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 第1124节

  “马孟起威猛过人,武艺登峰造极,天下少有人是其敌手。你武艺初成,少经战事,凡事还需小心谨慎,若遇得马孟起,不可凭血气之勇,与之硬战!!”

  李丰闻言,重重颔首,领命便去。李优见李丰甚有胆气,也是欣慰。就在此时,忽有兵士来报,城外有一支精兵赶来。为首之将,乃是年仅二十余的少年将领,名叫王双。口称乃受唐王之命,先来接应。原来王双当初被张任击伤,后被在汉中养伤。王双脾性火爆,伤势痊愈,便欲重归战场。这时正好徐荣推荐王双,文翰亦知其勇,便先遣流星马,通报王双,先引汉中六千精兵,赶往天水接应。王双受命,星夜赶路,行兵神速,赶至天水城下。李优闻言大喜,急召王双入见。

  少时,王双入殿,拱手一拜,先是作礼。李优见王双长得孔武有力,虎背熊腰,双眸凶煞暗藏霸气,心里大喜。李优急问道。

  “你可有唐王文书!?”

  王双听言,急从怀中拿出文书,交付李优。李优见书中,文翰对王双甚是赏识,心中更喜。不过有看书中有言,说王双虽勇,但脾性急躁,还需有心思缜密之人与之相辅。李优看毕,沉吟一阵,遂又召李丰来见。此下李丰已点齐兵马,忽听其义父来召,以为有要事吩咐,不敢迟疑,连忙复回来见。李优遂向李丰、王双,分别介绍一番。两人互相作礼,算是认识。李优遂又令李丰为主将,王双为副将,引兵赶往石城救援。两将领命,当夜起兵出行。

  且说,马超引十万蛮兵围住石城,在城下堆了柴草,口称烧城,却迟迟不见行动。忽有一日,蛮兵斥候来报,在西北方向有一支唐兵正往杀来。马超闻言大喜,遂教诸军撤后,各做准备。到了次日平明,一部唐兵斜刺里石城奔驰而去,一员将士身穿赤甲焰火袍,手提一柄阔口大刀,正是王双。王双人尚未赶到,便扯声大喝,口呼开城。城上唐兵听闻,顿时大喜,城内守将正欲教兵士开门。

  猝然间,连声炮响轰起。一队队蛮兵人马冲杀而起,望王双所领的兵马截杀而去。与此同时,马超引兵铺天盖地地向石城攻来,蛮兵在四门纵火,烈火冲天而起。石城守将,见王双兵马遭到截杀,正欲发兵接应。哪知见到四周火光飞涌,将四门困死,城内的唐兵如何得出!?

  马超引兵压前,云梯车飞速靠上,三军大进。城上矢石齐下。蛮兵獠丁,手执兵器,冒矢石而上。或乘云梯,或登土山。唐兵一片慌乱,见援兵被截,四门烈火,难以突出,士气大落。石城守将急令弓弩手齐射,马超挺枪而跃,脚踏云梯,登上城头,拨开箭林。唐兵奋勇来挡,却抵不住马超一人之威。只见马超跨步突进,手上锦银狮牙枪舞得密不透风,左刺右搠,快若闪雷,唐兵节节败退。马超愈杀愈是威勇,一声狮头银甲,纷纷血迹,骇人心魄。马超纵是一人,却有千军万马之势,杀得唐兵心惊胆寒,渐渐地更是无人敢前。

  却说王双被蛮兵截杀,骑马舞刀,奋力冲杀。忽然乱军之内,有一女将挥舞长槊杀来。王双临危不乱,大喝一声,如惊雷轰起,迎住那女将。只见那娇媚人儿,眼涂红彩,眉梢间尽是妖媚,可那对细长眼眸,晶晶发亮,透着杀气,一见就知非是寻常人物。此女正是马超之妻,祝融夫人。祝融夫人拧枪长槊,狂刺猛搠,枪式如火势之猛,烈火狂扑。王双抖数精神,手中阔口大刀舞得却要比祝融夫人的攻势更快更猛。两人拼杀数十回合,祝融夫人越战越是心惊,她竟发觉自己并非这少年猛汉的对手。王双遇强越强,大刀陡然一变,刚烈之中带着诡谲变路,看似砍右则在打左。祝融夫人料之不及,被王双一刀砍中右肩,护肩顿裂,犀利的刀口在其肩上砍出一道血光。祝融夫人痛呼一声,此女不愧是女中豪杰,此下还能骤发猛攻,悍然逼退王双。王双却不怜香惜玉,战得兴起,攻势越发犀利。祝融夫人见王双强猛,早有退意,卖了一个破绽,王双一刀砍空,祝融夫人趁机荡开阵脚逃去。王双从后追袭,蛮军见祝融夫人落败,皆是心惊,只见王双从乱军内遽然杀出一条艳丽血路,端的是勇猛绝伦。祝融夫人见王双追得正紧,忽地冷不丁将一柄飞刀射出。王双冲得正急,眼看飞刀将要射至,此时李丰及时赶到,手中铁鞭如有怒涛之势,一鞭打落了祝融夫人的飞刀。

