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李恪,李世民第三子,生母是前隋炀帝的女儿杨德妃。这样一来,李恪身负两朝皇室血统,在尊崇血统门第的大唐来说,简直贵不可言。
来人,正是李恪!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锦袍玉带束发金冠的李恪见了秦叔宝,双手拱起弯下腰来,推手为揖引手为肃,行起了九拜中的肃拜大礼。
秦叔宝慌忙上前报拜回礼:“吴王殿下岂不是要折煞臣下么?快快免礼。”
秦慕白垂手立在一旁看了李恪几眼,心中暗暗惊讶:以前好像在电视剧中看过某帅哥饰演的吴王李恪,不知道引起了多少花痴牵肠挂肚魂牵梦绕。眼前的这个李恪大约还不到二十岁……显然比那个电影中的吴王还要俊美潇洒和英武大气几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受徒儿肃拜大礼,正是应当。”李恪面带微笑侃侃而道,“徒儿从安州回来,特意带来了一些特产和药材,孝敬师父。”
说罢李恪拍了拍手,外面进来两名仆人抬进来两个箱子,掀开箱盖,便是一些色彩艳丽的丝绸绵缎和人参药材等物。
秦叔宝忙拱手道:“殿下如此厚礼,臣下哪里敢当?当年臣下不过是教殿下玩耍了几天弓箭而已,这师徒名份是绝不敢攀越的。”
“师父说这样的话,莫非是嫌弃我这个不肖的徒儿吗?”李恪呵呵的笑,没有一点亲王的架子,轻松调侃的说道:“不过,既然师父不习惯这类繁文缛节,徒儿也就不再反复提及了。但是这两箱礼物,请师父务必收下。”
“那好吧……”秦叔宝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殿下,今后不可再提师徒这样的称呼。”
“谨当遵命,翼国公。”李恪哈哈的笑了几声,转头来看向秦慕白,嘴角一扬,“这不是秦三哥么?”
“见过吴王殿下。”秦慕白拱手施礼。
“免礼。”李恪饶有深意的微然一笑还冲秦慕白点了点头,转过去和秦叔宝寒暄聊天去了,说的大抵是慰问病情、讨教箭艺、闲话家常这样的事情。
秦慕白心中却在想道:看这情形,李恪跟我秦家略有交情,跟以前的我也比较的熟络。
“翼国公身体不适,小王就不多作打扰了。小王自去与秦三哥闲聊述话切磋一下箭术,就不劳翼国公费心了。”聊了一阵后,李恪说道。
“殿下请便就是,臣下且先告退。”秦叔宝点头微笑,自己先走了。
看到李恪走到自己身边,秦慕白正要拱手,李恪嘿嘿的一笑:“免了免了,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生份多礼么?——走!”
“去哪里?”
“这还用问?”说罢,李恪一摆手先往后宅走了,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熟络。
废话,不问我怎么知道?
秦慕白疑惑的跟了上去。
大帅哥李恪大步流云的往前疾走,穿廊过巷显然对秦府相当的熟悉,没多时,走到了西跨院边停下,干咳了一声,说道:“慕白,还是……你去看看四妹在不在家吧?”
“四妹?”秦慕白微作惊疑:这家伙,难道是冲我家四丫儿来的?他们之间……
第9章 御驾亲临
“还愣什么,快去!”李恪干咳一声,故作正色仿佛又带点尴尬的说道。
“好吧……”秦慕白应了一声进了西跨院,来到小妹房前敲门。秦霜儿果然在家,拉开了门:“有事吗三哥?”
“进屋说话。”
“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嘛?”秦霜儿迷惑不解的坐到了秦慕白身边,问道。
秦慕白转了转眼睛,表情略带古怪和暧昧调侃的一笑:“吴王来了。”
“什么,他来了?”秦霜儿惊讶的睁圆了她漂亮的双眸,脸也有些微微泛红了,羞怯的低笑自言自语,“他不是去了安州做都督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这种问题,你还是当面去问他吧,我可没兴趣当你们的传声筒。”秦慕白笑。
“什么传声筒嘛,真是的……”秦霜儿的脸更红了,扯了扯秦慕白的袖子,怯怯的嗲声道,“三哥,爹爹知道他来咱们府上么?”
“自然知道。吴王就是专程来拜访父亲的,还赠送了两箱从安州带来的礼物。”
“这样呀……”秦霜儿眨巴了几下大眼睛,犹豫的摇了摇头,“那你去跟吴王说……就说,我不在家。”
“嗯?”秦慕白狐疑的皱了一下眉头,对他们之间这种小男女的心事,也算是略有了然。
如果估计不错的话,李恪和四妹之间多少有点情谊,但父亲秦叔宝却不是那么赞成。
“快去啦!”秦霜儿拉着秦慕白往外推,一副欢喜又羞赧的表情,嗲声道,“你就告诉他……过两天如果方便,再与他相约出去游玩。”
“果然。”秦慕白摇头微笑,在小妹的头上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了,傻妹子。”
出了房间来到跨院外,李恪略显急切的问道:“霜儿妹妹呢?”
“她说,她不在家。”秦慕白促侠的笑道。
“呃……”李恪一怔,随即苦笑了两声,“好,好,我知道了。那我们两个去切磋一下箭术吧!”
“乐意奉陪。”
绰上弓背上箭,二人来到后院靶场。不等开弓,李恪突然长叹了一声,脸上堆起忧郁的神色。
“殿下怎么了?”秦慕白问道。
“没什么。”李恪的嘴角轻轻撇了撇,摇摇头,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就因为四妹的事情?”秦慕白笑问道。
“当然不是。我就这么点出息?”李恪没好气的瞪了秦慕白一眼,长叹一声,自嘲的笑道,“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李恪,如此忧心呢?”
秦慕白心中微然一亮:李恪,身负高贵血统的亲王,除了皇家的事情,还有什么能让他这样郁闷呢?……但是事关皇族家事,自己还是不要轻易参合的好。
“殿下不必想太多,还是专心比箭吧!”秦慕白有意岔开话题。
“喂,这可不像以前的你!”李恪狐疑的偏转过他英俊的脸庞,龙睛凤目斜睨着秦慕白,说道,“我进门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从来没问过一句——我怎么从安州回来了?”
“哈哈,现在问不算晚吧?”秦慕白轻松随意的笑道。贞观王朝有个成例,凡成年的亲王都要到外地封邑为官,非特殊情况或蒙朝廷召唤不得回京——那么,李恪现在怎么突然回京了?
“我是被御史弹劾了,谪贬回来的。”李恪长吁了一口气,浓眉拧起郁郁寡欢的说道,“刚刚在父皇那里挨了一顿臭骂回府,心情郁闷之下,才想到来你们府上聊聊天散散心。长安之大,也许只有秦府是一片清净之地,不惹尘埃了。”
秦慕白点了点头,心想父亲这几年一直患病卧床,虽然依旧挂着左武卫大将军的官职,但基本已是不理任何朝政军务,脱身于朝野纷争之外了。
“清净之地不惹尘埃”,李恪这话中多少透出一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