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身上的伤,早已是敷了药,包扎好了。
而此时,钟文却是愣愣的立在场中央,微闭着眼,脑中沉浸在那种新的剑法当中。
无喜亦无悲,无情亦有情。
随着时间的推进,天空所飘落下来的雪花,越来越大,地面之上,也开始布满了积雪。
而此时,钟文所在的区域,早已是堆积了不少的雪花。
如果,张冲他们要是对他有所坏心,估计钟文此时得死在剑下了,好在张冲他们并没有生出这种想法来。
毕竟,张冲与着李道陵的关系摆在那儿。
“师傅,你的伤要不要紧,要不,你先回屋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守护着就好了。”
正然担心自己的师傅,怕自己师傅身上的伤在这样的雪天里,有所加重。
“我无事,再等一会儿,看看九首会不会清醒过来。”
此刻,张冲心中除了惊喜,就是羡慕与无奈了。
他从未想过,李道陵收的弟子,会有如此的天赋与悟性。
一场相斗,都能悟出新的剑法来,还能顿悟,这是什么样的天赋悟性,才会如此啊。
就连他收的五个弟子,都不曾有过顿悟,这是他一生的悲痛。
就论他自己,虽说有过顿悟,但那也是他年轻之时,才有着那么一次的顿悟机缘。
可他再无论如何教授弟子了,他的五个弟子,都没有哪一个有过顿悟。
虽然,五个弟子已有一个弟子故去了,留下四个弟子,可这四个弟子,别说顿悟了,哪怕超越他自己,都不太可能。
时间,从上午,一直到了中午。
钟文依然站在那儿,正沉浸于他脑中,演算推演着那篇剑法,以及相佐的内气运转之法。
他感受不到寒冷,也感受不到声音,外界的一切,就浑然与他无关一样,哪怕这天地之间的雪花,也都无法打扰到他。
而此时,一架马车,正行驶在蓝田县至上洛之间的官道之上。
“客官,雪越下越大了,我们还是先返回蓝田县城躲一躲吧,要不然,我们在半路之上,说不定就行进不了了。”
一中年车夫,向着着马车内的客人提议道。
“继续前行,天空这才飘落雪花,就算再下一天,我们也可以到达上洛的。”
马车车厢中的客官,从马车中伸出脑袋来,看了看天空,随既出声说道。
此人,正是从长安雇了一架马车,往着上洛而去的陈丰。
天空虽然开始下雪,他又急于想着返回利州,不得不急行赶路。
只要傍晚时分,到达上洛,那他也就可以乘船南下,一直到达长江,再顺江而上往利州而去。
只不过,他的想法是好的,打清晨他离开长安之时,心中就在担心着这种天气会不会下雪。
可当他已是过了蓝田县之后,天空这才飘起雪花,可当他们一路行进后,这雪也越下越大,使得那车夫心中担忧。
“客官,我就怕这雪越下越大,哪怕我们能到达上洛县,上洛县的城门也关了的啊,到时候,我们可就不好进城了。”
车夫抱怨道。
其实,对于他一个车夫而言,在这样的大雪天里,确实不易赶车,而且官道又不好走,稍有不慎,说不定就翻了车架了。
“先走,不要停,到时候我再多加些钱,上洛县城真要关了城门,我会找个地方给你宿住的。”
陈丰心急,他也怕这大雪越下越大,担误了自己回去的行程,这才催促着车夫急行赶路。
“好吧,客官,那你坐稳了,我得加速了。”
车夫听着自己所拉之客官的回应后,定了定心。
只要有钱有地方食住,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他这一趟,本身就挣不了多少钱,有了一些额外的收入,那肯定愿意在大雪天里赶路了,哪怕会出现些问题,也没所谓了。
雪继续,不曾停,依然大。
而且,依着落下的趋势,冒似有些更大的状态。
而蓝田县城北的一阳观之中,习练场地中央的钟文,还是愣愣立在那儿,一直沉浸在他的推演当中。
时间,就如不要钱一般,快的一晃就过去了一样。
此时,已是未时末了,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时间。
而习练场边的道人,早已是分散在各处,像是在守护着习练场中的钟文一般。
至于那张冲张道长,已是离开,去屋中歇着去了。
毕竟,身上有伤,不便在这雪天之中久待。
如果他身上无伤,他必然会选择在这雪天里,好好守护着自己好友的弟子的。
顿悟,最忌怕被人打扰。
如果真要是被人打扰了,这顿悟说不定真就白费了。
当然,也更怕被别人给伤了,真要是某人在顿悟之时,被某个仇家寻上门来,那自然有可能会身死当场。
“正然师兄,九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都好几个时辰了,我这脚都快冻麻了。”
此时,守护在习练场一边的一个道人,向着正然小声的问道。
“我也不知,顿悟这种事情,我只听闻过,却是没有见识过,想来九首应该快要醒过来了吧。”
正然哪里清楚钟文什么时候醒过来。
虽说,他知道顿悟之事,但却是从未经历过。
而他所知道的顿悟之事,也只是从他师傅张冲嘴中所知罢了,至于顿悟的时间,他却是不知道要多久才会结束。
毕竟,张冲也只不过顿悟了一次,而且时间也只是那么一两刻钟罢了。
再者,他们一阳观的传承,却是没有那么久远,对于一些隐秘之事,知道的少之又少。
哪怕这顿悟的记录,也只有一本道书上记载过,而且言语不详,根本没有具体的说明,使得他们一阳观,上上下下,都不知道顿悟的具体时间,以及好处有多大。
“正然师兄,九首这天赋悟性也太过好了吧,听观主所言,这顿悟可遇不可求,也不知道九首哪来的好运气。”
又一名道人,走近正然,小声的羡慕道。
“人各有命,天赋悟性是天性使然,可不是我们所能拥有,所能求得到的。”
正然同样,如其他的道人一般,两眼羡慕的盯着场中的钟文。
“呼”
正在正然他们说话间,钟文的眼睛终于是睁了开来,长吐了一口气。
“九首师弟,你终于是醒来了,如何?你这次顿悟可有收获?能否与我说上一说。”
正然他们听见钟文的长呼声,赶忙停下话语,走近钟文,一脸渴望的望着钟文问道。
“正然师兄,让你们担心了,对了,张道长如何?我记得好像受了伤,是否有恙?”
