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这么的,钟文的信件,晚了半个来月,才被送到长安。
打信件一到达长安之后,金水看了信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丹水这边的这个码头来了。
本来也不是太远,两日即可达到的地方,所以,金水也算是快马加鞭,两日就到达了。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么一出。
此行,除了金水之外,还有着另外两人,总计三人一同前来,均是属于金水以前的同僚,只不过,现在属于金水的属下了。
话说此时,金水哪敢收下赵氏的金饼子啊,这要是真收了,被钟文知道了,还真有可能把他的腿给打断了不可。
这钱是这么好收的吗?况且,客舍里留下来的钱财还不够用度的吗?
“这……”赵氏看着眼前的这位官员不愿收她的金饼子,心中也是发怵。
打昨日这位官员来了之后,所有的话也说明了,她也知道,这是自己女儿义父的安排,自然也是尊从的。
可是,自己女儿才四五岁大,这要是去了长安,以后可就不好见面了,况且,女儿远去长安,这本就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担忧。
“夫人,你大可放心,道长已是告知我了,你女儿到了长安之后,会在道长的客舍里生活,到时我会请个先生教她识字读书,所以,夫人你就安心吧。”
金水看着眼前的这个妇人的表情,心中了然,随既解释道。
其实,他这些话,昨日就已是说得很清楚了,但眼前的这位妇人一家,眼里神情,全是担忧之色。
金水还未成亲,但身为人子,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明白的。
女儿去了长安,以后这面,可就难见了,至于以后多久能回来,金水心中也没个数,最终,还需要钟文来定夺。
“好了,船快要来了,话就不多说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们就放心吧,不相信我,你们也得相信道长啊。”
金水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妇人一家,但看着下游的船只来了,赶紧向着赵氏一家宽慰道。
“还请官员多多照顾我女儿,她从未离开过家中,如有些许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赵氏虽不忍女儿离开家,但这是她们家唯一有出路的一个法子,只得压下心中的不舍,向着金水请求道。
没过多久,船只来临,金水三人带着任竹上了船只,随后,往着上洛而去。
赵氏一家四口,站在码头一处,遥望着远去的船只,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期盼着他们家的三妹以后有个好归宿。
出息?
那是不太可能的。
女子在这个时代,可不论出息不出息,只希望长大了能嫁个好人家,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对于往后,她们家的三妹是否还会回来,她们心中也没个数,毕竟,那是长安,不是叫长安的村子。
想要去往长安探个亲什么的,对于某些人来说,那是最为简单不过的事了,可是,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讲,可谓是难上加难。
有了户籍,你得去所属于的城镇开证明,还得去县衙备案,拿到文书什么的,你才能前往长安。
当然,你要是有些身份地位的,那到是简单。
“阿娘,三妹走了。”毛丫看着已是不见了的船只,心中对自己的三妹甚是担心。
“三妹以后会在长安读书识字,以后肯定还会回来的。”赵氏眼睛里早已是布满了泪水,只不过,她却是不想当着自己儿子女儿的面流出来,只得背转身去擦拭了一把。
任竹的离去,对于这个家,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以后,该如何还是如何,只不过少了一个小人儿的影子罢了。
况且,这个家中又无男人,而唯一的男子,只有这个未长大的任飞了,而且,以后,任飞还需要担负起这个家的责任,传宗接代。
话说此时的任竹,小脸早已是脏兮兮的了,被泪水鼻涕什么的污了一大片去了。
“来,擦一擦吧,你也不要担心,到了长安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你将来读了书,识了字,识得了一些礼数,说不定,你还能进宫里去做个女官什么的,到时,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家,好让你阿娘她们高兴。”
金水看着这个小人儿,拿过一片布巾过来递给任竹,顺便说着一些安慰的话来。
只不过,他所说的话,任竹哪里听得进去。
再者,金水所说的话,虽说是最好的前程了,依着钟文的身份,进宫里去做个女官,那是最为简单不过的事了。
但是,任竹头一次离家,而且,还是去往长安这么远的地方,自己家人又不在身边,这哪里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承受得住的。
一连三日,金水他们想着法儿,逗任竹开心,还一路沿途给这小丫头介绍起各地的风土人情来。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随着金水他们的逗弄,渐渐的,也开始明朗了起来,至少,不再是像那日离家的那般样子了。
本来,依着金水他们的行程,两日即可返回长安。
但金水他们为了照顾小丫头,只得依正常的行进进度,三日才赶到长安城下。
“任竹,你看,这里就是长安城了,你头一次来长安,肯定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城墙吧,哈哈。”
打他们一到长安城门口附近之后,任竹的眼睛,就开始不是她自己的了。
东张西望的,明显一副乡下小丫头的样子。
本来嘛,任竹本就是一个乡下小丫头,初至长安城,那里见过这么高且大的城池来。
以前,她最远去过的,也只是她们所在的小镇罢了,连县城都未去过,哪里又见过城池什么的。
而当她一见到这长安城之后,就被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金叔,这里就是长安城吗?好大啊,好高啊。”
“是的,这里就是长安城了,以后,你会在长安城里头生活,一会儿们过了城门,你就可以看到长安城里头是个什么样了。”
“金叔,那我们赶紧进去吧。”
金水被任竹喊了一声金叔,也不知道钟文知道了之后,会如何想。
至于此时的任竹,再见到这长安城之时,就跟当时的钟文差不多一个模样了,都被这高大的长安城墙给震惊得无以复加了。
好在任竹的是个小娃,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但从她的表情上,就能见到其对于长安城的宏伟给震吓到了。
随后,马车通过长安城门洞,往着长安城里头行进。
“任竹,那里是一个坊市,叫东市,就是卖东西的地方,不过,那里所卖的东西,那可是很贵的。”
“任竹,那里是皇城,是一些官员处理公务的地方,普通人可不能随意进入。”
“……”
马车一路行进,马车每走过一个地方,金水就会向着任竹指了过去,一一介绍了起来。
“金叔,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有那么多的人,还有牛马呢?”
