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近挺老实的啊,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怎么太傅的亲卫军大半夜的跑到自家里来了。
看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兴师问罪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戎装的裴钱,大步流星的向着糜竺走来。
“糜别驾!”裴钱冲着糜竺拱了拱手。
糜竺一见裴钱,脑瓜子顿时轰的一阵巨响,天旋地转!
裴钱是陶商的贴身近卫统领,他出现在自己的府中,说明什么?
说明陶商要对自己动手了!
还没等裴钱的话说完,糜竺便是老泪纵横的上前一把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颤抖泣道:“裴将军,我、我……糜某冤枉啊!”
裴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糜别驾,您先别着急,听我说……”
糜竺却是不管不顾,一个劲的哭泣道:“裴将军,您可得替我和太傅伸冤啊!糜某对太傅一片赤诚,绝无私心啊……”
裴钱无奈道:“您真是误会了!”
糜竺抽噎着道:“当然,糜某平日里确实也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实在是不应每年暗中逃税!”
裴钱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更不应该私自兼并土地。”
裴钱长声叹息。
“我还不应该暗中修建逾制的大宅邸。”
裴钱:“……”
“我也不应该垄断江南锦缎的官家外产通道。”
裴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您刚才说的那些事,末将回头会原原本本的禀明太傅,估计别驾这次得让太傅扒三层皮……不过他今日确实不是来抄您家的,也不并不是针对您。”
糜竺闻言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
“大半夜的,不抄家你们来此干甚?”
裴钱抬手指了指后园,低声道:“太傅是来抄你妹的。”
糜竺一开始有点发懵,接着猛然反映过劲来。
他的脸上骤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太傅……想那啥我妹了?”
裴钱重重的点头,拱手道:“末将在这里,恭喜别驾了!”
“哎呀,同喜同喜啊!”
糜竺适才还是哭丧的脸,此刻骤然是变的如沐春风,他笑盈盈的冲着裴钱一拱手,道:“大晚上的,虎卫军的将士们这么跟着太傅跑我这来,着实是辛苦了,你看看这事闹的……来人,拿酒来,替我犒劳虎卫军的儿郎们。”
裴钱急忙摆手道:“糜别驾不可如此,我等负责保护太傅的安全,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不过深更半夜的,要是有些饭吃,或可暖暖身子。”
“嗨!这个好说呀。”
糜竺身后招呼过管家,道:“让下厨多多准备饭食,地窖里存着的阉肉多多的上,别吝啬!让虎卫军的弟兄们管饱,想吃多少吃多少!切不可怠慢了人家。”
裴钱一听这话乐了。
“兄弟们,还不快谢过糜别驾!”
糜竺哈哈大笑,他拉过裴钱,低声道:“裴将军,走,咱俩进屋去,一边吃一边聊,你且给我说说,太傅怎么突然就……就对我小妹上心了呢?”
……
糜府的后宅。
糜贞回到房间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用被褥裹着头嘤嘤的哭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陶商跟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既无媒妁之言,又无私订的三生之约。
对陶商来说,她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所以按照道理来说,人家陶商做什么,跟她糜贞并无瓜葛。
可明知如此,糜贞现在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股说不清道明的委屈从胸中宣泄而出,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咚咚咚~!”
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糜姑娘,你已经休息了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糜贞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她每晚做梦都会梦到的那个声音。
“你、你怎么会在这?”糜贞擦拭着眼泪,急忙一边整理仪容,一边隔着房门问道。
陶商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我看你走的太急,也不说是怎么回事……陶某担心你,所以专程拜府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糜贞奇道:“大半夜的……你来拜府……可、这是内宅啊,他们怎么会让你进来的?”
门外的声音中多少带着一些调皮和自傲:“天下之大,还没有陶某去不得的地方!糜姑娘,你出来一下,咱们聊聊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