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道士 第79节

这位郑别驾,名之,原属于秦王府的一名书吏,后来跟随着秦王打天下,直到秦王李世民坐上皇位之后,得了李世民的信任,委派至利州府做了这个别驾之职。

而李道陵曾经去往长安,觐见李世民之时,正好与这位郑之见过几面,也算是熟人了。

至于这位郑别驾为何能被陈丰请动过来处理这麻烦事,说来也是因为李道陵的原故。

话说,李道陵去长安觐见李世民之时,受封于真人。

再加之,李道陵本姓李,与着李世民同姓,据传,李道陵还与着李世民是本家,只是相隔数代罢了。

再者,李道陵还曾经救过李家一位宗亲,所以,李世民这才封了李道陵真人。

当然,这并不是李道陵受李世民封授的原因,具体何原由,谁也不知道,毕竟,李道陵确实姓李,至于是不是与李世民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说,谁又知道呢?

而陈丰能把一位州府的别驾请过来,这得看在李道陵的面子上,要不然,陈丰可请不出一位别驾出来的。

“前面好多人,别驾,看来应该在前面了。”

帮着郑别驾牵着马绳的一位衙差,指向远处好多人聚在一块的地方。

“嗯,应该就在前面了。”

这位郑别驾看向二村前方,心下稍有一些不明,不就是打个架的事嘛,为何这么多人聚在那里,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吗?

当他们一行人走近那群人不远处,看着眼下的情况之后,吓得都不敢再往前走了。

郑别驾所带的这些人,少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更何况遍地都是死人,鲜血满地,都快把附近的地都染红了。

“九首。”

陈丰瞧着杵着铁枪,站在院门前,看似受了不小的伤,心中大急,几个纵跃,就已跃过拦路的曾家护院,直接奔向钟文。

“陈叔。”

钟文瞧见陈丰急奔过来,心中的防线,在此刻开始崩开。

钟文是真的很累,除了心累,再加上身上的伤,流了不少的血,更是让他的精力开始流逝。

“九首。”陈丰扶住钟文,开始帮着检查伤势,可越看越心惊。

陈丰这一通查看之下,钟文身上除了刀剑伤之外,还有两处弓箭伤,箭矢还留在钟文的体内,箭柄被折断了。

“陈叔,我还死不了,人太多了,我应付不过来。”

钟文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其实,他还真应付不过来,头一次打架,还是拼杀的状态,失了分寸,又没什么拼斗的经验,对敌之时,根本很难防范。

所以,身上才受了这么多的伤,好在都不是重伤,要害之处,也被钟文尽量的避开了。

而在不远处的曾得利,见到陈丰突然跳进包围圈,知道眼前的这个小道士的长辈们出来了,心有不甘。

他不敢与龙泉观开战,刚才也只是因为只见到钟文一人在此,这才狠了心要把钟文留下。

可是,打陈丰出现,他也看到了后面不远处的那些衙差,还有那位郑别驾之后,他就知道,他想把钟文弄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

“郑别驾不在利州城,怎么突然来这二村了?”

曾得利抱拳向着不远处的郑之行礼后问道。

“原来是你曾得利啊,这么大的阵势,曾得利你这是来这二村之中打猎还是娶妾啊?”

郑之抱拳后也随之出口说道,话中尽显他的不喜来。

话说郑之与曾得利二人,交情并不深,而且还有着一些间隙,郑之看不惯曾得利的作风,而曾得利同样也不爽郑之对他的爱搭不理。

二人虽未交恶,但关系嘛,必然是不够好的了。

此前,郑之来到利州府上任之初,这个土霸王就曾经给郑之一个下马威。只是可惜了,郑之的身份比曾得利高贵的很,鸟都不鸟他,甚至还落了曾得利的面子,更别说接受曾得利的请送了。

“郑别驾不也是到二村看热闹来了嘛。”

曾得利不喜郑之话中话,气的他说完话之后,别过脸去。

可是,眼下这个状况,又该如何收场呢?死了这么多人,谁也不愿吃这个亏。

“曾得利,这些人是你的人吧?是私了,还是由府军接手啊?”

郑之看着眼下的这个情况,人都死了这么多,但好在只是曾家的护院,私了,最好是私了,毕竟,他也不想把这件事捅上天去。

这奏报真要是如实的写了,李世民看到了的话,估计要在太极殿上大发雷霆了,说不定派兵过来把这曾家给灭了。

不过,曾家能不能灭可就难说了,在这利州城,曾家可谓是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各行各业均有曾家的影子。

更甚至,长江的运输业,都有着曾家的影子。

就算他郑之要写奏报至长安,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他的上面,还有着一位刺史在呢。

而这位刺吏,可是曾家的座上宾,必定会替曾家说好话的。

“哼。”曾得利听着郑之的话,心有不甘,但眼下又实在找不到什么由头出来喊打喊杀了。

当着一位别驾的面,要把谁弄死,他曾得利还没傻到这个份上。

“收拾好,进徐家。”

曾得利只得暗暗的叹了口气,实在没辙了,大声的向着能喘气的护院喊道。

随后,还健好的护院们,开始抬着已经死去的人,往着徐家院中抬去,而陈丰也扶着钟文开始退往一边去。

死了这么多的人,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给结束了,看在钟文的眼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虽说此事是因他而起,可却不是因他而结束的,这让钟文心中压着的这股怨气,不知道该如何吐出来了。

一个是利州府的别驾,一个是利州府的土霸王,三言两语,就把这事给定性了,谁也说不上什么,哪怕他钟文还想再战,他也无话再说了,他可真的战不了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事毕

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谁也没料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哪怕是钟文这个杀了上百人的小道士,都没有得到应有的被捉拿关押,更是没有什么脚链枷锁什么的。

事虽了了,结果却都使得双方心有不甘。

曾得利不甘心,不甘心就此放过那小道士,杀了他那么多的护院,他又能如何的甘心呢。

再杀一次?他不会,也不敢,他是个聪明之人,必然是不会选择这个结果。

可是,他曾家的护院死了诸多,难道他真的就此罢休吗?

