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道士 第7节

秀走了过来,抱着自己的两个子女,宽慰着钟文与小花,秀她心里清楚,家里的穷困是没办法改变的,自己与夫君二人如何劳作,都换不回来一顿饱饭,苦了家中的两个小娃了。

“阿娘,今天做野兔肉吃吧,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吃到肉了。”

小花在适当的时候,说出最为适当的话来,使得钟文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妹的聪明,以此来化解此时的尴尬,或许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尴尬,也只有钟文的心里所想罢了。

“这条大蛇,你们怎么砍死的?”

钟木根走近篮子,扒拉着三只野兔,这才发现篮子下面一条近半丈长的大蛇身子,心里直突突,身上汗毛乍起。

“阿爹,当时大蛇窜出来时,哥都跌倒了,然后我也跌倒了,但哥哥手里拿着菜刀,与大蛇打了起来,最后哥哥把大蛇的头给砍掉了。”

小花的描述或许过于简单,但对于钟木根以及秀来说,这是一场博杀,同时也是一场兄长救小妹的举动。

钟木根夫妇听着小花的话后,心里大为震惊,以往的小文可不是这样的,只要见着蛇了,必然是要跑的,而此次,却是直接护着自己的妹妹,提着菜刀与大蛇拼杀了起来。

“阿爹错了,不该怪你。”

钟木根再次走近钟文,抱了抱,这才转身把篮子里的大蛇挑了出来准备扔掉。

“阿爹,不要扔,大蛇可以吃的,只要把皮剥了,煮久一些,就可以吃了。”

钟文瞧见自己的便宜老爹准备把自己用命换来的蛇身给扔了,赶紧出声阻止,要不然,可就真对不起自己了。

“大蛇有毒,可吃不得。”秀当然同意钟木根的做法,蛇类,村子里的基本是不吃的。

“阿爹,阿娘,蛇是有毒,但这毒都在脑袋里面,只要把脑袋砍了,就能吃了,这是观里的道长告诉我的。”

钟文可不希望这么一大条蛇给扔了,要扔了的话,那就真可惜了,只能借着龙泉观里的道人名义来说话了。

“观里的道长说过?那好,既然道长们说过了,那咱就留下做着吃。”

钟木根听了钟文的话后,选择相信后者,而不会选择钟文,毕竟自家儿子是谁,他比谁都清楚,不过那只是以前的钟文罢了。

“这三只野兔,你们是怎么猎到的?野兔可不好猎的,人都跑不过野兔。”

钟木根对于自己儿能猎到三只野兔非常的好奇,嘴里虽然也谗,但事关自家儿女,还是问清楚为好。

“阿爹,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哥哥今天上午做好的吊脚套,用的藤条皮做的,绑在树边上,下午我们去的时候,就看到这三只野兔了,这只最大的当时还没有死呢,还是哥哥用菜刀敲死的。”

小花急于表现,更或者急于向自己爹娘夸赞自己哥哥的厉害之处。

“小文,这吊脚套是个什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钟木根夫妇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只要是事关自家子女的事,必然要问一问,搞清楚状况才好。

“阿爹,先做野兔肉吧,肚子都快要饿扁了,这吊脚套一时说不清楚的,只要看过才知道的,明日我再告诉阿爹吧。”

钟文不想再做什么解释了,这肚中早已是咕咕乱叫了,再不吃点东西,一会儿估计得瘫倒在地了。

“好,那阿爹先去收拾一只野兔出来,一会让你娘再煮来吃,今天咱家也要吃饱一回。”

钟木根已经听见钟文肚中咕咕的叫声,只得停止追问,喊着秀一起去收拾野兔去了。

小花也跟了过去看热闹,或许这事对于小花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农家穷户的,一年都难得见到一回肉,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三只野兔和一条大蛇,小花心中必然是在幻想着今晚的美味大餐。

收拾好野兔的钟木根夫妇,去了灶间,准备给自己这对儿女做顿美味的野菜兔肉粥,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谗了,这都小半年都水尝过肉味了。

秀依稀记得,在过年时,才吃过一次肉,那还是观里送来的一小块腊肉,要不然,一年都吃不上一回的。

小半个时辰后,钟文一家,每人抱着一个破陶碗,坐在灶房里的几块石头上,大吃着煮好的野兔肉,虽然是稀粥煮的野兔肉,但这香味却能飘得到处都是。

野兔肉虽不是很美味,但一家人的脸上,此时挂着一脸的幸福与享受,小花更是如此,就连她的小脸上,都沾满了汤汁。

“阿爹阿娘,这野兔肉真好吃,还是哥最厉害,以后要是天天能吃上野兔肉,那就最好了。”

