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张郃急忙一拉马缰,并向后挥手示意,站定在了原处。
是太史慈和黄叙的拦路兵马。
黄叙看到张郃的出现,不由的大感佩服。
他一开始是建议太史慈直接率兵冲去阿飞的营地的,但太史慈却并不急躁,只是命令本部兵马在张郃回返往邯郸城的道路上做好了埋伏,静等敌将入瓮。
“子义将军果然有远见,在此埋伏,居然真的可以抓住张郃,这一次将军怕是又要立下大功了。”黄叙发自肺腑的感慨道。
太史慈紧紧的盯着张郃,对黄叙道:“黄将军,你弄错了一件事情,某家在此埋伏张郃,并不是为了争夺功劳,而是确实的想把功劳让与阿飞。”
黄叙闻言一愣:“将军所言何意?”
太史慈道:“以阿飞的能耐和丞相事先的布置,击败张郃乃是必然,我若是领兵直接去冲寨援助,反倒是有了抢夺他功劳的嫌疑,因此不妨安排兵马在此处埋伏,阿飞若是拿下了张郃,自然是最好的战果!可他若是不小心放跑了张郃,我等还可以在此替他堵住张郃,如此一则可保全同僚之情,不为争功而伤了感情,二则也可以以防万一,为将者,需立功,却不可贪功。”
黄叙听了太史慈的话,顿时肃然起敬。
这才是名将该有的姿态!
别看他说的简单,在功劳面前,有多少人能够不为之眼馋,也不为之所动?
况且太史慈要做到此一点,不但要了解地形局势,更是要了解阿飞的能力,若是阿飞能力不及,被张郃反杀,太史慈陈兵在此岂不是笑话?
这一环一环,所反应出来的,是一名具有大将之才的人所应具备的素质。
黄叙今天可着实是开了眼界了。
不同于太史慈的镇定,张郃现在已经是陷入了疯狂。
他凝着目光,凶狠的来回扫视着对面的金陵军,眼白充血,呼吸粗重,似乎陷入了疯狂。
“备战!随我冲出敌阵!”张郃高声一喝,扬起战枪。
紧接着,便见他身后逇将士们纷纷架起兵器,也准备随着他一同冲锋。
但可惜的是,太史慈军下一步的动作,立刻就让张郃这一支残军歇菜了。
不仅仅是正面的太史慈那一军,旁边两侧的小路里,亦是闪出了不少的金陵军士卒,除了前排的刀盾兵外,他们身后还有着一列平端着弩机的金陵连弩兵。
那一支支锋利的弩箭,瞄准着场中的张郃一众,森寒之意,即使离的很远,也犹然能够感觉的到。
张郃与一众袁军的战意顿时跌落到了最低点。
弩者!怒也。
天下利器,势不可挡。
更何况是金陵连弩!
迎着黄叙惊诧的目光,太史慈又为他上了一课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个,是丞相教给我的。”
“丞相教给你的?”黄叙疑惑的转头看向那些在金陵连弩的胁迫下,开始放下手中兵刃的袁军士卒,心中泛起了嘀咕。
丞相他教的道理是不是有点毛病啊?有点歪啊?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这个意思吗?
第七百四十三章 故人相见
金陵军大营。
陶商坐在帅帐内的桌案前,看着眼前的一份公文。
这份公文,是从南昌城快马送到前线来的,奏报之人,便是如今的尚书令陈登。
公文的内容相对简单,但却非常的令人头疼。
豫章郡那边发洪水了。
洪涝事件,在整个大汉朝四百年来,或者是往前推数千年,都不算是稀奇的事。
整个中土,特别是南方,几乎每年都会发生洪涝灾害事件。
长江母亲在孕育伟大的文明之时,也会时不时的发些脾气,收取一些让人措不及防的利息。
其中,这洪涝便是最直观的表现形式。
洪水所导致的后果是严重的,农田被淹没,房屋被冲毁,人甚至被冲走,而洪水过后造成的生态环境改变,粮食作物绝收,瘟疫爆发等,更是让人猝不及防。
这一次陈登汇报上来的水灾,影响倒还不是特别巨大,但也足够引起陶商的警觉。
若是不在这一方面做好防治工作,一个不小心,金陵等要地数年的苦心经营,很有可能就会在瞬息间毁于一旦。
陶商在认真的思考后,除了要求陈登积极开始进行洪水过后的救灾工作完,陶商还命他在接下来的数年中,完成几件重点的防治工作。
首先是成立督水廷,任用治水官员,并由尚书台统一选拔官员任用,明确辖境内各个河段的“涨水月”,记录在案,各级郡县郡守、县令下属必须配备防汛官,且防汛官员在涨水月必须前往辖地所在的堤坝进行临地防汛,做到沿河检查等等。
且尚书台每年必须派出都城的官员下州县进行例巡,并制定“水报”政策,“水报”和“兵报”需列为同一等级,各县的治水人员要在三年内测算出辖境内的报水点的水位观测,在辖境上游至下游处,按阶段设立观察水位的铁柱,用以推测水位等等
当然,植树造林和修建堤坝等等也是不可缺少的
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陶商最终长出口气,招呼裴钱将自己的授意快马加鞭的送往南昌,让尚书台参考之后便立刻执行。
裴钱走出去没多久,陶商的帐外便传来马匹的厮鸣声。
一阵躁动之后,却见裴本走进了帅帐,对陶商道:“丞相,太史慈和黄叙回来了。”
陶商闻言,不由的精神一震。
他期待的望向了裴本,眼眸中似有深意。
裴本跟随陶商多年,也是一下子就读懂了他眼眸中的涵义。
“回禀丞相,太史将军和黄叙,将张郃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