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妹没想到又是这一番歪解,更是气的大叫。最后找了个诡辩之题逼着王源跟她辩论,王源最后举手投降,被她辩的哑口无言,才让这位高家小七妹心满意足。
一路的相处,王源倒也能认可高仙芝当初说的那句话。这位高墨颜姑娘确实读了满肚子的书,才学很高。许多先贤典籍都倒背如流。跟王源辩论时也是红唇如刀,往往驳的王源哑口无言。王源却也只能另辟蹊径才能找回场子,真正在学识上王源是自愧不如的。
和高仙芝之间的关系也突飞猛进,两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每每促膝长谈,谈及国家大事,边镇之策,乃至用兵打仗的一些事情,总是有心有灵犀戚戚相通之感。聊天之中,王源也知道了高仙芝的一些旧事。高仙芝出生于高句丽国,七八岁才随父入唐。二十岁便已经同他的父亲官职一样高,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属于少年得志的那一种。只是在安西四镇节度使田仁琬、盖嘉运的帐下,有才能却被嫉妒,一度沦落到去看管马匹粮草。后来新任安西镇节度使夫蒙灵察看中了他的本事,他才得以展现实力,最终坐上了安西四镇节度使的位置。原来,高仙芝的高傲是有资本的,不仅人生的仪容俊美高大,而且是个有本事的人。
在抵达姚州之前,两人终于相互了解了对方的才能和人品,惺惺相惜之下,将当初的一句戏言变成了现实,正式结拜为异性兄弟。军中将领士兵们都为他们感到高兴。这两位大帅一位威震西域战无不胜,一位新近崛起攻无不克,各有各的优点。而且都生的仪容俊美,举止潇洒倜傥,居然还能相互投缘,当真是极为难得。
李宓在两人结拜的当晚喝酒时给两人起了个外号叫做“大唐双壁”,这个称呼也不胫而走,不久后传遍了大唐的角角落落。
在姚州城中住了一夜,次日上午阁罗凤领着他的七千蛮兵告辞往南回归南诏国。
虽然一万蛮兵死了三千人,但这一次阁罗凤收获颇丰。除了数千吐蕃俘虏之外,王源给了他近五千套缴获的吐蕃兵马的盔甲武器。光着一项便让阁罗凤赚的盆满钵满。更别说还有上千匹战马骆驼,还有王源经不过他的软磨硬泡,答应他的将来会给他供应一部分霹雳弹的承诺了。
对于王源的举动,众人选择了视而不见。所有人都知道阁罗凤和王源之间的关系,而且朝廷也授命王源以绥靖之策对待南诏国,所以王源此举大可用一句绥靖之策便可解释。跟遑论在此次出征吐蕃作战中,阁罗凤率兵协同作战,在律賁城攻城战中立下大功,而且在保障后勤物资的供给畅通上起了关键的作用,这点回报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宓率五千兵马依旧驻守姚州城,剑南军也损失不少兵马,所以能给李宓留下的兵力也只有五千人了。王源告诉李宓,可以着手招募兵马,这次大战之后,出兵的四镇兵马都要大规模的招募补充,此事甚至无需经过朝廷批准便可先期进行准备。在离开姚州的次日,高仙芝和王源便分别命令李光弼和哥舒翰回到河西和陇右两道,负责重新募集兵马的准备。圣旨并未点名要他二人进京面圣,他们跟在高仙芝和王源身边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去整顿兵马应付突厥人的蠢动以及招募兵马等具体的事务去。
而王源和高仙芝也已经无需随同大军缓慢北上,在打发了哥舒翰和李光弼离开后,王源和高仙芝也商议了,各自带着亲卫骑兵离开大队兵马先回成都,休整一日后再起身前往京城。高仙芝完全同意,他也不愿意将时间消耗在缓慢的行军之中。
于是两人带着亲卫骑兵脱离大队兵马而走,轻骑北上,沿着官道一路往成都而去。五日后,终于抵达了成都府。
闻听两位大帅凯旋而归,剑南道的官员们组织了隆重的迎接仪式,满城的百姓也都涌在街道两侧来迎接两位大帅。王源自不必说,他在剑南道早已经是全民偶像,而高仙芝的大名却已早就在大唐各地家喻户晓。都知道高仙芝是个美男子,得知高仙芝抵达成都,倒有一大半的人是冲着高仙芝来的。
一时间成都的大街上人群拥挤,大姑娘小媳妇大娘大嫂们尖叫着在路边看着两位英俊帅气的大帅并辔走过。喉咙喊哑了,发髻扯乱了,踩丢了绣花鞋,弄脏了石榴裙也浑然不顾。场面火爆之极。
王源坐在马上,看着全城发疯的情景,不觉赞道:“高大哥,你这人气可着实不低啊,在吐蕃时,吐蕃人对你都敬若神明,我还不屑一顾。现在看来那都是发自内心的。瞧瞧这满大街发疯的妇人们,可惜你结婚的太早了,要不然成都城中的美人儿岂非任你挑选?”