  与此同时,马超如同一道快不可及的雷光一般,骤然飞冲,径直杀到了石城守将面前,锦银狮牙枪倏然飞起,刹地刺中石城守将的心窝。城下擂鼓大震,蛮兵纷纷一拥而上,石城守将已死,马超割下其头颅,高举喝道。

  “你等统将已被我马孟起击毙,何不速速早降!!!”

  马超声若洪钟,震荡八方。四周尚在拼死抵抗的唐兵,见守将已死,顿时心神大乱。蛮兵来势汹汹,余众多是投降保命。马超得了石城,却见城外那部唐兵冲出了围势,逃脱而去。此下马超欲要追袭,却又来不及了。

  马超面色冷寒,遂命军士擂鼓收兵,鸣金鼓响一起。城外各部蛮兵纷纷撤回。数员蛮将护着祝融夫人来见马超,马超对祝融夫人虽无夫妻之情,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女人,眼下见其香躯受损,如何不怒!?马超面色狰狞,喝问是谁人所伤。一蛮将唯唯诺诺地答道,乃是一个身躯硕大,披着一身赤甲的少年猛将。马超听了,咬牙切齿,将此人大概的面貌谨记在心。祝融夫人见马超如此关切,竟一时看得痴了,肩上的痛楚,竟觉得也不痛了。

  却说李丰、王双引兵突破蛮兵围势,望天水方向而走。忽然王双猛地一勒马匹,那双虎狮一般的大目恶瞪起来,瓮声瓮气地喝道。

  “马孟起已得石城,如此一来,便可长驱直入杀往天水城。天水兵力空虚,唐王远水难救近火。我等受李公之命,岂能无功而返。不若我等留在此处,以阻那马孟起些许时日!”

  王双此言一出,顿时众将纷纷色变。一些将士,更以为王双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马孟起武艺登峰造极,实非等闲之辈,更何况彼军足有十万之众,如何抵挡得了。只怕马孟起拥兵而上,自军人马须臾之间,便要被杀个兵败如山倒,片甲不留。不过李丰亦是有胆气之人,颔首而道。

  “子全所言甚是,此处有一关峡,地势甚险,名为虎嘴岔。我军可先往那处屯兵,以图后事。”

  王双闻言大喜,哈哈大笑,当下对李丰更是生出几分敬意,暗里腹诽道。

  “我本看这李丰生得俊俏白脸,大有可能是个孬种。眼下看来,此人颇有胆气,今日又出手相救,实可深交之人。”

  王双想毕,向李丰拱手作揖,凝声而道。

  “将军愿往,某定效以死力!!”

  四周唐将面面相觑,见此事就这般定下,各个心中都是一片苦涩,认为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将,简直就是井底之蛙。无奈的是,他等这一众人却要跟着去陪葬。李丰遂引兵而前,当夜来到虎嘴岔,屯兵歇息。

  却说马超率十万蛮兵,来势汹汹,袭击凉州天水郡,一路长驱而进,如今又攻破石城。马超来犯,传遍凉州,百姓无所不惊。更有不少动乱份子,马氏旧部欲要暗中投往。马超自望能乘势追击,安抚百姓已定,命心腹将士分别把守以石城为中心一带的各个城池。分拨已定,马超遂领八万蛮军继续进军。马超先遣乌力吉为先锋大将,且说此人天生巨力,常与蛇蝎毒物为食,身体异于常人,能空手碎大石,手舞一柄六十八斤狼牙棒,端的是武勇威猛。乌力吉引一万蛮兵先往进发,一路气势澎湃,声势浩大地杀往天水。唐兵斥候探得,急来保知李丰。李丰闻言,却不慌乱,遂与王双教计如此如此。王双受命先去,率领三千兵众,在虎嘴岔十几里外的平原,正逢着乌力吉的蛮军。两军狭路相逢,各摆阵势,两军对圆处,乌力吉纵马冲出,舞着手中狼牙棒厉声喝道。

  “小贼快快让开,否则莫怪我手上棒子识不得人!!”

