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日军亡命“猪突”战术，造成刘正军营重大伤亡，其中确定牺牲的战士有253人，受伤战士441人，伤亡超过全营半数。
战果同样巨大，不算后面红鹰战机加入战斗，刘正军营击毙日军士兵超过一千名，这还不算受伤的。
因为在红鹰战机掩护下，先锋军反攻阵地后，对阵地上的日军士兵全部补枪，就怕有漏网之鱼。
刘正军带着有一半受伤的千名官兵，两小时后撤退到一个较安全地方，他反而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行动了。
这时他还不知道汤山伏击区战场的地空作战中出现意外，一架红鹰战机出事了。
今天这场战斗，如果没有空中及时支援，全营官兵估计活下来不到一半，日军的炮火还是太猛烈了，而且还打得死准，就有多枚九二步兵炮的炮弹直接落到战壕里爆炸。
现在刘正军是撤不回南京城，伤员太多，行动不便；打更是打不了，损失的武器不多，弹药也足够，但没有机动能力就无法作战。
所以他把详细过程记录下来后，并进行了自我检讨，然后用电台发给南京城里赵一曼，他还不知道徐远山已经回来。
这是先锋军部队和日军常备师团主力第一次交手，虽然取得了很大战果，但也暴露出致命的隐患。
赵一曼把电报递给徐远山，然后说道：“大规模和日军野战，炮兵是先锋军的软肋，也是华北共军部队的弱点，以后军工生产是要考虑轻型火炮了。”
现在中日双方军队交手，除了少数大规模攻防战动用105和150口径的重炮外，几乎都是75及以下口径的火炮，主要是轻便的75山炮和九二步兵炮为主。
92步兵炮的全炮重为212公斤，拆解后的每个组件都不超过50公斤，可以分给10名士兵背负，只要步兵能到达的地方，该炮也能运输到，这就是步兵炮称谓来源，可扮演山炮、迫击炮、榴弹炮等多种角色。
徐远山将看完的电报放到桌上，神色凝重：“这九二步兵炮确实是目前野战中随步兵进攻最好的火力支援，射速不低还能直射和曲射，准确性又比迫击炮高，在日军一贯精准射击要求下，日军九二步兵炮能轻易压制先锋军机枪火力点，刘正军汇报中有多个机枪射击点被直接命中，还有炮弹抛射进战壕爆炸的，就算今后先锋军配置了步兵炮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原时空美军部队和日军部队野战时，美军确实是通过蛮力，配置重多的火炮才能够压制日军精准射击的炮火。
但现在先锋军不说没有这么多火炮，就算有也无法解决运输问题。
“刘正军这个营看来只能就地休整了，而且最好派一支医护小分队过去，他们随营卫生员应付不了这么多伤员。”赵一曼建议说道。
“他们可以在汤山休整，也可以移动到三十公里外的茅山，马上派一个连掩护医护小分队过去，最好再带上一部电台，近期让他们注意避开和日军作战，不要做无谓牺牲。”徐远山赞同赵一曼建议还作了补充，然后又沉思了起来。
除了步兵部队的火炮问题，还有就是空军出现了第一架红鹰战机被击落的事情。
赵一曼看到徐远山情绪有些不高，知道他还想着出事的红鹰战机，安慰说道：“战争总会有牺牲的，而且从汇报的情况来看，后期处理也很及时。”
徐远山解释说道：“空军很早就有红鹰战机坠落的处理预案，按照随行的红鹰战机飞行员报告，坠落的这架飞机是螺旋桨发动机意外被打坏，俯冲状态没有拉起而坠落的，后面西山机场已经派出两架红鹰战机掩护802飞机在坠落点投放了多枚汽油弹，应该不会有完好的设备。”
这次虽然是飞行员牺牲，但也提醒徐远山，将来飞行员跳伞后要考虑如何营救的问题。自从淞沪大战日军失去制空权后，其野战部队开始提高防空能力，大多数情况下就是在九二重机枪安装高射接杆。
九二式重机枪的高射接杆和瞄准具合称为“九二式高射用具”，理论上这些装备配合7.7mm子弹能够击落1000m以内时速不超过300km/h的敌机。
但因为九二式重机枪与当时各国主力重机枪相比，其射速是倒数第一，防空的效果可见一斑。
