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清 第201节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在胸膛里,有悲有喜。这些年支撑着钱清的就是复仇的愿望和对霍崇的感激。钱清还记得自己被霍崇制服,带回张店的时候,是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落入一个强壮的陌生男人手中,大概会被带走欺凌。自己已经杀了狱卒,逃出监狱。此时顶多是受不了欺凌,再逃一次罢了。

没想到自己面对命运的捉弄已经决定低头的时候,师父霍崇既没有欺凌自己,也没有抛弃自己。除了给钱清吃了一顿饱饭,更给了钱清一把用布条裹着的铁器。

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流眼泪,钱清起身就走。回到住处的书房,钱清打开了书架上一个木盒子。里面的锦缎上放了一把粗糙简陋到难以形容的铁器。十几年前,霍崇将这那把铁攮子递给钱清之后,钱清就一直带在身边。即便霍崇又给钱清了一把更锋利的铁匕首,钱清也没有丢掉这在黑夜中偷偷磨到十分尖利的攮子。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把攮子收起来的呢?钱清也忘记了。好像是跟着霍崇学习剑术之后,觉得自己能保护自己的时候吧。

从那时候开始,钱清不知道换了多少把剑。却从来没有丢掉这把攮子。这是自己从霍崇手里接过的第一件东西,接过这件防身武器的时候,钱清再次感受到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微弱的希望,却也让钱清黑暗的世界里又有了一丝光明。

用指尖抚摸着铁攮子,感受到为了防腐而涂抹的大量油脂。希望这种东西,要么有,要么没有。在重拾希望的那一刻之后,十几年时间好像转眼即逝。今天看到不可一世的满清竟然试图用招降来改变他们覆灭的命运,钱清才发现曾经一丝丝的希望,已经变成了晴朗的天空。

哪怕是天空的另外一边依旧有满清的阴云覆盖,然而钱清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

猛的合上木盒子,也不收起。钱清转身就去霍崇那边。一路上马匹越走越快,钱清还是费了很大心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纵马狂奔。

到霍崇身边去,到霍崇身边去。此时此刻,钱清只想到霍崇身边去,把自己心中所有激动都讲给霍崇听。如果不能与霍崇分享这一切,这一切就毫无意义。

几乎是冲进了霍崇在军校里的办公室,就见霍崇抬起头。钱清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竟然楞在门口。

眼前的霍崇不知何时已经有了许多白发,胡子中那些白色的发须在阳光下看上去很醒目。这一刻,钱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的心目中,霍崇一直是那个有着漆黑头发的高大年轻人。是那个曾经转头看着钱清,俘获了钱清,又带着钱清向前走的年轻人。

在这样的震惊中,钱清听霍崇笑道:“哈哈,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气不过,把满清派来招降的人给打了?”

自己的师父竟然老了?钱清只觉得不能接受,说不出的难过中,钱清只觉得眼眶又热了。

“喂喂,你不会把人给杀了吧?”霍崇真的有些惊了。

钱清再也忍不住,上前几步,就如十几年前那样抓住霍崇的手臂,“先生,你……我……你不要变老。”

霍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是一阵感动。叹道:“……傻丫头,人都会老啊。”

沸腾的情绪中包含了太多东西,钱清却说不出别的,只能倔强的反对着霍崇的说法,“先生不会老,一定不会。”

霍崇也不知道徒弟是怎么了,只能打起马虎眼,“好吧好吧,我不会老。不过你是杀人了么?”

这时候钱清才想起了那几个王八蛋,连连摇头,“没有,我让人把他们撵走了。那些人真不要脸,竟然敢跑来劝降!”

谈起局面,霍崇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很正常么。换成我,我也会奇怪,为何敌人明明打赢了,却没有追击。或许是敌人内部出了问题,或许是敌人军中爆发了瘟疫。若是不能搞明白,那就只能瞎猜敌人是准备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说起来,咱们就是在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清儿,我想问你,你要不要来做吏部尚书。”

看霍崇居然没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情,钱清只觉得无比郁闷,气哼哼的答道:“我才不要。那么繁琐,还没几个人管。”

“别气。满清狗急跳墙罢了,下次他们再来,只怕就是求饶命。到时候还让你对付那些人,看看他们如何给你跪下。你家人都被满清所害,得让你出气。”

听霍崇用关怀小孩子的语气说着安抚的话,钱清觉得十分失落。难道自己在霍崇面前就是一个永远没有长大的孩子不成?难道自己的老师从来注意到,自己早就不是孩子了!