小花抱着一个陶碗,完全沉浸在野兔肉的世界,幻想着每天要是能吃上野兔肉,哪怕让她干啥,她都会愿意的。

今天是钟文吃的最饱的一次,从来到这世界的这几天里,从未有如此的感受,肚中有食,一切都显得很美好,当肚子饥饿时,世界在钟文眼中是灰色的。

也许对于饥饿之人来说,任何食物在他的眼中,都属于美味的,而对于一个长期处在饥饿状态的人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食物更为重要,世界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就好比此时的钟文,就是如此的。

第十一章 制作书简

小花捧着她的碗,大口大口的喝着兔肉粥,对于小花而言,这是她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饭食了。

“嗯,是好吃,小文,小花,锅里还有,你们俩多吃一些。”

秀作为母亲,虽然知道这兔肉粥好吃,但心中却是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吃饱一些,哪怕自己与夫君二人少吃一些,都是可以的,为人父母的,基本都是如此。

“阿娘,我吃饱了,剩下的,您和阿爹一起分了吃吧。”

钟文已经喝了两三碗兔肉粥了,自己这小肚子,自然装是不下更多的食物了,再者以前的肚子习惯了野菜稀粥,而且量还少,肚中的肠胃早已形成了一种惯性了,想再多吃一些,都会立马饱了。

“那小花把锅里的兔肉粥吃了吧。”

钟木根也少有吃过肉食,虽然今天的晚饭弄了小半只野兔,锅中还有小半锅,但还是希望紧着自己的孩子。

“阿爹,我也吃饱了,肚子好饱啊。”

小花这小肚子,可装不了太多的饭食,喝了两碗之后,已然是饱了,还猛的打着嗝。

秀看了看钟木根,又瞧了瞧自己的这对儿女,心疼的不行。

夜幕降临,夜空中无一亮色。

家中没有油灯可点,所以基本天黑之后,就得躺在茅草席上,睁着眼睛望着黑洞洞的屋顶。

有时,秀也会点个火把,搓些麻丝,便于空闲下来时,也能织些麻布什么的。

“小文,你给阿爹说说,那个吊什么套的是怎么回事?”

钟木根躺在乌漆抹黑的农舍中的茅草席上,突然出声向着钟文问起吊脚套之事,从晚饭前,他的心中就有着不少的疑问,想知道这野兔是怎么猎到的,更何况这可是肉食。

“阿爹,我知道的,哥哥今天拿着镰刀,割了一些藤条剥的皮,然后……”

小花听见自己父亲的问话后,争着向钟木根回应着,虽然听着有些小儿话,但这其中的道理,却是说不清楚的,只有见识过之后,才能知道吊脚套是个怎么回事了。

钟木根与秀二人心中,完全被小花的话给惊着了,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的儿子,那可是少有愿意说话的,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而且人还稍有些木讷,说好听点是木讷,说不好听一点,那是愣。

以前的钟文,除了会去观里干些活,挣份口粮,再或者就是带着小花捡些柴火,田地里的事情,钟文除了会除草之外,基本也不会干了,少言少语,胆子还小,不能说是笨,但绝对不够聪明。

而这几日钟文的表现,虽说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今天着实把钟木根夫妇给惊呀到了。

听着小花的话,原来自己儿子还有如此本事,难道是他们以前没有发现?还是因为脑袋被砸之后,开始变聪明了起来了呢?

黑暗中的钟木根与秀二人,也不知此时在想些什么,但无亦是想着自己儿子改了性子了,以后想来会更聪明一些,也能好好保护着自己的小妹了,对于自己儿子的变化,最为高兴的就属他们二人了,至于小花,那也只是高兴一时,以前是如何,以后还会是如何的。

一家四口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沉默无言,也只有小花的嘴里在念叨着些什么。

夜深人静后,农舍的外间传来一些虫鸣声声,使得这片天空之下,异常的唯美。

钟文一家人渐渐入睡了,留下一片呼呼声,农舍外的徐徐微风,从墙壁上方的窗口吹进屋中,使得钟文与小花紧了紧身上盖着的破被子。

一缕亮光,从茅草屋上方的窗口透射进来,钟木根醒来后,推了推身边的秀。

随后,两人打开屋门,随意的在灶房中的木桶中,舀了点清水抹了一把脸,抗着木锄下地干活去了。

留下钟文兄妹俩躺在茅草席上呼呼大睡,小花睡的更是四仰八叉的。

随着天色渐亮,钟文清醒过来,出了屋门,站在空地前,伸展着身子,做着广播体操,一夜的睡眠,使得今天格外的精神。

也许是因为昨日的兔肉粥,使得他有了些精力,当然除了脑袋上还包裹着一块布之外,其他一切都显得非常的好。

几天的时间,伤口早已愈合,想来也是结痂了,钟文想去除这包裹在头上的布条,但却又不敢伸手,就怕自己阿爹阿娘见了之后,必然会有所担心。

“哥”