过了好一段之后,任竹站在马车的前头,看向远处不少的人进进出出,还有被拴着的牛马问道。
“那里是西市,人最多了,等这两天,我再带你好好逛一逛这西市,里面可是有好多好吃的哦。”
金水向着任竹介绍着,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不过,金水本来就是在哄小孩,而且哄的还是一位四五岁的小丫头。
随后,车夫牵着马车,拐进了一条街道,随之,往着长寿坊方向而去。
一路遇见的巡防兵士什么的,到是使得任竹缩了缩脖子,像是在害怕这些兵士手中的武器一般。
“别怕,别怕,他们只是巡逻而已,以后你在长安城待久了,慢慢就会知道了。”
金水赶忙出声安慰道。
“金叔,这些将军们每天都要巡逻吗?”
任竹看着那些巡防的兵士过去好远之后,这才小声的向着金水问道。
说来,这些巡防的兵士,对于任竹来说,绝对有着一定的杀伤力的,毕竟,她这个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
更别说,她们骨子里,就对兵士害怕,所见的任何一个兵士,她们都会害怕,更别提这长安城的这些禁军了。
“嗯,每天都会巡逻,白天晚上都有,到了晚上天黑之后,我们可就不能出门了,要不然,会被抓走的,所以,以后你可不要晚上出门了。”
金水这二货,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说来,对于小娃来说,这样的话可说不得,但金水只是顺嘴了而已。
“啊……金叔,我不会出门的。”
任竹听后,直接吓得紧了紧身子,紧张的望着远去的巡防兵士,就怕这些巡防的兵士此时跑了过来,把她抓走一般。
“你也别害怕,是金叔刚才多嘴了,只要晚上不出门即可,白天没事的。”
金水看着任竹如此的紧张,心下后悔。
可再后悔,这话已是说了出来了,他也只是顺嘴罢了,至于以后,得好好把这事说清楚了,可别真把这小丫头给吓得门都不敢出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长安纨绔戏任竹
“金水,这就是道长的义女任竹吧?长得也太乖巧了吧,来来来,我是道长的账房,你可以叫我徐叔。”
打金水他们带着任竹进到客舍,徐福就瞧见了任竹,走了过去,出言向着任竹说道,隐隐之中,尽显一位长辈的关怀。
可当徐福这手准备伸过去之时,任竹却是躲向金水的背后去了。
怕生。
这是肯定的。
“别怕,别怕,他叫徐福,是这客舍的厨子,也是你义父的账房,徐福做的饭菜,可是还不错的。徐福,你也别愣在这儿了,赶紧去做饭食去,我们可是饿了一天了。”
金水赶紧出言解释道,省得这小丫头太过怕生,这可不是好事。
“那好,我先去做饭,金水,你带着任竹好好休息一下。”
徐福听后,到也了然,知道这个小丫头有些怕生,说完之后,就转道去了后厨去了。
而此时的任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神情了,对于眼前的这个客舍,均属于未知。
与着刚才一路进到长安城之时的反应,截然不同。
金水到是没有停下,拿上任竹的一些随身之物,又是带着任竹去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一通的安排下来,总算是结束了。
“来来来,这是你义父教我做的饭菜,来,任竹,吃吃看,看看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明天我再做别的给你尝尝。”
天黑时分,徐福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以此来招待新到的任竹。
话说,打钟文离开长安之后,徐福与金水商议之后,也去了城门各处,开始打着旌旗,以此想通过此方法吸引且招揽一些客人。
可是,客舍到现在还是如以前一样,一个客人都没有,就连原本招的几个伙计,到现在也只是在客舍里白吃白住白拿俸禄。
对于客舍没有客人的原因,徐福可谓是痛苦不堪。
至于金水,他的心思最近可没有在这客舍之上,要不然的话,肯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的。
而最近,金水的重心,却是在他的新职务之上,长安城百骑司一分部的话事人。
所以,对于客舍有无生意,根本没往心里面去,反到是把徐福给急得上窜下跳的。
所以,这晚饭,却也只有几个在,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着三个伙计,当然,随金水前去接任竹的另外两个百骑司的人员也在,所以,客舍里,就这么几个人了。
“徐福做的菜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这可是你义父教徐福做的,你义父做的菜,那才叫美味。”
金水看着任竹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还不忘一个劲的向着任竹说起关于钟文的厨艺来。
“金叔,义父做的饭菜比这个还好吃吗?我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义父在我家的时候,也做过好几次的饭菜的,可是,也没有这个好吃啊。”
任竹吃着徐福所做饭菜,确如她所说的一样,好吃,比钟文在她家所做的几次饭菜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