“清儿,要是你不愿意,就推荐些人。我倒是中意罗义仁,不过罗义仁还是年轻,我怕他压不住阵。毕竟咱们的人不会服气他。”

“有先生在,不服气又如何?”钱清不得不让自己恢复到以往作为霍崇代言人的角色里。

“礼部是先锋队,不是当官。当官自有当官的制度,那些官员只用遵守当官的制度。礼部的人不一样,他们要给大家趟出条路,是咱们的同志,不能用了之后丢掉。咱们是要为大家负责到底。就跟你一样,你作为班长,是要领着大家做事。决不能亏待自己人,决不能欺负老实人。你就是能做到这些,更要护着你。”

这话让钱清突然有些恼怒,既然霍崇护着自己,难道不该娶了自己么。可这话到了嘴边,钱清却完全说不出来。

在这样的害羞中,钱清赶紧把心情收拢回来,放回到已经习惯的位置上。身为霍崇的徒弟,身为霍崇的代言人,钱清感觉这个紧跟着霍崇的位置能保护自己,尤其是能维持住自己与霍崇的关系。

心情平复了,钱清想了片刻,念头已经冒了出来,“先生,既然礼部内是选举,何不等等再说。或许高庞那边也能做出些什么来。”

“高庞……只能看看那边会如何。现在各个部门都有自己的利益,高庞能不能领着江浙的礼部支部搞出超越部门利益的先锋队,只能看。不过当下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土地革命的基础。只要人民被发动起来,战争的胜利其实没什么好谈。”

“先生非得等两淮征集的人马?”

“两淮的地方一旦发动起来,河南就稳了。河南稳了,北方和西北再闹也没用。当下的主要矛盾就是土地问题,土地问题理顺,依附在土地关系之上的旧秩序立刻土崩瓦解。只想着急功近利的打击旧秩序的上层,在我看来,反倒是舍近求远。”

钱清并不太认同霍崇的想法,如果满清被打崩了,岂不是能更轻松的对付下面的地主士绅。即便霍崇坚持认为留下满清,会给士绅们留下跑路的对象,能够更好的收拾士绅。钱清还是觉得霍崇高看了士绅们的骨气。

到现在为止,除了在满清那边做官的人之外,士绅们跑路的很有限。他们只是哀叹着命运,被动接受了命运。甚至还有罗义仁这样的家伙,兴高采烈的在这场战争中跳反到本该是敌对的霍崇这边。

譬如高庞的老师陈铭泰,按照道理,他作为孔孟之道,三纲五常的支持者。就该拼上死全家,煽动起一批人对抗霍崇。然后被杀光光。

可现实中,那些吆喝着“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家伙们爽快的抛弃了满清这个主君,让自家的儿子女儿出来考公务员,当官。自己各种摆谱,之后还是乖乖寻求在华夏朝廷内部的一席之地。在华夏军压倒性的优势面前,那些家伙们翻脸比翻书都快。

想到这里,钱清叹道:“先生,我会尽快选拔人才,把那些跟不上队的请出去。”

霍崇虽然觉得钱清此时的态度有些消极,却还是鼓励道:“呵呵。辛苦你了。”

满清到华夏朝廷首都徐州招降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华夏朝廷控制的各地,除了少数拎不清的家伙,只要有点见识的,都感受到了满清的衰弱与畏惧。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是普通人的看法。文人们则是会用“君父之仇,不得不报”来描述。

对于现在的满清西安朝廷的皇帝弘昼来说,君父之仇已经不是泛指,而是实实在在的君父之仇。如果弘昼招降霍崇,那就是在表示君父之仇屁也不是。把满清逼到这个份上,只是证明满清内部已经没有信心能打赢华夏军,不得不玩些阴的。

