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战国:昏庸就变强 第679节

  众臣又惊又怒。

  蒋悝更是站出来指责道:“丞相大人,为何如此大事我等竟是不知?”

  诸臣皆是纷纷不满。

  若天子出了大事,谁为救助燕国?

  鞠武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诸公且听老夫仔细道来。天子遇刺之事才不过数日,且后果不明。为免蓟城军心动摇,老夫才没有公诸于众。”

  很明显,这是要替燕王背锅了。

  这些事情鞠武必是与燕王商议过。

  蒋悝情急道:“天子到底受伤如何?”

  鞠武道:“虽说大周朝已经来信,说是天子并无大碍。只是大周军既退,看来情形不容乐观。”

  诸臣心头猛的一沉。

  “既是天师退回,我军何以守之?何以胜之?”

  “早知如此,该把乐乘等军都撤回蓟城才是。”

  “还说乐乘,简直就是一个废物,竟然连番被匈奴破去长城防线,连他自己也差点被掳去。”

  “可不是嘛!就是乐乘军回来,也只是一堆残卒而已。”

  朝堂之上,诸臣一个个叹息不已。

  眼下,蓟城之内的总兵力已经达到十万,算是可观了。

  然而这其中,仅只有四五万人是燕国的正规军队,还是二线守城军,其余大部都是从城中强征而来的流民。

  如此短促的时间之内,如何能救蓟城?

  可以说朝中诸臣之人,无一人看好眼下的形势。

  长城军团虽是还在挣扎,但在这些大臣眼里已经算是覆没。

  鞠武暗自苦笑。

  说了一大圈,此次朝会仍是没有一个可靠的法子。

  就在此时,蒋悝站出来道:“大王,臣蒋悝要弹劾大将乐毅。”

  燕王一怔,怎么又扯到乐毅身上?

  只有鞠武心头一动。

  蒋悝又道:“大王!先前大周军的霸王项羽,欲与乐毅军内外夹击,共同击破右大都尉军。只是乐毅拥兵自重,畏敌不出,以至霸王军与右大都尉血战一场,因是损失过重,不得不退走铁头关。”

  “大王试想,若是我军与霸王军联手破去右大都尉军,就算左贤王仍要攻来,大王可战可走,何至于坐守困城?”

  此话一出,众臣顿时炸了锅一般。

  有朝臣跺足道:“竖子不足以成事!以霸王之勇,再加我军全力出击,区区右大都尉何足道哉?”

  还有朝臣痛哭涕零,“乐毅误国啊!到了此时,如何还能保全实力?现在可好,大周军既是受到重挫,又有天子遇刺,哪一路天兵再来挽救燕国?”

  这一下,众臣纷纷开始自己的表演,或是伏地而泣,或是破口大骂。

  不说别的,只要把右大都尉的大军冲散,让他们这些忠臣先把燕王护送出去也可以啊!

  现在怎么办?大家抱团死在蓟城之内?

  燕王的脸色快速阴冷。

  鞠武更是心头狂震。

  乐毅出事被参,他鞠武当然是第一责任人。

  虽然请乐毅出山仍是姬丹力主,但毫无疑问这笔帐会算到他的头上。

  当下,鞠武不得不站出来道:“大王,乐毅虽是拒不出兵,实是我军皆是新丁,且是步卒,若一击不中,诸军必被匈奴聚歼之,无路可逃。大王,虽然乐毅军自动出击是有成功得手的机会,然而乐毅军最首要的任务还是保住蓟城,保住大王啊!”

  不得不说,能胜过文官那张嘴的,只有另一个文官。

  鞠武这些话听在燕王耳里,马上脸色缓和了许多。

  只要臣子还在意他这个大王的性命和威望,别的事情其实都是好说的。

  蒋悝却是不满,“大王,如今匈奴左贤王来袭,乐毅又该如何?”

  鞠武也针锋相对道:“大王,臣以为,乐毅守城有功,当先犒赏三军,以激励士气。”

  蒋悝越发不满,“乐毅耽误战机,何功之有?”

  鞠武也道:“大王,乐毅守城七日,右大都尉不能寸进,已经是战绩不小。何况蓟城军民心意动摇,于我大军不利也。且再说若把左贤王领兵来袭之事算在乐毅军头上,更属荒唐!”

  朝臣之中,众臣也开始纷纷进言。

  不过站在鞠武这边的稍有优势。

  倒是不是说鞠武的话就真有道理了,而是那些朝臣早就注意到燕王的脸色变化。

  兵部尚书薛言站出来道:“诸位,如今之计,还是先商议如何令左贤王退兵才好。”

  说到这事,众臣皆是纷纷摇头。

  蒋悝更叹道:“燕国先前已经向天子供奉了六座城池,且天子自身堪忧,如何来救?”

