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正面攻打青州,郭嘉和太史慈暗中偷渡到东莱郡,袭击青州之后。
荆州,江陵。
“咳、咳、咳!”
自打与金陵水军一战失利之后,刘表没有着急赶回襄阳,而是率众现在江夏主城西陵观察金陵军的动向。
他见陶商没有乘胜进军,攻略江夏郡,他才放下了心,暂时先回江陵面君。
说是面君,但刘琼不过是一个娃娃而已,有什么可见可说的?说白了不过是刘表回江陵休养身体的一个借口而已。
他这一仗败的太惨了,惨到让刘表一时气闷,身体健康指数呈直线般的急速下降。
他甚至还沾染了风寒,每日不停的咳嗽,且时不时的还发高烧。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刘表得病的这段期间,刘备居然亲自来照顾他,每日给他送药,并到处求医,请了江陵附近的诸多名医过来一同给刘表会诊,并制定了最好的休养方案,让刘表的病很快便好转了起来。
刘备所做的一切,旁人不屑一顾,认为他是献媚之徒,但刘备的真诚却统统都落在刘表的眼里。
他心中对刘备的所作所为十分感动。
这一日,刘备又到了刘表的居所看望他,并亲自帮刘表煮药喂药。
堂堂一个左将军,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着实是太委屈他了。
刘表斜靠在床榻上,慢悠悠的将药吃完。
他擦了擦嘴,突然问刘备道:“玄德,今日朝堂之上,众臣所议之事为何?”
刘备顿时语塞了。
当年被诸侯分赃的朝臣,还有后来在流落到范县的公卿,如今根据个人关系,很多都来到了荆州重新当起了老干部,而这些人在政治思想和人际关系上,基本都倾向于伏完。
刘表最近生病,因而没有按时上朝,但却不代表他在朝堂没有眼线,朝堂上议论的重要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
见刘备犹犹豫豫的,刘表笑了:“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要这般生分吗?有什么就说什么。”
刘备点了点头,道:“南方有奏报,说是张羡休养了半年之后,又图谋反,且这一次还勾结了江夏的张武和陈孙,国舅董承提议,言兄长前番江夏之战,败于陶商,身体不适,但战事却不宜耽误,因此主动请缨领兵南下去战张羡众臣,大多都表示赞成。”
刘表靠在软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老匹夫想的倒是挺美,重臣赞成又有什么用?兵权在谁的手中,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刘备闻言没有搭腔。
事实就是如此。
下朝之后,董承领了伏完的相令,去找蔡瑁要兵将,但蔡瑁丢给他的,只是一个大大的白眼和一声重重的“哼!”
然后就扭头走了,将董承扔在原地好生尴尬。
伏完知道这件事雷霆震怒,想来他生气也是应该,自己相府的军令,到了蔡瑁那边连个屁都不算,压根就不尿他,可惜却没奈何。
伏完气愤之下,大骂刘表拥兵自重。
“伏完要是派个知兵的,让他去征讨张羡也无不可,毕竟是为朝廷办事,老夫也不会紧捏着这点兵权不放,可问题那董承虽然出身西凉军,可哪里却是个统兵的料?”刘表自言自语的嘲讽道。
说罢,他转过头,看向刘备:“玄德,你说征讨张羡,谁人合适?”
刘备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道:“自然还得是蔡将军亲自前往。”
刘表摇了摇头,叹道:“恐怕不行了,如今江夏的水军大败,蔡瑁需要留在此处,重新招募水军,只怕是没有什么空闲玄德,要不然,老夫给你兵将,你替朝廷去平定荆南,如何?”
第六百五十七章 断指人
一听刘表让自己率兵去平定荆州南部,刘备心中顿时一喜。
刘表这言下之意,岂不是要付于自己兵权了?
刘备对刘表虽然也算是一片赤诚,但只要是人,就都想往高处走,刘备眼下虽然名为左将军,但所统帅的也不过是自己当初从北方带来的少部分的兵马而已,除了白马义从和陈到替他训练的那支亲卫军战力极强外,其余的兵将实力并不怎么强劲。
因此,他非常迫切的能有一支能够听从自己指挥的强大军队。
可惜的是,他的这个愿望一支没能够如愿。
如今刘表愿意实现他的愿望,自然是大大的超乎了刘备的意料之外。
当下,便见刘备站起身来,要向刘表称谢。
但是,随着刘备站起身的这一个刹那,他心中冷静了,同时也犹豫了。
刘表此举会不会是在试探自己的野心?
毕竟眼下外有江南强敌,内有伏完和董承与他对立,刘表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是更加的多疑,如何会轻信自己,并交付给自己兵权?
这事着实是有古怪的。
但是,自己若是拒绝了刘表的邀请,万一他不是在试探自己,这凭空而降的机会岂不是白白的流失?
一个看似难以抉择的事情,刘备却在一瞬间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但见他依旧是平日里那副轻描淡写,无欲无求的恳请模样。
刘备对着刘表拱了拱手,道:“兄长如此看重兄弟,备甚是感激,怎奈备乃是才疏学浅,粗鄙不通武事之人,统兵之事着实是不甚精通,还请景升兄见谅,如此重任备实不能当之。”
刘表闻言笑了:“贤弟如何这般过谦?”
“非是过谦,实乃是备对自己甚有自知之名,此番只怕是要辜负景升兄的一片厚意了。”
刘表闻言,心中去了对刘备的几分防备。
紧接着,突然见他捋着胡须笑呵呵的道:“玄德啊,有一件事憋在我心中许久,为兄不知对你当讲还是不当讲,但时至今日,老夫觉得不说也不行了你我之间纯属闲谈,若是惹的贤弟不痛快,你可千万不要介意才是。”
刘备见刘表话锋一转,就把事往别处谈,心中更加确定了刘表今日是在试探自己。
如此,他就更加不敢对自己的言行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