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群人的挑战,张甚至提不起兴趣自己出手,把前线只会交给了副将,自己坐在后方压阵。
然后,张就看到黑压压的箭雨冲天而起,在空中优雅的飞舞着,然后坠落在了孟获军所在的位置。
接着就是一阵人仰马翻和哀嚎。
魏军的箭雨又密集又快速,就是接连不断的持续火力打击,对上没有充分地盾牌和甲胄保护的军队,基本上就是人命收割机。
孟获本人和亲卫队倒是有足够的盾牌和甲胄,在密集的箭雨的袭击之下,尚且能稳住阵脚,能挡住,能坚持住,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那些衣衫褴褛的,穿着布衣或者裹着块布就上了战场的,手上拿着木棍或者竹枪,都没有铁质兵器,甚至连青铜兵器都没有,面对箭雨来袭,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办法。
被射中,被射死,嗷嗷直叫,被本能驱动着不断往后,不断往后,不断地向后撤,不断的逃跑。
整个阵型本来就零零散散的,现在一下子遭遇到如此密集的箭雨打击,这群乌合之众直接就向后逃跑了,互相推攘,互相践踏,魏军的打击还没来,他们首先就互相残杀了起来。
见此情景,张直接摇了摇头,下令给前线指挥的副将,着全军出击。
第1211章.一千一百二十一 雍想要得到蜀中
张一声令下,魏军停止了箭雨攻击,开始大规模向前,步步推进,这是最传统也是最基础的军阵推进法则。
而面对这样的集团推进,孟获军没有任何有效的抵抗,他们已经开始溃散了,疯狂向后奔逃,为了逃跑,不惜杀出一条血路。
对着自己人杀出一条血路。
孟获和孟优依靠着孟氏私兵的保护,没有遭到什么危险,但是他们所在的位置也遭到了溃兵的冲击。
孟获愣了好一阵子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孟优先反应过来,赶快下令让私兵们化身督战队,把这些溃兵拦住,让他们向前冲。
“给我拦住他们!不准跑!不准跑!全都不准跑!给我回去!回去!!”
孟优喊破了嗓子,孟氏私兵拼命地挥动这钢刀,推着大盾牌往前顶,拼了命的不让溃兵们逃跑,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然后,魏军骑兵出击了。
少量骑兵开始追击孟获军的溃兵,打算直接冲到最前面拦截住这帮乌合之众的逃跑路线,将他们在这里全歼。
意识到这一点,溃兵们更加疯狂地逃跑,用力地推攘着孟获的私兵集团,居然把他们推的步步后退,一不小心,一群私兵跌倒在地,于是孟氏私兵组成的防御圈子也被冲破了。
骑在马上的孟获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孤独的礁石一样,被狂风骤雨和激烈的浪潮冲击着,拍打着……
一个不小心,他摔下了马,得亏一群私兵把他护住了,否则一旦在这样的逃跑狂潮中跌倒,不死也要闹个残废。
可是孟获运气不错,孟优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他身边的私兵不够给力,给撞翻在地,孟优也被撞翻在地。
然后,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孟优感觉有千万只脚猛烈践踏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腿,腰,肚子,卵蛋,还有胸口,以至于头部。
一阵阵恶臭和一股血腥的味道弥漫在他的鼻端和口腔内。
然后孟优就这样死了。
再往后,魏军骑兵快速向前,形成了封锁线,切断了溃兵的逃跑路线,挥着马刀一阵劈砍,砍翻了很多人,其后步军冲上前,把孟获全军给包圆了,一口吃掉了。
整场战斗大概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就结束了,孟获军进行抵抗或者发起反击的时间估计也就几炷香的时间,其他时间都是在溃逃和被杀。
张上前观看的时候,看到满地都是被自己人杀死或踩死的孟获军的士兵,就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郭鹏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军队的纪律。
军队的纪律真的很重要,好的纪律可以让军队在逆境之中挣扎求生,坏的纪律可以让军队杂顺境中被敌人逆势翻盘。
孟获显然不懂这一点。
他被生擒了,然后看着眼前被践踏的一塌糊涂的弟弟孟优的尸体,他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我会败的那么干脆彻底呢?
