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就是。”
钟文被看的有些无措,回应之声,都没有了那尊敬之语了。
钟文心中还在想着:你一个老头子,盯着我看个半天,是想看出我的真实身份来吗?度牒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你这跑过来不问话,净盯着自己看,难道还是个出柜的?
钟文想想就后怕,还是赶紧把这度牒更换完了之后,赶紧离开吧,这里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李道陵李真人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不知道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袋出问题了。”
那老者又是瞧了好半天钟文后,这才给出一句话。
可当他这一句话出来之后,真心把钟文给气的要吐血了。
我钟文怎么着你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好吧,忍了,看你是一个老人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跟我走吧,度牒之事,一会儿有人帮你办好,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那老者瞧着钟文冒似没有回击的模样,心中暗爽了一把似的,随既,喊着钟文跟他离去。
至于那度牒更换,肯定是交给其他人去办理了。
至始至终,钟文都不知道这个破老头是谁,除了盯着自己看,就是讥讽一句,使得钟文真心有些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
“这是圣上让我交给你的腰牌,听说你要去太医院学什么医术,圣上就把这块腰牌让我转交于你,方便你去太医院找那些太医学医术;还有,李道陵他现在如何了?这老家伙身体可还好?”
当那老者带着钟文进到一间屋子坐下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扔给了钟文。
钟文接过牌子后,翻看了一下,除了一个令字,啥都没有,就跟一块普通的玉没啥区别了。
“师傅他身体还不错,就是腿脚不方便了,不便远行。”
钟文听着这破老头所言,感觉跟自己师傅好像挺熟的一样,赶紧正了正身子,向着那破老头解释一句。
“年岁这般大了,身体安健即好,等你有空回龙泉观之后,替我向你师傅问个好,我叫李仲。”
那老者听了钟文的话后,又是暗思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般,随既,出声向着钟文说道。
“我记下了。”
钟文听后把这李仲的名字记在心中,以后回到龙泉观之时,必然要与自己师傅说一说的。
至于这位李仲是何人,他不知道,但听着他的口气,想来与着自己师傅的关系应该不一般,更像是亲人一样。
第二百二十八章 书信
随后,二人无声。
感觉像是突然冷了场一样,使得钟文显得异常的尴尬。
钟文本就是一个二愣子进城一样,对哪里都显得好奇,对于这宗正寺内,也依然显得好奇。
当然,他也对坐在他前面的这位老者好奇。
好奇着他与着自己师傅有何关系,到底是亲人,还是朋友?
都姓李,想来亲人更多一些。
而钟文却是不知,坐在他眼前的,正是宗正寺的寺卿,管理着整个李家宗亲外戚的事物,论身份,可以说是贵不可言了。
而他今日来到宗正寺更换度牒,说来刚开始所遇见的那位官员不熟悉罢了,真要是知道李道陵这个名字,肯定不会让钟文冤枉似的跑一趟礼部的祠部司了。
“你离去吧,度牒估计已经更换好了。”
那老者也感受到了这股沉闷,出声让钟文离开。
虽说,他看不上钟文,也瞧不上李道陵收的这个弟子,但无论如何,这是李道陵的弟子,怎么的,也要照看一把。
他的心中,也在想着,哪果有可能,尽量帮衬一把,至少,要对得起李道陵来。
反观钟文,听见那老者的话后,直接起了身,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去,话都不再说一句。
钟文对于这个破老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呢,想回话,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算是自己师傅李道陵的什么亲人,冒似与着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可真要论的话,那必然还是有着诸多的关系的。
钟文回到宗正寺的院中等待着,心里面也在想着刚才那老者的事来。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拿着一份新的度牒过来,转交给了钟文。
此次,钟文来更换度牒之事,基本也就宣告结束了。
钟拿着新的度牒看了看,比之前利州的那份大一些之外,就连这纸质都变成了帛了。
度牒之上,盖着宗正寺的大印,还盖有好多的小印玺。
而这其中,最大的一个印玺,却是当今天子的国家印玺了。
“就是不一样,大地方的度牒,跟这小地方的度牒一比较,真的可以扔了。”
钟文把这度牒随之收好,又是拿出那老者扔给他的那块牌子出来。
心里却是在想着,这块令牌到底有何用?还是只是一快普通的令牌。
对于这事,钟文不知,估计,能认识这块令牌的人肯定很多,只不过,眼下他却是找不到任何一人来解一解他心中的惑。
事情结束了,自然得离开去了。
出了宗正寺的钟文,又是在这皇城观望了好一会儿,使得那些巡街的兵丁什么的,看着钟文犹如昨日那般。
“我又不偷东西,老盯着我看干嘛。”
钟文心中有些不解,自己只不过是个小道士而已,有必要盯着自己,像是防贼似的吗?
