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就是了。
第一百十七章最后的布置
1935年12月3日徐远山前往南京前，给甘肃土共中央发去了电报，并说出这次前往南京重点摧毁国民党特务机构，至少给予沉重打击。
这时，土共中央正组织红一方面军开始实施1935年最后一次也是最大的战役：第二次天水战役。
该战役涉及地域：东北方向至宁夏、六盘山一线；正东至陕甘交界的宝鸡；西至兰州旁边的榆中县。
时间从12月下旬开始。
计划消灭天水周边国民党军队五至八个师的兵力，虽然从表面上看要消灭敌人兵力数相当红一方面军的总兵力，但现在红军的战斗力比国民党军队强大好几倍了。
而且徐远山还会在战役发起前送过来一千套瞄准镜。
所以红军上下非常有信心，口号就是“宰头大肥猪好过年”。
当然，具体战役战术还是教员及红一方面军已经成熟的“在运动战中消灭敌人”军事思想。
徐远山发来电报有两个意思：一是说明南下推迟的原因；二是徐远山认为给国民党特务组织的沉重打击，有利于各地土共组织的恢复和发展。
在4日的土共政治局会议上，伍豪还是赞成徐远山的这次行动：“徐先生说由他们来牵制国民党特务组织的主要力量，确实会给各个地方土共地下组织的极大支援。”
伍豪当初一手建立中央特科，为的就是保护在白区的中央各机构安全，并严惩叛徒，虽然也取得了一定成绩，但因为力量过于悬殊中央特科牺牲很大。
这也是中央特科于1935年10月撤销，土共中央并决定今后不再采取这种城市的地下作战方式。
伍豪继续说道：“按照徐先生的解释，他们的作战方式是有别于以前中央特科的战斗方式，不是在很多城市里战斗，而是在敌人的心脏里盯着特务组织往死里打。这样一来，不仅不会对百姓误伤，而且还会让国民党特务组织中枢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势必就会影响下面各地基层特务的工作效率。”
教员先是给手上的烟点火，吸一口烟后说道：“徐先生的战略考虑还是很周全的，我认为他见我们把许多资金调拨给各地土共组织用于发展，估计就有助一臂之力的考虑，刚好国民党特务组织向龙帮伸手，所以借机就发难了，嗯，很好啊。”
王稼祥说道：“有个别同志私下议论，说是徐先生他们强大了不好控制，控制什么？人家组织只是合作方，全心全意帮助土共，帮助解放全中国，又不占你的官位，想控制什么鬼，还不是因为老大哥不给武器装备，他们就不给药品和配方吗。”
伍豪说道：“老大哥已经同意用装备换药品了，现在他们已经设法把武器装备转运到迪化，希望我们打完第二次天水战役后趁势拿下河西走廊，用五百斤磺胺、配方及生产流程交接一千吨武器弹药。”
教员把手一挥：“等这批武器弹药到了，西北这几省就不会有问题，所以开春后就是种地和谋略陕北。”
伍豪笑着说道：“说到种地，我前天还去了一趟农场，大白菜、包菜及土豆长势都很好，据农场里有经验的农民估算，大白菜亩产有近万斤，包菜亩产也会有四、五千斤，再有不到半个月就能收获了。”
教员也哈哈大笑：“真是不得了，收获时我们领导都过去参加劳动，听说羊肉炖白菜是一道名菜，让红军每一名战士都吃上，然后趁热乎劲开打天水战役。”
同一天，徐远山开始在南京城内接收王学文安排龙帮人员输送来的炸药和其它物资。
王学文毕竟是中央特科出身，所以每一位运送人员都是单线联系，就算某一人途中出意外，也不会影响徐远山的作战计划。
王学文不知道徐远山会采取什么战斗方式，他只能猜到徐远山通过遥控炸弹半路炸特务的车辆，他也不会想到徐远山竟然发明出油箱炸弹。
至于徐远山如何从南京城脱身，王学文不会去想更不会去问。
这也是原来中央特科成员的一个最基本基要求。
而且无论那一种特种作战，辅助人员比较多，真正执行只需很少的几个人，更需要耐心。
所以徐远山接收所有物资后，就开始装配软体爆破筒，就是由油布和油纸包成的半米左右长和香肠差不多的软体爆破筒，就是为了塞进油箱专用的，当然也可以放置车底。
不过为了减少暴露的可能，前期就只考虑放置在油箱里。
包上两层油纸用细绳绑好后刷上桐油，再包上一层油布刷桐油，以前他试验水下爆炸物时，放水下半个月都没有问题，就算油分子渗透性更强，也保证十天内没有问题。
弄好几十条软体爆破筒，徐远山又把十个反步兵地雷装好炸药，把铁粒布上，这十个家伙有点重，每个超过四斤，光炸药量就有两斤多，不说两斤铁粒形成的杀伤力，爆炸威力接近是82迫击炮炮弹的两倍。
龙帮在上海和青帮张啸林及法军作战中没有使用过遥控地雷，这也是南京国民党特务所没有想到的。
