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实在了,这生意你也做不了了,越是实在,生意越难做,甚至最终亏本关店。
“好。”钟文也不二话,直接一个好字,就已是决定买下这杆铁枪了。
随后,钟文给了铁匠三个金饼子,又找回几贯的铜钱来。
好吧,本来金饼子易携带,而如今,又是换了不少的铜钱回来。
铜钱,真不是钟文喜欢的东西,重量可谓是重的很,可这又是钱,丢又丢不得,不丢又嫌弃。
为了把这些铜钱花掉,钟文只得离开铁匠铺,往着城中走去。
过后,钟文寻了一家成衣店铺,买了几身衣裳,又是买了些吃食,背着包袱,出了城去。
钟文一路出了城,到是使得路过的人,都远远的避着。
谁见到一个手拿铁枪的家伙,都不希望对面迎来一枪吧,不避,难道还要撞上去不成吗?
不过,钟文基本也没去在意这些路上行人如何。
自己走的也很轻快,根本没往路人瞧去。
自己的打扮可不是道士,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装扮,也无须注意什么。
真要是着装了道服,他钟文就得随时注意一下行为举止了,毕竟,他也不想给道门抹黑。
道门名声,是整个道门的。
虽然有着某些道门行事有些丢了道门的脸,但在钟文下山之前,李道陵早已交待清楚。
道门之人,在外行走,要注意些什么。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能丢了道门的脸面,丢了自己师门的脸面,更是不能丢了道士的身份。
要不然,道门可不一定能容得下你。
再者,不管是勋贵士族,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对于道门之人,都还是很尊重的。
要是钟文身着一身的道服,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女子,别说官吏会打死你,就是那些普通的百姓,都能拿着粪瓢往你脑门上扣。
这其中的道理,一句话两句话也讲不清楚,只能说,道士在别人眼中,是高贵的,是不可亵渎的。
出了城门之后,钟文心中暗叹了一声。
这是他第三次来房州了,他不希望第四次再临房州。
第一次来房州,是前往静心门拜访师友,第二次是追杀返回那日,而这一次,却是第三次了。
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来回三次房州。
钟文都开始觉得自己是房州人了,都能随意的知道,哪里有卖什么,哪里有客舍了。
或许,这并不能成为房州人依据,但钟文真心不想再来房州了。
房州,已然是钟文开始讨厌的地方,更是他不想再来的地方。
如果,没有玄真派,钟文绝对不会讨厌一个城市,更是不会如此的反复来往这个城市。
钟文此次下山,本就是游历而来的,可不是在一个地方转着圈圈的。
从离开房州开始,钟文一路潜行。
是的,没错,钟文早已是离开了官道,在山林里潜行,往着玄真派而去。
毕竟,他此行可不能大摇大摆的前去,谁知道这官道之上,有没有玄真派的人呢?
钟文此行可是去杀人的,更或者说是灭门的。
白日里,他可不想成为被追杀的对像,更不想被人知道,他是一个杀人的凶手。
只有到了夜间,他才能如此行事。
钟文不想被外人看见,他杀了人。
更是不想被外人知道,他此行是去玄真派。
而这通往玄真派的官道之上,可是有行人的,虽然不多,但就近的村子里的农户人,还是会出行的。
山林,也就成了钟文潜行的好去处。
不管是树林,还是荆棘茅草,更或者说是高山岩壁。
这些对于钟文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手中拎着铁枪,背上绑着包袱,包袱之中绑着那把陨铁宝剑,一路纵跃,往着玄真派所在地而去。
下午时分,钟文来到离玄真派附近,离着也就几里的距离。
眼下虽说还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但钟文没有再行动,而是背靠一棵大树,打着坐,休息着。
只要等到夜幕降临之时,他才会行动,更或者说是去杀人。
而钟文却是不知道。
此刻的玄真派,如临大敌一般,整个观道里的各个角落,到处都是道人,拿着刀剑,在巡逻或者驻守。
玄真派发了通告,近一段时间里,不再接待香客,说是观里有事。
毕竟,那小道士昨日又是杀了他们玄真派十多位道人,他们也担心着近几日里,那小道士会再一次的杀上门来。
就连那青木老道,也开始居于大殿之中。
宇敬宇苏两老道,也各自备着武器,坐于蒲团之上,只待那小道士再临他玄真派。
或许,在他们的心中,都或多或少,都觉得能制伏那小道士。
毕竟,青木老道都出现了,这要是再制伏不了那小道士,那估计也再无人可制伏了。
