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第968节

陶商左右来回的摆弄,然后问张郃道:“这个可是袁氏的信物?”

张郃点了点头,道:“是袁绍给几个儿子专用的符牌,用以他们从各处调遣兵将,或是求援之用,非危机之时不会使用。”

陶商恍然的点了点头。

他略一沉思,道:“我倒是有一条计谋,可以破袁尚和袁谭两兄弟,但需要儁乂相助……不过你要帮我对付的,是袁绍的两个儿子……旧主之子,你可下得去手?”

张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仔细的思考。

陶商也没有催逼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毕竟他原先曾是河北旧臣,如今骤然跳槽子反叛,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心理斗争,让他立刻出手对付袁绍的两个公子,想必他心中一定会经过一番心理斗争的。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理解,张郃若是不答应,陶商也不会强迫。

少时,却见张郃点了点头,道:“末将愿意效劳。”

陶商诧然的看着他,奇道:“儁乂如何想通的?”

张郃淡淡道:“本来也想不通,但一则我既已经为了保命而投效,便自当为丞相效力,何须再做顾念旧主之事?如此,也不过是伪君子之行径,况且袁谭和袁尚昔日也非我主,相助丞相也是理所应当。”

陶商点了点头,张郃这话若是换在一般士人的耳朵里,必然会被一顿抨击,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有了一些直率的意味。

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儁乂既然如此说了,那陶某便跟你说把计谋交待一下,首先我打算派手下的精锐校事,扮做袁尚的手下,去给袁谭送求救书信……当然了,河北信使一般碰见袁家公子如何说话,这些还要儁乂告诉我一个大概,然后,我们就……”

……

袁谭大寨。

袁谭连日来一直没有动地方,倒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不敢轻易动。

各处营寨受到敌袭的消息他也通过斥候知道了,就连袁绍的主营都受到了攻击。

袁谭昔日曾打过好几场败仗,为了这些败仗,他已经被袁绍冷藏的太久太久了。

别说是昔日镇守的青州,便是连邺城也回不去了。

如今的袁谭,吸收了以往的教训,却是不在随意出战。

自己的营寨至今还没有受到攻击,袁谭虽然也曾想过是陶商顾念旧情对自己手下留情,但这种想法最多也就是想一想,当不得真。

举棋不定之下,袁谭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陶商手下:装扮成袁尚求救使者的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呈递上袁尚的求救书信,又拿出来袁尚的符牌……袁谭确认无误,确实是袁尚的求救无疑。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来送信的这个使者若是好言相劝,或是耐心引导,让袁谭出兵倒还真是没有什么问题。

偏偏那个使者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张口闭口都是“三公子这,三公子那”,完全不似是在求援,仿佛是代表袁尚来命令袁谭出兵救他一样。

袁谭对袁尚本就是仇视大于亲,再一看这个求援使者的态度,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父亲还没死……这混账东西就好像已经开始以袁氏之主自居了。

袁谭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等,面对这种情况,他自然是不会出兵。

他打发了“袁尚的使者”回去,然后继续干干巴巴的在营寨里待着。

袁尚居然这样派使者跟我说话,自己若是应了他的话而出兵去救,岂不是承认了袁尚为袁氏之主。

别看袁谭这一年多的时间客居并州,但长子的身段却一直没有放下,他的心中还是惦记着邺城那个大将军的位置!

静静屯兵的时节,“袁尚”又派了手持书信的使者前来督促袁谭出兵,但袁谭只是口中答应,行动上一点没有。

直到过了几波催促出兵的使者之后,袁绍本寨的上将张郃,亲自率兵来到了袁谭的大营!

第七百五十六章 袁谭的愤怒

袁绍在主寨派遣张郃去偷袭陶商之后的事情暂时不为袁谭所知。

而张郃在攻打不下陶商的营寨后,只能归顺于陶商麾下的事情,袁谭就更不知道了。

因此,此番张郃率众前来,在袁谭看来,属于代表袁绍而来的。

袁谭久居并州,并不知晓冀州的真实情况,张郃在袁绍心中的地位目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冀州本地的人,没有人会跟他说的,且张郃上将军的地位却在那里摆着,以袁谭的角度来讲,不敢对他不尊敬。

“张将军来此,不知所为何事?”袁谭也是颇给张郃面子,身为统帅并州军、在此独自立寨的主将,居然亲自到辕门来迎接张郃。

张郃对袁谭回以军礼,朗声道:“奉大将军之命,特来问责公子。”

“问、问责?”袁谭闻言一愣,奇道:“张将军,你这是何意?父亲为何要问责于我?我、我有什么过错?”

张郃上下打量着袁谭,疑惑道:“大公子难道当真不知?”

袁谭使劲的摇着头,道:“确实不知。”

张郃正色道:“三公子向大公子派人求援数次,难道大公子都不曾见到信使吗?”

张郃的话一说出来,袁谭的脑袋“轰隆”一下,几乎都要炸开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袁尚那狗崽子向我那狗爹告状去了!

看着袁谭呆若木鸡的样子,张郃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道:“怎么样?没什么说的了吧?”

袁谭急忙道:“张将军,这件事有误会啊!父亲那边如何仅凭袁尚一面之词,就定罪于我?”

张郃冷冷道:“三公子派人往主营求援,主营目下也正在与麴义交锋,难以抽调多余的兵力,大将军让三公子向长公子请兵,但三公子的使者却说三公子曾向长公子请兵数次,长公子只是虚以应付,并不出兵,可有此事?”

袁谭的脸一下子通红,心中更加的恼火袁尚。

换成原先,若是说袁谭对袁尚的恨,是恨不能将他抽筋扒皮,削肉剥骨,那现在,这些举动已经不能释放袁谭对他这个弟弟的恨意了。

抽筋扒皮?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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