调查统计局特务们把沿街的制高点都控制了起来，特别是在白天实行严密控制和监视，因为白天时候特务人员特别是各个头目才开始活动，也是最易被半路狙击的时候。
至于到晚上，那一个头目都不傻，既然知道龙帮善于夜战，肯定不会出门，他们也不是求死瓜蛋子。
头目不出门了，沿街的特务当然就撤了回去，到各个要害部门加强防守。
所以在国民党特务特意防备时，想半路狙杀和夜间强攻都不会轻易得手。
但这难不倒徐远山。
开始租房时，徐远山就是要求选择偏僻的地方，他本身就不是靠直视观察敌情。
4日傍晚6时左右，徐远山放飞无人机，这次侦察就是利用微光望远镜专盯鸡鹅巷和道署街调查统计局的车辆，包括数量、来往规律、常停地方及晚上过夜的停放处。
相对来说，南京城的轿车比上海市少很多，而且在南京城能坐轿车的基本是政府高官，杀这些人都不会有冤枉的，不像上海市坐轿车除洋人和卖办外，还有一些是大企业家。
正因为南京城轿车都属于高官、要员所乘坐，普通老百姓见到了都是远远避开，而司机把高官送到府邸后还常常把车子开回自己家，有时就停在屋前屋后。
就算停在各机构的停车场里，也不会有专人看守，因为南京城的城门夜间是封闭的，你就算把车从单位偷走，也开不出城去。
至于说偷来的车辆在城内使用，想都不要想，不说站马路中间的警察看到车子知道这车是谁的，就连民国政府机关不远的商铺老板都知道。
所以说徐远山从车辆入手，真是打到国民党特务组织的软肋上，特别是没有防备时更是如此。
徐远山还有一个有利的条件，当初他使用遥控引爆装置时，用遥控器引爆时距离不能超过一千米，中间还不能有障碍物，确实有很大的弊端。
后来他把遥控方式进行了提升，就是用无人机携带利用无线数传模块，把无人机改造成一个微型遥控中继台，而且遥控传送方向和观察镜头方向一致。
这也是徐远山不把青帮什么大佬放在眼里的原因，就算你躲过了远狙，还能躲过路边某处随时爆炸的炸弹？
好吧，青帮小混混不值得用这种高逼格的作战方式，所以就整套赠送给这个号称是国民党盖世太保的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
徐远山弄反步兵地雷的原因，就是担心油箱炸弹出意外无法炸死特务头目而准备的备用方案，因为民国时的轿车油箱多数设置在车头。
备用方案有：在第二处特务机构门口外的路两边各埋一个反步兵地雷，然后用无人机监视，就算你不乘车了，但你总要出入吧；
另外一个备用方案是：车队进入提前布置的雷区后再引爆油箱炸弹，事发地就处于雷区中。
这种二次爆炸方式也是一种高效的杀敌方式，因此被当成首选。
因为特务高官车辆爆炸或出意外，平民是不能靠近的，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混有枪手？
围在车辆周围的肯定是参与抢救和保护的特务，这时二次爆炸效果就好得出奇了。
在剩下的两天时间里，徐远山都是利用夜幕下掩护，给许多汽车喂了不少的炸弹香肠，并根据分析情况布置下所有十个反步兵地雷。
不过反步兵地雷埋设就有些麻烦。
因为南京城内路面是洋灰筑成，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水泥，为了这些反步兵地雷的安置，徐远山又用去一个晚上时间。
特工之间的斗法，确实是需要耐心，本来国民党特务并不缺耐心，他们破获土共地下交通联络站后，往往要守株待兔几个月甚至一年时间。
但现在不一样，上个月的“刺汪案”还没有结案，枪手孙凤鸣是当场被打死，但主谋华克之流窜了，而后面主使的“暗杀大王”王亚樵还在香港逍遥法外。
所以龙帮一周多了还没有动静，调查统计局的高官就有些不耐烦。
12月7日上午，局长陈立夫把徐恩曾、戴笠、丁默叫到中华路道署街调查统计局的办公楼来开会。
国民党的会也不少，调查统计局也差不多隔天头头脑脑在一起开一个会，他们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阴毒狡诈，但因为没有见到龙帮出招，也开始不耐烦了。
当陈立夫询问下一步行动建议时，丁默第三处最是无足轻重，所以就一直不吱声。
第一处的徐恩曾建议，由戴笠带第二处到上海深挖，毕竟龙帮在上海活动了五个月，应该留下不少蛛丝马迹，否则还在南京傻等不是一个事，说不定龙帮早已经远遁了。
而且，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最后陈立夫拍板决定下来，改变原来计划，10日以后南京城进出恢复检查，由戴笠带第二处主要人员到上海调查龙帮，查清这帮家伙仅仅是潜伏下来还是远走高飞了。
一个多小时会议就结束，因为陈立夫和徐恩曾的办公室就在这个楼上，所以就只有戴笠和丁默离开。
