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了又想还是算了吧,毕竟她用的名义是郑家的,她的身份就是郑家的下人。
虽然郑家没拿她当下人看待,但是户籍确确实实的是这样的。
她一怒之下拎着刀子就干,是痛快了,可是倒霉的是郑长生母子啊。
想起这段时间以来,郑家母子对自己无微不至贴心的照顾,她的杀意终究是没有透露出来。
再说了有一点她是不怕的,给她定的罪过是资敌罪,奶奶的,这不是乱弹琴吗?
哪里有禁止买卖的商品?
在加上郑长生皇子伴读的身份在那放着的,她就不相信以郑长生那个小狐狸,精明如猴一样的头脑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平?
她手下的那些人想要动,但是被她一个狠辣伶俐的“眼神杀”给制止了。
还好在守城的将领眼皮子比较活泛,能够组织起这么庞大的一个商队,定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背后肯定有后台的,于是他粗略了问了一下章欢具体的来龙去脉,上了一道折子把人交给上面头疼去吧,老子才不触这个霉头。
货物和马匹都在边城扣押,章欢也不是白给的,那当年也是拔出刀子就敢杀人的主儿。
放下狠话:“老娘还会回来的,看好货物,到时候少了一个角,要你好看。”
守将很纳闷,这个皇子伴读的家奴说话还真是横的很,可是他也没招啊,皇子伴读那应该都是勋贵家的孩子吧??
可是他想了好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姓郑的淮西勋贵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来是谁。
反正不管了,能够当皇子伴读的,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啊,这弄不好就有皇子的份子在里面,,这可是捅了天的大案子啊。
老子不管了,交给上面让你们管去吧,是杀还是放你们说话,咱就是一个听吆喝的操这闲心,吃饱了撑的咋滴?
章欢等人被押回京师的时候,沿途关隘是一程一程的接力护送。
初始的时候还对她们骂骂咧咧的,可是到了后来简直就跟伺候大爷一样的照顾了,章欢知道这肯定是郑长生使劲了。
她心里开始安稳下来,这家伙能量不小呀,父亲的眼光真的是没有看错他。
赖上这家伙还真是对了,以后仰仗这小子的地方说不定还多着呢,回去了好好的在巴结巴结他。
直到离京师还有一百多里地的时候,来了一个叫毛骧的人,他手里拿着郑长生的亲笔信。
让自己配合,并且出示了郑长生的那把蓝钻短刀给她看。
其实就算是毛骧不给她看刀子,只给她看信就够了。
郑长生的字迹她是认得的,尤其是他写女字边的字,写女的那一横的时候,写的苍劲有力,就如同一把剑一般。
或许郑长生都没有注意这个现象,但是章欢却留意上了。
她曾经模仿过,但是总是不能写出力道感来。
让章欢惊讶的是,郑长生让章欢把商队和手下的人交给面前这个叫毛骧的家伙,让她带着刀疤就不要参与了,赶紧回到帝都来,有大生意让她做。
额,这让章欢有点接受不了,虽然她的身份是郑家的下人,但是她并不喜欢郑长生用命令的口紊给她说话。
桀骜不驯是她的个性,想要用条条框框的束缚她,这让她恨不能接受。
于是她执行郑长生说的话的时候,打了个折扣,她可以回去,但是刀疤却要跟着去,她的这些人的底细可不能让这个叫毛骧的给摸了去。
有了刀疤在旁边盯着,总不会出错的。
人多了聚在一起就怕没有主心骨,一旦没有了主心骨,那就是一盘散沙,不过有了刀疤在,他们这些人就目标方向,遇到事儿就不会慌乱。
她的这个看似跟郑长生赌气的决定,若干年后还真的是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就连郑长生都得服气这个决定。
刀疤领了大小姐的命令带着一众人等跟毛骧的人走了,章欢则跟随着毛骧回到了帝都金陵。
一别两月有余,当章欢的脚踏入金陵城的时候,心里有一种期待感。
不知道郑长生这小子玩什么花样,还说有大生意要做。
在她的现在的脑子中根本就想不到还有比那“一只羊”的利用价值还要大的生意。
毛骧是用马车把章欢送到农家乐门口的。
尽管天色还早,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可是农家乐的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和轿子,另外还有两大溜的拴马桩子上面都拴着马匹。
额,这生意看似很火爆啊。
农家乐是个什么鬼?
咋起这么个怪怪的名字捏?这让章欢很是想不明白。
当郑长生看到章欢的时候,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欢姐,好久不见,快快里面请!”
一个打趣的开场白,打开了气氛。
章欢没好气的道:“你这小子,耍我是不是,说的好好的人家信心满满的,可是你突然不让人家去大草原了,你搞什么名堂?”
