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吐蕃高手的离去,对于钟文来说,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
就好像刚才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除了地上的血迹能说明刚才这里有人流过血之外,一切都恢复如常。
围着的将士们,见那些吐蕃人已是离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就连城墙上的尉迟敬德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站在上面,看着城墙下的钟文,心中也开始变得有些仰慕了起来。
着实,如果钟文不来松州的话,那这结局可就不是这样了。
虽说,吐唐两国的将士还在对峙中,但在他们的心里认为,只要有着钟文这尊大神在,这场战争必胜。
“大家都回去吧,无事了。”站在城墙外的钟文,向着城墙上的尉迟敬德他们喊了一句。
随后,纵身往着城内而去,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开始打起坐来。
尉迟敬德见钟文已是离去,这才向着那些将领们下达指令。
城墙外的将士,得到了指令,开始陆续离开,返回他们的营所,或者就近继续守夜。
该干嘛的干嘛,该离开的离开。
尉迟敬德他们,却是返回到统军府,又是商议了好一会之后,大家这才散去。
“将军,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没有看错吧?这个钟常侍这么厉害?杀了吐蕃五人,吐蕃人就这么离开了?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呢?”留下来的牛进达,向着尉迟敬德问道。
牛进达打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处在发懵的状态,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唉,钟常侍的身手,我早就领教过了,前年我还被他一剑给伤了呢,要不是当时钟常侍留了手,我早就死去多时了。”尉迟敬德叹了一口气道。
着实,一想起两年前的事情来,他都害怕的很。
打那件事情之后,尉迟敬德的嘴,就开始封了起来,哪所遇上他的死对头兼好友程咬金来,他都不敢再放浪形骸的乱说一通了。
说来,这也要怪他自己把不住自己的这张嘴。
而且,再加上他自恃有着从龙之功,且功劳甚大,居功自傲,一直以来都不曾把谁放在眼中。
当时见到钟文之时,直接嘲讽起钟文的师傅来,这才招来钟文的一剑。
好在当时的钟文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再加上当时的钟文对师恩还没有那么重。
如果放在此时尉迟敬德再说这样的话,估计尉迟敬德不可能再活了。
所以,打那个时候之后,尉迟敬德就开始不怎么不府门了,连他府上的人,都天天被他训,要低调,不要找事闹事等等。
“将军,还有这事?”牛进达听闻尉迟敬德说的话后,心中大动。
此时的他,心里想着,以后可不能随意说钟文的什么坏话了,要不然被知道了,不脱层皮都难,而且,他心里还想着,明日白天,一定要诫告自己的那些下属。
“钟常侍还是很好相处的,只要不太过了,一般是不会有什么事的,所以,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好了,赶紧休息去吧,明日还需要去找侯君集商议接下来的战事呢。”尉迟敬德拍了拍愣在那儿的牛进达说道。
牛进达反应过来之后,向着尉迟敬德行礼后离去。
而尉迟敬德却是开始找来一个军中书吏,开始写信,随后,嘉诚县城连夜又是奔出一匹快骑,往着长安方向而去。
一夜过去,天色初亮,松州继续与着吐蕃对峙着。
斥候听从调派散了出去,同样,也有连夜回来的斥候。
有伤的,也有死的,使得这一大清晨之中,弥漫着一股战争的气息来。
话说此时的沃达央普他们,早已是回到了措拉乌所在的寺院。
寺院中,摆放在五具尸体,寺院中的众僧人聚在一起超度着亡魂。
而大殿之内,沃达央普他们,却是分散着坐在那儿,相聊着什么。
“昨夜之事,大家也都明白其中意思,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几日里,好生为死去人超度。”沃达央普坐在首位,向着在场的其他人说道。
不过,他的话中,尽显着一股落寞,也使得大殿内显得气氛异常的落寞,与着他说的话相互印称。
昨夜十七人前去松州,准备会一会唐国的先天高手,可没想到,十七人前去,仅十二人回,而只用了几个时辰,就已是死去了五人。
“上师,那个唐国人怎么办?不请回来吗?”一人发问道。
“上师,那人身手高绝,又如此年轻,想来必是哪位尊贵的弥师轮回至唐国了,如果不请回来的话,上普尊师会发怒的。”又一人说道。
“大家的想法,我知道,但那人是唐国人,我们又不好动武,而且,就算是动武了,估计我们也打不过,那人已是先天之境十层的身手,论身手比我都好,纵身术也是高绝的很,就凭我们,无法请回来。”沃达央普心中无奈。
请,请不动,绑,更是不可能绑得了。
有着回轮印魂之身的人太过重要了,而且还是一位如此年轻的顶级先天之境高手,如果没有弥师过来,根本无法请回本宗去的。
“上师,那怎么办?”一人急切的问道。
“是啊,上师,我们该怎么办?如果那人入我吐蕃境内的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应付了。”又一人问道。
“先超度,过几日诸位都散去,向各地传出昨夜之事,我回本宗一趟,吉玛央普跟我一起前去本宗。”沃达央普想了想后决定道。