小花在钟文出来后,也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扶在门角边,看着钟文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

“醒了?去打点水洗把脸吧。”

钟文回头瞧见小丫头的模样,头发似一鸡窝状,一副还没睡醒的朦胧模样,看起来颇为萌萌的。

“哥,我们今天干嘛?”

清洗过后的小花,走近钟文,抬着小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想着是不是今天又可以去猎野兔。

“今天哥有事要做,顺便去看看有没有野兔。”

钟文停下自己的广播体操,双手帮着小花整理起头发来。

小花看着自己哥哥帮着自己整理头发,这可是有史以来,自己的哥哥第一次帮她整理头发,小人儿的心中,顿时觉得自己的哥哥好心疼自己。

帮着小花整理好头发的钟文,去了灶房,拿了菜刀和一个篮子出来。

“小花,我们走,去看看有没有野兔。”

小花紧随在钟文后面走着,小脸很似崇拜的看着前面的哥哥。

今天,钟文想做几块木板,再弄些有颜色的东西,然后再去道观中,把那些字符抄录下来,便于以后研究。

没有纸,也没有笔,只能自己制作,具体如何,钟文现在也没有个头绪,只想着先弄木板,至于笔的话,只能再好好想想,实在没东西的话,只能用木炭了。

行至山林边后,钟文费了不少的劲,才砍了一棵不知道叫啥名的树来。

“哥,你砍树干什么啊?”

小花不知钟文为何要砍棵树,虽然这棵树也不大,成年人小腿粗细。

“哥今天要作几块书板出来,下午再去观里,把那些字符抄下来。”

钟文不好向小花解释这字符抄了有什么用,难道说是为了研究出来,再卖与道观里换些粮食吗?这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小花也不疑有他,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钟文忙活着。

半时辰,钟文终于是制作出几块木片,长短大小各不一样,粗糙的很。

但这些木片,想来抄录千把个字符还是没有问题的,唯独没有笔罢了。

随后,把木片丢在原地,提着菜刀与篮子,带着小花,往着昨日下吊脚套的地方行去。

“哥,你看,有野兔。”

当钟文带着小花刚行至吊脚套的位置后,小花就指着松树边上的,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野兔喊了起来。

“嗯,哥看见了。”

钟文捡起野兔,扔进篮子中,又往着其他的吊脚套走去,一连收获了五只野兔,这也算是见证了一把奇迹了,对于钟文来说,这一切都值得的,虽然自己也只是个新手,但可以证实,这山林中的野兔,有可能多到数不清了。

往回走时,钟文瞧见不少的金桅子,随手采了些金栀子,金栀子虽然没有完全长成,而且还挺小,但作为涂色或颜色颜料到也可以的。

小花跟着钟文身后,看着钟文采着这些不知明的东西,更是不知道自己哥哥要干什么了。

“哥,你采这些干什么啊?”

钟文摘了一些栀子花,塞进嘴中嚼着,顺带着也给小花摘了一些。

“哥有用的,给,这些花是可以吃的,带点甜味的。”

钟文采这些金栀子肯定是有用的,作为抄写道文的墨来用,虽然不如墨来的那么好,但还是完全可以书写的。

本来钟文最后的打算,是弄点炭来作为书写的墨,但木炭易粉尘易掉落,但瞧见有了金桅子之后,这才选择金桅子这种最为原始,且绿色环保涂料来作为墨来使用的。

回到置放木片的地方后,把十几块木片塞进篮子中,挽着准备回家。

野兔再加木片,稍显得有些重了,好在离家也不是太远,也只有百来米的距离,稍稍忍忍就到了。

回到家后,钟文这才放下篮子,把木片放在石头边,又把篮子提回到灶房边放着。

回到空地前,拿着菜刀,准备打磨木片来。

木片有十六块,这也是钟文为了抄写完整,虽然大小不一,只要字写小一些,几十个字符,还是能抄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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