高仙芝笑道:“我大唐妇人都是爱容貌之人,我自己其实时时为容貌所苦恼,我更愿意是个相貌普通之人。若是相貌普通,还能有这么多人喜爱,那才是真本事。”
王源无语,高仙芝又开始傲娇了。这话说的实在该遭天打雷劈。翻译成后世的话来说便是诸如下边这些不要脸的话。
“我很苦恼,每天早晨都被自己帅醒。”
“听说警察在抓世界第一帅的人,我已经跑路了。”
“有次我走到街上,一群美女拦住我,问我:‘你帅吗?’我说:‘我不帅。’回应的是五个火辣辣的手指印,然后她们就一起上来打我,边打还边骂我虚伪。”
“……”
第664章 天伦
转向南城的主街街口,王源看到了路边迎接的王家众人。王源一眼就见到了被大妹抱在怀里朝街上挥着小手的大小姐,顿时飞身下马冲了过来,一把将大小姐抱在怀里照着红扑扑的脸蛋儿便是一顿狠亲。大小姐扭捏的扭动着身子躲避,被王源吓到了,居然哇哇大哭起来。
“叫爹爹,这是爹爹呢。舜华怎么不认识爹爹了?”一旁的兰心蕙有些尴尬的道。
“哎,都不认识我了,我这个当爹的,确实够对不住她的。”王源叹道。
李欣儿笑道:“舜华应该认识你的,只是被吓着了。这一个月开了声,天天指着你书房的画像叫爹爹呢。”
王源喜道:“真的么?舜华叫声爹爹来听听?”
大小姐脸上挂着泪珠看着王源,眼神中有些迷茫,看着眼前这人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兰心蕙大小妹等在一旁逗着她道:“叫呀,叫爹爹啊,这便是爹爹啊。”
大小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终于张了口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爹爹。”
王源乐的眼泪都出来,一把抱住大小姐道:“走,跟爹爹骑马回家。”说罢抱着大小姐甩蹬上马,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府而去。
中午,王宅大摆宴席,给王源和高仙芝接风洗尘。王源也放开心思开怀畅饮,高仙芝酒量甚豪,两人喝了个昏天黑地。
宴席之后,命人安排了高仙芝喝高家小七妹一行在馆驿住下,安顿了随行的亲卫兵马,王源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将自己放倒在后园的树荫下。王家众妻妾都围拢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每个人眼中都荡漾着笑意,叙尽别后之事,共享天伦之乐。
按照原先的计划,王源在成都只能呆一天时间便要上京。但到了晚间,王源改变了主意,决定多留两日。派人去通知了高仙芝,高仙芝倒也理解。毕竟离家半年时间,回家一日便走有些不近人情。朝廷的事情虽急,但也不能不顾家人。当下派人告知王源,他打算在成都游玩三日,就算王源要走他也不会走的。
王源哈哈大笑,这位义兄还是挺识趣的,这么说话的意思便是说,到时候朝廷要是责怪下来,他也不会置身事外的意思了。当下命黄三找了人陪着他兄妹这两日到处去逛逛,自己好安心的在成都待上三天。
王源要多留几日,倒也不全是为了和家人团聚,还有很多事他需要去梳理和检视一番。半年没回成都,这里的很多事情进行的如何,王源需要了解进度,做好统筹的安排。那当然不是那些政务上的事情,政务上的事情自有一帮剑南道的官员办理,王源从来都只是做甩手掌柜,除非他们搞砸了或者是闹得不像话。
当晚,王源自然是要好好的安慰一番久别的妻妾们。李欣儿吃了饭后便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弄得香喷喷的呆在屋子里不出门了,王源自然懂她的意思。于是晚饭后在书房稍微呆了会便回到房中,二话不说抱着香喷喷的李欣儿便钻了被窝胡天胡地起来。其实对李欣儿,王源还是蛮愧疚的,这妞儿只是有些爱吃醋脾气有点古怪,王源对她其实并没有对其他的妻妾那么喜爱。虽然挂着个正妻的名分,但其实却是妻妾中得到宠爱最少的那一个。
李欣儿其实也挺容易满足的,王源离家,家中的一切都是她在主事。一个以前什么都不懂的女子,近来也逐渐学会了将家中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火爆脾气也逐渐改了不少。对于王源,虽然心中有些抱怨,但只要王源一个拥抱,一个微笑,一次酣畅淋漓的爱爱,这些便都烟消云散了。
