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之时,某愿一行,换他兵马不入蜀。
法正拱手,道:离去之前,可立文书为证,以妻子为质。
刘焉连忙来扶,道:冠军侯骁勇不可敌,欲守益州,还需多赖孝直之谋,何出此言?
他立即着手安排,将法正送回。
回到家中,他父亲就忍不住问道:冠军侯真会来攻益州?
法正笑道:会,也不会。
何解?
冠军侯这个人,父亲怎么看?
文韬武略,英雄盖世,恩风流也盖世。
父亲说的很准确,但少了很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
从不吃亏!法正竖起食指,笑道:换个不好听的说法有便宜就占!
打下荆州,这还不是便宜?
是便宜不假,但打了荆州,暗中恐惧的人,可以让他拿到更多好处。法正道。
法衍眉头皱了起来,带着思绪走到一边,好一会儿回头道:你可要当心。
父亲放心。法正点头。
刘焉真的按照法正所言去做,一面加固防御,一面派人修书传往襄阳,劝刘表开城投降。
决心已定的刘表,怎么会被他一封信折服?
面对何后的懿旨,他做出了公开的回应:
身为汉臣,使太后挟持于强人之手,是表之罪。
今孤城末路,表唯死战到底,以明我志!
表可舍身死战,若四海英雄有忠汉之志,可往救太后,一践忠行!
刘表找了个借口,驳回了何后的懿旨,也向全天下贴出了自己的宣战口号。
当中,也有说动他人的意思。
刘表原先是袁绍旗下的人,但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蒯良的建议下,他还向曹操送了信过去。
不是求救,而是劝说曹操出兵,趁机攻击周野。
不单是曹操,连孙策、刘备势力也不例外。
冠军侯天下至强之人,却怀不臣之心,诸位甘愿其下耶?今大兵犯襄阳,如若不破,请君等为国尽忠!
什么不臣,什么尽忠,都是口号。
刘表清楚,这些人比起自己都多出一个点:野心够大!
尤其是曹操和刘备。
这个道理,不用刘表说,曹操都很明白。
但他要现在动手,那他就是傻子。
万一我兵还没出,你刘表就倒下了,怎么办?
观望!
孙策斩了送信人,继续跟王朗缠绵。
刘备没有,而是发了公开信谴责刘表,说他诬蔑忠良,给周野说了一大通好话。
至于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至于袁绍等人,则在嘴上对刘表表示了支持,周野一律无视!
何后的懿旨被驳回,随后江夏又发来一封旨意,是何后对于刘表的谴责,并且对他进行了最后的裁定:
刘表驱逐南郡太守宋忠以及百姓,至怨声载道,罪孽深沉,罢免他包括荆州牧在内一切官职,剥夺侯爵。
归属刘表的大小官员,要么出门投降,要么一律罢免定罪。
不从,即刻用兵!
周野奉诏讨逆,破伐襄阳!
沙摩柯带领蛮兵绕至襄阳背后山中,常驻于此,防止刘表弃城逃窜!
襄阳背靠的山脉,大军进入困难,但要是个别人逃窜还是可以做到的。
沙摩柯领兵而去。
襄阳被刘表扩建,要正面进攻都要走水路,这给周野带来了非常大的困难。
走南面过来有陆路可行,但道路狭窄,几乎被刘表的弓箭手盯死了。
可使士兵举盾,后堆土山,以连弩对射,兵度其道。诸葛亮提出了一个对策。
周野采纳此计,从此通过,压到了襄阳城下。
刘表的抵抗前所未有的顽强,凭借城池、汉水、箭弩、滚石,连番打下,抵挡周野军的猛烈冲击。
随着各路大军靠近城池,发起进攻,襄阳城上战如烈火。
刘表搬到城墙上住了下来,日夜督战。
城门一破,守城者皆斩!
不需主公动手,我等自刎!
众人齐声响应。
谁都有自己的死忠之辈,刘表虽然野心一般,但待人宽厚。
古人心眼直,拿了他的好处,得了他的恩,便愿意给他卖命。
各为其主,不需多说。
黄忠、徐盛、张辽等各部先是各自分散攻击,连打了六七日,襄阳依旧不动如山。
周野坐镇后方,凝视那座坚城,眉头始终皱着。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攻坚战,也算见识到了冷兵器时代坚城的可怕。
调整进攻计划。
主力分出十万军,由黄忠、许褚、张辽、徐晃、徐盛、朱、杨怀、张宁、马云禄、吕玲绮分别带领一军,各自推进到襄阳城下不同方向。
鼓声一响,十方同攻,让刘表左右难支。
王平带人从南路而进,攻城开始之时,立刻开始进行堆土,加高地面,拉近和城墙之间的落差。
诸葛亮过河去南阳方向,和戏志才调配人力,督造投石车。
众人皆领命,水陆并进,推向到襄阳城下。
襄阳城外,除了难以行走的山路悬崖之外,便是水路。
十路兵马,多是借船或浮船靠近,开始冲城。
刘表发动全军,无论文武,还有城内百姓,悉数登上城楼,轮换对抗。
但周野所部人数多,凭借浮船之利走上了水面,靠近了城墙。
蒯良急命人泼下金汤,方才拦住了几波攻击。
督攻城之将丝毫不敢松懈,一波人退回,立即换人再上。
主公,派人断起浮桥,敌自退去!蒯良道。
如果周野无法在水面上展开攻击,那襄阳的压力将为此大减。
刘表点头,在军中招募死士:此去若败,不可归来;此去若成,亦不可归!
任务失败,那会死在周野大军刀下。
任务完成,刘表也不可能开城让他们回来。
这是一条死路!
一时间,也无人敢答应。
刘表身后,文聘走了出来:文聘愿领队前往。
仲业刘表脸色大变。
蒯良眉头皱起,摇头道:将军乃是荆州大将,岂能献身于阵?
文聘摇头,道:攻城矢石如雨,将兵无差,主公至此尚不屈膝,文聘身为武人,愿以命死战!
刘表手在发抖,他舍不得了,一时未曾答应。
主公,快答应下来!蒯良见话说到这,也不再阻拦,而是催促刘表。
兵死的,将军便死不得吗?
刘表的犹豫,会让人生出退却之心。
哗!
刘表犹豫的时候,文聘解下甲胄,赤膊挂剑;摘去头盔,以巾束发,回头视众人,厉声大喝:
事君致其身,守土舍其魂!
我等小辈,青史难留名;浩荡汉水,却知忠臣意。
大丈夫至此,死有何惧!
为文聘所激,全军上下,共得敢死之人三百。
诸军随我来!
仲业!
刘表高呼,双目通红,颤着手托起一杯酒:饮过此酒,再去吧!
文聘驻足,却未曾回头,只是道:主公,若能收文聘尸体,浇在我坟头吧!
言罢,不再犹豫,大步如流星。
(注:文聘投降曹操,不是他投降,是他老大刘琮都投靠曹操了,他没得选择。) 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
岩石旁坐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闭眼盘腿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叠朝上。
六合之内,四海经游,所生所筑,其形基成。
‘滴答’
水珠才刚刚砸在浅浅凹水坑中,声音在空旷安静山洞内被放大,悠长清脆。这时又一滴水珠在洞顶聚拢成形,停顿片刻,垂直降落,眼看着要再次砸下,旁边的人骤然伸出手,接住那滴水珠。
冰凉水珠落在掌心中,叶素睁开双眼:她终于筑基成功,在穿越过来的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