第200章 开业盛况
第0200章开业盛况
“欢姐当初想要去草原,无非想要做一个女版的陶朱公而已。
现在你看看这座农家乐,要说日进斗金那丝毫不在话下。
要是有欢姐你来掌控经营的话,或许不用去草原尝试塞外之风霜,也不用担心皮肤风吹日晒即可完成夙愿。
这又何乐而不为?”郑长生一边微笑着,一边打量着一路风尘仆仆的章欢。
额,章欢摸了一下有些发干发硬的皮肤:“费什么话,姐要沐浴,姐要更衣,快点的安排。”
说着理也不理郑长生,向着小七走去。
“欢姐,你可回来了,人家都想死你了。不过欢姐你貌似受苦了,看你的皮肤好干哟!”小七惊呼一声,上来拉住章欢的手。
郑长生说她皮肤不好,她还有点不以为然,可是小七这丫头也这么说,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农家乐走到尽头,是一座小院子,青砖黛瓦白墙,飞檐斗拱,颇具江南气息。
这是郑长生留给自己的,跟营业区域相隔开,这里显得尤为安静。
“当啷”一声,章欢就把手里的铜镜给扔了。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她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皮肤干干巴巴的,而且风吹日晒下皮肤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白嫩了,现出小麦色。
可把章欢给心疼坏了,我肤色胜雪的肌肤,我引以为傲的脸蛋,竟然被边塞的烈风“摧残”成了这副鬼样子。
她一头扎在大浴桶里,久久的没露头,如果不是偶尔有几个起泡吹出的话,小七都要喊人下去捞章欢了。
郑长生和朱小四两个人坐在柜台后面的一间休息室里。
账房先生是从詹事府里派过来的一个叫做牧三民的少詹事,太子朱标可是老朱的心头肉,大明未来的接班人。
他和郑长生一起搞的这个“试验田”计划,肯定是不会瞒着儿子的。
当太子朱标知道原来郑长生跟他老子原来还有一个这么宏伟的计划的时候,对郑长生更是刮目相看。
治国理政或许他是好手,跟在老朱的身边耳闻目染的,可是要讲到经国济世的经济之道,他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原因是老朱也不懂的,他教给儿子的都是帝王心术,平衡制衡之策,以及如何驭民驾官。
所以老朱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儿子跟郑长生好好的学习这博大精深的经济之道。
在老朱的朴素的小农意识里,经济无非就是赚钱而已。
现在他穷的国库里能跑马,手里太缺钱了。
郑长生的这个赚钱的法子,他是如获至宝啊。
是以,当开业的时候郑长生说没有现成的账房,那老朱立马指示太子朱标派人。
而且派的是一个新人,根本就还没有露过面的一个叫牧三民的少詹事。
为的就是不让人诟病,皇家经营生意,这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啊。
其实真的缺账房吗?怎么可能。
郑长生只要招募,那绝对应征者能排出几里地去。
就算是不招募外人,就把郑狗蛋这家伙拿出来,也绝对的是一把好手。
甚至比现在詹事府培训班里的成绩最好的学员,都要扛事儿。
郑狗蛋这家伙跟在郑长生的身边,没少学东西。
关键是郑长生不敢也不能用外人,这生意毕竟是跟老朱一块干的。
要是账目不让老朱掌握的一清二楚的话,那还真是不好说啊。
就以老朱多疑的脾气秉性,如果账目不对他公开透明,不让他掌握的话,这绝对的是一个大的隐患。
朱小四此刻激动的脸色通红,他就随便翻了一下账本,差点都没有把账本给扔了。
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三百只烤全羊全部销售一空,就这还有没有吃上的,提前预定了还有五六百只。
这他娘的不会整个金陵城的权贵大富之家的人都来了吧?
这一只烤全羊十两银子,这么昂贵的价格,居然有人舍得吃。
当初定价的时候,他是不主张定这么高的。
买一只羊才多少钱?就算是加上调料和人工费用,那也要不了这么贵呀?
但是郑长生却一意孤行,坚持这个价格。
他没有要更高的价格,已经是对权贵们口袋够仁慈的了。
朱小四跟他老爹一样的思维,小农意识浓厚,虽然说是生在皇家,可是生活也是简朴的很。
在他们眼里哪里懂得奢侈品消费的意义?
不怕你贵,也不怕你敢喊价格,就怕你没有与之相对应的东西。
烹调之道,华夏五千年的饮食文化,可谓博大精深。
单单就这个时代,对于上层人士所喜欢的羊肉的烹调,方法种类很多,但是郑长生的这种做法还真是独具匠心。
前元立国的时候宫廷、贵族之类的喜欢吃羊肉,不过他们也无非是草原吃法,大锅炖煮,偶有烈火架烤,不过也没有郑长生这个法子来的美味可口。
还有就是元廷习惯了中原美食的精细化操作后,那些粗犷的吃法,已经逐渐被摒弃,被认为是粗鄙不堪,不入士大夫之流。
现在的农家乐专门批出来一块空地,挖了许多的地坑,这是借用新疆馕坑肉的烘烤之法。
考出来之后那是外焦里嫩,鲜美可口,只需一口就终生难忘。
另外能有今日生意之兴旺之现象,还与郑长生的另一个看似另类的举措分不开。
那就是宣传,郑长生可不想跟这个时代大多数生意人一样,秉持着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理念。
他要的是轰动效应,要的是广告攻势,要的是耳熟能详,要的是只要金陵城中权贵想要消费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的农家乐。
是以,十里秦淮河所有的舞姬、妓子、楼船、画舫都被他给收买了。
这里才是权贵们的集中之地,经过她们的口口相传很快的就传遍了金陵城。
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一家经营风味独特的烤制羊肉的农家乐即将开业,地点就在秦淮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