同时，日军部队里也加强轻机枪射击的训练，就是副射手两手把轻机枪支起来，但日军的轻机枪所使用的子弹是有坂6.5毫米步枪子弹，这种子弹有效射程600米，低射速（每分钟一百发），对空射击的效率也低。
意外就表示低概率发生的事件。
日军第九联队看到天上的红鹰战机来回盘旋，知道是为了掩护山上的部队，一时之间双方战斗不会停止，因此日军士兵纷纷做好对空作战准备。
来回盘旋的一架红鹰战机，见到地面日军纷纷从卧倒姿势起来活动，瞅准机会俯冲下来扔下两枚集束炸弹。
而地面的日军拼命朝红鹰战机射击，除了近两百挺轻、重机枪对空射击外，还有几百名持三八步枪的士兵对空射击。
红鹰战机重要位置都有装甲保护，但机头螺旋桨位置是防护薄弱的地方，这架红鹰战机就是遭意外被打到这个地方。
受伤的红鹰战机仍顽强利用俯冲动能滑行离开，但因为高度有限，还是避免不了撞到汤山的大山石壁上，撞击引起了大爆炸，残骸掉到山脚几处地方。
另外三架红鹰战机见状，赶紧飞过来在战机坠落处盘旋，确定残骸落地位置，一面汇报给西山机场空军副司令员常乾坤。
常乾坤是西山反击战后过来的，西山基地除了先锋军外，主要作战任务就是空军承担，而徐远山又不常在，所以为加强领导指挥，土共中央就让常乾坤到西山坐镇。
他是乘坐一架新生产出来的802夜间攻击机从西安过来的。
802因为飞行稳定性好和载重大，昼夜能飞行，也成了多用途的飞机。
所以，802直接在红鹰战机掩护下，携带二十枚土造汽油弹，飞到红鹰残骸落地位置投放了汽油弹，使得飞机残骸和周边几百米范围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架红鹰战斗机被击落，同样引起日本高层的注意。
红鹰战斗机高速、高防护及强大火力引起了日本的重视，也一直想把这飞机弄到手里。
在空中，日本飞机对红鹰战斗机无可奈何，这不是数量就能解决的问题，打不过也追不上，连屁都闻不到。
而且徐远山也担心红鹰战机在执行任务时发生意外，所以后面再不允许红鹰战斗机到日本本土或台湾上空执行任务。
战场弄不来，那就让情报机关出面，但不仅仅是难度大，而是西山情报部利用西山机场和红鹰战斗机当作诱饵，在机场周围设置了许多陷阱，无论内部是谁，如果有意想打听和企图接近机场人员的都会被监视。
就这样，西山为此抓获了几十名各路派来的高级间谍，同时西山也成了谍战最为危险的地方，后面没有情报机构再敢派人上西山岛了，……前面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回来。
所以这次红鹰战机意外坠落，本来在汤山遭到重大打击伤亡近两千人的日军第九联队，联队长片桐护兵郎大佐接到新命令，第九联队不去南京城了，直接转为严密封锁飞机残骸地。
为日本海军航空兵设计新式战机的三菱重工首席工程师堀越二郎，正带队乘坐高速驱逐舰赶来上海。
他们将对这架重型战斗机残骸进行研究，如果能挖掘出新的技术，就应用到海航新式战机上。
目前，三菱重工的首席工程师堀越二郎带人已经开始研制高速、长航程、强大火力的“十二试舰载战斗机”，“十二试”中的“十二”是指日本昭和十二年。
“十二试舰载战斗机”研制成功后改名为“零式战斗机”。
12月7日晚，西山的“胜利之声”播出关于保卫南京城外围几场战斗的战报，其中江南抗日先锋军在汤山阻击战中，消灭日军第16师团第九联队两千余名，其中击毙一千余人，打伤八百多名，直接让第九联队在近期丧失了继续作战能力。
“胜利之声”也承认，江南抗日先锋军伤亡也是巨大的，其中一架红鹰战机配合作战中被击落，是江南抗日先锋军空军部队首次遭遇到的重大损失。
不过，先锋军长徐远山表示，近期还会购买一些先进战机，如果有民众愿意捐款的，可以通过西北联合政府转交。
江南抗日先锋军已经委托西北联合政府开展接收捐款事项。
当然，为了报答各省或企业家支持先锋军抗战的善举，半年后捐赠的前五十名，将有命名的飞机。