钟文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问起关于张冲道长受伤之事来。
在钟文陷入到顿悟之时,他记得自己好像是伤了张冲道长,心中有些愧疚,脸上也挂着一副担忧之色。
毕竟,人家的师傅观主被自己所伤,心中要是开心,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九首师弟,师傅无事,已经上过药了,也包扎了,只是一些皮肉伤,过些日子即可全愈的,你放下心来吧。”
正然听着钟文所问之事,觉得钟文冒似还挺重情义的,心中觉得眼前的钟文值得一交。
当然,他也希望钟文能教他一些什么,哪怕剑法指点几式几招,那也是很好的。
“那就好,张道长不严重就好。”
钟文听了正然的话后,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对了,九首,你给我说说,顿悟是什么吧,还有,你那剑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还带有一股冰寒啊?”
正然根本没在去想他师傅之事,他此刻,一心想知道钟文顿悟的事,还有那剑法来。
“正然师兄,这顿悟,我解释不清楚,至于剑法,我先试一试,还请各位让一让,让我演练一遍看看。”
钟文心中了然,对于正然他们望着他的眼神,明白他们心中的想法,都想知道他这一次的顿悟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这顿悟,可不是他能说得清楚的,更何况,这顿悟本就与着天赋与悟性相关的,可不是说来就来的。
再者,这种事情,他本身就说不清楚,至少,用语言无法说得清楚,只有体会过一次的人,才明白这顿悟是为何意。
正然他们听后,赶紧离开了习练场,站于一边。
钟文手里拿着剑,看着满地的积雪,又抬头看了看满天飘落下来的雪花,感觉自己的刚悟出来的剑法,好像与这境况有些相像。
随既,开始催动着内气,依着他推演出来的内气运转之法,运转了起来。
“咻,咻,咻”
随着钟文的起剑式,寒冷再一次的开始加重了起来。
就如这天地是他钟文一样,能把控这天地之间的雪花,能把控这天地之间的空气,能把控这天地之间的冷暖一般。
每一剑划向前方,所带起来的,皆是片片雪花,随后冰冻,然后再次融化。
飞腾,下落,窜起,腾挪,出剑,收剑,每一式一招,都带着冰寒,给这天地之间,带去更冰冷的温度。
“好厉害的剑法,好霸道的剑法。”
此时,站在习练场边的正然,看着场中钟文演练剑法的场景,大张着嘴巴,目光有些失了神。
寒冰与冷冻的结合,雪花与雪水的融合。
随着钟文的演练,雪花,已成了这习练场中的一切,随后,冰冻又成了这习练场中的一切。
“砰”
最后,钟文高高一跃,一剑挥向大地,冰冻的世界,化了开来,成了雪水。
“这是寒冰剑法吗?还是复苏剑法?为何如此的诡异?”
落了地的钟文,感受着刚才演练的剑法,心中不明所以。
剑起之时,内气运转,带着一股冰寒,随之,雪花被自己的内气给冰冻了,随着自己最后那一剑,又开始化为雪水,犹如大地复苏一般。
“也许,并不是寒冰剑法,或许,这就是一套生与死的剑法,有死才有生。”
钟文根本没弄明白,自己推演出的这一套剑法,到底是为何剑法,霸道凝厉,且带有一股庞大的气势,估计,都能把自己的太极剑法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了。
“九首,好剑法,好内功,好内气。”
正然他们,已然没有任何的语言可形容此时的钟文了,他们,从未见过,还有如此厉害的剑法。
第二百一十二章 论道谈武
“九首,你终于清醒过来了。”
正在正然他们大声向着钟文说话之时,张冲张道长,在听见那‘砰’的一声声响之后,从他所在的屋子出来后,也来到了这习练场。
“张道长,都怪我,没有收住手,让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