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房进来禀告道。
杨三愕然道:“这大过年的交什么税?而且也不该来户部吧?”
姚平也觉得奇怪,就问道:“是谁?”
门房苦着脸道:“大人,是定国公。”
……
徐景昌站在户部的外面很坦然,管家在嘀咕着不该来,至少不该亲自来。
看看那些好奇的路人,徐景昌不在意的道:“你懂什么,这就是方醒说的姿态,不大张旗鼓的,陛下能知道吗?”
管家嘀咕道:“国公爷,至少锦衣卫和东厂会知道。”
这时姚平和杨三出来了,见礼后,姚平看到管家的手中拿着宝钞,就问道:“定国公这是……”
徐景昌昂首道:“本国公弄了个糖霜卖卖,这不就想着勋戚得为国分忧,这是预支的赋税,稍后等下个月再来。”
姚平接过宝钞,愣愣的看着徐景昌扬长而去。
杨三纳闷的道:“姚大人,这事怪了啊!除去富阳侯之外,勋戚谁交过税?今日莫不是他喝多了?”
姚平想着刚才徐景昌的话,目光一转,吩咐道:“你去尚书大人家中通告一下,本官这边做个帐,等年后再做处置。”
等杨三去后,姚平在户部的门口站了许久,手中的宝钞被风吹的乱糟糟的,让门房纳闷不已。
你想让这事广为人知吗?那我成全你又如何!
……
朱棣听说了之后,只是嗯了一声,并未发表看法。
于是这个消息就顺利的开始传播了。
“大过年的不清静啊!”
朱高炽很纠结,他看着坐在下方的子女和女人,轻声道:“他这是在做给父皇看,无需在意。”
梁中点点头,然后出去交代。
朱高炽纠结的是商税,因为有人上书,说是兴和伯方醒在蛊惑君王,与民争利。期间言辞激烈,大有要灭此朝食的意思。
而朱高炽身边的人对此也是褒贬不一,他知道,家中偷偷摸摸做生意的官员,大多对此持反对态度。
“咋就不清静呢!”
下方的那些女人目光转动,各种情绪就在眼色中传递着。
……
作为太孙,朱瞻基过年期间的事情不算多,所以吃了‘团圆饭’之后,他就告辞了,身后一堆复杂的眼神在送行。
“去方家庄。”
朱瞻基一路沉闷的到了方家,进了内院后,躲过了土豆发出的‘暗器’,然后和方醒去了书房。
“受气了?”
方醒扔了几颗山楂果脯给他。
朱瞻基闷声吃着,吃完后就问道:“德华兄,玻璃肯定是早就能出产了,可对?”
“对,去年年中就能大量生产了。”
方醒很坦然的说出了真相,和奏折上不一样的真相。
朱瞻基楞了一下,他本以为方醒会不承认,可……
方醒笑道:“你以为我是那等心思深沉的人?”
朱瞻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德华兄,玻璃是你弄出来的东西,小弟不该置喙。”
方醒叹道:“你得知道,玻璃里面的利益有多大,我拿着它就像是个烫手的土豆,丢,舍不得,不丢,特么的,我不敢富可敌国啊!”
朱瞻基诧异的道:“有那么赚钱吗?”
方醒苦笑道:“很赚钱,非一般的赚钱,我打个比方吧,这东西就和聚宝盆差不多。”
朱瞻基不知道具体的生产流程,总以为成本很高,被方醒一点破,他就傻眼了。
“那得多少钱?”
朱瞻基知道玻璃的价格会有多恐怖,他板着手指头算着,半晌抬头道:“德华兄……”
“吓死人了,对吧?”
方醒笑了笑,玻璃的成本才多少,那些有钱人家谁不想把窗户换成玻璃的?还有镜子,一旦大规模上市,那圈钱的速度能让夏元吉发疯。
“德华兄……”
朱瞻基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道:“此事你我都不能决断,得皇爷爷处置才行。”
“那是当然,我也不敢私卖啊!”
方醒清醒得很,就算是后世,你若是身家几千亿,上万亿,那目光能把你聚焦成黑炭。
何况在这个时候,富可敌国的同义词几乎就是造反。
“钱啊!会有许多钱!”
大明你别看百姓穷,可有钱人真心的不少,那些土财主的数量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朱瞻基急切的道:“德华兄,此事最好是搭上几个勋戚,否则太惹眼了。”
方醒振眉道:“这和送钱给他们有何区别?想都别想!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这门生意我准备交给户部来做,夏老抠绝不会出售制作的方法,谁想要就得要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