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秦慕白心里就腾腾的冒起一股子邪火!——这丫头,真的有点小变态了吗?不行,必须纠正过来!
于是,他开始拿出了一些看家的本事,营造浪漫与温馨,用情感气氛与甜言蜜语来慢慢打动和诱惑她,让她重归正确的“床第观”。
总的来说,收效还不错。经历了初夜的痛楚与荒唐之后,高阳公主在秦慕白的引导下慢慢走回了正确的道路,开始享受情人之间最美好的事情,也不嚷着让秦慕白和她的侍女表演活春宫了。这让秦慕白多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真的变成淫魔欲女”。
至从秦慕白回兰州后,就一直比较清闲。秦叔宝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高阳公主之间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也不戳穿挑破,而是主动放了更多的自由给秦慕白,让他好好陪着高阳公主。
在秦叔宝看来,儿子与公主的感情与婚事,是仅次于兰州国家大事的第二等。大非川一役后,兰州都督府治下一派欢腾军民大受鼓舞,军队里士气高涨,百姓开展生产与劳作也更加积极了。形势一派大好。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秦叔宝开始催促秦慕白与高阳公主的婚事。他也没有多正式的提出,只是偶尔试探性的问了一问秦慕白,是否要带着高阳公主回长安“住一段时间”。
秦慕白知道父亲的意思,但眼下他还不想走。兰州大计现在还只完成了一小部分,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的步骤要走,那就是“引商入兰”,从根本上彻底的改变兰州穷困的问题。
对来自21世纪商业社会的秦慕白看来,这比垦荒屯田甚至是收服大非川还要重要。
于是秦慕白在一个月内还特意去了两趟凉州,亲自过问薛万彻那边劝商转道入兰州的事情,亲自监督凉州到兰州这一带驿站的建设。同时,兰州州城里的市集也迅速建起,只等大批的商人来交易了。
一切,只能用水道渠成来形容。没有商人不愿意缩短运输路程节约成本,同时拥有更多的便利与安全。进入了兰州,商队甚至能得到军队的保护,入住驿站的消费比客栈还要抵,交易抽取的税额比中原任何一个城市也要低——还有哪个商人,会不愿意来兰州做生意?
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兰州的交易市场就空前火爆起来。丝绸之路上奔走的骆驼队往来不绝,再大的风沙也挡不住商人们逐利的脚步。
兰州,从大唐建国之初起就只是个纯粹的军镇,现在摇身一边,成了大唐西疆边陲的商业城市!
这个改变,直接让兰州诞生了无数的富商,都督府再也不找朝廷要一分钱,甚至有了许多的余钱来给朝廷上税。
如果说,大非川一役的胜利,在朝堂之上产生了红衣大炮第一次炸响在大非川相似的效果,那么接下来的一系列兰州的改变,直接在朝堂之上刮起了一场风暴。
“兰州”,成了每日朝堂议事出现得最为频繁的一个词。每逢说到这个词,李世民这个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已是宠辱不惊的大唐天子,就禁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带着明显的欢喜、自豪、甚至是炫耀的微笑,就差将心里那句话说出来了——“看,朕当初的决定是英明的吧!秦慕白这小子,到了兰州干得多好!不仅仅是打败了大非川彻底赶走了吐蕃人,还让关陇改头换面,从一个帝国的大包袱,摇身一变成了财赋粮仓!”
李世民毫不吝啬的在众臣面前表现着对秦氏父子的嘉奖与溺宠之意,甚至不避讳长孙无忌与房玄龄等人。常言道同行相嫉,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以及满朝臣工们看在眼里,心里悦与不悦当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同时,朝廷之上也从来不缺少善于迎合圣意吹须拍马之流。他们顺着这股子风气,就向皇帝提出了一个议案——“陛下,该给秦家赐婚了”。
其实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满朝上下甚至是大唐全天下,谁不知道秦慕白与高阳公主早就“有了一腿”,而且高阳公主早就去了兰州和秦慕白“未婚同居”了。但大唐公主的婚事,岂同儿戏?而且,出于君王的矜持,自然不好由李世民来主动提出要嫁女儿。秦家父子呢,这时候也不好提出。要不然以秦叔宝的性格,早就上书请婚了——要是他这样做,那难免有“邀功请婚”倨功自傲之嫌。
秦叔宝从来最是忌讳发生这样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只是劝秦慕白“带高阳公主回长安住几天”。
但眼下可好了。有了其他臣子提出来要给秦慕白赐婚,皇帝李世民,都督秦叔宝都有了台阶下。这婚事也就再没了拖下去的理由。
于是,盛夏七月的一个午后,一封满载着长安渭水河气息的圣旨抵达了兰州,宣秦慕白亲自护送高阳公主宝驾回长安,面圣。
圣旨中只说了面圣,但傻子都看出来皇帝此举是何用意了。
秦叔宝接罢圣旨就满面红光,从所未有的激动的抓住秦慕白的双臂,用一种自豪的语气说道:“三郎,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什么啊,爹?”秦慕白有些哭笑不得。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结个婚嘛,至于让父亲感觉像是征服了一个王国那么兴奋?
