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第一道士 第2节

小花站在边上听闻钟文想要找吃的,就怕自己的哥哥把家中的粮食给煮了,爹娘知道后肯定要心疼很久的,虽然知道自己哥哥以前不会这样做,但此时非彼时,因为钟文从清晨醒来后,就性情大变了,就如刚才着魔的样子,使得小花心中的担忧之色更重。

“哥,家里粮食是有数的,娘每日都会量着来煮稀粥的。”

“哥知道,不会动家里的粮食的。”钟文刚才心想着,在家中找找有没有什么可食用的东西垫垫这肚子,可身边的小丫头来上这么一句,算是绝了钟文的想法了。

钟文并没有立即回到茅草屋中,被身旁的小丫头这么一说,哪还有脸皮去找什么吃的啊,抬着腿往着后面的山边走去,好在村庄依山脚而建,想来山林里必然不会缺少一些吃的,只是需要点胆色与力气罢了。

小花见着自己哥哥往着后山走去,心中虽好奇,但脸上的担忧却是不减,迈着小腿跟随在自己哥哥屁股后面,一边走还一边不忘向钟文叮嘱小心脑袋的伤口,虽然小丫头的絮絮叨叨使得钟文有些无奈,但钟文自己也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了,占了人家哥哥的身体,而且还是个十岁的小孩身体,等于是重活了一世。

一路走来,钟文瞧见有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菜,以及一些可食用的嫩枝芽和小果子,但手无寸铁的钟文,想挖些来吃也徒手无力,只得随手摘一些可食用的嫩枝芽放进嘴里嚼,也算是能缓解一下肚中的饥饿之感。

小花跟在钟文身后,眼看着自己哥哥,摘了一些不知啥名的嫩枝芽,塞进嘴中大嚼起来,心里怕着自己哥哥是不是又魔障了,赶紧出声阻止着钟文。

“哥,这个不能吃,有毒的。”说话的小花,伸出她那脏兮兮的小手,拉扯住钟文的衣角,不让自己哥哥再去摘那些有毒的嫩枝芽吃。

“小花,没事的,这些嫩枝芽可以吃的,只是有一点点苦味,还有这些蛇泡子,也可以摘了洗洗吃的。”此时的钟文,肚子都已饿的阵阵绞痛了,哪还会顾忌这个时代人的常识与认知,尽快填一填肚子才是要紧的事,

“哥,这个蛇泡子不能吃,有毒。”小花见着钟文指着地上的蛇泡子,松开拉扯住衣角的小手,慌忙跑了过去,往着地上的蛇泡子踩了几脚,踩的同时,还不忘用力扭一扭,把蛇泡子都给踩得稀碎,冒着白浆。

“我去,你个小丫头,给我一边去。”钟文眼瞅着小花赤着小脚,把地上的蛇泡子给踩碎了,心中那个气啊,这可是自己的食物啊,还没到嘴就已不见了,伸手直接把小花扒拉到一边去了,蹲下身子,开始挑捡着还未被踩坏的蛇泡子来。

“哥,不能吃的,有毒,你要是被毒死了,可怎么办啊?”

小花眼见着自己哥哥摘起地上的蛇泡子来,心中担心自己哥哥真要吃要了这些蛇泡子,真要中毒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像爹娘交待了,不甘的眼神,拉扯着钟文的衣角,拼着命想要把自己哥哥拉扯住。

“小丫头片子,这叫蛇莓,吃一些是没事的,也中不了毒,你能不能消停点?让哥我吃上一口,我这肚子可是饿的很。”钟文被身后的小丫头拉扯着衣角,好在小花个头小,力气也小,要不然自己早已被拉扯倒地了。

“钟家小娃,住手,这些可是毒蛇所经过的蛇泡子,真要被你吃下肚去,非伤即死。”突然一声大喝声传来,把还在挑捡蛇泡子的钟文,给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中捧着的蛇泡子抖落了。