钟文只得无奈离开皇城,总觉得在这皇城之内,没有了那自由一般。
打钟文出了皇城之后,那些兵丁们,那是不可能跟着出来的。
而此时的钟文,犹如那刚放飞的鸟儿一般,开始闲逛着长安城,而他行进的方向,却是那东市。
昨日已是去了西市看了看,虽未看多少,但也看了一些的了。
至于东市,钟文没有去过,所以就想着,去东市转一转,也好解一解他这心中的疑惑与好奇。
昨日听那客舍的店家所言,东市卖的基本都是贵重的物品,而出入东市之人,基本也是一些达官显贵之人,普通的百姓,那基本是与着东市无缘的。
各行其道,什么样的身份,去什么样的地方,这并无可厚非的。
就像吃饭一样,有高档的,自然也就会出现平民似的了。
每个阶层生活的人不一样,不可能一个平民愿意花费几万块钱去高档酒楼吃上一顿饭吧,这种事情,基本是不太可能发生的,就算是真的发生了,那人除了笨,其他的估计也就没有了。
历朝历代以来,基本都如此,哪怕是后世的那种已经相当开放的条件之下,也都是如此。
什么样的人与着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什么样的人,去什么样的商场买东西,这已经是固有形成的,并非后世才有的。
在这唐朝,能进东市的人,除了达官显贵,那就是勋贵大富之人了,普通人,基本没有一个。
而钟文在这东市之中闲逛之时,到也知道了,昨日与那客舍的店家闲聊所说的话,是为何意了。
东市开僻出来,为的就是这些达官显贵之用,普通人想进东市看一眼,估计都不太可能。
就你的穿着,到了这东市里面,别说别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就连自己,估计都瞧不上自己了。
而此时的钟文,就是身着一身的道服,走在这东市之中,而周围的人,每一个都是绫罗绸缎的,钟文行走在这东市之内,必然特别的显眼,更何况,还是一位道人。
闲逛了没一会儿之后,钟文也确实受不了别人看他的眼神,最终,还是离开去了。
毕竟,自己这人已是把脸丢没了。
甚至于,把这脸都丢到外族人眼中去了。
而这东市之内,除了有唐人,还有着扶桑人,西域人,以及周边各国的使臣所派来长安的人。
就钟文这一身道服,独行在这东市内,必然是不伦不类的了。
随后,钟文离开东市之后,行了半个时辰多后,这才返回客舍。
“店家,给我准备些纸墨。”
一返回到客舍后的钟文,就大声的向着店家要来纸墨。
客舍之中,基本都备有纸墨的,不过需要花钱罢了,如果你不会写字什么的,可以由客舍的店家代劳,当然,这钱你可给可不给,但这纸墨费,那是少不了的了。
毕竟,笔墨纸砚,在这个时代,那可是读书人的像征,而且非富贵之家的人是读不起书的,所以,能识字的,少的可怜。
“道长,这是你要的笔墨纸砚。”
店家给钟文准备好了一些笔墨纸砚后,转身离开,顺便,还把钟文的那间房门给带上了。
钟文要来这些东西,必然是要写信的。
打他下山来后,这已是十个月了。
钟文心中挂念着龙泉观,挂念着师傅,同样,也挂念着家人。
离家这么些日子,他也不知道家里人可还好,而自己现在暂时又回不去,只想着,先写封信回去,也好让师傅他们安安心。
当然,只要师傅安在,那自己家人必然也会安好的。
只不过,钟文还是稍有一些担心挂念罢了,只有通过这书信,才能寄托一片自己的念想了。
钟文的毛笔字,写得不是很好,可以说也就是个初学者的水平罢了。
但好在至少认识,总比自己以前好太多了。
以前,在龙泉观之时,李道陵也曾让钟文静下心来,好好练一练毛笔字什么的,可钟文当时的心,基本不在这写字上,都在习练功夫上去了。
功夫虽有些小成的样子,但这毛笔字嘛,只能说有些难拿得出手了。
一刻钟后,第一封信写完后,钟文又把那三张纸摊开来,好让纸张上的墨迹干得快一些。
随后,又开始写起第二封信来。
第一封信,写给自己的师傅,而这第二封信嘛,自然是写给自己的家人了。
写给自己师傅的信当中,基本也就说了一下他此行的行程,以及大概情况,但那九罗塔之事,却是一句未曾提及。
毕竟,九罗塔是属于自己的,而又未得李道陵的同意。
更何况,他这信必然是要交给李世民传回去的,李世民他们肯定会查验信中内容的,这就使得钟文信中内容,尽可能的写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对于玄真派之事,钟文到是提了几句,但这凶险经过,却是一字未提,就怕李道陵心中担忧。
反观此时钟文写的第二封信,开篇就是一堆唠叨的话。
说自己阿爹阿娘不要老是忙这忙那,要多注意身体什么的,就连家里的两条狗,大毛二毛都不曾忘记提上一句。
家书嘛,自然得有家书的样子,家书自然也都是一些唠叨的事情,自然也是家人愿意看到的东西。
写完后没多久,钟文又是找了店家,弄来了一张纸,自己裁剪成信封模样,把两封信装了进去。
“你,对,就是你,过来。”
钟文拿着两封信,出了客舍大门,向着不远处,一个看似是一位在闲逛的汉子喊了一声。
“这位小郎君,你喊我有事吗?”
那汉子心中惊诧,赶紧跑了过来向着钟文问道。
“拿着这两封信,交给圣上,让他顺便帮我把信送回龙泉观,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