高庞在与岳父陈铭泰谈及此事的时候,陈铭泰是十分的感慨。曾经看着不可一世的满清沦落到如此地步,陈铭泰都忍不住嘲讽起来。

看着老师的感慨,高庞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感受到自己此时完全无所谓的心情,高庞都觉得奇怪。若是说出身,陈铭泰不过是个举人,高庞可是状元。明明应该是高庞对满清更上心才对。现实却完全相反。

可这话是不能说的,高庞知道这么讲,就是不给老师面子。所以就换了个话题,“老师,陛下要文史局赶紧整理满清出身的东西。咱们江南可不能比山东差。”

陈铭泰听到高庞的请求,更是感慨起来,“陛下这是要挖满清的根子,着实是有见识。只要让天下明白,满人不过是一支乘机而起的部族,他们给自己脸上贴的金立刻就剥下来啦。”

高庞连连点头,赶紧询问老师的研究成果。陈铭泰就把一些史料拿了出来。

斡朵里部迁至图们江流域,九年又迁至绥芬河流域,依附建州卫住牧。据《明实录》记载,不迟于十四年明政府在其地置建州左卫,委该部首领猛哥帖木儿为建州左卫都指挥使。后两卫辗转迁徙。正统三年(1438),建州卫迁至浑河上游的苏子河流域,以今新宾县老城镇(赫图阿拉)为中心住牧。五年,建州左卫亦迁至此地,居佛阿拉城。七年,明政府从建州左卫中析出建州右卫。委猛哥帖木儿的弟弟凡察掌右卫,委猛哥帖木儿之子董山掌左卫,以青龙岭(马儿墩岭)为界,建州三卫由此形成。

建州三卫的统治范围大致上由东北至图们江流域、东南至鸭绿江、西至开原及辽东边墙一带,早期归属奴儿干都司,但后大多由辽东都指挥使司掌管。三卫的首领多由世袭产生,但须经明朝政府认可后方生效,并且每年都必须前往京师燕京朝贡。明代多利用各部族之间的冲突及牵制,以进行对当地的统治,并在平时保持与三卫之间的互市往来。

作为明朝将领,传承了6代人,这个已经非常确定。

自正统年间至明末,建州三卫基本上定居于浑河上游苏子河流域,其活动地区东北至图们江流域,西南至鸭绿江下游,西至开原至辽东边墙一线。初隶属于奴儿干都司,但实际上多受辽东都指挥使司统辖。其首领受明政府册委,领奉诰印、受冠带袭衣;晋升官爵、更换书,迁徙住牧地区,都须呈报明政府批准;其军队听从明廷征调;各级首领每年都至京师(北京)朝贡,据《明实录》记载:【三卫的最后一次朝贡,时间是万历二十三年(1594)】。

第三百五十三章 礼部尚书(十一)

自家老师扒起满清的皮,竟然如此认真,高庞也觉得十分惊讶。不过这话着实不敢说,只能叹道:“这些东西若是送到朝廷那边……”

“一点没用。”陈铭泰答道。

“啊?”高庞搞不明白老师是什么意思。

陈铭泰叹道:“我说,送去也一点没用。这本是给后世人研读的东西,并非给当下人听的东西。若是说这些,还不如找几个说评书的先生,给满清编排一下。”

“老师过谦了。”高庞用诚恳的态度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高庞,你不用这么装傻。这些士绅完全不会在乎我等弄出来的东西,天下要易主,他们自然会跑得飞快。真能因为听了些所说就变了心思的,都是些没见过世面没什么产业之人。对付他们,我觉得茶馆酒肆里面说的更有用。他们说自打活了几十年的万历死后,所有当上皇帝的人,死的可都挺随意的。这些人说的稍加改动更有用。”

“哦?怎么讲?”高庞总算是诚恳的面对老师所说。

“改成这些人死的随意,因为没有真天子,这些人本就是被随便推上台面,自然会死的随意。若是生的随意,死的随意还罢了。这些人很随意的当上皇帝之后,不管他们怎么折腾,都痛苦不堪。嗯……,就说他们如笼终止鼠般上蹿下跳,费尽力气也毫无用处。”

老师的话太具杀伤力,弄得高庞都觉得不舒服。尤其是笼中之鼠的比喻,甚至让高庞生出一种同情的感觉。

迟疑一阵,高庞试探道:“老师,这是不是有些苛了?”