其实,他的这个决定,在昨夜离开松州之时,就已是定下了。
但他们却是不能急着离去,他们得对死去的五人超度,要不然,那五人的灵魂可入不了轮回之途。
超度,在他们吐蕃人的眼中,那是神圣的。
而且,诵经会持续好几天,甚至更久。
不过,沃达央普他们却只能持续几天,毕竟,有着他们这些上师们的诵经,使得寺院里的僧人认为,这种超度自然也就更能够使得死去的五人灵魂能够入轮回一途。
而此时的松州,依然如常。
该派斥候继续加派斥候,该巡视的继续巡视。
不管是将士也好,还是民夫也罢,大家都处在紧张之中。
就连那些来到松州的使团们,也都在担惊受怕当中,他们只是文官,被调派准备入吐蕃,可没想到阻在了松州。
真要是战事一起,他们如果没有得到长安的指示的话,必然是不能离开的。
几天后,沃达央普他们的超度已经结束。
沃达央普他们开始离开寺院,各去各地。
沃达央普的安排,那就是他们其他人得去各地向那些上师禀报前几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当然,他们说的并非什么战事,而是关于回轮印魂之事。
而沃达央普带着他的同们吉玛央普,也开始奔向羊同之地,也就是现在的冈底斯。
因为,那里是他们本宗之地,更是苯教的发源地,同样,也是古象雄王国的的发源地。
第四百三十四章 吐蕃退兵钟文回
敦巴辛饶,也就是辛饶弥沃,就是苯教的创立者,苯教在吐蕃的地位,是外人无法想像的,如‘上之辛饶们尊贵,下之国王们威武……’当中,就能知道,其苯教的地位了。
而且,敦巴辛饶还是古象雄王国的王子,其出生更是高贵。
随着这位王子创立苯教开始,他所制定的文化,开始影响吐蕃世人,而且,其所创立的苯教,更是佛教的前生。
就连天竺,泥婆罗等地的佛教,均是从苯教文化中出来的。
论天竺佛教,在苯教的眼中,那只是孙子中的孙子了。
而且,如今到现代的吐蕃境内,到处都有着苯教的影子,其文化可谓是延续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据传,敦巴辛饶此人生于公元前一万六千多年前,从这个时间算来看,与着天竺佛教的出现,相隔着不知道多少年去了。
而且,其敦巴辛饶佛陀,还是释迦牟尼佛前世‘白幢天子’的师父,就此而论,就说明苯教在佛教中的地位如何了。
苯教如何,话不多说,暂且不表。
话说此时那沃达央普他们一行人,连日里来的奔袭,往着各地而去。
沃达央普在十天之后,终于是赶到了他们的宗地。
“沃达央普求见上普尊师。”当沃达央普他们二人来到冈底斯宗地之后,就向着守卫们道明来意了。
“上普尊师在静修,此时暂不易打扰,如上师有什么事的话,待三日后再来吧。”那守卫向着沃达央普说道。
此时的上普尊师正在闭关静修当中,谁都不可能会见,哪怕是赞普来了,也不一定见得到。
闭关静修,哪里有可能中途停下的。
“那我们待三日后再来求见上普尊师。”沃达央普听到守卫的话后,只得暂时离去。
而此时的逻些城中,一名上师已是把他该说的话向赞普说了。
“依你刚才话中之意,唐国出现了一个年轻的高手,连沃达央普上师都无法应对?那你们准备如何应对?可有应对之法?”赞普向着上师问道。
“赞普,沃达央普上师说,此事暂时作罢,待本宗那边传回消息后再另行打算,不过,那唐国的高手说了,如果我吐蕃国不撤兵的话,说不定他会动手的,赞普,你看是否先把兵马撤回来?”那名上师回应道。
“撤兵?”赞普心中也在想着这事。
着实,此次唐国杀了他吐蕃国的使团,让他异常愤怒。
虽说,唐国的国力强盛,真要打的话,吐蕃国必然是讨不了好去。
而且,吐蕃国暂时也未做好准备对唐国用兵,驻兵于唐国边境,那只是一种示威罢了。
可这种示威,不可能长期以往的示下去,兵肯定要撤,但赞普心中又有些不甘心,想着是不是能攻打一次之后再退回。
但是,他从那名上师的嘴里也知道,唐国方面出了一个高手,有着这么一个不讲规矩的高手在,吐蕃的兵马真要是突袭一次的话,那必将损失惨重。
此时的他,心里也在抉择,到底该如何。
是否继续驻守示威,还是撤兵与唐国言和。
“赞普,撤兵吧,沃达央普上师已经明确说了,如果不撤兵,我吐蕃国将会损失更多。”那名上师继续向着赞普劝说道。
可他并不知道,赞普的心思颇多,并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左右得了的。
而且,身为一个国家的主事者,什么事都得听那些上师们的话,而且,还要听各地氏族的话,着实让他有些疲惫。
可是不听又能怎么样呢?他这一族的人马,可抵不过整个吐蕃氏族的人马,而且,苯教还压在他的头上,一切都得依着规矩来办事。
利益是一切的源头,哪怕对于苯教来说,也是如此,他这个赞普也一样。
“来人,传我命令,撤回各路兵马,返回各土司氏族,各土司氏族赏羊千头。”赞普无奈,只得传命撤兵了。
不过,撤兵是需要条件的。
虽说,这样的条件,对于他来说并不大,但依然是一个让他肉疼的数字。
随后,传令兵从逻些城奔出,往着唐国边境而去。
至于那名上师,却是待在逻些城中,与着赞普共饮共食。
而后几日,赞普招集了几位的大论(宰相大臣)共商国事。
又过几日,数支队伍从逻些城中出发,一路向着土谷浑而去。
话回冈底斯本宗之地。
沃达央普等了三日后,见到了他所求见的上普尊师后,密谈了半天,与着他的同们随之返回芒域。
对于一个唐国人身上藏有回轮印魂之事,本宗的上普尊师也未前往唐国查看,更是没有派人前往唐国。
沃达央普与那上普尊师说了什么,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外人,基本无从知晓他们两人谈了什么。
而吐蕃国各地,随着沃达央普的吩咐,各地的上师们,也知道了关于回轮印魂出现在唐国人身上之事。
在他们没有得到本宗的指令之前,这事也只能是知道,却是并未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