……
这是徐远山希望到今年下半年时候，开着写有各省名字的飞机把小日本城市炸上一遍。
第二百零八章零式战机设计的改变
中国空军被击落一架红鹰战斗机，日本民众是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以前空战的实情被日本大本营瞒得严严实实。
但军方却是不一样，连损兵折将的第16师团第九联队长片桐护兵郎大佐本该被撤职，就因为意外击落了红鹰战斗机反而得到褒奖。
日本军方“苦红鹰久矣”。
无论是陆航还是海航，两家被击落战机合起来已经超过500架，红鹰没有掉一根毛，而多方苦苦寻求红鹰战机来历和技术又始终没有结果。
日本军方现在把支那战场的僵持原因全赖到这种飞机上。
现在无意打下了一架红鹰战机，这种相当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岂能不利用呢。
因此，日本大本营召集了给陆航研发战斗机的中岛飞机公司首席工程师小山悌和给海航研发战斗机的三菱重工首席工程师堀越二郎，用高速驱逐舰连夜从日本送往上海。
日军高层并不知道，先锋军为了毁尸灭迹，甚至投放了刚研发出来的汽油弹，红鹰战机残骸除了材料和机体小部分空架结构外，大多数设备已经没有参考价值。
但小山悌和堀越二郎此行收获还是很大，因为是触及思想方面的震动。
下马威是他们到上海后就出现了，考察队专家本来是穿西服来的，陪同来的军方人员当然是穿军装，但到上海后，一律被要求换上支那百姓服饰。
这是防止支那飞机的空袭，甚至从上海出发时，是凌晨4时，乘坐的车辆还是不能有军方标志的民用车辆。
支那空军飞机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
过了苏州后天色已经大亮，分开行走的车队，一路过来从上海至无锡的途中就遇见三次日军车辆被袭击现场：沾有血迹斑斑的军装，还有仍冒青烟的军车残骸。
到了无锡后更为严重，车辆也不能乘坐了。
因为前面道路上的桥梁已经被支那空军炸毁，他们不知道先锋军为配合保卫南京的作战，西山机场大部分飞机都投到袭击南京东边日军运输线的方向上。
步行到句容县城，考察队专家就不时见到支那飞机从头上高速掠过，以前他们只是见到红鹰战斗机的照片，现在很方便就看到实物。
“去者无复返，飞机是受到了诅咒的美梦，会被天空吞噬得无影无踪。”看着空中远去的支那空军飞机，堀越二郎自言自语说道。
小山悌对堀越二郎说道：“堀越君，这种被支那称作红鹰的战斗机果然不愧是重型战斗机啊，发动机的声音显得沉重而动力十足。”
他们俩个人是典型的狂热军国主义者，虽然是两个不同公司分别为陆军和海军设计飞机，但身为技术人员，之间并没有多少隔阂。
堀越二郎点点头：“虽然我们设计的战斗机，更多时候是考虑大日本工业的现状，但现在是需要我们反省的时候了。”
为什么要反省？
就因为堀越二郎刚研发出来不到一年的新式战斗机九六舰战，面对支那重型战斗机即红鹰战机时，无一幸免地完全落了下风，近两百架新式九六舰战，竟然换不了对方一架战机，这次还是靠陆军无意才击落了一架。
日军战斗机与对方重型战斗机交手过程，对飞机设计师并不保密。
了解结果和交战过程后，堀越二郎岂能不痛心。
原时空二战后，堀越二郎被日本人塑造成反战的和平使者，特别是2013年声称改编自日本著名航空工程师堀越二郎真实经历的漫画和电影的《起风了》，收割了无数粉丝。更是把主人公堀越二郎在漫画和电影中表现得十分无辜，变成一个单纯的科研工作者、一个爱好飞行器的设计师。
事实上，只有是狂热军国主义思想的工程师，堀越二郎才能设计出奇葩的零战：极致的机动性和极致人员、飞机的不安全性。
其中一个疯狂举动就是众所周知：零战取消飞行员防护，不安装防护钢板，也不用自封闭油箱。
零战飞机机动性能的转弯性能和能量机动性两个指标，即瞬时转弯和能量机动性却是在所有二战时期的战机中占据上风。
就算到二战末期，低速狗斗的零战仍没有对手。
