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道士 第305节

第二日午时,各县的县属官员,大部分已是到了,就连三泉县的县令王世宇也都在其中了,只不过,三泉县的县尉钟本根却是没有来。

“旱季即将来临,此事甚大,对我利州各地的百姓,将会受到大影响,你们可有应对之法?”钟文瞧着在场的官员们,出声问了起来。

“回刺史,眼下已是入了秋,夏粮已是收仓,仅有大豆未收,就算是旱季来临,也没什么影响的。”此时,益昌县县令突然站了起来,向着钟文说道。

“没什么影响?你是这样做县令的吗?你可曾记得,武德五年,我利州大旱,持续了两年,田地颗粒无收,难道你这个县令不知道?还是需要我向你一字一字解释?”

钟文听着这个益昌县令的话,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这才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不管你们现在有什么意见,大旱将临,现在给我召集工匠,探查各村落,准备挖井储水,谁要是敢推诿或者不施行,别怪我钟文一刀砍了他。”

“执法司,给我下到各县去,从县令到各吏,都给我下去,谁要是不依此办事,直接拿下,郑之,拟政令,下发各县,还要送达各村,组织人员开始挖井,一村至少得备用。”

钟文的命令,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为了大旱做准备,他不得不下这个命令,而这个命令,可谓是钟文上任以来的第三把火了。

随后,各官员开始散去,紧急事件,谁也不敢马虎,连执法司都动了,他们谁不敢动。

“吕统军,你统军府的人暂时无事,组织人手,进山打虎,三泉县八里庄村发生大虎袭击村落之事,你应该听闻过了吧,所以,你统军府此次,分派好人,到各县去,进山打虎,如发现异常,各大型猛兽,皆可打之。”

此时的钟文,来到统军府,又是版布了这个所谓的打虎令。

“是,刺史,我这就与副将好好商议一下。”吕林栋这个统军,在钟文这手下办差,可谓是过的如履薄冰。

以前的统军府,不受刺史节制,可如今的利州统军府,一切都由着新刺史节制。

而且,还从他统军府分出了两百多人出去,直接做了那执法司,官职都比他这个统军都高。

如今的统军府,也仅剩六百来号人。

但对于钟文这个打虎之事,到也能接受,反正他们人数多,就算是分出去,每一队也有着近百人,打虎相对来说,也简单了。

虽说府兵没啥战斗力,而且还是轮换的,每三年一轮换,但再怎么着,也是训练过的,总好过一些普通的百姓。

时过一天,统军府开始分散出六队,往着周边的六县而去,反到是绵阳县却是没有打虎队存在。

绵阳县的打虎队,自然由着利州的两衙的衙差组织负责了,反正这些人暂时也是无事,而且两衙加起来的衙差以及役夫,都有着两三百号人了,分一百多去打虎,也无关紧要。

至于死人,这个钟文没去想过。

首要的事情,自然是挖井了,而钟文坐镇于利州府衙,连郑之这个别驾,都被钟文给派出去了。

如今,这利州真要是发生么大事,估计也只有钟文这么一个刺史可用了。

此事,也算是开了历朝历代以来的先河了,谁也不放过,谁也不闲着。

话说此时的义清县,可谓是热闹的很。

从县令,到役夫,再到百姓,各家各户,都拿着铁锹,挑着担子,开始在已是探查过的地盘,开挖起了水井来。

昨日,县衙就派了衙差过来通知了,说是旱季将临,需要打井做准备,要以挖井的形式储水,以此来准备应对秋冬季,甚至明年的大旱情况。

“村正,今年这县衙里的官吏们,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可没有说要挖井的?就算是大旱荒年,也没有人说要挖井的,这些县衙里的官吏,怎么变得这么好了?”一个村民向着他们的村正打问起来。

“我哪里知道,我也是昨天才接到的县里来的通告,要我们村里的村民们,准备挖井,不过,这到是好事,以前大旱之时,颗粒无收,家家户户都有死去不少的人,如今这县衙的官吏到是变好了,还组织起人来挖井来了。”

那村正也只是听到昨天来的衙差所通知,他哪里知道,这州县两衙的事情。

“村正,要不你一会儿去向那些衙差打问一下呗,我们这挖井,有没有钱可拿啊?”又一村民向着那村正问道。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这挖井是为了应对大旱之年,你还想要什么钱?这是村里的井,又不是给朝廷挖井,你还想什么钱?”那村正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

在自己村里挖井,肯定是给自己村里用的,哪里还有可能发钱,他这个村正当然是喜欢且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了,这可是事关一村的村民们的性命相关的事情的,哪里还有可能往着钱上面去想。

