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第112节

经过百年的发展,大唐人口增长极快,对于规定把守的也不是那么严苛,然早婚的习惯依然盛行。

裴母轻声细语的道:“娘亲知道你眼光甚高,一般女孩子入不得你的眼。这些天找娘意图给你说亲的媒人都给婉拒了回去。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古来的道理。娘亲却没那么迂腐,我儿又极有主见,只要你不过分,一直不给为娘半点抱嫡孙的希望,娘不干涉你的亲事。”她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受害人,自是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裴旻,导致再生悲剧。

“娘,你真是我的好娘亲!”裴旻大喜过望,他能接受很多古代礼节。可对包办婚姻,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结婚,共度一生,却是打心底的排斥,有一个如此开明的母亲,还有什么不满的?

“但是……”裴母话音却是一变,表情肃然道:“裴家玄公一脉,只有你一个后人。这家族开枝散叶的重任,只有你一人扛之。正室可以由你自选,虚正位以待良人,娘亲不过问。妾侍通房丫头,你要给娘落到实处。无后是大不孝,娘不想你落个大不孝的罪名。”

有些乐极生悲,裴旻呆了半响,见裴母的表情严肃,也知她不是在说笑,好一会儿才道:“娘耶!不愧是‘真’好亲娘!”

“尽说瞎话!”裴母伸手打了裴旻一下道:“娘亲十月怀的你,还有假的?如何,红渠长的水灵,又乖巧又懂事又听话,给你当个通房丫头,一点也亏不得你。等有了孩子,要不要提为妾也随得你。为娘也能早一点抱孙子,含饴弄孙。”

“这个……”裴旻尴尬的笑了笑道:“红渠还是留给您老好了,也不问问人家的意思就开始做主了,也不看人家愿不愿意。”

裴母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娘没问过?我儿那么出色,红渠那有不同意的道理……”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难怪了……”裴旻想到先前他来院子的时候,遇上了红渠,小丫头看着他的时候一脸娇羞的表情……开始还奇怪呢,原来……

裴旻道:“这事孩儿记下就好了,至于红渠。娘亲如此喜欢她,孩儿哪有将她收入房中的道理。那丫头身价可不低,孩儿可是用了一个半月的俸禄才将她买来侍奉娘亲的。再买一个,以后府中用度可要吃紧了……”

裴母本没打算立刻就让裴旻为裴家开枝散叶,只是见他一直没有半点往这方面考虑心底着急,这才逼他一二,也不再强求,问起了裴家的事情,裴家一直是他的心病。

裴旻回道:“这事娘亲急不得,孩儿已经在操作了。说来也怪,依照道理而言,裴家自从闻喜公去世以后,日渐衰微,以不负昔年朝中有相,门生遍地的盛景。以孩儿现在的身份地位,在裴家算得上独具一枝。为了家族的发展,他们没有理由不闻不问,一点行动也没有。听裴光庭叔父说主家近年很不得人心,是不是有主家有什么问题?”

裴母神色微变,好一会儿才道:“其实娘曾经听你父亲无意中说过,最早裴家的家主之位呼声最高的是你玄太公,是他死的突然,方才由现在的家主继任。你父亲曾怀疑玄太公的死蹊跷,但因与娘亲的事情事发,给逼出了河东,后来才到幽州。这事情都过于好多年了,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

裴旻颔首,表示明白,见裴母说道裴家心情不好,忙将她逗乐了。

拜别了裴母,裴旻回到了书房,想着当前的局势,也想到了裴家:对于那个死去的太公裴玄,裴旻心底没有多少感觉,但是他与另一个世界的裴静远有过约定,要见彼此的父母视为自己的父母侍奉,裴母的愿望一定要帮他达成。

只是裴家这名门望族的水,比看起来要深得多。自己现在位高权重不假,但心腹根基底蕴什么的,跟裴家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在没有机遇或者足够的实力,暂时不要陷入其中的好。

想到这里,裴旻想到了庄子的一句名言“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说的是水不够深,没有能够担负大船的力量;风不够大,那就没有能够承载翅膀的力量。意思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

磨墨提笔,一挥而就。

方正飘逸的楷字,跃然纸上。

第五十一章 吐蕃进兵

看着自己写的字,裴旻颇为得意,现在他的楷体字越来越有味道,大家风范不敢说,小家风采十足。

将字放在桌上,等着晾干,裴旻将裴家的事情放在一边。他并不图裴家什么,若裴家收到他的善意,识趣的和解,承认裴母的地位,他不介意为裴家做点事情。毕竟他现在势单力孤,裴家的存在,也能够让他在朝堂上的地位更加稳固。但如果裴家死守着那点规矩,一直排斥无视他的好意。到时候也只能用强硬的手段,逼着裴家妥协。真到那一步,他的根底必需稳固,能够撼动裴家这颗大树。

明天有一天的准备时间,裴旻先不急着睡觉,想着后日可能发生的情况,琢磨着陷阱布局的大致流程。世间之事,计划比不上变化,但是多一点考虑,计划就多一分的稳固,即便出现意外,也能游刃有余的随机应变。

到了与李隆业约好的日子,裴旻准时的找上李隆业。

裴旻先问了好,上下打量着李隆业,看着他的变化,啧啧称道:“薛王,你这小半月不见,让人刮目相看。”