  王双闻言,冷笑不止,他平素听闻蛮人血气方刚,彪悍善战,自视甚高。今日见之,果是如此。王双神色一凝,拍马挺刀而出,厉声喝道。

  “蛮夷鼠辈,竟敢犯我唐国之境,简直就是不知好歹。你等快快撤去,否则必教你等不得好死!!”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小将王双

  乌力吉闻言大怒,大吼一声,猛地骑马杀出,径直杀向王双。王双双目精光烁烁,毫无惧色,待乌力吉杀近,猝然起刀。刀光一闪,快得无影,待乌力吉回过神来,犀利的刀锋已将要砍到乌力吉的面门。幸好乌力吉亦非等闲之辈,霍地避开,手遽举狼牙棒,对着王双便是砸去。王双驱身避开,不慌不急,抡刀砍起,如若洪潮泛滥之势,杀得乌力吉暗暗叫苦不已。瞬间两人杀了数十回合,两军将士呐喊助威。乌力吉本欺王双年少,却无料到王双这般武勇,只觉大失颜面,大喝一声,奋起反击。王双眼中露出几分寒色,却故装不敌,压不住乌力吉的攻势。眼见王双险象环生,乌力吉心中暗喜,越杀越快。忽然王双卖个破绽,乌力吉一棒砸空,王双趁机荡开阵脚逃去,口中喝道。

  “蛮夷鼠辈,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待来日再分胜负!!”

  乌力吉以为王双气力不济,正欲乘胜追击,又哪里肯舍,狼牙棒猛地一招,引兵大举掩杀过来。王双飞马逃回阵内,引兵撤去。只见蛮兵如同猛虎猎豹,冲势骇人,喊杀声震天,疯狂地追袭王双部众。眼看乌力吉将要追至。忽然间,两声炮响。左右两路矢石飞落,蛮军无备,顿时被射得人仰马翻。李丰引军截杀过来,俨然将蛮军队伍截开两半,前后不得顾忌。王双复回来杀,舞起大刀,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杀得蛮兵无不胆寒,但逢着王双杀来,拔腿就跑。乌力吉正惶急时,看见王双赫然杀来,急忙举狼牙棒砸去。王双大喝一声,如若虎啸,威赫无比,一刀骤起,如若流星飞射,瞬间闪到乌力吉咽喉之处,刀过头飞,血液迸射。乌力吉临死都还未反应过来,王双这刀砍得实在太快太猛,乌力吉断首的尸体,手举着狼牙棒还在半空,忽然落地,砸起一阵风尘。王双刹时之间,诛杀乌力吉,四周蛮兵看得顿时吓得魂魄俱飞。王双纵马飞前,接住从高空坠落的首级,悬挂在马上,纵马奔袭冲杀。各处蛮兵见得王双马上的首级,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弃戈而走。蛮兵无将指挥,不一时便被唐兵杀得溃散,王双、李丰二将俘虏数千蛮兵,其余不是被杀死,就是逃了回去。李丰见蛮兵逃散,遂收兵回寨,守在寨内的诸将,见王双马上首级,还有如此多蛮兵俘虏,面面相觑,无不惊骇。李丰、王双二将,一文一武,协力先败蛮军一阵,王双更是斩杀了蛮军先锋大将乌力吉,其名威盛一时。

  却说乌力吉军中余众逃回石城,马超正欲起兵,忽闻乌力吉在虎嘴岔下遭到唐兵埋伏,被一员身穿赤甲的敌将所斩。马超闻言,脸色大变,听到又是那赤甲少年,气得咬牙切齿,便欲起兵去杀。时马超麾下有一洞主,名叫耶律宗,善使一柄八十斤巨斧,有万夫不当之勇。其膝下有四子,皆精通武艺,弓马过人。长子耶律英,次子耶律瑶,三子耶律齐,四子耶律风。四子皆是武艺过人,被誉耶律四杰。耶律宗素来与乌力吉交好,两人情同兄弟,当下听闻乌力吉被一小将砍死,晚节不保,顿时气得恶瞪虎目,慨然而出,与马超请命道。

  “杀鸡焉用牛刀!大王武绝天下,岂须与鼠辈相斗。某愿引兵出战,必带此人头颅来见!!”