“师兄,今日我把我家人都遣送离开了,也不知道今日那钟馗小道士还会不会来,真要是来了,我们有可能会第一个先死的。”
玄真派一个角落,一位志字辈弟子,向着他的师兄说道。
“师弟你放心吧,只要有长老在,那小道士就算有三头六臂,估计也走不了了。”
那名师兄很是坚定的回应道。
其实,在他的心中,也同样担心着。
担心着他要面对撕杀,面对死亡,可是再如何,他也不可能逃离。
家人可以送走,可是他却是不能离开,他是玄真派的弟子,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弟弟,你赶紧走吧,要不然,天一黑,你就走不了了。”
又一处角落,兄弟二人正在争执着。
而这兄弟二人,也只是近几年加入到玄真派当中,辈份之低,武功什么的那更是低的可怜。
真要是打将起来,他们这兄弟二人,估计也只能是炮灰了。
“哥,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可就背离师门了。”
兄要弟走,弟却不愿走。
如此的坚持,或许在这个时代是对的,但要是放在钟文的前世,那肯定有些迂腐了。
整个玄真派各处,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不少道人,都在小声的说着话。
他们不敢当着宇敬这样的掌教说,但却只能与着同辈之人讲。
其实,整个玄真派上上下下,每一个道人的心中,都清清楚楚。
一个月前那天的那场黑夜袭杀,上百人围杀一人,还被杀了二十来个同门,这还都是靠着掌教的暗箭才把那人击退。
可这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自称钟馗的小道士,已然是伤好了,而且昨日又是杀了他玄真派十多位同门。
这已然不是什么仇怨不仇怨了,这是灭宗门之事。
谁都打不过,围杀也杀不了,有些人,心中也希望,师门的长老青木能击败那小道士。
夜降临,钟馗是否会来,整个玄真派如临大敌,小心的戒备着。
而此时,远在几里之外的钟文,却是坐在地上吃起饭食来。
每当要打斗之时,钟文就得大吃特吃。
打斗会使体力消耗加速,要是肚子不填饱,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当钟文把包袱中的饭食吃完后,还是坐在那儿休息着。
他并未行动,吃饱了是好事,他也得休息一会儿才行。
再说了,此时才夜幕降临,现在去,可不是个好时候。
他想等到天色再黑一些,时间再晚一些,一直到子夜时分再过去,那才是一个杀人的好时间。
钟文并没有把神识释放出去,因为不想,也没那个必要。
他想等他到了玄真派附近之时,再让神识去玄真派探一探,至少,眼下是没那个必要的。
时间继续着,紧张的气氛,更是开始笼罩玄真派,以及附近的山林。
此刻的钟文,手中拎着铁枪,一步一步的往着玄真派方向走去,黑暗之中看去,犹如从地狱归来之人一样。
如果有人看见这副场景的话,必然会吓得失了魂去。
不过,此时谁也不会闲得在这山林里乱窜,除了夜客或游魂之外,估计也没人敢在这个时间段里,在这山林里走动了。
而钟文却是要排除在外,他是谁啊,他是钟文,也是九首,更是钟馗。
什么阴间小鬼都可食之的钟馗,怎么可能会在意这夜间的黑暗。
如果钟文要是再带上一个凶恶的面具的话,那他的形像,将会更像钟馗,不过,眼下的钟馗要是比那钟馗要好看的太多了。
没有豹头环眼,没有铁面虬鬓,也没有凶神恶煞,更没有面目狰狞,有的,是一副清秀的脸蛋,再加一身的正气。
“咕咕”
几声夜咕鸟的鸣叫声,更是使得玄真派附近的山林,展现出一副阴沉的气氛来。
而此时,钟文已然在玄真观观墙百米之外,静静站着,凝望着远处的玄真道观群落。
钟文释放出神识,开始窜了出去。
在整个玄真观中,开始巡视了起来。
钟文这神识,不像是自己前世所看的小说一样,像雷达,或者像扫描仪一样,一片片的扫描。
他的神识,只能像是眼睛一样,只能查看着神识的附近,而且,控制相对要麻烦许多。
虽说现在可以裹住一只野兔,裹住一条游鱼,但却是裹不住一个人。
而且,还将耗费钟文诸多的精神,更是不能多目标,只能单目标。
不过,钟文从未想过以此来作为刺杀手段,一直以来,都只是做为探路使用。
当钟文的神识,在玄真观中查看的差不多了之后,心中对整个玄真观中的道人所在,也基本都了如指掌了。
每一个角落,都散落着不少的道人。
七七八八加在一块,少说也有七十人了。
钟文没想到,自己已经杀了玄真派这么多的道人,这玄真派还有七十人左右,真可谓是个大宗派。
钟文的神识,突然裹住一块石头,向着那大殿中的那老道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