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开局时间倒退三十秒 第644节

“哈哈哈!”

扶苏被揍,立刻停止了哭声,随即二人双双再次睡了过去!

见过了众臣,嬴政一番话语以为勉励。

“大秦万年!”

呼喝之声震荡朝野!

等道山呼消止,熊启上前说道:“大王,太子公主皆已降生,唯今可见之大事,便属秦国国运昌隆久远,今日大宴大朝,臣斗胆,开宗明义,便言我秦大国大政可好。”

数百官吏纷纷饮酒含笑,只道这满朝博士,自然是歌功颂德了。

嬴政笑道:“准!”

气氛一阵悠然。

各自饮酒颂乐,一副大乐之态。

熊启话音一落,只见周青臣走了出来,对着嬴政和周围一拱手,说道:“往昔之时,秦地不过千里,全赖大王明圣,几欲平定海内,六国割据,余剩腐朽之二国,他日,大王定可祛除匈奴,由此可见,日月所照,莫不臣服,我大秦之国运,便是以诸侯为郡县,秦人自得安乐,秦划天下唯一,再无战争之患,传之万世,自上古以来,不及大王之威德,此乃今不作二古,大秦当得万岁。”

周青臣的一番话,乃是恭维之言。

又说了大秦的国运和大王的圣明。

一时间,满朝皆是纷纷叫彩。

嬴政笑道:“来,为周卿干一樽!”

众人刚刚放下酒樽。

忽然,一声大喝从博士群中惊论而出,“周青臣公然面谗,何其大谬!”

一声呵斥,举殿愕然。

就连苏劫,也不由朝着博士堆里看了过去。

周青臣面色铁青,不由也看了过去,心道,谁他吗这么没眼力!这人谁,不认识啊。

嬴政问道:“汝乃何人?”

熊启见嬴政也变了脸色,顿时说道:“此乃儒门博士孔酉,大王不知也属应当!今日朝议,博士可议,王不需在意。”

嬴政心头一震,“儒家?”

嬴政说道:“你有何不同见解,寡人命你直言。”

孔酉一拱手,瞪着周青臣,说道:“臣闻冬来,朝野多有议论,言秦政之种种弊端,便以星象预言,得知秦政之艰危,周青臣,你说,上古不及今,言今非古,此乃不敬王道,面谄大王,蛊惑天下,此大谬之论。”

随后,孔酉对嬴政说道:“臣闻,商周享有国运千于岁,封子弟功臣,自为枝辅(比如树木的枝干,王室为主干,封臣为枝干(有封地的意思)),然而,臣走访秦国,欲得朝野所传到底为何弊端之政,居然发现,颍川韩非,大逆不道,在颍川之内,行郡县之治,收拢贵胄祖宗私有之地为国有,此法莫不是想推行秦国不成?一旦如此,必会让秦国海内子弟尽数成为匹夫,没有尺土之封,一旦权臣中有人生了异志,大王,何人可以像周时一样,来救咸阳呢。”

一言落点。

朝堂上数百人噤若不闻。

嬴政惊呆了,苏劫心中冷笑的看了看熊启。

李斯,王绾,等人直接都吓傻了。

然而,庞毅等封地贵族都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孔酉,又看了看嬴政,郡县制?这还了得!!!!

苏劫忽然问道:“这位博士,颍川之事,民间也在传吗?”

孔酉顿时傲然说道:“若非我儒家弟子纷纷劝说韩非,怕是早就传回了咸阳,但是,此事太过重大,如今已然通过商贾传到了关中,一旦大雪消融,百姓开始行访,必然秦地皆知啊,国公封地有二十万户,安能容忍此子如此胡作非为。”

“恳请国公,严惩此子,此子所行,乃是要废除秦法之根基啊。”

“稍安勿躁!!”嬴政扣了叩大案。

随即看了看左右,说道:“既有争端,适逢朝会,议之可也!”

