮,大家听不明白,又得装着能听明白。你这话说出去不怕被人笑么。”

听这么说,霍崇也觉得对。自己也感觉现在的确有这样的问题,虽然这样的文字用法对霍崇这样的21世纪人来说不算啥,然而与这1733年的人民相去甚远。

“这次我是想请先生给妹妹安排个工作。总是闷在家里,也不符合先生提出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纲领。”

钱清这么讲,霍崇倒是有点为难了。正在想,就听罗姑娘说道:“若是能上学也行。”

“好!这个好!”霍崇当即表达了极大的认同。就是得上学才行。

把这事敲定,钱清就问起霍崇在烦恼什么。霍崇也不瞒着,将自己此时的心境讲给钱清听。钱清明显对于地球和世界没啥感觉,却还是尽力听取霍崇对于现在花一部分力气开始做对外扩张的急迫感。

果然如霍崇所料,钱清听完之后问道:“难道放着眼前的满清不打,却出去打外国人?”

“怎么说呢。就是心里面这念头放不下。”

“那是陛下想要的太多了。陛下讲过,若是做不了决定,要么是所图太多,要么是觉悟的不够。现在陛下就是所图太多。”

这话有股子醍醐灌顶的感觉,霍崇连连点头。不过点头归点头,还是觉得这话虽然给力,却还是有种不太好形容的没有完全戳到点上的感觉。

正反省自己,就听钱清继续说道:“陛下若是想扬帆海外,何不找人来教他们做。”

霍崇猛然觉得心中的疑惑连起来了,这才是关键。此时自己需要的却是培育下一代,甚至是把下下一代的国家骨干培育进行设计。

不管未来如何,霍崇一定会死,这是绝不会改变的现实。与其想着如何把事情在短时间内做到最好,还不如把未来培育做到扎实。这样的话,便是霍崇死了,也有可以托付的对象。

不等霍崇赞叹,钱清却问起另外一个问题,“先生真的不想趁着满清前去甘肃的时候从后面包抄么?”

霍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连连摇头,“不。不想。所谓王前驱,不。姑且不说王前驱,就事论事。我绝不会支持乱民。因为他们所秉持的并非是推翻满清,他们心中所认同的核心,有其他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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