  又有其他朝臣对秦赵等国抱怨连连。

  午前,诸臣就商议过,须放出一切条件,让秦赵等国出兵才好,哪怕再割让些城池都是可以的。

  而且诸国使者却都是口惠而不实至,谈到对燕王的支持,精神上都是充分的。

  可要派兵,这事须要从长计议,不可乱来。

  气得那些去当说客的燕国大臣口鼻生烟。

  合着你们来救燕国就是乱来?还要从长计议?左贤王的全部大军最迟明晚就会到来!

  然而那些使者个个都是人精,哪怕被人唾沫星子溅到脸上,也都由它去而已。

  至于救兵嘛!那就只有呵呵了。

第781章 燕军失利的根源

  薛言两手一摊,道:“内无守卒,外无援兵。”

  也不是完全没有守卒,至少燕王手里还有一支精锐车兵,但他是燕王的家底子,保命之物。

  而且就算是拿出来,也无法打得过匈奴百万精骑。

  车兵用来破阵是很有用处的,特别是用来击破步军大阵。

  可对付匈奴这样的散骑就很难了。

  转向不便是最大的难点。

  只要匈奴放开来打,以弓箭应对,车兵对付骑兵同样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燕王脸色阴沉,语气不善了起来,“难道我燕国数百年的国运,就要断于此时?诸卿食禄久矣!如何不能替本王分忧?”

  啥?嫌我们吃多了?

  当下就有大臣不干了。

  蒋悝头一个站出来道:“大王言之有谬矣!我等众人自是燕国的忠臣,虽是食禄久矣,却也无时无刻不为燕国上下分忧。若是大王因此降罪,只恐民心尽失,将士惶恐。还请大王收为此言,方可为天下表!”

  有了蒋悝打头阵,身后众臣也都进言。

  “大王!此匈奴蛮夷之祸,皆是大王内不修德,不顾民生,多修宫阁,百姓流离,无以聚生。才致匈奴大军压境,窥我庙堂。大王何不见左贤王怎不去攻打赵王?”

  “大王!我燕国虽处偏远,却礼当更加注重天子礼仪,如何好几岁的供奉皆有不足?不敬天子,当非人臣之礼。如此作为,连匈奴蛮夷也能小看了燕国。”

  “大王广纳后宫,以致民间无女,如此之下,燕国哪里来充足的人口?哪里来充足的米粮?且民心易失不易得,大王你该要好生反省才是。”

  接下来,诸臣一阵噼哩叭啦的反驳,就连城东头老王家的媳妇生了一个六个手指的孩儿也算在燕王的头上。

  没说的,这也是燕王失德,上天才将惩罚降下来的,借那老王之口来告诫燕王而已。

  一时间,燕王惭愧到脸面涨红。

  原来说来说去,都是他的过错。

  至于这脸皮涨红中有多少是怒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燕国这些大臣也不担心。

  燕国最习周制。

  什么意思?就是燕国对周礼是继承最好的,所以燕国这些大臣都是具有一定根基的人物,根本对燕王就没有太大的敬畏之心。

  平时大家一起开开会聊聊天什么的都还好,可真要翻脸,保不准这些大臣抱团起来。

  那时,不用匈奴人打来,燕王这个座子就难以坐稳。

  这样的事情不只是在燕国,众多诸侯国里就是常事。

  若是哪个诸侯国里没有发生这样的宫廷事变,那一定是被灭国太早,来不及。

  所以现在,哪怕燕王的脸皮涨成了猪肝,他也无法。

  大手一挥,拖出去砍了?

  就现在的大殿之外,大多数都是这些朝臣的家族子弟。

  美其名曰派忠心子弟来保护大王,其实不过是双向的质押。

  鞠武轻轻一咳,表示他要出来收拾局面。

  “大王勿要责怪,在此众位皆是老臣,向来对燕国忠心,只是一时情急而已。”

  燕王这时暗吁了一口气,抬掌道:“既是为国操心,自是难免有误,本王怎会与众卿动怒?”

  鞠武又道:“如今之计,还须与天子交好,请天子设法出军才是。”

  燕王眉头一皱,“既是天子退兵,想来事情不小。”

  除了大周朝自己没有承认天子伤重,所有的消息都证实天子的确遇刺且伤势严重。

  鞠武苦笑,“若不能请动天子,蓟城当是如何?”

  仅凭乐毅一人,不足以担当。

  蒋悝道:“若是如此,燕国当表达最大诚意才是。”

  众臣皆以为然。

  哪怕割地也是可以的。

  若是先前,众臣不会认为割地是一个好主意。

  然而现在上谷郡韩凌的家族被清算,却有了大把的土地可以供奉给天子。

  燕王目光闪烁。

  众臣可以不用心痛,可他是燕国的王,他肉痛啊!

  鞠武提升了声量道:“大王,若仅仅只是割地,只怕大周天子实难应允。”

  燕王脸皮子疯狂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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