张没给他想出个所以然的机会,直接下令把他押下去砍了脑袋。
皇帝陛下不需要活着的地方大姓,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打成叛贼,杀得干干净净。
皇帝陛下要一个干干净净的南中。
战后的统计结果很快出来,张发现魏军没有战死,但是有一百多个受伤,付出这样的代价之后,换来的是全歼了孟获的一万军队的战果。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张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发兵往南了。
继续向南,沿途摧毁豪强庄园、攻克县城、斩杀当地县令、歼灭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把整个南中的上层成建制摧毁,留下一盘散沙的基层,然后由魏政府重塑南中社会的上层。
这就是最完美的政府和吞并以及同化,可以帮助南中四郡用最快的速度回归祖国母亲的怀抱。
对付这些被俘获的人也是一样,身上有军职的,有头有脸的,全部杀掉,剩下的才能活命。
张一声令下,魏军开始继续向前。
这一次为了让各地更好的臣服,考虑到越郡当地有大量越夷的情况,张决定一边用猛火油罐开路,一边南进。
沿途遇到的那些密林,那些看上去就满是瘴气的地段,直接放火焚烧。
一路走,一路烧,一路杀,张的前进还是很有效率的。
另外一边,老将黄忠率领的军队遭到了雍路所设下的连环营寨的防御和阻塞,在必经之路上无法前进。
老将军非常生气,直接下令军队祭出了猛火油罐和震天雷。
一边是天雷阵阵,一边是爆裂的火球,双管齐下,在很短的时间内,雍路的军队就全部溃散了,他煞费苦心设置的连环营寨就变成了微缩版本的火烧连营。
在黄忠的雷火攻势下,雍路崩溃,他本人被军中一名军官一箭射死,全军覆没,整个郡的抵抗力量被黄忠一口气吃掉一大半。
接下来,黄忠也采取同样的方式,一路南下,一路烧。
在一些丛林密布道路难通的地方,纵火烧林,大量使用猛火油罐,熊熊烈火烧出了一条南下的进军之路。
两路偏师齐齐惨败,越郡和郡危在旦夕的时候,雍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正气势汹汹的率领着三万主力水陆并进,朝着朱提郡的方向前进,一路耀武扬威,前歌后舞,以此鼓舞士气
要是不一路鼓舞士气的话,他估计这支军队还没走几步就要跑掉一大堆。
没办法,南中那么大点地方,那么一点点粮秣,实在养不了多少兵,临时能搞出三万人跟着一起去壮壮声势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无比想要获取蜀中作为自己称王称霸的基业。
这些年,蜀中被魏国治理的很不错的样子。
他听说蜀中人口数量有了很大的上涨,而且各地粮仓都堆得满满当当,各地武库也都十分充沛,若是能拿到手,以他现有的基础,他立刻就能割据蜀中,成为第二个刘璋。
而且这些年魏国的政局不太稳定的样子,洛阳那边总是在搞大事情,他经常能听说蜀中士族非议郭鹏,对郭鹏很不满。
这不,这次据说郭鹏对察举下手,蜀中士族大为惊诧,无法接受,于是决定联合他赶走魏政府,重新保有一个益州人的益州。
要是能和这帮人合作,他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坏事。
可惜,事情还没办成,甚至还没动手,消息就泄露了。
第1212章.一千一百二十二 然后雍就死了
消息泄露之后,雍就知道魏军的报复一定会来,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
所以现在来了,他也不觉得奇怪,直接正面迎上去就是了。
你的军队的确比我多,但是那又如何?
就这种交通情况,你要是能承担起那些军队的粮秣运输,就算我输好吧?