陈铭泰摇摇头,“就得让百姓看不起那些人才行。”

高庞心中有些暗自惊骇。有种不好听的评价,说读书人的话就是刀,杀人不见血。本以为老师是个非常谦和之人,却忘记了老师本也是读书人。

可返回头想老师所说的话,的确是非常有用的感觉。听到这话的百姓们的确会看不起满清。

然而高庞还是有些不安,就试探道:“这么讲满清倒也罢了,这么讲明朝的皇帝,是不是有些过了?”

“若不这么讲,百姓们中若是有人问,为啥满清能灭了明朝,又该如何解释?”

高庞稍微想了想,才答道:“那是李闯灭了明朝。”

“那李闯灭了明朝,自己为何只坐了三天龙椅?”

“呃……也是。”高庞发现这里面的内在逻辑十分完整。的确得从明朝万历之后的皇帝开始一起贬斥才行。

陈铭泰看着高庞的模样,苦笑道:“高庞,你乃是我的乘龙快婿。咱们一家人无需说那些没用的话。你投奔陛下之后得到陛下重用,我也得到陛下提拔,给了个盐政这么清贵的官。我等便得为陛下多做些事。江南百姓要的不是历史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要的是一个投奔陛下的理由。土改固然是其中的一个理由,可这些还不够。非得用百姓能懂的话,让百姓明白。陛下才是天命所归之人。”

被这么讲,高庞也觉得很对。便不再谈别的,而是请陈铭泰把如何说服江南百姓的“历史”给总结一下。

虽然承认老师兼岳父说得对,高庞还是偷偷看完了老师拿来的资料。毕竟是文人么,对于文字描述的历史远比对街头巷尾的说辞更有兴趣。

这一看就觉得老师等人的文字功底就是不一样啊。奔满清曾经自称的后金,既然有后金,自然有金。考据就直奔金国而去。

金是明确表示东北原住民族有7:女真,汉,蒙,朝鲜,契丹,渤海,奚。

《燕云录》中就有这样的记载:【“有兵权、钱谷,先用女真,次渤海,次契丹,次汉儿;汉儿虽刘彦宗、郭药师亦无兵权”】。这里所谓的“汉儿”实际上就是北方的汉人,但这些汉人依然难以得到实际的兵权。即便是在金代朝廷的赏赐中,也存在这样的区别对待,在金代史料中有这样的记载:【“自粘罕以下至于步卒,分朝廷所赐之绢,人得五十有五疋。……其数虽同,其物不等,金人得锦,渤海得绫,契丹得绢织之类,而九州所得者杂色而已。”】

陈铭泰的考据结论是,金是完全承认汉族是东北的原住民族之一。

元末明初一部分女真人南迁,到达吉林省和辽宁省北部及东部一带定居。至此,女真人大致分为三大部分,在明朝记载中分别被称为“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其中建州女真就是后来形成满族的主要成员。在元朝施行“若女直、契丹生西北不通汉语者,同蒙古人;女直生长汉地,同汉人”的政策下把这些约占金朝女真总人口五分之三的女真人不作女真看待。

陈铭泰还列出些别的内容。说法之一是,金朝时一部分女直南迁到河南,后来又回迁到东北,就是建州。

但是这些只能证明野人女真的历史明确,但建州女真的来源一直不太明确。

高庞沉浸在历史的海洋中。陈铭泰却跳出了其中,正因为是他研究出的历史成果,所以非常清楚这些成果其实不怎么站得住脚。想来想去,陈铭泰就给霍崇写了信,请求霍崇能够派兵攻入京城,夺取那些没有被带走的史料。若是能够研究那些史料,应该会有很大的近战。

在这封信里,陈铭泰也把自己对于两条宣传路线的想法讲给了霍崇。

很快,茶馆说唱先生们就开始唱起了关于近两百年来皇帝们的故事。这些年因为雍正辣手整治朝廷官员,关于满清的娱乐故事本就在百姓中颇有市场。说唱先生们这么一开始,百姓们听了之后也很有些反应。

原来之前那些皇帝们死的随意,死相惨烈,竟然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皇帝”。

正如陈铭泰所料,这样的宣传一出,很快就给了百姓们一个解释。

不过有了一个解释,自然会有一个疑问。不少百姓们都好奇,现在统治江南的皇帝霍崇,是不是一个真皇帝呢?

