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第186节

几乎所有对自己的才学有信心之人,都有前去一看的欲望冲动。

长安!

贺知章骑马行在上朝的路上,瞧着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喝道:“包兄!”

包融回头见是贺知章,喜道:“贺兄!”

包融是润州延陵人,才华横溢,与贺知章、张旭、张若虚齐名,号吴中四士,如今在朝当任集贤直学士。

同为吴中四士,包融与贺知章的关系,自然匪浅。

包融道:“融正有事想问你呢!”

“可是关于洮州石砚的?”贺知章捻须而笑,裴旻与他的关系,人尽皆知,已经不止一人问他到底洮州石砚是什么东西,得裴旻如此重视。

“当然!”

贺知章摇头道:“不瞒包兄,某也不知。也就是五日,不如我们约好同去?以我们的才学,不至于通不过考核吧?”

包融笑道:“正有此意!在叫上张兄、贺兄、邢兄、万兄?”

他口中的张兄、贺兄、邢兄、万兄,分别是张若虚、贺朝、万齐融、邢巨,俱是吴、越之士,以文词俊秀驰名于京都。

贺知章作为裴旻的好友,已经猜到裴旻的用意,当然愿意辅以一臂之力,应声叫好。其实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也忍不住要去看一看。作为一代书法名家,贺知章对于砚台也有一定的钟爱!

此外在太极殿的门口!

张九龄也在跟自己的好友赵冬曦说着洮州石砚这事。

张九龄才智过人,直言敢谏深得李隆基的器重,如今以是政坛上又一新星,“洮州石砚未现世而天下知,裴刺史当真好手段。子阳兄,何不与我同去看看?”

赵冬曦笑道:“自然愿往!”

不只是长安,即便洛阳也有诸多人心动。长安、洛阳水路发达,这西都、东都之间联系密切,相互往来也就是几日功夫。

洛阳酒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王之涣念着《出塞》,大有感触,道:“裴刺史年岁与我相当,不论功名还是诗坛,皆取得如此成就!枉我虚活二十余载,却一事无成,自当与之看齐。”

一旁的方刚成年的王昌龄也露出向往之色,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是何等的豪气!”他却不知这《出塞》是他十年后的成名之作,只觉得裴旻诗中大意,与他的心声融合,热别崇拜!

王维叹道:“娇陈姑娘,能嫁于如此英雄,真令人高兴。”他口说高兴,心中却一片伤感。

王之涣、王昌龄、王维皆是少年英杰,在洛阳相遇,三王相互引为知己。

王之涣、王昌龄都是边塞诗人,胸中豪情万丈,对于《出塞》这种澎湃的诗句,有着极深的感触,成为了裴旻的小迷弟。

而王维性格多愁善感,他少年神童,才华早显,十五岁便上京城应试。年纪轻轻的他做得一手好诗,工于书画,甚至还有超凡的音乐天赋,有着非人之才,成为京城王公贵族的宠儿。在一处聚会中,听得娇陈的天籁之音。小小年纪情窦初开,心中有着点点奢望。

只是这个念头还未滋生,娇陈以嫁给了裴旻。

王维心中惆怅,得知裴旻如此了得出众,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王昌龄道:“裴刺史多次在诗中称赞洮州石砚,我们也去长安一探?一起去看看热闹?”

王之涣眼睛一亮,道:“大善!”

王维优柔寡断,见两位好友都一致认同,也未拒绝,算是默认了。

一时间几乎长安洛阳,乃至于关中河南的文人墨客都将目光聚集在了长安东市一家叫做“洮水奇石店”的商铺。

洮砚在裴旻地毯势的广告轰炸下,未现世而动天下。

五日时间一晃而过!

就在洮砚展示活动开启的这一天,小小的东市汇聚了无数名动一方的士林文士!

什么贺知章、张九龄、包融、王翰、李颀、丘为、王之涣、王昌龄、王维都聚在一起……

若洮砚浪得虚名,今日之后,名声将会臭不可闻,跌落谷底。但是作为中国三大名砚之一,洮砚下墨强于端,弱于歙,发墨强于歙,弱于端,可谓综合了两者的特点,自有所长。何况用于展览的十余块砚台都是老坑挖出来的精品,远非寻常端砚、歙砚可比,用过之人,莫不交口称赞!

洮砚短短的半月间,名动天下!

第十八章 获利匪浅 时机成熟

精美的外观,地毯式宣传,饥饿式营销,一连串的手段,直接将洮州石砚的名气打了出去。

还不只是如此!

正直年末,依照规矩惯例,每年年末,地方刺史皆要向中央上缴贡品,以表心意。贡品不需要多珍贵,但必须是地方的特产。

这日李隆基收到了洮州的贡品,正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洮砚,还是今由郑永泰雕砌,冯伟制作的那方宝砚,是第一批洮砚中质量最好的。

李隆基并非好砚之人,但他喜好书法,一手书法字风雄秀,结体丰丽,用笔遒厚,堪称大家。而裴旻给他准备的洮砚下墨发墨具是一流,再配上郑永泰的刀工以及洮砚独特的翠绿色,美观大方。比之常见的漆黑砚台,颜值上便高出一大截,令其龙颜大悦,赞叹道:“风漪分得洮州绿,坚似青铜润如玉”,随即亲自下令:三年免税之期满,许以洮州以砚代税。

君王的喜爱,士林文豪的赞美,无形中又让洮砚的格调上升一个档次,更胜歙砚,直于端砚齐名。要知道端砚已有百年历史,而洮砚却不过月余。

除李隆基手中的那方洮砚,余下九方洮砚在一日之内,便给高价贩卖出去了,成交的价格远在端砚之上。

洮砚方刚生产,库存不足,产量有限,远不足以满足需求。而洮水奇石店以预定的方式售卖,不抢先订购,绝无买到洮砚的可能,使得洮砚有价无市。

人性自古犯贱,越难得到的东西,越让人苦苦追求,洮砚订单累积了千计。

洮砚的红火,裴旻都有些始料未及,但他早已做好了应对准备,以乔峰的身份广招顾工,扩充采石工坊、制砚工坊、雕石工坊的人手,同时安排机敏的学徒工,负责学习制砚、雕石,以培养自己的人才。

针对市场需要,裴旻将洮砚分为三个档次:

其中一品洮砚由洮水老坑挖掘出的奇石为基础,再经过郑永泰或他徒子徒孙雕琢外观,再由经验丰富如冯伟这样的老匠师打磨而成,属于奢侈品,一砚值千金;

次之的洮砚价格不菲,由优等的砚材制作,经郑永泰带来的雕琢大匠雕砌,务求美观,至于打磨则是手段熟练的师傅,面向的是送礼收藏的那群顾客。

再次之的是寻常洮砚,以天下正常的读书人为主。材质、打磨等自然会逊色之前,但质量死扣着比市面上的端砚好那么一点点。

裴旻深知品牌效应,无论如何他都要压下端砚一筹,为洮砚取得更大的便利。

与洮砚一同兴起的不只是洮砚,洮水奇石也受到了洮砚红火的影响而为世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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