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喃喃自语道。
却是手中竹简,乃是前方曹操传达下来的命令,迁徙都城往临淄。
也难怪陈群会不可置信了。
但是不可置信又如何?因为事实就是事实啊。许久之后,陈群勉强平静了下来的,再看了看手中的竹简,终于发出了一声苦笑。
“来人,传令下去,命令三公九卿,列侯,将军们收拾家当,准备迁徙进入临淄。”
“命令士卒,将粮仓,府库内的粮食,兵刃,甲胄等等,全部搬出,装车,准备进入临淄。”
“命有司将祭器,礼器等等装车,也迁入临淄。”
随即,陈群一连串下达了三个命令。很是精干,果断。显示出了陈群名臣的能耐来了。
“诺。”
门外,自有小吏随时等候,听了陈群的命令后,迅速的应诺了一声,走了下去。
但是小吏的神色却是充满了彷徨,这是要迁都了啊?
不久后,陈群的命令彻底的泄漏了出去。顿时,整个东都城中,再也没有了安定的气息,有的只有彷徨,惊恐。
彷徨犹如丧家之犬。
这一股彷徨,惊恐。直到了虎豹骑杀入,以及后来的刘备,关羽,张飞,陈到等人率领二万余精兵进入东都。
这数万大军,遥遥与法正的大军对峙的时候,才稍稍的去了一些。
但是总体,彷徨,惊恐,却还是在蔓延。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暂时安全了,但是去了临淄之后呢?所有人都是茫然。
“呵呵,即将水淹兖州,曹操纵使苟延残喘,镇守了兖州一年多,最终也是一败涂地。”
东都的西方,汉军大营内。
法正立在营门口,遥望东都城池,笑道。
却是法正接到了探子的消息,说是迁都已经开始了。于是,特来注视,并发出了一声笑。
此刻,不仅是法正在。随行法正而来的孟达,孟获,吴懿,王威,李严等人也在。
“孝直,吾等不拦截吗?”孟达张口问道,颜色间颇为兴奋。
孟达与法正乃是同乡,还是好友,言辞间颇为随意。
“能敌虎豹骑否。”对于这位同乡好友,法正笑着问道。
“怕是难以匹敌。”孟达闻言顿时热情消散,苦笑道。
“这就是了。镇守大营,待大将军水淹济阴,吾等再入东都。”法正说道。
“诺。”
众将齐齐应诺。
东都方面,陈群在竭尽所能,搬运都城,法正对此无能为力,只能镇守大营。
梁城方面,郭嘉也不是坐以待毙。
他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梁城。
也还是老样子,高大伟岸的城池,威严肃穆的城门楼,以及那无数无数巡逻城池的曹魏士卒。
只是士气,却是不怎么样,沉重压仰,尽在蔓延。
按理说,现在汉军主力已经去了济阴,梁城很安全,不应该这样才是。但是可惜啊,即使是士卒们也知道,当前局势,他们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士气不低迷才是怪事了。
城中心,郡守府中,郭嘉与于禁,徐晃分主次坐着,不管是郭嘉,还算于禁,徐晃都是神色阴沉。
“而今,只能减低损失了。于将军,那事可是准备妥当了?”郭嘉叹息了一声,问于禁道。
“已经准备妥当了。”于禁回答道。
“那就好啊。”郭嘉稍稍振奋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
郭嘉却是有了一番准备,可以稍稍的挽救一下损失。
东都,梁城内的曹魏文臣武将们,都在竭尽全力的做准备。
济阴城中的曹操,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哼哈,哼哈。”
这一日,天上下着细密的小雨,城池内,也是颇为泥泞。但是却有无数无数的魏军士卒,正在做工。
他们搬运着一袋袋的麻袋,堆积在城门内。
城东,城北,城西,城南,四座城门都在同时进行。
以装满了泥土的麻袋为第一层防护,以干草,油布,烂泥为第二道防护,最后,又以装满了泥土的麻袋,作为第三道防护。
这就是曹操想出来的另外一条策略。
汉代的城池,都是硬土结构的。不仅坚固,还密不透水。更何况,济阴城的城墙,更加的坚固。
自然是能够防水的,弱点是四座城门。
而现在,曹操想堵住城门,使得城内较为干燥。换而言之,就是负隅顽抗了。
“这样,也能支撑个一二日。能拖延时间,就拖延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