此时天已经冷了,江南百姓们也难得的得到一个休息的机会。虽然是战争中,霍崇并没有在民间横征暴敛,百姓的日子竟然在这战争时代轻松了不少。

加上华夏军的确军纪严明,正如军中歌曲所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百姓们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军队,所以街道上也变得好了许多。

在这样安宁的江南城市中,却突然多了许多戏棚。里面上演了很多新戏。

演戏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唱功,也不是什么明角儿。可戏棚不收费,在家没事的百姓们都前去观看。

上演的戏剧都是话剧,讲述的多,唱腔大概不到一半。然而戏剧内容却都是以百姓的生活为主。《白毛女》《多收了三五斗》《放下你的鞭子》《大浪淘沙》,这些讲述的乃是百姓们如何被地主士绅盘剥,官府如何给地主们撑腰,还有满人如何欺压汉人的事情。

江南反清素来有传统,戏剧让百姓们感同身受。看到喜儿的老爹杨白劳在年关被逼死,许多百姓不禁扼腕。看到喜儿被黄世仁抢走之后,每日里被逼着当牛做马,最后逃入山里,在艰苦的环境下被逼成白毛女,观众看得落泪。

白毛女是眼下这时代的故事。所以自然没有人会以为喜儿被黄世仁绑去之后,会在黄家当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三。更不会有人以为喜儿会被当人看。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落入人家手里,可不是会被人尽情欺压。

什么人权,什么法律。在白毛女的同一时代,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正因为见到过这些,正因为懂得这些,观众们见到大春哥参加了华夏军,与部队回到乡间。都有了希望。

果然,大春哥先解决了黄世仁的靠山,而黄世仁因为奸猾,知道满清打不过华夏朝廷,所以早早和原本与黄世仁勾结起来欺压百姓的满清官员闹翻。装作良绅,想混过去。

观众们看到黄世仁为了牟利,把因为战败逃到他这里满清官员突然抓起来,送给追击而来的华夏军,以换取到他个人的安泰。都被如此邪恶精明的人性惊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大春哥询问黄世仁,喜儿去了哪里。黄世仁说喜儿被他放回家,之后一个人生活,最终病故。一时被黄世仁所骗。这边华夏军军纪严明,不得伤人,也不能上来就杀人。

黄世仁竟然投机成功,没被清算。

此时部队听闻山上有妖怪白毛女率领狼虫野兽威胁百姓的传说,就让大春哥与本地人带队,部队带了武器上山剿灭这些祸害。

这一路上的确驱赶走了野兽,终于得以进入深山,找到成为白毛女的喜儿。

见到两人相遇,各自认出对方。观众们忍不住鼓起掌来。

看戏的不仅有普通百姓,也有些士绅家的人。看到这里,他们的反应可不一样。一位姑娘轻轻点了点脚。放脚一年多两年了,虽然天气暖的时候好了许多。但是在天冷的时候,脚还是不舒服。

便是这样,姑娘依旧叹口气。身边的同伴忍不住扭头看过来,低声问道:“青青,你叹气做什么?”

“这是命。”被叫青青的女子说道,接着又叹了口气。

果然,喜儿被救,回去就揭穿了黄世仁与满清官员勾结的事情。其中有一幕还十分的残酷与现实。就是官吏到黄世仁这里来的时候,黄世仁自己霸占了喜儿不说,还逼迫喜儿给满清官吏陪睡,满足满清官吏的兽欲。

戏剧到了最后。逼迫百姓,勾结官吏的黄世仁被拖走枪毙,没收全部土地。

看着黄世仁百般抵赖,还是在事实面前被定罪。拖走枪毙的时候黄世仁露出本来面目,大声喊着“你们这些逆贼,八旗会回来杀了他们”。然而不管黄世仁怎么垂死挣扎,最终还是被拖走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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