“哈哈!我秦琼也不输给他们了么!我的儿子,也要娶公主了,哈哈!”秦叔宝很没形象的大笑,笑得异常之畅快,甚至可说是有几分狂野。
“爹,你就这事兴奋哪?”秦慕白不禁笑了,“那么要不,我多娶几个公主回来?”
“好啊,哈哈——咳!闭嘴,不许胡说!”秦叔宝很不自然的脸色一正,语重心长道,“儿子,高阳公主对你一往情深,你可别辜负人家。你快回护送高阳公主车驾回长安吧,去了长安,好好和你娘商议婚事。当然,主要是听陛下的。”
秦慕白摇头而笑:“爹,兰州这里正热火朝天呢,我可不想走。成亲嘛……早一点晚一天,没什么打紧。”
“鬼扯!”秦叔宝顿时脸色就变了,“看你这副吊儿朗当的鬼样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二十几了,还不成亲更待何时?兰州这里一切已然步入正轨,不用你来操心!从明天——不,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一心只管自己的婚事即可。余下的军政事务,一概不用过问。你爹,还没有无能到那份上,离了你就不行!”
秦慕白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好吧,爹……那我去跟高阳,说一声?”
“快去、快去!”秦叔宝连连挥手,兴奋到满面红光。
这一刻,他不再是什么战马长枪独立于夕阳下的盖世无双的战神,只是一个寻常的老头儿,巴盼着儿子娶媳妇。
秦慕白来到了高阳公主的行辕,四下却不见人。问侍卫,说公主正在房中歇息并没有外出。秦慕白走到卧房前,见房门紧闭,里面传出特殊的“嗯嗯”声。
他不由得心头一紧——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床头呻吟啊?!
奇了怪了,难不成高阳公主还能偷人?
这一刻,秦慕白脑子里突然“轰”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历史上那个被腰斩的辩机和尚——难不成,这一世的高阳公主,仍要走上这条覆辄?
这时,秦慕白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一点也不好玩!你们停、停啦!”
显然,是高阳公主的声音。
“公主,我们两个都是女人,自然不那么……好玩了。”是婢子的声音,很委屈。
“嗯,真没劲!慕白又不许我叫你们来一起陪床……要叫别的男人更不可能了,我会恶心死的!我眼里,只有慕白这一个男人。”
秦慕白稍稍放了一心,马上又不由得一愣:难不成高阳真有了这样的恶癖,喜欢看人行欢?
“嘻嘻,其实我们倒是喜欢给公主和驸马陪床呢,无奈驸马不喜欢呀!”
“行了行了别说了,不玩了!要是让慕白知道又准得骂我!”高阳公主悻悻的在报怨。
“嘿嘿,公主殿下……”一个婢子贼兮兮的说,声音很低,“要不,你看驸马有什么别的喜欢的女人?叫她们一起的话,驸马可能不会反感了哦!”
“咦,是呀,哈哈!”高阳公主拍着巴掌大笑起来,“有,有的!还有武媚娘和那个什么女侠叫……什么妍的,对,陈妍!”
秦慕白顿时石化,嘴角抽搐:完了,这个恶癖,算是在高阳公主的小脑袋里扎根了……陈妍,武媚娘?
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呢?尤其是陈妍,这一转眼分开就一年多了。此前还与她约定今年的重阳节,重逢在襄州小楼呢……
这时,门被打开了。众女子看到站在门口做敲门状的秦慕白,还都吓得惊叫一声。
秦慕白转过头来,愣愣的轮了几下眼睛,“你们在干什么?”
高阳公主顿时惊悚的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顾左右而言他,那情形,活像个偷人被抓了现行的出墙红杏。
“行了,别吱吱唔唔了,我都知道了。”秦慕白无奈的苦笑一声,走进房。两名侍婢既羞赧又好笑,还有些害怕的匆忙整理好了衣服,逃一般的告辞走了。
“玲儿。”秦慕白坐到高阳公主身边,抚着她的背。
高阳公主却浑身一颤,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瑟缩起来,惊慌的道:“慕白,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慕白无奈的苦笑一声:“玲儿,你当真喜欢看着我跟别的女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