答案是否定的,官面上找不回来,那只能在私底下找回来了。

真要不顾郑之这个别驾的话,那他估计真有可能活到头了,所以,他才选择暂时放下。

至于在以后的某个时间里,必然会寻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那小道士的。

而钟文,心中更是怨气丛生,他的眼中,都快要冒火了。

拼杀了半天,得来了这个结果,只因他第一次对敌杀人,经验不足,才落得这一身的伤。

经此一战,钟文也算是有了一些认知了。

众人拼斗之时,可不是论功夫武力的时候。能避则避,更或者来个取敌将首级,这才是最为正确的打法的。

只怪自己自恃身手好,同样也怪自己太过轻敌,更怪自己没有经验,慌了心神,才落得如此的下场。

好在身上的伤不是太严重,要不然,这亏可就吃大发了。

不过,钟文的双眼紧盯着那位曾得利,心中计划,等缓过些日子来,他定要来这利州城,弄死这个混蛋。

至于如何弄死,钟文绝对不会想着白日里出现,做个杀手也不错,至少很安全。可他却是不知道,从此之后,白日里的道长,成了那夜里收命的钟馗。

“九首,赶紧谢过郑别驾,他可是你师傅的好友。”

陈丰一手拿着铁枪,一手扶着钟文来到郑之跟前,向着钟文介绍道。

“多谢郑别驾,救命之恩,九首来日定当有所报答。”

钟文抱拳向着郑之行礼,开口向着郑别驾感谢道。

“无需如此客气,我并未做什么,再者,我与你师傅李真人也算是好友,可不要如此客气,有事可以直接到府衙过来找我即可。”

郑之连忙摆了摆手,向着钟文示意着无须客气。

“既然事情已了,我也该回城了,以后,你们切忌要小心曾得利这人,他可不是好相处的,说不定哪天会报复于你们。”

郑之本欲转身离开,却又是停下脚步,向着钟文陈丰二人警示道。

“谢郑别驾告知,我等记住了。”

陈丰与钟文开口感谢道,虽说郑别驾愿意在这个时候警示他们二人,想来也是看在李道陵的面子上的。

郑别驾骑上马背,跟随的衙差们,开始牵着马匹,出了二村,不过,郑别驾他们却未离开。

郑之他们一众人,只是停在二村村外,静静的待在那儿。

或许是他想看到那曾得利离开后,他才会选择回城,毕竟,曾得利那小人,谁知道,当他离开之后,会不会再袭击钟文他们呢。更何况,钟文杀了他这么多的人,他也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回城之后,该如何应对那刺史。

不过,就这一点,他曾得利估计也不可能再对钟文他们进行袭杀了。

死了这么多人,他哪里还有这份心,就算是有,他所带来的那些人,也无心再战了。

只不过,他眼下需要处理的事情可多的很,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来对付钟文他们。

而钟文,被陈丰扶着往着徐氏家中走去,路虽不远,但却是使他倍感难受。

不管是一些刀剑伤,还是那两处的箭伤,每走一步,都使得钟文痛的厉害。

“九首,一会儿到家了,我先给你处理好伤口,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陈丰扶着钟文,一边走着,一边向着钟文说道,而他的心中,却是在想着,回到观中,该如何向李道陵交待。

本来并不复杂的事情,却是闹成如此的模样。

把曾得利给得罪了不说,还杀了那么多的人,更是让钟文身上受了这么多的伤。

回到徐氏家中的陈丰他们,随后开始紧急处理起伤口来。

徐氏眼瞧着自己的外孙像个血人一样被陈丰扶着回来,吓得她都失了魂一般。

“双麻,去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城里租两架马车过来,我们要离开二村。”

钟文在陈丰处理伤口之时,开口向着双麻交待了一声。

他不敢再停留在这二村了,杀了曾得利这么多的人,而且他也相信,那曾得利必然会报复的。

至于是今日还是明日,更或者是以后,都很难说,只有尽快的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双麻虽然很是紧张害怕,但也是听了钟文的话,小跑着出去找人去了。

至于徐氏,打钟文被陈丰扶回家来后,就一直处于失魂的状态,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直到钟文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徐氏这才嚎了一嗓子,开始跌坐在一边,双手抹着眼睛。

“天爷啊,我徐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有本事冲我老太婆来啊,为何要为难我这外孙啊……”

徐氏根本也不知道钟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落得满身是伤的回来。

老实本分的老妇人,只能一个劲的怨天怨地。

“外祖母,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您也不要哭了,赶紧收拾些东西,一会儿我们离开这里,回龙泉村。”

钟文对自己外祖母这嚎叫,实在有些不忍,这事说来自己是赚了的,也无须难过。

不过,徐氏哪里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儿媳被打了,自己的外孙又是满身血迹,浑身是伤的回来,那必然是遭了毒手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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