戴笠走出大门时，视角中觉得高空有一个如鹰的黑影，偏偏又一动不动，他是有些奇怪，这东西肯定不是飞机，是什么东西能挂在天空不动的？
戴笠天生歪脖子，总是不自觉斜着头，所以视角和别人也不太一样。
戴笠今天过来时带着两辆轿车，过来时坐后面的车子，这次回去他去坐到第一辆车后座上。
两辆车就开上了中华路，然后经过玄武路准备返回鸡鹅巷。
戴笠不知道头顶天空上的黑影已经跟了过来，不过距离还是很远，就算街上行人看到，还是像小鸟一样的黑影。
徐远山拖着几天时间没有行动，是因为穿越时间没有到，也就是打了无法立即穿越走人，而国民党特务开始大搜查时只能用金贵的备用穿越机会，这是他非常不愿意的。
加上反步兵地雷没有办法布置，直到6日晚才最后解决。
7日早晨天色明亮前，徐远山就放飞了无人机，重点观察总统府、鸡鹅巷和中华路这三个地方，而且这三个地方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他现在的房子接近是这三角形的中心点。
一个半小时后，即上午8时30分，鸡鹅巷调查统计局二处所在地方开出两辆轿车，因为无人机镜头此前是观察别处，所以徐远山无法确定戴笠是否在车上，只能先跟踪。
轿车到调查统计局大楼前，戴笠下车后匆匆走到三层楼的大楼里，徐远山知道他是过来开会，根据这两天观察到他们开会的规律，会议要进行一个多小时。
现在只能让无人机飞到有高大树木的地方，利用树木掩护下降高低，然后飞了回来，换好电池徐远山又等了半小时才放飞无人机。
果然，无人机在中华路上空观察半小时，见到戴笠走出大楼上了第一辆轿车往回开，到玄武路北的一个路口右拐转向鸡鹅巷方向。
徐远山这两天观察到这个叉路是鸡鹅巷出入车辆必经之路，从玄武路拐进来街面变窄了，昨天晚上他在这里折腾了半夜就布置了8个自制的反步兵地雷。
这是第一个埋伏地，备用的第二个埋伏地在鸡鹅巷调查统计局第二处门外三百米处，只有两个反步兵地雷。
等到两辆轿车进入到八个布置的反步兵地雷中间时候，徐远山引爆了这两辆轿车的油箱炸弹。
随着两声巨响，硝烟和火焰在小巷中冲天而起。
一时间，南京城都处是警察的吹笛声，几队戴着白袖标的宪兵匆匆跑过，更远一些的城门马上被特务指挥的士兵封锁，并在城门洞里垒起了沙袋。
两公里外的调查统计大楼，陈立夫和徐恩曾看着北边鸡鹅巷方向冒起的浓烟，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几乎同时出声。
“遭了，雨农遇上事了！”
“特么的，他们龙帮来了！”
徐恩曾立即跑下楼，案发后警察、特务立即赶到事发现场是应有之举，这是调查所要求。
而局长陈立夫马上打电话，询问城门封锁情况。
无论怎样，两起巨大爆炸发生后，整个南京城一时大乱了起来，同时事发地的一公里范围内被严严实实围了起来。
超过五百米高空上，一个黑影纹丝不动停在哪里。
徐远山并不焦急，无人机还有两个多小时的留空时间，按照国民党特务的反应，肯定在一个小时内，大小特务都能赶到现场。
哪里有八个反步兵地雷在等着他们……哦，不对，应该是八个反步兵天雷在等着。
第一百十八章连环炸弄垮特务组织
调查统计局第二处两辆轿车的油箱爆炸，受损最严重的是第一辆车。
民国时期的轿车，大多数的油箱都是布置在长长的车头前面，这也是徐远山担心杀伤力的问题。
后来爆炸结果显示，油箱炸弹爆炸后，轿车后座的人员仍有半数存活率。
这两轿车爆炸时，两车间隔距离只有五米左右，前后发生爆炸的冲击波就在第一辆轿车后部产生聚能冲击。
这仅是一部分的破坏力，第二辆轿车车头爆炸，把车头里的零件也爆了出去形成了弹片。
戴笠，戴雨农在爆炸中就立即死了，除了身体被冲击波摧毁撕烂，天生的斜脑壳还被后面车辆车头爆炸飞出的铁管插入。
现在谁都猜不到戴笠为什么当初就上了第一辆轿车，只能从戴笠一直给手下灌输的特工理念“无事胆小，有事胆大”来分析了。
戴笠可能想着对方在途中如果要打他，就有可能猜想他坐第二辆轿车的后座，所以他就偏坐第一辆车上。
谁曾想徐远山出手从来就不按套路来。
第二辆轿车后座的两名小头目，身受重伤，被闻讯赶来的特务拖出燃烧的车辆，同样戴笠尸体也被拉出车外，直接平放到地面上。
二十多分钟后，大批特务也赶到了现场，其中就有徐恩曾和丁默，只有陈立夫所乘的轿车在赶来的路上，还没有驶出中华路进入玄武路。
徐远山昨晚在这段路设置遥控反步兵地雷时，确实为难了一会，后来他就想反步兵地雷不一定就埋地下，说不定放空中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