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姬延大喜,“孤,今日与众卿一样,只喝一碗酒。不过肉食管够,孤要你们记住这个日子,这是属于近卫第一军的荣耀!”
诸军附和,“喝!”
一碗碗浊酒,滚滚入肚,与体内的热血瞬时汇合一起,再不割舍。
就在这边炭火热闹,楚营那边同样是如此。
也没有别的事,就是霍去病去偷营。
和普通的偷营不一样,虎扑营只在楚军营地外面施放冷箭,抛扔火气,甚至击鼓壮行。
白日里,宁虎臣部被楚军撵走,两人很快就合兵一处,并且收拢了各处小队。
在偷袭了几个楚军几个据点后,虎扑营就去睡觉休息了。
到了这时,一个个虎扑营的将士正是精神饱满,像是一头头的小老虎,那冷箭的准头都似乎要比平时强些,几乎是十者中其七。
一个个楚兵倒在营盘之中,外面的岗哨更是被直接一把火烧倒,看起来整个楚营都被惊动。
“霍去病,不如现在进去抄了他的底!”宁虎臣已经快要憋疯。
虽然他们的战果也算是可以,可没有击杀更多的楚军让他很不爽。
霍去病只是苦笑。
这家伙,尽想着和项燕正面扛上一回。
有这必要么?
楚军攻了一日的城,人疲马乏,更是久攻不下士气受挫,只要自己夜夜来袭扰一阵,楚军能坚持过三日?
铁打的人也要睡觉吧!
就算是能够不睡,又能发挥出几分的战力?
至于正面和项燕扛上一回,现在还不是时候。
“每次都这样说!”宁虎臣虽然不好明着反对,却嘴里小声嘀咕着。
霍去病苦笑。
说起来宁虎臣还要大他五岁,可是这小子真就是一个小子,只想着自己杀个痛快就好。
不过宁虎臣也是有一大优点,就是还听得进建议。
也正是如此,霍去病还是对宁虎臣很尊重的。
虎扑营在楚军四大营盘的周围都摸了一遍,便是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想我们?
没关系,再过一个半时辰咱们再见!
霍去病也不担心项燕会作出反击。
下一次过来,连靠近也不用,只要远远放箭敲鼓就好。
看你怎么埋伏设计?
敢远离营盘设伏?
那就看谁埋伏谁了。
霍去病有绝对的自信,凭着手里的马蹬和唐刀马弓这三样,楚军是留不住虎扑营的。
大帐之内,项燕早被惊醒。
被偷营这种大事,谁也不敢瞒下不报。
这可是绝对掉脑袋的事。
更何况虎扑营自己的鼓声就响得山响一般。
大帐之内,众将军都是一脸的疲惫加无可奈何。
“都各回营寨休息吧!”项燕叹了一口气。
霍去病能够想到的,他也能够想到。
反过来他能够想到的,霍去病也能够想到。
对方既然敢来,就不怕自己埋伏。
想留下对方,得准备多少人设伏?
以本军现在状态,就算是设伏成功,多半也留不住对方。
“等等!”
众将正要回营,项燕突然想出一计。
“多派骑队出去设伏,分别在这里和这里。”项燕指着地图上的两处高地。
第159章 名将斗智
项燕想了一阵,还有两处也被指点上。
这两处,却不是再派出骑兵了,而是弓箭手和长矛兵。
除了这四处,项燕还给周军准备了一块肉饵,一支三百的埋伏小分队。
“记住,无论如何,出了任何情况,前四处人手不可以出手攻击。”
“等到周兵返回,第五支小队埋伏出击,许败不许胜。”
项燕设计了一个连环伏,以前后两支肉饵,来换这支周军骑兵队伍。
“记住,若是能生擒周军的主将,第一时间押他来见本将!”项燕最后吩咐道。
他真是很好奇,到底是谁在指挥这支神出鬼没的周军。
只是可惜,项燕的这些布置一样也没有派上用场。
听到探子来报,霍去病转身就令众军转头。
“去哪里?”宁虎臣惊讶。
项燕营中趁夜出动兵马,这不是要给自己设伏么?
既然可以查知对方大致的方位,为何不将计就计,吃下这些肉来?
只是霍去病却摇头不已。
他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何况这项燕乃是楚国最后的良将。
项燕每一次的战绩,霍去病都仔细阅读过细节。
此人绝对绝对不能小看。
夜中设伏,你知道敌人从哪里来?
这里可是一片平原,能走好几条道路。
宁虎臣一怔,“项燕不是派了三支队伍出来么?岂不正好是三个方位?”
去楚军大营可行的道路虽多,可这三处乃是最有可能的路径。
霍去病只能再说几句,“既然楚军可以派出三队人马出营设伏,焉知不会派出另外的伏军?我军人少,此行的目的既然只是疲惫楚军,这个目标已经达到。”
宁虎臣想了想,果然如此,这支虎扑营可是他一手拉出来的,若是轻易中伏被围,真要对不起大王了。
“只是我军这就找地方宿营?”宁虎臣很不甘心。
当然不是。
霍去病笑道:“楚军在后面还有四个兵营,两处是楚军的粮秣,两处是新兵营。”
宁虎臣眼里一亮,“你要去烧楚军的粮草?”
霍去病笑了笑,“新兵营!”
而且第一个就是他白天里打过的那座新兵营,正好熟悉路径。
就在此时的然城当中,一队士卒正在紧张的列队,三辆牛车在他们中间缓缓而行。
队伍的后面,一名铠甲军校颇有些无奈道,“赵大人,你老要我们确保路途安全,还要早些到达,可您老就就不能换上马车驴车?”
牛车能行走多快?
哪怕连夜出发,至少也得要明天午前才能到达。
赵世祯淡淡一笑,“徐将军,这些东西可是大王的宝贝,你只管小心送去就可以。”
听到赵世祯把大王都抬了出来,那徐姓军校还能说什么?只是一抱拳,打马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楚军的中军帐里再度燃起灯火,包括项燕在内的所有的楚军将军都在此处。
而此时的项燕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一夜之间,后军两座兵营被袭,损失士卒大半,虽然详细的军报还没有来,至少死伤数目在四千人以上。
“该死的东西,连营寨都守不住,要他们何用?”
项燕心里在淌血。
虽然还有三四千的士卒被打散溃败,可一时之间也无法将这些士卒重新收拢回来。
整个后军若是有失,前军就算是打下守天关也会出问题。
下首一名楚将站了出来,“大将军息怒,现在重要之处是十关集和下关集两自处的粮秣啊!”
项燕气息如牛。
他如何不知那两处更是事关重大?
只是现在能怎么办?
这两处粮秣,既不能自己走过来,也无法合在一处。
陷阱?
项燕瞳孔猛的一缩。
若他派一两千的队伍去支援两处粮秣,只怕路上都要被周军一口吞掉。
若是派去的人马多了,他再拿什么去打守天关?
项燕大为棘手。
周军这个对手,果然极为难缠。
正常的情况当然是粮秣成为对方的主要攻击目标,军中断粮,必是不战而退。
只是此人狡猾,知道粮秣处必有重军把守,又有极高的警惕之心。
不如舍了第一等目标,去攻打几乎毫无准备的新兵营。
既然这样……
项燕明白了。
对方不要他的粮秣,他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