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已经出现了重大的改变,如无意外,这孩子是不会再轻易就完蛋了。
他活着,曹家会变成什么样呢?
而且这孩子挺要强的,连写小春书都要跟自己比。
既然这孩子这么有上进心,那自己多少也要点拨点拨他。
“取笔砚来。”陶商对裴钱吩咐道。
少时,便见裴钱拿来了笔砚送过来,并亲自为陶商磨墨。
陶商拿起笔来,开始在曹昂写给自己的那卷简牍上勾勾画画。
他居然给曹昂写的小春文挑起了毛病,并进行更改。
最后,陶商还在最末尾写上了一段自己的阅读总结与劝谏改进的方案,浅显易懂,且很是通俗。
完事之后,陶商放下笔,轻轻的对着简牍吹了一吹,待墨迹晾干之后,方才卷起来,笑着递给了那名曹军的使者。
“回去告诉你家曹公子,他写的书,在文笔上,勉勉强强的算是过关了,但题材不够新颖,内容不够详实,描写不够生动,特别是爽点极为不足!而且多少沾点毒,需要多多改进啊。”
曹军使者被陶商说的一愣一愣的。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陶商将简牍交给他之后,然后又转过头,对裴钱一阵低头耳语。
裴钱的脸色顿时一阵尴尬,脸色忽红忽白。
他深深的望了陶商一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但任凭他千言万语,面对陶商执拗的眼神,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碰上这么一号太傅,着实是自己的悲哀,也着实是曹昂的悲哀。
裴钱领命出去准备,却见陶商对使者笑道:“我这边也给曹公子准备了一份礼物,以表达对他这份厚意的感激之情,拿回去之后,你也让他好好的摸上一摸,当可尽知我心意。”
使者倒是没有疑虑其他,随即点头称是。
陶商又上下打量了那名曹军使者一会,突然开口问道:“你身上带钱了吗?”
使者闻言一挑眉。
陶家小子,问自己带没带钱作甚?
虽然心中颇感疑惑,但曹军使者还是很诚实的回答道:“多少带了一些,用以应急之用。”
陶商转头看了一下郭嘉,发现浪子的眼眸中和自己一样,也释放出了一股子极为兴奋的色采。
郭嘉笑呵呵的问使者道:“会打斗地主吗?”
使者彻底懵了:“什、什么玩意?
“斗地主!”
“不会啊……”
“不会?太好了!”郭嘉抬手狠狠的一拍大腿,笑道:“不会没事!过来!我俩教你!”
使者不明所以,没敢随意轻举妄动。
陶商却是站起身来,慈祥的招呼他道:“裴钱那边给曹公子准备的礼物,可能还得多费上一会功夫,你在这干等作甚?闲着也是闲着,过来,跟我玩两把!不懂的地方我教你便是!”
使者无奈之下只得称是。
……
大概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裴钱端着一个打包精致的木盒走进了帅帐。
此刻,正缝着陶商和郭嘉联手刚刚将曹军使者钱袋子中的五铢钱赢的一个子都不剩。
“我再炸!”
郭嘉狠狠的一扔叶子牌,笑呵呵的道:“净手!嘿嘿,曹军的兄弟,承让了啊,输了这么多,太客气了吧!”
使者满面乌黑神色,颤巍巍的将钱袋子中的最后几枚五铢钱递交了出来,然后转身走到裴钱的身边,拿起陶商托他转交给曹昂的礼盒,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冲着帐外匆匆离去,半道上因为心情激动,还差点没摔个跟头。
看着使者消失的背影,陶商冲着他喊道:“下次来之前,记得多预备一些,这点不够交学费的。”
……
回了曹军的营寨之后,使者随即去面见曹昂,他先是将陶商的话对着曹昂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然后又将那卷小春书的简牍和礼盒,呈递给了曹昂。
曹昂展开了简牍,开始低头审阅陶商对他的文章进行的批改部分。
刚开始还好,可时间一长,曹昂的一对眼睛就挪不开了,而且这年轻人的面色也开始变得潮红,呼气亦是变得粗重。
姓陶的……真是个不世出的人才啊!
他说自己的文章内容不够详实,描写不够生动……这话确实是没毛病!
自己跟他所描写出来的东西相比,确实是天壤之别!
他是怎么能描写的这么到位的?
曹昂的眼眸中闪出了点点光彩,摸着那卷简牍自言自语的道:“奇书!真是一部旷世奇书也。”
说罢,他又转向使者给自己带回来的那个礼盒。
“这个……莫非也是陶商送给我的?”
使者恭敬的道:“不错,陶商收下了公子的女装,并让在下给公子带了这份回礼,说是也请公子好好的摸一摸,摸过之后,便会体会到他对公子的感激之情。”
“果然是如父亲所说,此人的胸襟着实是宽广啊,嘿嘿,确实不可小觑,连收了女装胭脂也不生气,还知道给我回礼……呵呵,陶太傅这是在跟本公子展现宽宏大度么?本公子便也跟他大度一回!”
说罢,他抽开了盒子的锁栏,伸手就向着里面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