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道士 第522节

等等一切的东西,开始被摆在大殿供案之上。

从道法典籍回归的第二天,太一门举行的仪式正式开始,师徒三人一直在吟诵着经文。

此事是太一门的盛典。

是太一门最为隆重的道典。

虽只有三人,但三人的吟诵之音,却是响彻在龙泉观的上空。

道典需要持续九天。

九天的时间里,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师徒三人皆是不能停下,就连吃食什么的,都是由着影子请来山下的佃农帮忙操持着。

对于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山下龙泉村的佃户们可不知道。

夜晚,可不是谁都会出门的。

龙泉观所在的地方,到处都是山林,以前还曾有虎豹出没,甚至还有野猪下山,这半夜要是随意出门,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九天的时间,缓缓而过。

而这九天里,李山得了消影子传回长安的消息,也急时的赶回龙泉观了。

随着李山的回来,太一门的人数终于是凑齐了。

道典一直到了最后一天,师徒四人这才结束了一切。

“二位是我们太一门的客人,也是我们太一门的恩人,今日请二位过来,做为观礼之宾,还请二位多多见谅。”第十日清晨,李道陵把鬼手与影子二人请了过来,做为观礼的宾客。

“多谢李道长盛情,我二人能做为太一门的观礼宾客,那是我们的荣幸。”鬼手笑着回道。

“那请二位入坐。”李道陵也不再多言,请了二人坐在蒲团之上。

随后,又是一通的诵经。

持续了半个时辰后,李道陵这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道法典籍,大声的喊道:“我太一门的传承道法典籍迎回,从此之后,我太一门正式证名,不再以龙泉观为名,复我太一门之名。”

喊完话后,钟文师兄弟三走近李道陵,各自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在道法典籍之上。

随后,身为太一门门主的李道陵,也咬破手指,滴下一滴鲜血。

“列位祖师在上,第十八代弟子李道陵,携大弟子九首,二弟子九丰,三弟子李山,在此跪谢祖师们的恩德,今迎回我太一门传承之道法典籍,祭献于列位祖师观阅,拜!!!”李道陵话一落,师徒四人跪下大拜。

道法典籍随之付之一炬,烟火迷散在大殿之中。

如太一门早已是死去的祖师们能瞧见的话,他们必然是会高兴的,开心的,甚至于跟李道陵一般,放声豪哭。

“太一门从今日开始,正式证名为太一门,观礼之宾鬼手,影子,……”

又是一通的行礼之后,仪式这才终于是结束了。

“李门主,我鬼手有幸见证你太一门证名之仪式,从今往后,太一门必将名满天下。”鬼手见仪式结束后,起了身后向着李道陵恭祝了起来。

“李门主,我影子也在此恭祝太一门复兴出山。”影子也站了起来恭祝道。

“多谢二位。”李道陵高兴的拱手言道。

……

而此时,卓成他们正押着两架马车,往着某地而去。

马车之上,各自竖放着一具棺椁,棺椁之中,自然是那位皮生子以及于冶子的尸首了。

“元嗔,你真是好生不要脸,当日太师叔和二太师叔身死之后,你却是想着自己逃命,如此不要脸的行径之事你都干得出来,你枉为太虚门宗主。”叶鼎松指着元嗔骂道。

“元嗔,你我虽为宗主,可你当日的行径着实让人不耻,待回到隐地之后,你自行向太上长老请罚吧。”卓成也是一脸的嫌弃之言。

“你们说我?当时你们又做什么了?我逃命那是想回隐地向太上长老禀报去,而你卓成呢?把那五篇道法典籍就这么交出去了,你卓成还不如我呢,为了保得性命,把典籍都交出去了,这事你问过太上长老了吗?”元嗔怒道。

“你元嗔知道个屁,待回到隐地,我自然会向太上长老说明情况,到时候太上长老会如何处置你,就看你的命数了。”卓成大怒道。

此时的终南山三大宗门的人,可谓是窝里斗。

至于他们嘴中所说的太上长老,估计就是他们终南山三大宗门最高的指挥者了吧。

如果钟文知道终南山三大宗门还有着这么一位存在,钟文自然是不可能放任着卓成他们离去,必然是要把他们所谓的隐秘之地给审问出来的。

钟文以前寻迹觅踪,都寻不到终南山三大宗门的痕迹,看来他们有着一个非常隐秘之地,要不然,依着百骑司的人员,以及江湖之上的各路高手,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们的踪迹的。

第五百七十一章 钟文下跪认责罚

“九首,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把观里的人召回来?”道典仪式结束之后,李道陵问向自己的弟子。

“师傅,这事你决定吧。”钟文想了想后回应道。

把观里的人召回来,钟文心里其实也没个底。

自己虽逼得终南山三大宗门的人全部自断一臂,可这背后到底还有谁,钟文却是不知道。

不过,钟文相信,只要不是武道之境的高手出现,自己都能够应对。

况且,依着二师傅理竺之言,武道之境的高手那是禁止介入任何凡俗之事,哪怕宗门仇怨都不行。

有着这一点在,钟文自信自己能够应付的。

哪怕终南山三大宗门有着先天之上顶级高手出现,钟文相信自己也能应付。

至于自己能不能斗得过先天之上七层以上的高手,钟文虽未曾打过,但想来保住自己太一门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好,那为师这就写信去。”李道陵虽说早已是想把太一门门主之位传给自己的这个弟子,但见自己的这个弟子总是推却,只能自己一直担着了。