苏劫心里是大赞,换作寻常君主怕是想揭过去,不谈此事,可嬴政却不一般,你他吗要说,我今天就和你说个够。

嬴政话音一落。

没想到率先说话的居然还是那些儒门博士。

一个年轻一点的人说道:“大王,周青臣之言面谄过甚,其言论于那韩非有何不同,臣等以为当治其不忠之罪。”

周青臣此刻是面色青白交加,浑身颤抖。

我是哪里惹你们了。

我就是赞扬一下大王!

作为朝中发言极少的冯去疾都看不过去了,顿时说道:“大王,周青臣所言,自当以一端政见,何以论罪?再说,秦法论行不论心,尔等在这里夸夸其谈,全然不知法为何物,如何能虚妄的罗织罪名?”

冯去疾的一番话,顿时让秦国的大臣们纷纷点头。

博士们也顿时没了声息。

冯去疾可谓是老臣中的老臣,最重秦法,定罪是要靠法而不是靠人,这是根基,这些儒门一犯毛病,就是用自己的心态去定别人的罪。

此时,秦国的文武真是恨得牙痒痒!

大殿中稍稍平静了一小会!

忽然,孔酉直接站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一个绢帛,直接走道了王阶之下,随后双手恭敬的将其捧向嬴政,说道:“此乃,臣于七十二位博士的联名上书,恳请大王终止郡县制的尝试,大秦,只需效仿夏商周三代之治,推恩封地以建诸侯,古往今来,事不仿古而能长久者,未尝所闻,恳请大王采纳!”

大殿骤然震惊而沉寂了。

儒门疯了不成?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怂恿?得让这些原本毫无存在感的博士目无法度,敢以如此强横之词攻讦国政?

第七百六十六章 铁血儒家大案争端开始

隐藏在博士人群中的负刍,却忽然对着嬴政说道:“大王,古来制度都是经过长期的考验,能流传下来必然有他的可取之处,所以古语有云,利不十倍便不可行制,未经过历史的检验的政策骤然实施,对秦国必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亦有人追喝道:“韩非此人,自以为极心无二虑,自以为忠于国家,以我等儒家来看,便是祸国之奸佞,此番行法,欲以开郡县之先河,不是想做商君有是为何?此人说得容易,商君面对的主君是谁?我等今日面对的主君又是谁,商君之时,秦国的大势为何?今日的大势又为何?”

整个朝野,除了这七十余博士,侃侃而谈,一时间,朝野上下尽无一人辩解。

然而,满堂朝野贵胄的震惊,思索,担忧各种神色已然一一被嬴政收入眼底。

至少,在嬴政看来,这朝堂上最少有半数的人,是升起了害怕之心!或者说是担忧之心。

苏劫的目光顿时飘到了李斯的身上。

李斯此时,一脸铁青,这些儒家博士,一个个可谓是胆大妄为,可偏偏言辞有理,大王又说此政可以公论,否则,此时怕不得已然叫人将这些人给带下去。

作为秦国廷尉,掌管秦国法令施行。

这些儒家不是打他李斯的脸吗?

嬴政眼见这朝野无人敢于这些人据以力争,顿时冷冷的看向李斯。

李斯脑海里飞转。

随即看了看王绾,冯去疾铁青的脸,又自然看见了熊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顿时心中怒骂道:“好你个熊启,你给我等着!!!”

李斯顿时站了出来,直接打断了七十二名博士的连连劝言,来到了孔酉的身边,怒瞪了孔酉一眼,这才对着嬴政说道:“大王,臣以为,儒家所言的事不仿古而能长久者,未尝所闻的道理,乃是欺君之言。”

一时间。

入门博士纷纷怒视李斯。

廷尉,乃是秦国四柱,位极人臣,以法治国的秦国,廷尉的实际权力更是远大于御史大夫。

李斯虽然愤怒,但也努力克制着暴露的情绪。

嬴政道:“廷尉此言,是何道理啊。”

李斯接着说道:“何为事不效古,就说五帝以来,各朝各代也皆有各自的制度和行事法则,夏,商,周三代更是明确了各朝的治国要领,并非代代相袭一成不变,为何那是因为,历朝时代变幻莫迁,制度和治国之法必然会随历史而变幻,否则,商君为何不效仿周时?若无商君法?秦国何以强盛至今?”

