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几个大头,已然算是结束了,至于往后,钟文不会去想,也没法去想。
真要是灭了玄真派上上下下这么多的道人,他估计也将要在逃亡当中度过了。
玄真派必然有一些同盟的宗派,同样,也有着不少的门路。
真要灭了,那钟文在未来的路上,将要时时刻刻面对这种追杀。
当然,玄真派的报复,自然也会有的,连杀了玄真派这么多的人,连青木都杀了,难道玄真派还不能报复不成吗?
不过,这种报复,钟文不会放在心上,除非,有那青木老道一样的本事,那自己可就得当心了。
返回藏有包袱的那棵树后,钟文拿出伤药,敷了一些包扎后,纵身离去,离开这个让自己恨及的地方。
钟文没有想过要去搜查玄真派的道法典籍。
真要是如此了,他与那玄真派的道人又有何区别呢。
虽说静心门的道法被自己偷学了,但与搜查掠夺却有着天然的区别了。
至于玄真派有什么上好的道法法诀,钟文也不去想这些事情,仇报了,已经是一个圆满的结果了。
钟文纵身往着房州方向而去,一路急奔,直至天色渐亮之后,这才停下身形,行走在官道之上,往着堵水行去。
行程不变,路也没变,依然是那个方向。
只是因玄真派追杀令之事,导致他又回归了原点罢了。
前路如何,钟文不知,他只想过好当下。
当下是如何,就该是如何。
哪怕玄真派之事已然了结,当下就该回归到原来的行程当中去。
至于别人如何,钟文管不到。
哪怕是玄真派的这些道人,他也不可能去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轨迹,就如他自己一样,要前往京城长安,去宗正寺更换度牒。
虽然,那份携带的度牒,早已是字迹模糊,可钟文依然还是需要去往长安。
度牒的字迹虽模糊,但还是能认出写的啥。
至于李道陵交给他的那份册子,却是无法查看了。
在筑水江中泡了这么久,册子的纸张,早已是被贴合在一块,撕都难以撕下来,更别说辨认了,但好在钟文曾经看过,要不然,那要后悔死了。
而那份举荐信,如同那份度牒一样,字迹虽模糊,便还是可以辨认的。
至于到了长安之后,该如何行事,钟文心中也没主意,先到了长安再说其他的吧。
而此时,玄真派却是挂起来素缟,每一个道人,都或多或少的绑着一些白绫或者身穿素服。
没有鼓声,也没有锣声,更是没有什么鞭炮声。
有的是诵经的声音。
全观上上下下,所有的道人,都在诵着经文。
主大殿之上,摆放着三具尸首。
最前端的,是青木,随后,是他的两名弟子宇敬以及宇苏。
诵经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好在玄真观的大门关闭,没有香客,要不然,都还会以为玄真观中在做什么法事。
随后的这些日子里,玄真观每天都会灯火高挂,素缟满观。
长老掌教执事的死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法事就会结束,那可不是普通人的法事。
时间,会持续很长一段。
当日,玄真观中,奔出好些人,去往各地,传达长老掌教执事的死亡事件,把在外游历,以及朝为官为将的道人召集回来。
更是通知一些与玄真派关系较好的道门前来吊唁。
至于玄真派的事情如何,钟文想都不会去想,他一心只想往着堵水而去,然后乘船到汉水,再过汉水往长安而行。
不过,此时的钟文心中却是在想着,要不要去一趟太乙门。
自己此行要去往长安,而离着那太乙门所在之地,也已然更近了些。
可是,钟文这一个月的时间,一直与着那玄真派周旋,打斗,拼杀,心中甚累,身体也累,暂时认为还是不去的好。
真要是太乙门有高人的话,自己估计又要受伤了。
“先去郧乡,再前往长安吧,把这度牒什么的更换再看看。”
钟文一路行走着,一边想着。
其实,钟文心中对远在几百里之外的长安,还是挺期待的。
前世没有见识过,而今却是期待着想去见一见那盛世长安之景像。
虽说前世看过不少的这种电视剧,对于那盛世长安很是憧憬。
但在这唐朝生活了这么些年,虽没见到盛世,但却是也想去长安看看,哪怕没有盛世,长安之行必然也是他心中的一份期待。
当日,钟文没有去借宿,只是宿住于野外。
身着便服,手中又拎着铁枪,着实不便他去借宿。
真要去了,说不定别人还把他当作一个盗匪呢。
第二日傍时分,钟文到达堵水江边,找了一家客舍住下。
当夜,又是大吃大喝了一顿,又找了一位妇人,帮他缝制道服。
他自己包袱中的道服虽然能穿,但已是有了些脏破,只能找个妇人帮他重新缝制两件。
价格不高,但布匹的钱,却是需要钟文自己来支付的。
两件道服,缝制也简单,也只是一些灰青色的布匹,再加上一些其他颜色的布头缝制一下就行了。
