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绝对不是“喝茶”这么简单,可高阳公主还真是一时没了理。常言道捉贼捉赃捉奸在床,现在秦慕白与武媚娘二人衣冠楚楚床铺不乱,桌上的确是一壶茶冒着热汽。
高阳公主心里憋屈呀,鼓起腮帮眼珠子一转,朝门一指:“那你们干嘛把门锁上?”
秦慕白诡谲的一笑:“防火防盗防高阳。”
“我咬不死你!”高阳公主顿时大怒,像只小母狮一样张牙舞爪的跳了起来就朝秦慕白身上招呼了。
武媚娘哑然失笑,慢饮茶水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仍有些烫,心里也是依旧七上八下的扑腾,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阳公主,仍像个孩子……”她不禁自忖道,“看这情形,她和慕白肯定是早已行过周公之礼享过鱼水之欢了。女人哪,毕竟都是有些小心眼的。真有几个能容得下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呢?情爱之种事情,没有大度可言,除非没有感情。”
武媚娘看着秦慕白和高阳公主打情骂俏似的你来我往的厮打,略显落寞的浅然一笑,脸上顿时浮现出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知性与成熟。这种眼神若是被秦慕白看到,定然会让他一时失神……因为这一刻,武媚娘的身上俨然有了阴德妃的几许神韵。
“高阳公主若能一辈子如此,也是莫大的一种幸福……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啊!嘻笑怒骂心如明镜,看似单纯幼稚又疏浅胡闹,偏偏她干出这些事情又让人忍俊不禁的觉得她可爱,生不出恨意坏心。我自诩聪明,但事实上却已是全盘输给她。也许我再修炼精进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像她那样寻本朔源返璞归真。相比之下,我的确是落了俗套的下乘。”武媚娘脸上的笑意更浓,兴许有几分无奈,更多的是豁然开朗的感慨,暗道,“慕白能遇上她,也是一种福份。”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锁响,然后门被推开了,刘氏站在门口似笑似怒的道:“你们三个当真有趣,莫不是一夜之间回到了七八岁光景,大半夜的不睡觉关在房里嬉笑打闹了?”
武媚娘急忙起身见礼,高阳公主也乖乖的收敛起来,冲秦慕白扮个鬼脸吐了一记舌头,和武媚娘并排站着一起乖乖的行礼赔罪。
秦慕白上前来呵呵的干笑道:“娘,你怎么还没睡呀?”
“你们三个占着我的房间,让我如何睡?”刘氏摇头而笑,也没嗔骂,只是叹息了一声道,“天晚了,都回去歇着吧!明日不是还要去炀帝陵么?都养足精神吧!”
“是,姨娘(伯母)!”高阳公主和武媚娘纷自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高阳公主出了门,还在刘氏的背后隐隐对秦慕白扬了一下小粉拳,才一溜烟的溜了。
秦慕白摇头苦笑,上前扶着母亲坐下给她沏了一杯茶,说道:“娘,我也回去歇息了。”
“嗯。”刘氏略觉荒唐也挺有些好笑,无奈道,“这事儿呀,看来外人还真是不好管。算了,你自己拿捏分寸吧,别让我越帮越忙的添乱了。”
“多谢母亲。”秦慕白拱手而拜,“那孩儿就自去歇息了,母亲请早就寝。”
“去吧。”
秦慕白出了房间掩上门,又唤来两名丫环去伺候母亲,一路走一路笑,准备离开这里依旧去庞飞那边睡觉。方才的情景,让秦慕白感觉挺有趣。倒不是和武媚娘的暖味有多心跳或者是高阳公主的突然出现随即胡闹有多刺激,而是母亲的突然出场,大有一力压群雄的气魄与风采。
那股气场,纯然不是母亲原有的风格。当时,她就像是杨家将里拄着龙头拐杖的佘老太君,不怒自威,一眼一颦三言两语便镇住了可能是天底下最牛叉的两个儿媳。
秦慕白越想越觉得有趣,禁不住边走边笑出了声来。这时身后突然跑来两个人,很熟,正是高阳公主四个贴身侍婢中的两个。
秦慕白便停住脚,且看她们又来给那个古灵精怪的家伙传什么话了。
“驸马!”二女停住脚后施了一礼,气喘吁吁面颊绯红。
“何事?”
二女先是一怔,随即面泛桃花相视一笑,巧笑嫣然的低声道:“婢子奉公主殿下之命,来给驸马侍寝。”
“什么?”秦慕白顿时愕然,咧了咧嘴道,“胡闹!回去!”
“驸马息怒!”其中一个鹅蛋脸、搓澡最舒服的妩媚小婢子轻声道,“公主殿下说了,连日来驸马不近女色。堂堂七尺男儿血气方刚,会憋坏的。公主殿下是真心心疼,所以……令我二人来伺候驸马一夜。请驸马万勿生疑。”
秦慕白飞快的四下扫了一眼,还好没杂人。听这一席话,自己身上已经是有些燥热,要说兽血沸腾也不为过。
另一个相对丰满一些、胸前十分伟大而且暖床相当专业的温柔小婢说道:“公主殿下就怕驸马一时按捺不住了,和庞飞将军到北港的花市里去蹓跶,因此才派我们来的。驸马今日若是不收纳我们,我们只好去大街上睡了。公主殿下还说了,近两日她犯天葵所以不能亲自服侍驸马,万望驸马恕罪!”