而今,道典一结束后,李道陵就想问一问钟文的意见,本着想把门主之位慢慢的交出去,他也好省点心什么的。

“师傅,不急,弟子有件事想跟你说。”钟文见自己师傅如此着急,赶紧出声道。

李道陵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子,真心想阻止钟文。

从钟文回来之时,李道陵心里就有一个疑问了。

只不过,这个疑问却是让他李道陵有些害怕问了口,更或者说是怕失去钟文这个弟子。

几个月前,钟文离开之际才是先天之境十层。

可几个月回来之后,如今已是能连杀两位先天之上五层的绝世高手,这里面要是没有一点事情,李道陵都不相信。

“即然你想说,那为师就听着吧。”李道陵心中有些伤感,但也期望着自己弟子所要说的事情不会太大。

“陈叔,李山,你们也一起过来听一听吧。”钟文得了自己师傅的应承,向着一边的陈丰与李山喊了一声。

随之,师徒四人坐在屋门前,大眼瞪小眼的,等着钟文开口说话。

“扑通”一声。

钟文向着李道陵直接跪了下来。

“九首,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快起来。”李道陵见钟文下跪,惊得起身赶紧伸手扶去。

“弟子有罪,请师傅责罚。”钟文不敢起身。

就自己拜入到天地宗之事,虽还未说,但这事却是让钟文心生愧疚。

毕竟,拜入他门之事,钟文未曾与李道陵说过,也从未与李道陵提及过这一类有关的问题。

依着钟文所理解,拜入他门,这代表着叛离师门,其情节甚是严重。

“九首,你快起来吧,有什么事坐着说,为师不会怪你的。”李道陵见钟文这么一跪,心中的伤感更是加重了。

就钟文的这么一跪,他都能想像太一门将失去这个弟子了。

“弟子有罪,弟子未经师门同意,也未经师傅允许,拜了入他门,还请师傅责罚。”钟文额头抵地,颤声说道。

钟文的话一出,着实把李道陵师徒三人给震惊在了当场。

“九首,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可知背离师门是何等的大罪吗?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太让师傅失望了。”李道陵未曾发火,陈丰却是怒起直指钟文。

陈丰对于钟文的这种行径,着实愤慨。

钟文曾经可是山下佃户之子,入了龙泉观后才有着今日。

而今,钟文拜入了他门,这等于是否决了龙泉观对他的一切,否决了龙泉观的培养,更是否决了太一门。

如此行径,别说陈丰愤慨了,就连李山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不过,此时的李山却是不好站出来说话。

毕竟,他曾经也有师傅,只不过师傅早逝罢了,又受了钟文的恩惠,这才重新拜了师入了师门。

若要论离经叛道之途,钟文此行径着实比李山要大的多了去了。

李道陵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子,一股冰寒袭上心头。

他实在有些承受不住这种事情的发生,更是不想接受这么这个结果。

“师傅,弟子知道自己过失,可当时情况也是迫不得已。”钟文依然抵额在地,小心的说道。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师傅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打小你想吃什么,用什么,观里哪里缺了你的?就算是迫不得已,师门为大,师傅为尊,难道这点你都不懂吗?还要我再教你一遍吗?”陈丰继续喝斥道。

随着陈丰的大声喝斥声,把原本在屋里歇着的鬼手与影子也给惊动了。

从屋里出来的二人,站在不远处瞧着这师徒四人有些不明所以。

“九首,你肯定是有什么为难之情,你给师傅说说,你去了西域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道陵压了压心中的悲伤,出声问道。

“师傅,当时……”

钟文得了自己师傅的指示,开始从恰卡盐湖之事慢慢的叙说了起来。

随着钟文的叙说,以及所见所闻,在场的众也开始渐渐的明白了起来。

“在楼兰城,有一个叫老驼的老者,身手高绝,此人据说是武道之境六层,后我又到了龟兹国,然后……”当钟文说到楼兰城所遇之事时,众人的表情开始大惊。

“什么!!!武道之境?”不远处的鬼手听见钟文的话后,大声惊讶道。

鬼手虽知道先天之上还有一个境界,可一直不得这个境界是为何境界。

而今,他从钟文的嘴中终于是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境界,着实把他给惊在了当场。

“后来,我与西域第一高手康帝拼杀之时,康帝突然悟道,成就了血杀之道,直破先天之上,此时,我也是险象还生,要不是天地宗宗主的出现,我说不定当场就被杀了,随后……”

钟文也未回应鬼手,一直不停的叙述着。

当钟文说到理竺把自己带到天地宗境地后,一系列之事,钟文也不曾隐瞒。

就连钟文突破之事,钟文都向着自己师傅言明了。

“师傅,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被天地宗宗主带入到他所在的宗门境地,我想离开都难,而且我想打也打不过,所以,直到后来,我与天地宗宗主说起,我有师门,也有师傅,他这才说可以折衷。”

“师傅,是弟子的错,当时的情况弟子真的无法,最后只能称其为二师傅,毕竟我是太一门的弟子,这事永远不会改变,也永远改变不了,要是没有师傅,哪有弟子的今天。”说到最后,钟文都开始都带着一丝的哭腔了。

众人在听闻钟文所遇之事,又被天地宗宗主逼着拜师后,这才明白其中的原由。

而此时,李道陵听完钟文的叙述之后,心里的那股失落悲伤之感顿消,真想畅笑三声。

原本,钟文的这一跪,又说自己拜了入他门,心中失望之及,可又想到太一门这才证名,就要痛失一位弟子。

可接下来,又是一山而起,一路而下。

终于,李道陵释怀了。

弟子不用失去了,太一门依然还是那个太一门,他也依然相信眼前的这个弟子。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让为师担心了许久,如你还是小时候,可真当该打。”李道陵听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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