折腾到半夜,李欣儿心满意足,但见王源兴致正浓,便让王源去找其他的姐妹去。王源暗叹李欣儿变得越来越贤惠,以前那里会有这般的大度,便是抱着自己也要抱到天亮,根本不可能放自己离开。李欣儿越是表示大度,王源倒是越发觉得有些愧疚了。
李欣儿看出王源的心思,抱着他的身子迷离着眼睛道:“去吧。我不会生气的。说话你便又要去京城了,在家也待不了几晚。姐妹们半年都没见到你了,这不是守活寡么?就算是皇帝,也要雨露均沾的,我可不会因此而不高兴。这半年来,兰妹妹和青儿紫儿她们协助我为家里操劳,没有半点的怨言,你去瞧瞧她们也是一种安慰。再说了,我沐浴之后,青儿和紫儿便去沐浴了,还换了新买的蜀绣丝袍,恐怕还等在房里呢。”
王源心中火热,这时候便是拼了老命也不能叫这对姐妹花独守空房,苦候到天亮的。于是抱着李欣儿亲了一口道:“十二娘如此贤惠,我心中甚是感激。你这么说,我倒真的要去瞧瞧她们了。这次去京城我要带着你同去,奖赏你为家中操劳,又贤惠得体。”
李欣儿还是第一次从王源的口中听到夸奖自己贤惠的话来,激动的快掉下泪来。王源出门从不带自己。这一次终于能够随同前往,这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相当的高了。泪流满面的抱着王源呜咽了一会儿,终于起身替王源批披了衣服,送他出房。
王源出了房,先去的是兰心蕙的院子。但到了兰心蕙的住处,发现已经是黑灯瞎火。守夜的婢女见王源到来忙回禀道:“惠儿夫人已经早早带着大小姐睡下了。大小姐今天玩的分了神,夫人说晚上要带着她早早的睡,说要是老爷来了,便让小婢替她向老爷告罪一声,说今晚不能伺候老爷了。”
王源呆呆无语,他当然明白兰心蕙的话是借口,她只是不愿意在今晚让王源为难罢了。兰心惠自入王家门,从来都是不争不闹,安安静静的待着,默默的为家中的事情操劳。或许是因为出身于青馆而自卑,或许只是性格使然,总之她是王家妻妾中最平和的一个人。上天似乎也给予了她回报,她为王源生下了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儿,但在王源和王家众人的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便的截然不同起来。然而她还是那么的低调。王源回到府中,她是绝不会在今晚凑热闹的。
王源掉头往西院的青云儿和紫云儿的住处走去。这里的景象便大大不同了,虽然院子里的大部分灯笼已经熄灭,但廊檐下一盏红色的风灯还淡淡的亮着。东首青云儿的房里也亮着灯光。
王源蹑手蹑脚的走到廊下,守夜的婢女看到王源刚要说话,王源忙摆手制止,悄悄的进了屋子,掀开竹帘进了青云儿的房间。但见青云儿正披散着秀发坐在案旁提着笔写写画画。王源咳嗽一声,青云儿惊喜的转过头来,看见王源站在身后,顿时脸上露出羞涩的笑意来。
“青儿,这么玩不睡,在等谁啊?”王源笑道。
青云儿面红耳赤,忙给王源沏茶,羞涩道:“那里等谁?我在抄经书呢。”
王源走近去看,但见桌案上果然摆着书本和白纸,白纸上端端正正的簪花小楷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抄的是一本《观音心经》。
王源笑道:“怎么?想出家当比丘么?”
青云儿啐道:“谁要当尼姑,这是替欣儿姐姐抄的心经呢。前几日我们去庙里烧香,在观世音菩萨前跪拜。欣儿姐姐要求观世音赐子。庙里的主持说,要我们同去的人都抄十份观音心经,以示虔诚之心。这不,大家都在抄呢。”
王源愕然,原来为了生孩子,自己这些妻妾们都已经开始拜佛求神了。看来是自己的努力太不够了。这事儿倒是挺好笑的。
“你替十二娘求子,你自己不想要个儿子么?”王源微笑道。
青云儿红着脸道:“我想要有什么用?都要看机缘的。”
王源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大腿上坐下道:“机缘么?今晚就是机缘。这蜀绣的丝袍是新的么?特意今晚传给我瞧瞧的是么?”
青云儿被揭破秘密,羞得捂着脸。王源心头火热,手已经滑进了丝袍之中,在青云儿饱满的身体上游走,轻笑道:“春宵苦短,求佛不如求己,咱们干些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