李斯说道这里,又杀气腾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孔酉。

李斯接着说道:“如今,我大秦在王上即将开创千古之先河,是为极心无二虑,其目的,便是要开创万世传之无穷,岂是这般儒生可以懂得?刚才,孔酉博士所言的三代之事,诸位细细而思,这夏商周三代算什么?其能指挥的兵力不过万乘,控制的范围不过千里,如何能于秦国相提并论。”

“彩!!!”

王绾,王翦,周青臣,焦茅等人纷纷喝彩。

然而,庞毅那些人依旧是一副苦着的脸,说到底,大多还是害怕被大王收回自己的封地啊。

嬴政暗暗的说道:“儒家诛心啊。”

随后,嬴政看向苏劫,唤了一声,道:“太傅,此事?”

苏劫忽然站了起来,笑道:“诸位所言,皆是为国,虽然言辞如刀,但本公却能感受到诸位的一片报国之心。”

儒家纷纷稽首道:“恳请国公明断。”

苏劫说道:“今日诸位所言,无非二事,其一,我秦国何法治国,是效仿夏商周,设立诸侯为支辅,还是实行郡县为中央,其二,你们要治韩非的罪,但我秦国,崇尚法制,而非人治,无罪而定,乃是自掘秦国之根基,然而,诸位若是执意以为韩非有罪,那本公想知,韩非行为所犯何法?若有违法,据理何在?”

苏劫话音一落。

顿时也让孔门儒生纷纷相视。

负刍走上前来,其身后,又有两名儒生抬上了一个到人大腿高的朱红箱子。

负刍说道:“韩非之罪,此乃铁证!”

朝野上,顿时一片哗然,果然儒家是有备而来啊。

只见负刍接着说道:“废井田,开阡陌,千古大变,此乃秦法土地之根基也,如今,韩国故地已然成为了秦国的颍川郡,其上下土地,自然也要随之秦法而施法制,秦法的根由为了强国,何为强国,于民而言,自然是解民于倒悬,然而,韩非却在颍川以土地国有为名,兼并土地,是以,如今整个颍川,百姓四处传言: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诸位听来,岂不殊为痛心?所谓富者指谁,已然不言而喻了吧,以臣之见,若不严惩此人,并施诸侯之制,若让这等话语一旦传回关中,恐有大变啊。”

“今岁禀冬之前,我儒家在修订王道宽法之法令之时,恰逢颍川有十位世族联名上书,请求彻查颍川假守韩非侵占田产之事,期间,廷尉署受命,随同监法司秘密查勘,这只大箱,便是颍川郡兼并之黑幕,亦就是国公所需之证据。”

李斯顿时两眼一瞪,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

嬴政不由朝着李斯看来。

李斯说道:“此事,尚未到达臣的手中。”

负刍也说道:“下官还未来得及上禀廷尉,只道此事,你乃是关乎国家生死之事,恰逢今日大朝,以作公论。”

李斯深吸一口气。

不由眼光看向苏劫。

当初,让负刍进入廷尉署,本就是苏劫让给他如此行事的。

此时,看到苏劫一脸微笑。

心中虽然气恼,但是也不由多了些许安心。

李斯明里投奔了熊启,廷尉本就属于相邦的下臣,而熊启又暗中以王道宽法的名义,将负刍等三苗及儒家人士丢到了廷尉署之中,行修订法令之事。

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自然已然开始现出端倪。

嬴政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此证和有治罪的道理。”

负刍接着说道:“此箱竹简,皆已在廷尉府登陆在案,”

负刍打开箱子。

念道:“今日陈情于朝会,如数借出,买主全然一家,卖田者,全数是当年韩国贵胄或是富庶之民户!”

嬴政道:“又有何错?”

首节上一节644/725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