“狗斗”，作为空战术语，形象地描述了在争夺制空权的战斗中战斗机相互缠斗在一起的场面。
1937年，正是战斗机设计处于叉路口的时候，实际实上，第一次世界大战西线上空所采用的空战战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开始有了改变。
其核心就是欧美战斗机不再单单追求飞机的机动性，而是同时兼顾高速、稳固、安全性及火力，其中著名战斗机包括英国“喷火”“海火”，德国Bf109、Fw190，美国P-51“野马”、P-40“战鹰”以及P-47“雷电”。
美国的F6F“地狱猫”战斗机更是把零战打成火鸡一样。
二战后期美军战斗机放弃狗斗战术贯彻了“一击即脱”的空中战术。
但日本战斗机依然追求长航程、超高机动性（狗斗能力），火力虽然也兼顾了，使用两门20机炮（另有两挺7.7机枪），但防护、高度和机体稳固却是极差，典型就是日本小山悌设计的Ki-43战斗机和堀越二郎的零式战斗机。
两条路径的选择，最后结果决战场就变成了：面对低空盘旋一群绝望的零战，野马和雷电一次又一次地冲下去屠杀他们然后再拉起来，直到弹药所剩无几才从高空回家。
这也是现时空红鹰战斗机现在采用的空中战术。
这次被日本大本营派来支那考察前，堀越二郎正为海航新设计战斗机选择发动机而苦恼：是1000马力的“金星 40 型”还是900马力的“瑞星10型”？
原因“金星40型”直径约1200毫米，重550公斤，和“瑞星”相比直径大出254毫米，重量多出34公斤。
单就字面来看两者差距似乎并不大，但是这点差别对机身来说影响颇深：如果用“瑞星”的话单机重量可维持在2300公斤左右，而搭载“金星”的单机则要增加到3000公斤，如果选择它则意味着要把机身扩大，从而可能丧失爬升和俯冲、旋转的灵活性。
原时空零战选择了“瑞星”发功机，当时堀越二郎对零战另一位设计师，也是他的助手曾根嘉年说道：“选择瑞星，零战机动能力达到了极致，就算被敌机咬住尾部，两个翻飞就可逆转。”
直到太平洋战争中期，美国开发出搭载2000 马力引擎、时速接近 600 公里并拥有强力武装的格鲁曼F6F地狱猫战斗机之后，堀越二郎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后来说到得知F6F的出现时，自己觉得“太后悔了，当时真应该用金星发动机。”
不过世上也没有后悔药给他吃。
在战争后期堀越二郎才开始进行零战后继机型“十七试舰战”的开发，这种搭载大马力引擎的战斗机称为“烈风”，日军妄想以它作为“本土决战机”做最后挣扎，但是“烈风”还没有吹起来，日本就无条件投降了。
零战选择瑞星发动机，也是二战后堀越二郎耿耿于怀始终后悔的选择。
现在因为红鹰战机出现，而且徐远山提前放弃一战时期空中狗斗战术而采用“一击即脱”战术，让堀越二郎逐渐醒悟过来，这次来支那上海、南京战场考察，就更加深刻。
小山悌也是刚接受陆航新战机研发的任务，因为1936年才投产的陆航九七式战斗机在华北也被支那空军的红鹰战机打得落花流水。
原时空小山睇设计出陆航一式战斗机，简称一式战，正式编号：Ki43。
Ki43战斗机性能和零战接近，只不过被同期过于耀眼的零战所掩盖，当时由中岛飞机公司替陆军生产的Ki53战机直至战争结束共生产5751架，数量仅次于海军的三菱“零”式舰战。
直到8日下午5时，小山悌和堀越二郎的工程师考察队才抵达汤山红鹰战机坠落地点。
红鹰战机先是与大山碰撞发生大爆炸，机体散开后坠落处又遭支那空军派飞机过来投放燃烧弹焚烧过，已经没有完好的设备。
考察队用了两天时间收集飞机残骸，最关键的发动机已经所剩无几，但也是需要运回日本本土，用以分析为何体积不大的发动机却能输出如此大的功率，堀越二郎和小山悌评估该发动机输出功率超过1500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