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第798节

周瑜的这种想法,放在后世,那就是纯纯的心机婊。

但见他站起身来,冲着陶商深深一拜,道:“瑜虽然不能入朝侍奉天子,辅助太傅,但在伯符兄手下一样可以相助太傅,扶保汉室。”

陶商伸手擦了擦适才因为演戏而流出的眼泪,道:“公瑾此言何意也?”

周瑜恭恭敬敬的道:“瑜和伯符兄,皆愿以太傅马首是瞻,为汉室效犬马之劳,怎奈天下扰攘,四方凶顽并起,伯符兄实力不济,目下实乃有心无力,瑜这一次前往南方,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瑜想替太傅代伯符兄结好百越诸部,待时机成熟,便南下过境,直往南海郡和苍梧郡而走,待拿下两郡之后,再进军桂阳郡,为太傅鼎定南方。”

陶商一边听,一边使劲的点头,表示赞赏。

但面上虽然是一副欣赏之色,但陶商心中实则却把周家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话里话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绕来绕去,还整成是全都为了我着想了?

真假虚伪!

陶商面上感慨,露出一副感动之色:“伯符和公瑾,真乃是当世良臣啊,天子闻汝二人这般忠心,必大感安慰也罢,你就尽管在南境办你的事,回头有什么麻烦或是不顺,便用陶某的名号!或是直接找我,陶某自然替你摆平。”

周瑜听陶商如此敞亮,虽然知道以他的心性,断然不会真的帮自己的忙,但只要他不予阻拦,对自己而言就是最大的保障。

周瑜也露出一副感动之色,眼眸中的不知不觉也泛上两点泪光。

“太傅如此高义,真君子也!我在庐江之时,就常听伯符兄说起过他和太傅之间的旧事,伯符兄对太傅可谓是极其敬重,在他心中,太傅就如同亲兄弟一般。”

陶商长叹口气,道:“说来惭愧,其实当年我和孙台一起玩的时候,伯符只能算是我的侄子辈,那时候我还管他叫贤侄呢后来我看他面皮挂不住,才改当了他的陶大兄。”

周瑜:“”

眼见二人谈的如此“相得益彰”,江都越首领勾乙不由的开怀大笑,道:“久闻陶太傅乃是当世豪杰,周公瑾乃是雅量之士,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我等能与两位结交,并得以侍奉天子,实乃天大之幸也。”

众人闻言,届时开怀而笑。

周瑜抚掌道:“太傅胸襟开阔,着实是令人佩服,瑜今日高兴,愿奏以一曲长河吟,以表相敬之情。”

陶商笑道:“久仰公瑾琴艺当世无双,长河吟更是你的独门佳作,今日得以闻此高曲,真是陶某的福气,那就请公瑾开始吧。”

周瑜连说不敢,随即命人将自己的琴搬了上来,然后便当着众人的面弹将起来。

他的琴声极为优美,听在耳中,只感觉如同天籁之音伴随在耳旁一样,让人闻之浑身舒爽,仿佛有一股清泉顺着耳朵,向着脑海中和身体中炯炯流动。

陶商虽然并不是很懂音律,但也能听出来周瑜的曲子极难,若是没有曲谱,一般人决计是模仿不出来的。

陶商环视了四周一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别看那几位邗越族的首领并非出自中土,但观其表情,一个个却也是精通音律之辈,他们手中拍打的节奏很是到位,比之大多数的中原人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观跟随着陶商一同前来的纪灵,臧霸,贺齐,董袭,潘璋等武将,也是装模作样的跟着拍手应和,但很可惜,他们手掌中的起落代表了他们的化程度一个八拍都没有拍在点上。

就在这个时候,帐篷的帘子被打开了,端着蜜水的桥意和桥筠两兄妹笑盈盈的走进了帐篷内。

桥筠端着蜜水也是蹦蹦跳跳的,她笑嘻嘻的来到了陶商的面前,将蜜水倒在了她的酒盏里,笑盈盈的道:“太傅哥哥!快喝点蜜水解解酒,这山沟沟里,要找些蜜水可不容易,我和姐姐费了好大的劲呢!回头你怎么赏赐我们两个?”

周瑜正弹着曲子,闻言不由得转过头去。

一看见桥筠,周瑜的两只眼睛顿时直了,手中的琴也乱了方寸,一时间发出了不符合曲子规律的怪响声。

这天下,居然会有这等美貌的女子!

真是神仙中人啊!

周瑜看到桥筠的表现和神情,毫无遗漏的全都落在了陶商的眼中。

他的嘴角顿时挂起了一丝微笑。

桥筠突然听到琴声出现了偏差错误,转过头去看向周瑜,一见周瑜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

“太傅哥哥,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恐怖的盯着我?怪瘆得慌的。”桥筠低声询问陶商道。

陶商轻轻的把头靠过去,在她的耳边道:“他这么瞅你,是因为他和当年的曹操一样,想跟你在床榻上摔跤跤,很血腥的那种哦。”

第六百零五章 深夜会妹

桥筠听了这话,瞅向周瑜的眼神中,顿时有了几分厌恶之情。

曹操在当初跟陶商索要二桥的时候,桥筠的年纪还有些过小,对男女之事不甚了然,因此对陶商口中所谓的“摔跤跤”到底是个什么游戏,理解的并不是那么透彻。

说白了,就是听个乐呵。

当时过境迁,随着桥筠年纪越大,再加上其在陶府中与其他的侍婢女眷平日里进行交流,使她逐渐明白了这当中的真相,并对曹操当年那种意图野蛮的轻薄举动嗤之以鼻,抱以极其鄙视的态度。

姓曹的就是大牛氓。

如今听了陶商的话,桥筠下意识的将周瑜也归到了和曹操一类的色鬼里面,而且给他的定位,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

当着人家的面,就这么直勾勾的耍流氓,枉费了他那副漂亮的长相。

桥筠冷冷一哼,高傲的扬起头,瞅都不再瞅周瑜一眼,然后便和桥意一起,在陶商的示意下走出了王帐。

桥筠的出现,令周瑜一时间情难自已,他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一时间,他手中适才还令闻者感慨惊叹的长河吟曲频频出现了错误,一个又一个古怪的音调从周瑜的手中生出,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令他们都频频皱眉。

少时,周瑜一曲弹完,颇是有些狼狈的向众人道歉,说是自己今天的状态不好,身体不适,因而手下的曲子弹的不是很顺,让在场的诸公见笑见笑。

大家都是笑呵呵的表示不妨事,难受了就多休息,毕竟长河吟的曲谱艰涩,当世中人除了周瑜之外,只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弹的完全。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大家心中实际上却是纷纷对周瑜表示蔑视。

原来所谓的江南琴曲大家,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水平这般有限,将一首好好的曲子弹的稀碎。

当然了,长河吟乃是神曲,艰涩难懂,音律复杂多变,很是难弹,但这曲子毕竟是周瑜所创,难不成自己弹自己创作的曲子,还会有什么障碍?

看来,要么就是如同周瑜所说,他今日确实身体不适,要么就是长河吟太难弹,再不或许就是他本人乃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了。

宴席罢了,江都越王勾乙随即安排住处,请陶商等人前往安居歇脚。

陶商今天喝的不少,稍稍有点上了酒劲,勾乙给他安排的是一个带有小篱笆的木屋院落,虽然看着简陋了一些,但还算干净舒适。

陶商刚刚躺下准备休息,却见裴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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