“她还真是能说。你们也挺能瞎瓣的。”秦慕白的一双眼睛已是精光毕露,如同探照灯一样再度飞快的四下扫视了一眼,确定没有落入任何眼线之中,飞快的左右各搭上一名美人的香肩,邀着她们快步而走!
“嘻嘻!”两个丫头急忙迈步而走顿时娇笑起来,春情荡漾妩媚无双!
“笑个屁,快走!——要是被武媚娘发现,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驸马爷,你尽管收拾吧!婢子今晚,就宁愿死在驸马爷身下了!”
……
房间里,高阳公主抱着一个柔枕,一拳又一拳的捶,咬着牙,恨恨的一拳一声骂:“贼军校、臭男人!大坏蛋、死流氓……啊呸呸呸!坏流氓!”
一旁正在收拾床铺被褥的两个婢子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公主殿下,分明是你叫蝶儿和蝉儿去服侍驸马爷的,这一会儿怎么又打又骂起来了呢?”
“那他还真就照单全收了呀!”高阳公主忿忿的大骂,死死瞪着眼前的一片空气,拳头越砸越响,“贼军校、臭男人!大坏蛋、坏流氓!真流氓!老流氓!”
“嘻嘻!”两个婢子笑作了一团。
“不许笑!再笑,罚你们去街上伺候乞丐!”
两上婢子只好生生的忍住笑,其中一人道:“公主殿下,我们可是您的陪嫁呀,伺候过驸马的人。怎么能去伺候乞丐呢?那一来二去,驸马不是和乞丐成了连襟?”
“油嘴滑舌,我揍不死你们!”高阳公主正愁气没一处地方撒,轮起手边一切能砸的东西,使劲个砸了起来。两个侍婢则是大声尖叫的四处躲闲讨饶。
房间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整个后院都被吵得不得安宁。
这样的情景秦慕白早就当作家常便饭的习惯了,但凡遇到这种事情,他甚至可以拿杯茶撂着二郎腿磕起瓜子傻笑兮兮的看热闹。刘氏和武媚娘等人听到了,只能忍俊不禁的笑,无可奈何。
第二天清晨,客栈中。
秦慕白睡到自然醒,感觉双臂有些麻,于是将手臂挪动了一下。身边的两个一丝不挂的美人儿就被惊醒,左右凑上来在秦慕白脸颊上各亲了一口,娇滴滴的唤了一声驸马请早,又闭上眼睛睡回笼觉了。
秦慕白轻吁了一口气,虽然感觉内库空虚腿有些发软,但连日来积攒的火气却是一丝不剩了,说不出的惬意和舒坦。
这两个侍婢,一个蝶儿一个蝉儿,是高阳公主最宠爱的两个,名为主仆,实如姐妹闺蜜。到了床上,她们一个环肥一个燕瘦,一个放荡狂野一个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冰与火的享受。
说到底,不管如何胡闹,高阳公主一颗心儿还是全扑在秦慕白的身上。嘘寒问暖自不必说,那也绝对不会让秦慕白真受半点委屈或是憋闷。昨天搅了秦慕白的好事,高阳公主还就生怕秦慕白“记恨”了。再加上连日来秦慕白的确是不近女色,这等年纪又嗅过女人香食髓知味的阳刚男人,着实憋得辛苦。
高阳公主的确是粗中有戏胡闹而不失分寸的女子,这正是秦慕白一直很喜欢她的地方。她宁愿自己心里不痛快,也绝不甘让秦慕白受半分不爽,也是秦慕白一直很迷醉于她的原因。
试问,这样的女人又有谁不喜欢?
男人嘛,说到底都是邪恶又贪婪的动物,谁不爱三妻四妾美人成群,像头种猪一样想拱哪株白菜就拱哪株?说什么一夫一妻制,男人有了钱有了权,谁不拈花惹草?
之所以没拱白菜没有拈花若草,要么是不敢,要么是不能,但绝对没有不想的。
秦慕白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色狼,但绝对是有品味有理想的色狼。妓竂里那些千人枕万人尝的女人,秦慕白不鄙视不歧视,但绝不会去碰;心胸狭隘以吃醋以己任的女人,就算是天香国色迷死人不尝命,秦慕白也绝不会去惹。
说到底,秦慕白是铁了心不想吊死在一颗树上,要死也多到几颗树上去试试。前提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逼良为娼或者逼娼为良的事情,绝对不干。
一言以蔽之,秦慕白就是一头口味极叼、眼高于顶偏还一嘴拱翻了几颗极品白菜的种猪。非极品的那一类,哭着喊着让他拱,他就偏就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