在衙差,以及官吏的组织之下,在选定的十个地点,指挥着一些人开始挖起井来。

“这位上官,打问一下,这井只挖十口吗?要挖多深多大啊?”一胆大的村民,向着一位指挥的吏员打问道。

“刺史有令,这井当然是要挖深一点,每个村至少,每口井要分散开挖,一丈五尺左右方圆,至于多深,只要人站进去可以淹没即可。”那位吏员大声的向着在场的人喊道。

他也只是依令行事,至于挖井的事情,自然交由这些百姓去操作了。

组织,指挥,肯定是由着这些官吏来了,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还是很可爱的,可没有所谓的不听令行事。

况且,他们本就是一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户人,随便见到一个衙差都是紧张的很。

“一丈五尺方圆,挖这么深,那好,大家赶紧开挖,咱们村可是要挖呢,估计得好些天才能完工,以后要是旱季来临了,我们也有水浇地了,也就不用怕田地里不产粮食了。”那汉子得到回应之后,心中也有了数,向着周围的村民喊着话。

第三百二十四章 宗族冲突刺史现

而此时的钟文,坐镇利州府衙,到是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没有什么公文可以处理的。

而且,钟文也不喜欢这种处理公文的繁琐事物,再加上有书吏帮着处理,哪里轮得到他来处理什么公文啊,只需要听汇报然后签名就可以了,连看都不想看。

说来,钟文这种做法,也是因为看得头大,不想看,也不愿意去看罢了。

钟文闲得无聊,随既出了自己办公的所在记房间。

“府衙大牢在哪?带路。”钟文向着就近一个衙差喊道。

“刺史,请跟我来。”一名衙差听着钟文的喊话后,赶紧小跑着过来,引着钟文往着府衙外而去。

一刻钟后,钟文来到一处高墙所在之地。

“刺史,这就是府衙的监牢,刺史来了,你们还不迎接?”那位衙差指着不远处的大牢,又是向着守卫的狱卒喊话。

“带路,去看看何正何刺史他们现在过得如何了。”钟文伸了伸手,让那些狱卒什么的带路。

“小儿,小儿,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正当钟文进入到监牢之中,那何正已是瞧见了钟文,指着钟文大骂了起来。

“何刺史,别来无恙啊?我好不好死不好说,不过你嘛,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到了入冬之季,会开铡刀把你的脑袋给切了,也好给我利州百姓一个交待。”钟文走近被关押何正的那间牢房。

“你敢!我乃圣上所封利州刺史,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儿罢了,嗯?你……你……你怎么穿着三品官服?”正当何正还想再指责钟文之时,何正突然发现,钟文身上所穿的官服已然是从三品的官服了,惊得他无所适从了。

“这间房间为什么只关他一人?其他的牢房中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怕闹出疫病来吗?所有的牢房平均关押犯人,不管以前是什么官职,统统一样,不可优待。”钟文也不回应那何正,直接向着狱卒们喊道。

钟文也不搭理那位何正,往着监牢里面走去,随意的看了看。

其实,这府衙的大牢之中,可谓是脏乱的很,那味道,更是都快要上了头了。

大牢之中,关押着一百多号人,基本都是这利州以及各县的官吏,从刺史到文吏,基本都有。

当然,一些衙差肯定也是少不了的,只不过,衙差却是关在县衙的监牢之中,并未移送到这府衙大牢里来。

当然,还有着各官吏的家眷,加起来少说有着三百来人了。

长安那边,一直也未传来公文如何处置这些官吏,但钟文却有着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立威。

而这个立威,当然是砍头了。

这些官吏曾在利州作威作福惯了,如今下了狱,本来是需要等着长安公文行事的,但长安迟迟不发来公文,所幸,钟文自行解决算了。

再这么关押下去,都浪费了不知道多少粮食去了。

“钟县侯,钟县侯,我是被冤枉的啊,还请钟县侯饶恕于我啊。”某县官瞧见钟文之时,大喊着向钟文求饶。

“你是不是被冤枉的,不是早已有定论了吗?现在向我喊冤枉,以前干嘛去了?”