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在这个时代,也讲究不了。
再说了,道服不像宋朝之后的那样,形成了统一制式,更是有着严格的规制要求什么的。
而在此时的唐朝初期,道服虽然也有要求,但这些要求却不是那么严格,只是样式需要注意一些罢了。
第二日清晨,钟文拿着两件道服,结了工钱,换上之后,他又成了一位道长了。
随后,买了些吃食,搭船往着汉水而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灰暗之气,将死之人
堵水是一条小江,而且是汉水的支流,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繁华,而且,行船都是一些小船只。
不过,钟文所搭乘的这艘船,还行。
只能用还行两个字来形容了。
因为,这是一条货船,连乘客都没有,有,也只是钟文一人。
船家要不是看在钟文是个道士的份上,都懒得搭理他。
毕竟,人家的船只,是运送山羊的,可不是用来运人的。
好嘛,此时的钟文身边,围着好一些的山羊,着实要把钟文给熏死了。
原本,钟文也只是觉得到了汉水就下了,而且,感觉距离不是太远,稍稍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这都行了两个时辰了,汉水的影都没有见着。
其实,这也不能怪船家。
毕竟,这个时代的船只本来就走的慢,又不是钟文前世的那种。
钟文无法,只得继续忍着,继续期望着前方的堵水到汉水的出口,因为到了那里,他就可以下船了。
他实在不想再坐这艘船了。
如果钟文的这个心思,被那船家知道了,说不定不知道该怎么编排钟文呢。
你一个破小道士,让你免费乘船已经是看在道君的面子上了,你还在那里叨叨个没完没了的。
不过,当船拐过一个弯道之后,汉水就在前方了。
“多谢船家,贫道不再往汉水上游去了。”
钟文下得船来,向着那船家感谢道。
“道长走好。”
船家也顺势向着钟文说道。
好不容易下得船来,钟文可不想再乘坐这艘羊船了。
本来,他就不会往汉水的上游去,因为他知道,再往上游,就那是金州了,从金州到长安,那可是要经过终南山的。
而自己在这堵水与汉水交界口处下得船来,可以乘船顺汉水而下,往东去。
到达汉水与浙水交汇后,再换船往浙水而去,一直到内乡,再换陆路,往商州,直通长安。
或许,钟文的这种计划很完美,至少,可以不用走终南山。
毕竟,终南山不是谁都能通行的,更何况他钟文一人。
其实,钟文真的想多了,终南山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不过是一座山罢了,最多也就是比别的地方多一些野兽罢了。
可是,这些在钟文心中,到不是害怕不害怕,只是自己的计划就该是这样,而不是别人的那样。
虽说终南山有不少的高人隐士,钟文目前来说,还真不想碰上。
连一个玄真派的老道,都能跟他打成这样,钟文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有更超高的绝世高手存在。
这是必然的,这时代,高手什么的绝对不少,而且比那青木老道身手高的也不少。
说来,钟文往这边走,其实还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还是访师友。
在郧乡,李道陵有一位朋友居住于一此,不过,不是一位道士,是一位早已告老还乡的官员。
同样,不是唐朝的官员,而是隋朝的官员。
要不然,从筑水而下,那不是更快的吗?谁会闲得绕个圈子啊。
虽说李道陵交给钟文的那本册子早已是被水泡坏了,但钟文至少也看过,基本上也都记住了那些他需要拜访的人。
不过,基本都是老人了,年轻人?一个都没有。
能跟李道陵成为朋友的,必然是老年人了,年轻人?真要能成李道陵的朋友或故交的话,那绝对是个老怪物。
其实,郧乡,在将来的以后,将会葬着一位当今天子的儿子李泰。
这也是唐朝史上葬在外地的皇子了,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道道可说,或许有,但也不是钟文所能知道关心的。
毕竟,他钟文只是一个小道士,与着那当今的天子,冒似也不认识,就是想认识,也没那途径,更别说一个掌控天下的皇帝,哪会鸟你一个小道士。
随后,钟文搭了一条小船,往着郧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