只要战争进入相持阶段,雍可以保证自己能够获胜。
对,是只要战争进入相持阶段。
如果战争不能进入相持阶段,而是一开始就面临巨大的失败,那雍的抵抗也就毫无意义了。
只是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
他不断地派遣哨探前往探路,得知魏军的前进方向是味县,魏军打算以味县作为前进基地,进而攻取滇池,以获取整个益州郡。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于是他果断带领全军赶赴味县,在味县周边布防,设下防御,设下重重艰难险阻和陷阱,就等着魏军过来。
他知道自己无法和魏军野战争锋,之前几年数次试探性战争之中,他也大概明白了魏军的战斗力十分凶狠这件事情,所以他想着打防御战,在味县周边设防,以阻止魏军继续南下。
如此坚持下去,就能逼迫魏军耗尽粮草,从而退兵,他将获得胜利。
延德八年二月二十六,李乾率领魏军先锋五千人抵达了味县周边地区,巡视一圈之后,发现雍军已经在这里布防,设下防线。
把消息回报给乐进之后,李倩决定发起试探性进攻,试探一下雍军的防御强度。
魏军选择了一座地势险要的营寨发起进攻,士兵顶着盾牌往上攀登攻击,雍军的士兵用箭矢和滚木石进行防守,魏军没有携带攻坚武器,受到了一些损失,于是李乾下令停止攻击。
李乾收拢部队,稍稍后退,开始安营扎寨,等待乐进的主力,而雍听闻军队获取了一场防御战的胜利,更加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的战略思想是无比正确的。
他重赏了那座营寨的主将,然后传令各营寨,全都谨慎防守,没有允许不得出击,就这样把魏军活活耗死。
李乾试探性的进攻失败以后,他收拢军队后退,然后亲自带人前往观察雍军的设防,发现雍军的营寨依山而建,形成一个联合性质的防线,攻破一座是没有意义的。
“雍还真有点能耐,知道依靠山体设下防线,这要是我军没有攻坚兵器的话,准要在这里损失不少兵马。”
李乾也是军中老将,从郭鹏担任青州刺史开始就一直跟随他,虽然不甚出彩,但也是中坚级别的将领,经验丰富。
他一看雍的阵势就知道雍不想和魏军近距离接战,而是想靠着险峻的地势和周全的防御把魏军拖垮。
这要是换了别人,搞不好还就真给他拖垮了,但是魏军还真不怕他。
二月二十八,乐进主力抵达了味县周边的临时驻地,看到了雍依靠着山体修筑的营寨防线。
“这雍倒也有几分本事,换做别人,怕是要在这里吃点苦头。”
乐进的评价和李乾是一样的。
于是乐进下令,决定采用远攻战术,把改进后的震天雷一颗又一颗的扔进他们的营寨里,又把猛火油罐一罐又一罐的用飞天快递的方式送到雍的营寨里面去。
然后坐在比较远的地方观赏火烧连营的场面。
消息闭塞,不了解魏军攻城器械的改进,这不是他们的错,但是从未试图了解过,还用老一套,那就是他们的错了。
时代改变了,攻城器械的改进让魏军自己筑造营寨的时候都要注意好防火措施,避免因为失误导致自己的问题。
雍不知道,所以当他知道自己的防御体系被魏军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的时候,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这种忧伤。
大火之下,没有谁可以幸免于难,他的防线快速崩溃,而魏军则快速进击,把味县县城包围的水泄不通,雍也就此被困在了味县县城里。
他带来的三万军队在之前的大火里死了一些,被抓了一些,逃了一大半,现在还在味县县城里的被他掌控的军队只有四千多人。
说真的,这些军队的毫无纪律,基本上就是一触即溃,还是字面意义上的一触即溃,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乐进也是挺怀念这种感觉的。
这种感觉,只有在当年收拾黄巾军和地方贼匪的时候才有。
其他各地军阀的军队多多少少有点组织性和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