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小心翼翼的看着陶商“丞相这话是真心的吗?你该不是借着机会,想要在阵前弄死我吧?毕竟我给您造谣了……”
陶商笑呵呵的一伸手,将手掌摁在糜芳的肩膀上,用力一掐“你要不提起来,我差点忘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还真有点想弄死你了。”
糜芳说话都带哭腔了。
“下邳城的那套宅院行吗?您去过的……旁边有果树林的那套……”
“成啊,君子不拒人于千里之外,谢谢子方兄的慷慨了……记着以后少扯点闲话,不然你糜家的产业,经不起你这么败祸的。”
糜芳“……”
袁谭和高干的兵马抵达了冀州,面见袁绍。
袁绍抚慰了儿二人,在看到袁谭的一刹那时,袁绍的眼圈有点发红,但碍于面子,他还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激动,把那份感觉埋藏在了心里。
反倒是袁尚,一双眼睛紧盯着袁谭,目光要多狠有多狠。
这也就是人的目光不能杀人,若是人的目光能杀人,袁谭早让袁尚射死七八个来回了。
并州军来了之后,袁绍火速召集诸将与谋臣,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沮授对袁绍汇报当下的具体情况。
“如今除去陶商的金陵城主力军,北面的四路兵马,匈奴兵和踏顿因为内乱,实力受损,因而其势虽然凶猛,但却也不甚急,常山郡和中山国的马延、张凯等人尚能应付,幽州旧部的田豫和鲜于辅等人虽本领不俗,但刘和手下的兵马不多,倒是也不足为虑,蒋奇现在出兵与之交锋,足以相抵,关键还是黑山军,其底蕴深厚,更兼张燕了解我军战法,颇为难缠,如今其众由北南来,兵势十足,一路上势如破竹。”
袁绍寻思了一会,道”袁某若是出兵与陶商相抗,黑山军那面应该如何处之?”
沮授拱手道“如今的河北边塞,尚有辽东公孙氏在辽东屯兵,陶商收复踏顿,刘和等与我军相抗,我等亦是不妨许诺以重利,请公孙氏出兵攻其后,并联合鲜卑,让他们也在草原出兵,夹击匈奴和乌桓,破了陶商合围冀州的兵势。”
袁绍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和辽东,鲜卑交情不深,如何能让他们出兵袭陶商之后?”
一番话问完,厅堂内鸦雀无声,少时,方听审配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唯有许诺割地,方能让其出兵……”
这话很是扎袁绍的心。
说实话,但凡是一个有自尊心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么干。
但事实摆在眼前,想不这么干也没有办法。
陶商找人来打群架,袁绍若是不找人来蹭拳,那只有三个可能,一是他一个能打十个,二是他找不来人,三就是他傻。
但很显然,这三点袁绍哪点也不占。
“让辛评和辛毗两兄弟去处理此事吧,袁某眼下只想如何对付陶商。”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却是已经表示他同意了。
能让袁绍说出这般话,可见眼下的形式确实让他感到了深切的危机。
“至于邺城,审配,还是你留下主持坐镇。”袁绍吩咐道。
“诺。”
“并州军这边,也得留下一人领兵协防,对城内士族以为震慑。”袁绍继续吩咐道。
袁谭站出班来主动请缨“父亲,孩儿愿意留下。”
还没等袁绍发话,便听袁尚率先道“大哥,你乃勇将,更兼我袁氏长子,值此大变时节,你不往前线帮忙,却要留守后方,是何用意?”
三国有君子
第七百三十三章 冀州之争
袁谭听了袁尚的话,当时就火了。
来的时候,袁谭为了不生气,不惹烦心,特意假装没看到袁尚,就当这个人不存在。
问题是他不去惹袁尚,袁尚却没打算放过他!
特别是一听袁谭打算留守邺城,袁尚更不能不吱声了。
邺城是什么地方?那是袁氏的中枢,是三公子我将来的根基所在,你要在这里留守?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袁尚的心中,早就已经认定了邺城是自己的囊肿之物。
谁也夺不走,袁谭不能,陶商也不能。
看着袁尚别有用心的点拨,袁谭亦是冷冷道:“三弟这话说的好啊,值此危难时节,我们兄弟自当上前线为父亲分忧,为兄来的慢了一步,不曾为父亲做过什么,三弟留在父亲身边,想必一定是为父亲立下了不少功劳吧?”
这话的实质意思,是点明袁尚一直在邺城,却是寸功未立,屁都不干,什么也不行却还指责别人,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
袁尚身为袁绍最疼爱的儿子,又有母亲刘氏撑腰,从小便作威作福,身为三子却一直把自己视作袁绍的继承人。
袁谭拿话这么挤兑他,他当然受不了了。
当是时,便见袁尚冷嘲热讽的对袁谭说道:“弟弟虽然不曾为父亲建功,却也不曾接连败于陶商之手。”
袁谭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他屡次败于陶商之手,被他引以为毕生之耻!
袁尚居然当众把这个伤疤揭开……袁谭恨不能拿跟白绫给他勒死!
袁谭刚准备发飙,却突听一个声音道:“三弟,你太过分了!”
袁谭闻言一愣,转头望去,却见袁熙一张俊脸气的通红,怒气冲冲的瞪视着袁尚。
别说是袁尚,袁谭也有点傻了。
袁熙一向是袁尚的铁杆啊,怎么突然站出来替袁谭说话?往常不都是他俩合作一起挤兑袁谭吗?
难不成是这小子良心发现了?不应该啊,他好像不是那路能开窍的人啊。
袁尚也是吃惊的长大了嘴,诧然的转头看向袁熙。
“二哥,你胡说什么呢?瞎喊什么呀……”袁尚使劲冲着袁熙挤了挤眼睛,让他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