  马超闻言,面色一凝,见耶律宗杀气腾腾,报仇心切,遂依了其意。次日,马超整军完毕,先教引八千兵马进发,他则引六万兵众随后接应。耶律宗带四子并八千兵马,一路火速前进。取路至虎嘴岔下,正遇唐兵。两阵对圆。耶律宗出马,四子列于两边。耶律宗在阵前,见得王双,看其身上赤甲,顿时认得,厉声大骂。

  “贼杀才,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王双闻言,浓眉一竖,扯声喝道。

  “蛮夷鼠辈,安敢犯我境界!你若敢来,必教你不得好死!!”

  耶律宗听言大怒,挺斧纵马,单搦王双交战。王双飞马而出,迎住耶律宗。两人刀斧飞撞杀得甚快,数十合后,耶律宗只觉力竭,难敌王双盛勇。此时,耶律宗长子耶律英,大喝一声,跃马敢来助战。王双见了毫无惧色,奋力一刀砍开耶律宗,纵马迎去,杀得耶律英措手不及,战不三合,耶律英露出一个破绽,被王双一刀砍死于马下。只见王双手起刀落,寒光闪处,一颗血琳琳地人头飞射而出。耶律宗眼见长子死于眼前,怒气攻心,惨呼一声,气得几乎坠落马下。这时,耶律宗次子耶律瑶,见王双杀死其兄,惨叫时,早就纵马挥刀来杀王双。赵云施逞虎威,抖擞精神迎战。耶律瑶抵敌不住,反被王双杀得险象环生。耶律宗顾不得悲痛欲绝,急忙赶来助战。王双抵住父子二人,刀式猛烈势强,如若雷霆飞疾。耶律宗丧了长子,恨不得生吞了王双,又仗着人多,杀的都是以命搏命地狠辣招式,耶律瑶却是谨细,打的尽是防守招式,守得无孔不入。一时间,王双反被耶律父子逼入了绝境。

  耶律三子,耶律齐看得眼切,大喝一声,竟不顾颜面,急挺方天戟骤马前来夹攻。弑兄之仇不共戴天,耶律齐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杀气腾腾飞杀过来。这时,李丰一瞪英目,眼暴精光,慨然一喝。

  “以多欺少,你等蛮夷好不知羞!!”

  话如雷震,人早跃马冲出。只见李丰如似一道闪雷般迎住耶律齐,耶律齐舞着方天戟,左刺右扫,攻势生猛。李丰全然不惧,枪法不乱,却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两人杀得不分上下。

  耶律四子耶律风,见耶律齐战李丰不下,也纵马抡两口日月刀而来,两人围住李丰狂攻猛扑。战况极其激烈。眼见李丰、王双在中央处各独战二将。两军军士高声呐喊,陡然间,在王双那处。王双忽地勒马一退,耶律瑶纵马跟去,王双陡地一刀劈出。这刀来得诡谲而又猛烈,耶律瑶早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还顾得及防备,王双手起刀落,寒光如若匹练飞疾,瞬间血花溅起,耶律二子亦被王双砍落马下。

  “瑶儿!!哇哇哇!!若不生啖你肉,老夫誓不为人!!!”

  人生最痛莫过于老年丧子,更何况一连死去了两个,耶律宗眼角崩裂,状若疯狂,纵马狂飙。王双却不与耶律宗硬战,拖刀便走。耶律齐、耶律风又见其二兄被王双砍落马下,顿时色变,唯恐其父有所疏忽,纷纷弃了李丰,赶来助战。风驰电掣间,耶律齐按住长戟,急取弓箭射去,连放三箭。王双正欲如法炮制,势拖刀计再将耶律宗杀了,哪知三根冷箭,倏然射来。王双急忙猛地挥刀先逼开耶律宗,连环三刀,宛如闪电暴打,三根冷箭无一例外都被王双砍破。