小花瞧见不远处来的是李道长后,直接绕过钟文,啪啪几声,把所剩无几的蛇泡子踩个稀烂。

钟文闻声后抬头看向声音来处,一位身穿青衣道袍老者,正踏步往着自己这边行来,背上挂着一个打了结的包袱,手里拎着一把长剑。

“李道长好。”小花见道人来到身前后,向着这位眼前的道长问了声好,钟文赶忙站起身来,也随既问了声好。

“钟家小娃,你的脑袋上的伤口可还好?过来让我看看。”李道长向着钟文招了招手,让钟文伸过脑袋去给他瞧瞧这头上的伤势。

钟文盯着李道长瞧了半天,心里挺纳闷的,这位李道长年岁看着挺大,头发胡须却无白,但瞧他这姿态也不像是个老年人,倒是像个中年人,就刚才走路时的形态,健步如飞了,如履平地般轻松,也不知道修了什么道法,吃了什么养生的滋补药材。

“呐个,谢谢李道长,我的脑袋只是早上醒来时有些疼痛,现在已经不疼了,没什么事了,只需要养上几天就能全愈了。”钟文只得伸过脑袋,好让这位李道长瞧瞧。

“嗯,不错,恢复得挺好,以后干活切记小心,另外,这些蛇泡子可不能再摘着吃了。”李道长瞧了瞧钟文的脑袋后,摸了摸脉博,感受着钟文的精气神,随之叮嘱了钟文一声后,踏步往着小道行去。

“小花,李道长为什么跟我们这么客气?”钟文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好像跟这位李道长打小就很少接触,也只是听自己爹娘说过这位李道长的好坏而已,自己想来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哥,李道长人很好的,村里谁要是生病了,都会请李道长过来医治的。”小花崇敬的望着离去的李道长背影,向着钟文解释起来。

“治病收钱,这不很正常嘛。”钟文继续蹲下身子,准备再摘些蛇泡子来,对于小花的解释可没多在意。

“哥,李道长治病不收钱的,不过要给观里干活,或者拿粮食抵。”小花一直望着李道长远去的背影,也未回头,更是没有瞧见此时的钟文,小心的捡着一些稍好一点的,还未完全踩烂的蛇泡子。

“那就是了,治病必然要收钱,没钱可收的话,那就用东西代替了。”钟文听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继续挑捡着地上的蛇泡子。

“哥,刚才李道长不是说了吗?这些蛇泡子不能吃,有毒的。”小花回过头来,瞧见钟文正在挑捡地上的蛇泡子,双手扯着钟文不让其采摘。

“放手,放手,小丫头,刚才我说什么来着,这蛇泡子是可以吃的,只要不吃太多,就不会中毒的。”钟文被小花拉扯得有些快要倒地了,连忙阻止,但自己这肚子得填上一些吧。

“哥,你真的不能吃,刚才李道长已经说过了,这些蛇泡子是有毒蛇经过的,哥你要是中毒了,我和爹娘会担心的。”小花完全不顾了,紧紧的抓住钟文的衣服,拼命的往后拉扯。

“你个小丫头,你懂什么,哥我还不想死呢,好了,我不摘了行了吧。”

钟文被这小丫头闹已经有些无奈了,只得站起来身来,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小溪边,开始清洗起蛇泡子来,一边洗一边丢几颗进嘴中吃了起来。

“哥,真的不能吃。”小花紧张快要窒息了,眼看着自己哥哥把蛇泡子吃进肚中,却又阻止不住,本想从自己哥哥手中抢夺蛇泡子,可却被钟文给挡住了,没办法,只得在一边抹着眼泪,期望自己哥哥不要真的中毒死去了。

“没啥味,凉凉的。”钟文嚼着嘴中的蛇泡子,感受着这蛇泡子在味蕾上的味道。

蛇泡子,学名叫蛇莓,全国各地均有见,多长于田间,小路边,山林边,全草均可入药,形似草莓,但比草莓小多了,常有蛇经过吐泡,所以农村多叫蛇泡子,蛇泡子生食无味,性甘寒凉,食用可清热解毒,亦可解蛇毒,也可治小儿口疮等多种疾病,因全草株果性寒,忌寒病症。

