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和龚都的穿着都很讲究,别看是贼寇头领,但长跑绸缎加盖于身,可谓是一样不少,头上还很考究的裹着方巾……一身上下的小名牌。
相比与这两个人,同为另外一支黄巾军首领的周仓显然就接地气了许多。
周仓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麻布小褂,坚实粗壮的胳膊裸露在外面,露在外面的皮肤晒的犹如黑炭,犹如黑色的铁塔一般坚实硬朗。
陶商很客气的在沛郡边境临时搭建的行营,招待了三人。
“三位将军肯相助于陶某,实在是令陶某倍感欣慰,陶某这里敬三位一盏酒,让我们从今往后齐心协力,共同扶保天子,待天下大定之后,咱们共同以乐太平……三位若是来归,陶某这边有初拟的官职和钱粮赠品,以及你们下辖治民的耕地与粮种安排,三位不妨先看一看。”
刘辟等人接过了陶商的初草之后,眼睛都合不上了。
久闻金陵富甲一方,真是名不虚传!太平公子着实是太大方了!
真敞亮!
刘辟和龚都急忙共同举爵祝酒,高声喝道:“多谢太傅恩义成全!我等愿效犬马之劳也。”
周仓也是举起了酒爵,但显然并不像另外两位那样热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辟乘着酒性,突然对陶商道:“听管亥说,大贤良师的遗孤,也就是太平道的黄天巫,自青州的司马俱手中流落之后,便为太傅所救,这些年在太傅的庇护下已经安然长大,不知当真有此事乎?”
陶商知道刘辟说的是小莺儿。
“不错,那孩子现在是我夫人的近侍,其情于我夫妇二人来说,犹如亲女一般。”
龚都在一旁啧啧赞道:“不知太傅可否让我等见黄天巫一见?”
陶商轻轻的放下了酒爵,道:“见她干什么?”
“毕竟是大贤良师的遗孤,我等身为大贤良师生前的旧将,自当参拜问候。”刘辟谄媚笑道。
陶商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沉吟了一会,他对着刘辟和龚都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位,陶某平日里做事不着调,念着和你们是初次见面,有两件事想敬请二位静听,不知可否?”
“太傅有何话经管吩咐。”刘辟和龚都急忙道。
陶商慢悠悠的道:“第一,那孩子原先不管姓什么,叫什么,但现在,她只是我府中一个与我夫人关系胜似母女的普通孩子,叫小莺儿,黄天巫这个称呼,在我徐州之地是禁忌,我不允许说,也不允许任何知情人散播出去……第二,上一辈人的事,自有上一辈的人了断因果,她一个女孩儿,无需扛起那么的重担和责任,黄巾那么大的盘,她端不动!你们去见她,并不会让她有多么好过,相反的,只是会害了她,明白吗?那孩子犹如我亲生女儿一样,谁若是害他,吾必杀之!……当然,如果你们只是为了尽属下之道,想看看故主的遗孤过的是否安好,陶某倒是可以安排你们遥遥的看上她一眼,二位以为如何?”
听了陶商的话,两个人不由得沉默了,同时心中也有些发抖。
这叫什么,这就叫恩威并施。
少时,却见刘辟一拱手,谄媚笑道:“陶太傅果然是一位实诚君子,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唉!适才却是我二人突兀了!太傅对大贤良师的遗孤如此恩义,我二人又岂敢对太傅不敬,我等三人治下人口九千户,兵马亦有两万余,从今日起愿统统归附太傅治下,我等三人也愿意做太傅的马前卒,从今往后,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陶商闻言,这才露出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沛国的人口和兵将不够充盈,西线防御力薄弱。
若是有这三支黄巾军的加入,无论是在兵源上,还是在开垦沛国的人口上,都会大大充实西线前端的沛国,令徐州和中原接壤地段的防御能力得到大大的巩固。
陶商站起身,对着二人笑道:“陶某对黄巾的诸位豪杰,历来也是诸多欣赏向往,自打白波谷开始,愿意归降我徐州的黄巾兄弟,陶某无不以兄弟之礼待之……胡才和管亥,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都是为陶某的真心实义所感,心甘情愿的为我陶氏效力的……你俩说,是吗?”
这话一说完,便见管亥和胡才的面色一僵。
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露出了干巴巴的尴尬笑容。
“是……”
陶商有点不满意。
怎么感觉说的挺勉强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周仓站了起来。
“太傅,某家有话要讲!”
陶商这才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他。
周仓的身材极为高大,相貌雄魁,满面虬须,跟许褚长得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就冲这模样,就知道他跟许褚一样……也是个憨货!
一见他站起来说话了,陶商随即正了正颜色,笑道:“周将军有何话要讲?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
周仓向着陶商拱了拱手,道:“某家有一件事想向太傅说明!”
“哦,何事?”
周仓挺直了腰板,高声道:“汝南黄巾中,除了我等三人之外,尚有黄邵,何仪,裴元绍,刘邵等诸多势力,他们也知晓黄天巫是在太傅手中,可他们却宁愿归顺曹操,却不也不愿意来归降太傅,太傅可知晓这是为什么吗?”
第四百二十一章 周仓比武
想不到周仓要跟自己谈的居然是这个,这倒是超出了陶商的想象。
陶商也是个老人精了,自打第一眼看见周仓,他就能出来,这莽汉虽然跟刘辟和龚都归附了自己,但实则并不是很服气。
不过这样也好,和刘辟龚都这样的小人不同,这样的人一旦真心归附了,那便是死心塌地,绝无反悔。
陶商哈哈一笑,道:“人各有志,他们不归陶某,而向着曹操,那陶某也绝不强求!不过他们不肯归降于我的原因,我也大概知道,当年浮云黄巾首领截天夜叉何曼,曾死在我的手里,听说此人亦是属于汝南黄巾,莫不是因为他?不过何曼劫持许庄,滥杀百姓,陶商收拾了他,乃是因为他罪有应得而已,我对此绝不后悔。”
周仓摇了摇头,道:“何曼之死,乃是其咎由自取,再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黄巾和太傅各为其主,此事有何道哉?”
陶商这倒是感兴趣了:“哦?那依照你之见,却是为何?”
周仓朗声道:“汝南黄巾,除了我三人之外,其余诸人尚不愿意归降太傅的原因,乃是因为他们认为太傅年轻,而曹操老成,且太傅麾下的兵将实力,不及曹操而已。”
陶商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
“陶某的实力不及曹操?曹操当初在我手里吃过瘪,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周仓回复道:“太傅指的是天子移架范都的事吧?您从曹操手中救出了天子,确实了得!但世人皆知太傅乃是乘虚而入,非是正面相敌,若是正面对抗,汝南黄巾各部认为您未必是曹操的对手。”
陶商一皱眉,定定的看着周仓,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