李隆业给李隆基逼得天天打马球,已经到了夏季,太阳日渐毒辣,短短半个月,他晒黑了一圈,原本白嫩带着不健康白的脸色好了许多。

李隆业嘚瑟的拉着袖子,露出了小小的肩肌肉,展露着这半个月他最大的收获,“静远兄你看,我这右手,现在一巴掌拍死一头老虎都没问题。”

裴旻高举着大拇指,一阵夸赞。

李隆业大为得意,笑着迎了上来道:“杨矩跟我不是很熟,只是听说他将娇陈姑娘请上了。这面子足够,值得给他这个脸。”比起杨矩,李隆业显然更加在乎更裴旻的关系,毕竟前者是酒肉朋友。作为当朝王爷,李隆业不缺这样的酒肉朋友。而裴旻在李隆业眼里不只是对胃口,还是一起共患难的朋友,裴旻在羽林军的大营仗剑护着他的安危。这份情义,远不是酒肉朋友能够相比的。

裴旻知道杨矩“请”娇陈用的手段,也不点破,颔首道:“反正都是玩,去哪儿都是一样。娇陈姑娘的琴艺确实是天下一绝,值得一去。”

这说道“娇陈”李隆业欣羡的看着裴旻道:“娇陈姑娘难请,即便是我也难得请上一回。每月月初、月中、月末,老老实实的去锦绣坊听曲。静远兄到好,直接让娇陈姑娘特地来锦绣坊为你演奏,这面子让为兄羡慕。”

裴旻想不到消息传递的那么快,他却不知前日他让锦绣坊的诸多大牌放下身段亲自来见,早已在花街柳巷传扬开了。李隆业作为平康坊常客,岂能不知。

两人一并往相约的曲江码头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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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原本属于大唐的九曲之地,吐蕃大将坌达延、乞力徐悄悄的聚在了大唐、吐蕃的边界线处,他们一身牧民打扮,赶着五十多头羊儿,悠闲的甩着马鞭,完全是一副牧羊人的打扮。

坌达延、乞力徐相互商议着,如何用兵才能在短时间内将临洮军歼灭干净。

他们言谈中完全无视了临洮军的存在,将临洮视为自己来去自如的后花园。

坌达延道:“临洮军不堪一击,只要我们进兵速度够快,不需要两个时辰,我麾下的一万勇士,就能将临洮军击溃。洮州要地,唾手可得。”

对于坌达延的话,乞力徐完全没有异议,尽管临洮军的编制有一万五千兵马,可那一万五千兵马的质量,在他们眼里就跟泥捏的一样,颔首道:“歼灭临洮军完全不是问题,如何深入唐军腹地进攻兰州、渭州的渭源县才是我们考虑的,我们不能为了这点小的眼前利益,丢了大局。”

坌达延颔首赞同,临洮位于唐蕃交界的要地,早年经常受到吐蕃袭击,战略地位重,经济却并不发达,真要劫掠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而兰州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节点城池,往来丝绸之路的商旅皆由此地进入秦川长安,是西北少有的经济重州。渭州渭源县附近水草丰茂适合放牧,唐朝养了十万匹军马于此处。

这兰州、渭源县才是真正的值得劫掠之地。

临洮军再无能,也是边军,一但他们的大军出现,放狼烟示警,使得兰州、渭源县有所警戒,事先做好防备,他们的收获少说也得减少大半。

如何不动声色的击溃临洮军,攻入兰州、渭源县则是他们谋划的关键。

他们作为吐蕃大将亲自来这大唐、吐蕃的边界目的也在于此,打算趁着两国和平之际,亲自探一探地形地貌,以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一骑由远及近。

坌达延举目眺望,认出了来人,是毕佛鹭。毕佛鹭是他爱将,智勇兼备,很得他宠信。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坌达延来到这个边境交界处已经很胆大了,余下更危险的任务由他最器重的副将完成。

“不好了!”毕佛鹭沉着张脸,来到了近处。

坌达延意外道:“有什么不好的,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毕佛鹭道:“大唐那边似乎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临洮开始戒严,临洮军正在做军务整备,开始修葺防御设施了。”

坌达延、乞力徐神色各自一变,他们做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出其不意,最松懈的临洮军竟然开始设防。毫无疑问,情况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怎么办?”乞力徐地位要逊于坌达延,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依照他们的原定计划,只要使者一回到河西九曲地,立刻调遣兵马袭击临洮军,将临洮掌控在手中,然后兵指兰州、渭源县,劫掠财富与马匹,正式向唐朝宣战。如今他们的使者还在长安,他们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唐军却已经开始防备了。

计划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坌达延犹豫了片刻,猛地下定了决心道:“不能干等下去,使者那里一定出现了意外。我们顾忌那么多,只能换来更多的被动。我们立刻回去调兵,强攻临洮军!”无言不信说谢书友琰月鎏光、过去的岁月如此的两千赏,单成尧的千赏,庐州太守、小心毛毛的五百赏以及机械灯泡、六平峰、王小白、梦醒很迷茫、无血殇的百赏,谢谢支持!

第一章 海天盛筵中的基情(小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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