  耶律宗见王双露出空档,哪会轻易放过,纵马赶去,一斧骤砍。耶律宗盛怒而攻,这斧式比以往还快了几分,眼见将要砍中王双。王双却临危不乱,猛地倒身,斧光一闪而过,却是平里砍了个空。王双这一不可思议的动作,赢得满场惊呼声。就在此时,耶律齐绰方天戟纵马从左边斜刺里赶来,与耶律宗夹攻王双。与此同时,李丰则是截住了耶律风在厮杀。王双越战越勇,前番他被张任重伤,已从鬼门关里走过一回,此下险象环生,却是逼出了王双的斗志。只见王双把刀舞得密不透风,赫然间浑身涌出一股庞大的气势,隐隐间仿佛看到一尊罗刹。王双气势如若翻江恶兽,澎湃骇人。

  就在两军将士激战间,忽然在蛮军后方风尘盖天,喊杀声如同海潮翻滚,笼罩而来。风尘之处,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乘着白马遽然从人丛里冲出,手抓着一张狮头雕弓,端的是英俊魏延,杀气泯然,蛮军来将正是马超也。原来马超听前方斥候来报,耶律父子陷入恶战,耶律英、耶律瑶连被彼军赤甲少将所杀。马超听得雷霆震怒,先引前军轻骑,赶来助战。马超飞马冲来,雕弓一拽,弓弦如圆,骤地射出。箭矢飙飞,如同惊鸿掣电,瞬间射至李丰背心。李丰正与耶律风厮杀,蓦然听得背后箭响,如若坠入冰窟,想要避开时,箭矢已俨然飞到,正中李丰的右肩后三寸位置。李丰痛呼一声,耶律风看得眼切骤发攻势。唐军内偏将看得,连忙出马来救,哪知又是一声箭响轰起,那偏将却被马超一箭射中面门,落马而死。李丰听得背后落马暴响,顿时心里一紧,恶斗耶律风,死战逼开,勒马逃去。王双本是占据上风,忽见得李丰中箭,自军一将转眼间又被射死。王双急纵马冲开耶律父子的攻势,来救李丰。马超眼疾,一见王双身穿赤甲,年纪轻轻,便知此子正是屡屡触犯其军威严的狂徒。马超大喝一声,把枪一招,引兵掩杀过来。霎时间,喊杀声大作,王双护着李丰并马而逃,唐军军士眼见情势突变,蛮军铺天盖地地杀来,又见那银甲白马之将,煞气冲天,便知正是蛮夷之王马孟起也。唐兵无不肝胆皆裂,拔腿就逃。唐人素知马超之名,谁敢交锋?马超纵马狂奔,一马当先,其马到处,阵阵倒退。马超径直冲杀,匹马单枪,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唐兵溃散而逃,死伤过半。王双、李丰引着数千残兵,逃到虎嘴岔去,紧闭寨门,军士在寨内以矢石挡之。马超一时突破不得,遂教兵士围在山脚,先做歇息,等待大军赶来,只等今夜初更,放火烧山,使得李丰、王双等唐将无处可逃!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马腾之死

  王双见蛮军退走,屯兵于山脚,急忙派斥候去探。然后王双又替李丰拔了箭头,箭头一出,血流如泉。王双看那伤口,入骨三分,可见此箭力劲是何等的厉害。幸好当时马超据远而射,否则只怕李丰这条臂膀从此就是废了!

  “马孟起竟然暗箭伤人,实非英雄人物!!”

  王双怒砸手中断箭,忽然间斥候急急来报。蛮军正在山下四处堆积柴草,准备纵火烧山。寨内唐将闻言无不脸色大变,面如死灰。一个唐将,转着三角眼,急急而道。

  “眼下无路可逃,将军何不先投蛮军,保住性命,再图后事?”

  此言一出,顿时有不少人脸上涌起异色。王双猛瞪虎目,回身一转,死死地看住那三角眼将士。三角眼将士被王双看得心里发寒,还未反应过来时,寒光一现,王双早已拔出腰间宝刀,手起刀落,将三角眼将士的头颅一刀劈开两半。这番变故,发生在须臾之间。众人刚见血花溅起,耳中便听得王双喝道。

  “我等乃唐国之臣,死亦为唐国之鬼!谁敢投去蛮夷,我便杀谁!!”

  王双面容狰狞,如同杀人不眨眼的鬼神,众将看得大惊失色,连忙纷纷跪下以明其忠。王双这才把刀收起。李丰见众将内有几人眼内暗藏怨色,心中一凝,先教众人散去。半响,众将皆出,帐内唯有李丰、王双二人。李丰低声在王双耳畔说道。

  “马孟起布下重军围住山脚,我军无处可逃。待其今夜纵火一烧,我军即如瓮中之鳖,砧板鱼肉也。当今之计,可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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