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明明已经睡熟的萧鸾,此时猛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该女子的手,脸上充满了戏虐的笑容:“真是阴魂不散啊,你们这些夜莺……赵莺那贱女人没来么?”
被萧鸾识破伪装,那叫做白芷的女子眼中闪过几丝惊慌,但依旧很快冷静下来,一脸凶相地与萧鸾在床榻上搏斗起来。
那模样,与仿佛娇艳欲滴的形象判若两人。
但遗憾的是,萧鸾终归武艺精湛之人,只见他右手一拽,便将那名女子的娇躯摔在床榻上,随即,右手的三根手指扣住了对方的咽喉。
只听咯嘣一声,那名女子的咽喉当场被他捏碎,香消玉殒。
“将军?”
屋外,传来了萧鸾的几名护卫的惊呼声,显然他们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
“没事,在外面候着吧。”
萧鸾随口应了一句,随即便起身穿上了衣物。
近几年来,无论是被夜莺行刺,还是被青鸦众、黑鸦众伏击,萧鸾都早已习惯了——可能他最初感到愤懑,莫名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愤慨,可一旦经历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可惜了……”
右手轻轻抚过床榻上那具女尸的脸庞,萧鸾喃喃说道。
对于这个女人,萧鸾其实是颇为满意的,假如对方并非夜莺的话,他说不定会时不时地前来光顾——可能是逐渐也上了年纪的关系,纵使是心狠手辣如萧鸾,内心中实际上也需要一个知他、懂他的女人陪伴。
但很遗憾,这个叫做白芷的女人是个夜莺,是怡王赵元俼的义女赵莺手底下的女刺客。
伸手将床榻的女尸那死不瞑目的双目合上,萧鸾走出了房门。
见自家将军神色肃穆,那几名护卫愣了愣,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将军,莫非……”
萧鸾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压低声音说道:“此处是非之地,速速离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随即,十几二十名手握兵刃的壮汉,一脸凶神恶煞地闯了上来。
见此变故,萧鸾丝毫不感觉意外,因为在近几年内,他已遇到过太多类似的事。
“杀出去。”
萧鸾平静地吩咐了一句。
一番恶战,前来行刺的凶徒皆被萧鸾与他的护卫手刃,而相应地,萧鸾的护卫亦有几人牺牲,只剩下一名手臂被砍了一刀的护卫,侥幸存活下来。
可能是楼内打斗的动静惊动了其他厢房内的客人,这不,当即就有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打开了房门,一脸气愤地叫道:“吵吵闹闹的,究竟在做什么?”
结果此人话还未说完,就被萧鸾用沾满鲜血的左手一把推回了屋内:“继续吃酒,没你的事。”
只可惜,那名男子显然没有萧鸾这般淡定,当场就跌倒在地,一脸惊恐地看着萧鸾身上几片血迹,吓得浑身哆嗦。
“没出息。”
萧鸾冷哼一声,带着那名侥幸存活的护卫,迅速下了楼梯。
待等他走下楼梯时,一楼内的酒客显然注意到了他身上的鲜血,惊叫一声‘杀人了’,随即,十几个人一窝蜂似地跑了出去,大概是去报官了。
见此,萧鸾亦不敢耽搁,立刻就带着护卫走出了花楼。
此时,他对外的身份乃是卫国驻军于顿丘的将军,其实倒也不怕平邑县的县令派人前来拿他——后者并没有这个权力。
他真正担心的,还是在于那几伙想要他性命的人。
怡王赵元俼的宗卫长「王琫」,以及前者收养的长女「赵莺」,还有今时今日魏国君主赵润手底下的青鸦众、黑鸦众,甚至是曾经志同道合、可如今却已分道扬镳的原伏为军成员「北宫玉」——据说这家伙已经混到了「天策府右都尉副使」,成为了张启功推心置腹的左膀右臂。
拜北宫玉所赐,曾经内部还算铁板一块的伏为军,被拆地七零八落,近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人被策反,以至于当年声势浩大的萧逆(伏为军),如今在萧鸾身边就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千余人,而且还像丧家之犬般处处躲藏,人数每日都在减少,不论是被魏国的密探杀掉,还是被诱反。
为了避免横生枝节,萧鸾在走出这座花楼之后,本想立刻离开这座平邑县。
可意外的是,当他走出花楼之后,他迎面就瞧见,有一名穿着打扮如贵夫人的妖媚女子,正坐在对街的茶摊,神色淡然地看着这边。
『……贱人!』
纵使是这些年来已习惯了时常被行刺,但当萧鸾瞧见那名女子时,却仍旧恨地咬牙切齿。
原因很简单,因为该女子,就是已故的怡王赵元俼生前所收养的长女,且这些年来对他萧鸾死死纠缠,派来无数刺客行刺于他的恶女子,赵莺。
『……』
对街道上惊恐逃离的寻常百姓视而不见,萧鸾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赵莺虽说也是夜莺出身,本身武艺不俗,但萧鸾并不认为这个女人有能耐杀地了他,但问题是,赵莺这个女人手底下非但有夜莺,此女本身还是魏王赵润的女人,身边不乏有青鸦众甚至黑鸦众暗中保护——青鸦众还好说,萧鸾可不希望跟黑鸦众那帮杀人鬼照面。
那可是一帮就算你将其四肢打断、还是会尝试用牙齿将你咽喉咬断的凶徒,亡命之徒中的亡命之徒。
“嘿!”
朝着赵莺撇嘴笑了笑,萧鸾带着仅剩的那名护卫,立刻就混入了街上惊恐奔走的百姓中,消失了。
见此,赵莺不由地轻哼一声,正要站起身来,却见茶摊的摊主,一名看似四十余岁的男人将她拦下了,拱手抱拳说道:“莺妃,您千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
赵莺眨了眨秀目。
一听那句让她有些羞恼的「莺妃」,赵莺立刻就意识到,对方绝对是天策府左都尉高括麾下的青鸦众——天策府右都尉张启功麾下的黑鸦众,可没有这种出色的伪装能力,以至于就连她一开始都没有怀疑这个茶摊摊主的身份。
“你们几时跟着余的?”
赵莺皱着眉头质问道,与赵润其他那些女人不同,她可从来不需要、也不习惯赵润的保护。
“卑职只是恰逢在此。”
那名装扮成茶摊摊主的青鸦众低着头说道。
听到这回答,赵莺恨恨地磨了磨贝齿:没办法,对方是高括手下的人,而高括是则是她男人赵润非常信任的宗卫。
因此,青鸦众倒也不需要太过于畏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