第四章 爹娘

钟文快速的把所剩下的的蛇泡子一把扔进嘴中,嚼碎咽了下去,这才站了起来。

好在有这么些蛇泡子垫一垫肚子,要不然这肚子中总是在打架一般。

小花无奈的看着自己哥哥把蛇泡子吃下肚去。

“哥,你不要再吃了。”

“好了,哥不吃了,咱们再找找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

钟文赶忙把话叉开,省得小丫头揪着这事不放,给自己徒增麻烦。

小花见自己哥哥答应不再去摘那些有毒的蛇泡子了,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但又听说要去找别的东西吃,心里又怕钟文吃些有毒的东西。

小花跟随在钟文的屁股后面,嘴里一直小声念念不停的。

“哥吃了蛇泡子,不知道会不会被毒死,要是被毒死了,那可怎么办?不过应该没事的,哥也只吃了一小把,以后哥要是再吃蛇泡子的话,我定要告诉娘亲,让娘亲打哥的屁股。”

走在前面的钟文可没听清后面小花的念叨声。

此时的钟文转着脑袋四周瞧去,只要是能吃的,钟文总要摘上一些,扔进嘴中。

当然也有一些常见能食用的小果子,摘了些递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花尝上一尝。

就小果子而言,小花到是不再说什么,这些是她也认识的,自己以前也经常跟着自己娘亲吃过的。

半个来时辰后,钟文的肚中算是有些东西垫底了。

虽然只是野菜,嫩枝芽叶,小果子什么的,但总能饱肚的,只是缺少更多的热量罢了,好在能垫垫肚子,不至于肚中总是咕咕乱叫。

“哥,我们回家吧,爹娘干完活就要回来了,要是看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这一路走来,小花也吃了不少钟文给她摘的嫩芽小果子什么的,肚中也有了一些存货,但此时的太阳已高挂。

“好的,小花,我们这就回去,不过你可别告诉爹娘我们干嘛去了。”

钟文在小花的提醒之下,随之抬起头来,望向四周,茂密的丛林,荆棘密布,一人高的茅草更是多不甚数,使得他们这一路行来也是费了老大的劲。

安静的密林之中,时而传来鸟鸣虫叫,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穿透下来,钟文想前以前村中发生的事情,突然猛的打了个寒颤。

随既,带着小花小心的从山林之中退去,一路紧张兮兮的。

经过两三刻钟的时间,钟文带着小花这才从山林里边走了出来,好在无惊无险,钟文正准备抬腿往家的方向走去,却被小花给阻止了。

“哥,爹娘干完活就要回来做早饭了,我们还要先去捡些柴火回去的。”

小花抬着小脑袋,望着钟文。

“好,那咱们先去捡些柴火回家。”

钟文听了小花的话后,这才想起,家中并不会存放过多的柴火,每隔一两天总要去拾些柴火回来,做为家中的煮粥熬汤之用。

钟文带着小花在山林边上,捡了一大捆枯树枝柴火,扯了些杂草搓成草绳绑了起来,抗在肩上。

小花也是同样如此,抱着一小捆的枯树枝,兄妹俩这才迈着腿往着家中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把柴火放进灶房中。

钟木根夫妇此时并未回到家中,钟文想帮着家里干点什么,可这家中并没有什么可干的事情。

钟文随之又坐在空地前的那块石头上,无聊的发着呆,心里面想着些事。

小花看了看钟文,走近自己哥哥,挨着坐下,背靠在一起,此时显得这穷家有着了份难得的温馨。

脑袋上裹着一块布的钟文,伸着手去抓头上发痒的地方,想抓又怕把这伤口给崩开了,只是忍受着份痒痒给自己带来的折磨。

时过两刻钟后,钟文他娘抗着把木锄头,手里拎着一篮子野菜从外面回来,瞧见钟文兄妹俩正坐在家中空地前的一块石头上。

“小文,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躺着休息?伤口如何了?脑袋还疼吗?”