钟文瞧着眼前的这个被关押的县官,摇了摇头。

“姓钟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此时,不远处一间牢房中,那原利州录事参军周奎咬牙切齿的向着钟文喊道。

“周奎,诅咒如果有用,想来你家应该要绝后了,不过,你放心,你周家肯定会绝后,据我所知,你那儿子周臻,好像坏事做绝了,你周家的诅咒,会很快到来的。典史可在?”钟文瞧着那周奎说诅咒自己以及一家,气打一处而来。

“下官在。”站在钟文身后的典史赶紧回应道。

“利州粮食本就稀缺,从今天起,各处监牢每人每天发放三个饭团,文吏,记下,任何人不得探监,如有违者,依律判罚。”

钟文不知道监牢以前如何,但现在就得依着他的指令办事了,至于三个饭团会不会饿死人,反正这些人该死,死与不死,与着钟文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钟文这种做法,依照以往,确实过了,但谁让那周奎诅咒自己一家不得好死呢,这才惹来了钟文的痛恨,直接下令了。

看过监牢之后,钟文只留下几句话就离开了,至于那何正的叫嚣依然,听得钟文头都大了。

“刺史,义清县出大事了。”正当钟文离开府衙大牢之时,一名执法司的成员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向着钟文禀报道。

“义清县出什么大事了?”钟文不明所以,这挖井也能挖出什么大事来吗?

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又有大事,难道?

钟文心中虽不明,但依着猜测,估计是发生了官吏欺民之事了,毕竟,这是以往的常态了。

“回刺史,义清县本地宗族抵抗挖井,组织众村民闹事,说是不给钱不愿挖井,义清县县令李卫带着衙差去劝阻,还被打了回来,他们人数众多,而且还是几个村子同时闹事,刺史,你看如何行事?”

“回府衙,备马,一起去义清县,来人,去把郑别驾喊回来主事。”

“是。”

随后,各人领命。

回到府衙的钟文,拿了剑就纵马离去,直奔义清县而去。

宗族集结,抵抗县衙,这已然超出了钟文的理解了。

挖井是为了备旱,这要是来年大旱的话,难道大家都要吃土不成吗?现在还想着要钱,这是何道理?

一路急奔的钟文,心中焦急,如此大事,可别搞出个大事来,真要是如此的话,那到时可就是个大麻烦事了。

虽说,钟文他可以大刀阔斧一般的杀杀杀,但宗族之下的百姓,却是无知且无辜的,真要是大杀一通了,他这个刺史估计也就成了一个嗜杀成性的刺史了。

当钟文到达义清县衙之时,发现已有了不少的伤员,不过,被伤的人员,皆是一些衙差吏员之类的。

“刺史,你终于来了,下官无能,让那叶家村动乱了起来,请求刺史治下官之罪。”义清县的县令李卫正在县衙哀声叹气的,却是发现,钟文突然而至,赶紧小跑着过来请罪。

“伤员如何?可有死人?”钟文看了看周围的伤员问道。

“回刺史,没有死人,我们极力克制,未有动刀剑,衙役们被那叶家村的村民们扔石块给砸伤的。”李卫赶紧回应道。

“伤员好好医治,明日你们随我去那叶家村,我到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大胆。”钟文实在有些不明白,一个叶家村,胆敢攻击衙役,这放在任何时候,都会导致大乱的。

当夜,钟文却是离开了县衙,直奔叶家村而去。

在钟文到达义清县后,已是向着县令以及各官吏问了叶家村的情况。

叶家村属于大村,户数超过百户,人口直逼一千五百人。

而且,叶家村周边的三个村子,基本也都姓叶,同宗同源,所以,才有了四个村子合伙抗令之事。

四个村子的人口数加起来,已是超过了三千人,算来,已经是大数人口的地方宗族了。

如此大基数人口的宗族,也是这义清县最大的宗族了。

况且,据钟文所了解,这叶家村,还出了一位官员,比什么县令都要大上不少。

而那位叶家所出的官员,如今却在长安任职,据说是什么司农寺某园苑的苑监。

对于这个官职,钟文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官职。

钟文此半夜去往叶家村,一来是想探一探这叶家村到底是谁主的事,又是谁敢组织这么多人抗令。

一刻钟后,钟文已是纵跃至叶家村了,直直的落在了叶家村一户最大的房屋顶上,因为,这户人家,有着叶家村最大的屋子之外,此时,还亮着不少的油灯,有着数人聚在一块说着话。

“族长,我们这么闹,不会遭来县衙还有利州那边的镇压吧?可别到时候此事无法善了啊。”一位汉子,向着堂中央一位年岁颇大的老者说道。

“放心,县衙不敢对我叶氏如何,再者,就算那利州刺史来了,我们也无须惧怕,裴儿已从长安传来信件,说长安那边已是有人在参这利州之事了,想来再过些时日,这利州又将大变,所以,大家安心吧。”

那老者向着在场的诸位轻声慢语的说道。

“族长,是不是叶裴苑监也会下放到利州来啊?要是真如此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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