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道:“没错,只要他退出下曲阳,我东莱兵若与其相遇,可退避三舍不与交战,任他自由。”
许定要的只是张宝退出下曲阳。
这个条件很简单,但是却也为难。
因为张宝对下曲阳极为看重,视之为黄巾反汉的最后一个基地了,放弃这里,就意味着不要基业了。
许定道:“知道为何你父亲等人为何会失败吗?”
张宁摇头。
许定的思维太跳跃了。
她有点跟不上来。
许定接着道:“一,你们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你们的敌人不仅有庞大的官军,而且还有各地豪强的大小武装,你们面对的是整个得利阶级的疯狂镇压,所以最终会寡不敌众。”
这一点张宁以有了深刻的体会,黄巾军以受到这方面的压制。
接着许定又道:“第二:你们各地的组织者没有联系,没有配合,各自为战,所以被各个击破。
第三你们的作战方式有误,一个个都是只知固守一城一池,或久围坚城,与官军拼消耗,不懂得运用灵活的战术战法,没有取得主动,始终被动挨打,所以支撑不了多久。”
原来如此。
败得不冤枉。
张宁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知道原因总归是一件好事。
起码死得明白。
所以按许定的说法,黄巾起义最终只会走向败亡,这是注定的事,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侥幸的心理负担了。
许定道:“所以你可以把这话带给你二叔,他要是继续固执己见守着下曲阳,那么不用我来攻城,尽早会被其它人耗死,他要是聪明点就应该弃已所短,用其所长。”
许定说的是实话,后黄巾时代,各地的黄巾都学乖了,取用流寇作战,让汉军疲于应付,头疼不已。
最后足足花了十年左右才基本解决掉。
消化了许定的话,张宁想了许久,这才抱拳道:“多谢许大哥,有了许大哥这番话,我相信二叔能醒悟过来。”
说完张宁便离去,许定也未作挽留。
翌日天亮,董卓擂鼓聚将,准备进攻下曲阳。
现在他聚集过来的兵马将近有七八万之多,可以说比广宗的时候兵力更加充沛。
所以整个人更加意气风发,大有长剑一指,敌酋枭首的意思。
只是等了三刻时,人还没有到齐,尤其是许定的位置。
“怎么回事,许定为何没来?”董卓冷声问道。
结果这时有人来报:“将军,许太守说东莱兵初来乍到,好像水土不服,从士兵到太守在内,所有人都闹肚子,所以怕是参加不了今日的攻城战了。”
董卓脸上的横肉一抽,脸都快黑了。
神他妈的水土不服。
整个东莱军大营连带着许定一起闹肚子。
下面的各位也纷纷议论起来,显然这些有点荒唐呀。
而且许定没来,没了破城先锋这个炮灰,谁来顶呀。
“哼!来人,跟我去东莱军大营,我到要看看许太守是真闹肚子拉稀呢,还是另有原因。”说好的许定主攻,结果现在想耍奸,董卓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结果这时又有人来报:“将军,许太守差人来报,说昨夜有人在东莱军营地投毒,听手下汇报,好像是幽州来的部队干的。”
幽州来的。
所有人齐齐看向面似老实的刘备。
这里就刘备一家是幽州来的呀。
而且昨天好像许定跟刘备有点火药味,像是有仇呢。
你妹的许定。
刘备心里快气炸了。
万万没有想到许定这么无耻,竟然向他泼赃水。
刘备忙出来辩解道:“将军,还请明查,备之军向来军纪严明,而且素来与东莱兵无仇无怨,怎么会做此等苟且之事。”
董卓微微点头,刘备确实很老实,而且也没有必要害东莱军。
董卓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又有人来报:“将军,许太守差人来报,他说刘玄德定会推脱辩解说他二人没有矛盾,特来告诉将军,他与刘玄德在幽州时有过不愉快的矛盾,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玄德如此记仇,竟然下这么重的手,请将军为他作主,还东莱军一个公道。”
公道你妹呀,你还上瘾了。
刘备心中大骂许定数声,这时连董卓都有点怀疑刘备了。
其它人更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知玄德在幽州与许太守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李肃有点小怨恨了。
许定是他好不容易坑来的,要是因为刘备这个大耳贼而坏了计划,那他就不高兴了。
所以出言问道。
刘备想搪塞过去,但是董卓脸色不悦的盯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将他与许定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他是尽量给自己美化一下,以示自己是无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