“我没事了,就是脑袋有些痒。”

钟文从石头边站了起来,不知眼下该如何,开口喊这位即陌生又熟悉的妇人,是喊娘呢还是喊喂,或许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冲一下。

“小文,脑袋怎么还发痒啊?那我一会儿去观里请李道长过来看一看吧。”

钟文他爹钟木根,抗着一捆柴火从外面走了回来,正好听见钟文的话。

“早上李道长经过这边的时候,有看过的,李道长说没啥大事了。”钟文同样不知道这爹该如何喊出口,想来再过些日子总能喊出口的。

“李道长看过了?那就好,只要没事就好,老天保佑。”钟文他娘听后,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合十帖在脑门前,嘴里念叨着些什么。

钟文他娘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李道长,更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上天,钟文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心里可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老天保佑,没事就行了,等会儿娘煮稀粥的时候,多下一把米。”

钟文他娘祈祷结束后,看了看钟文的脑袋,确认没什么事后,这才提着篮子去往灶房。

“这些天你不要乱跑了,就在家中好好养伤。”钟木根把柴火扔在一边,走了过来瞧了瞧钟文的脑袋,虽然瞧不出什么来,但还是伸着他那双粗槽的双手摸了摸钟文的脑袋。

钟文站在石头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或许这就是为人父母,见不得自家子女受到任何伤害。

“小花,你来帮娘烧火,娘煮些野菜稀粥。”钟文他娘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向着小花喊了起来。

小花听后,去了灶房帮忙去了。

钟文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该干什么,想来这家中之事,也没他可以干的。

煮粥自己搭不上手,估计他老娘也不同意他这副样子去帮忙,想帮自己老爹做点别的活计吧,估计也帮不了什么。

钟木根从屋子边上,拿起一些农具,开始修缮起来。

虽然在钟文的眼中,只是一些简单到不行的活计,说是修缮,也只能说是用块石头紧一紧松动的地方,而且这家中,除了菜刀与镰刀之外,基本都是木制的农具。

钟文又坐回到身下的石头上,心里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破家了。

说有多破,可以说是破到没有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估计也就是那把菜刀和两把镰刀了吧。

陶缸柜子什么的,这些基本也是不值钱的。

衣服鞋子什么的,那就更不用想了,就眼下家里人身上穿着的,哪一件是好衣服?

破旧不堪都不能形容身上的衣服,只能用乞丐穿的衣服来形容了,鞋子也只有草鞋,布鞋也只有龙泉观的道人们穿得起,村子里基本也没有谁穿过。

“小文,这两天你可不能跑观里去做活,观里现在正在修缮那座破旧的大殿,那些活计可不是你能做的,爹知道你想给家里挣些粮食回来,但你身子弱,等再长几年吧。”

钟木根手中拿着一块石头,对着家中的农具敲敲打打,嘴里向着钟文叮嘱了起来。

“我知道的,我不去观里做活了。”

钟文本来坐在石头上正发呆呢,听见自己老爹发话,赶紧回应着,心里面正想着办法,改善这家中的生活条件。

“你虽然快十一岁了,可身子太弱了,也怪爹娘没啥本事,不能让你和小花吃饱饭。”

钟木根停下手中活计,抬头看了看灶房里忙活的两母女,又看了看钟文。

“……”

钟文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清楚能说什么,在这世道,能活着就是好事了,至于吃饱饭,那也只是以前钟文的梦想了,至于现在的钟文,只要自己想办法,总能改变这家里的生活条件的。

至于以后嘛,钟文心里想的其实会更多一些。

自己年龄虽然小,但还不至于是个残废,不能干多少活,但总能弄到些吃的吧。

难道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五好青年,还怕吃不饱饭吗?真要如此的话,那估计能把各位看客笑死了吧。

上午十点钟左右,一家四口人,吃完了所谓的早饭,也就一些野菜煮的粥,钟文都不敢多吃,就怕自己多吃了,老爹老娘就少吃了一口,下地干活就得承受这肚中饥饿。

“小文,你怎么不吃了,来,把这碗粥喝了,你头上的伤口就能好得更快一些。”

钟文他娘端着最后一碗野菜稀粥,递到钟文的手中,脸上与眼中,尽显着一位母亲的伟大,但同时也显示着钟文他娘对钟文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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