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这个时候也有些慌乱了,他对郝萌道:“孙策军若是真的溃败,那我军则独木难支,你或许去后阵,告知温侯,让他速速退了敌将赶回压阵,我这边安排其余诸将……权且撤退!”
郝萌冲着陈宫一拱手,或许率领本部兵马往后跑。
“传令张辽,高顺断后,其余兵马!火速随诸将撤离。”陈宫大声的吩咐安排。
眼下局势混乱,盟友的生死战况不明,已经不能给陈宫很多的时间做出有效的考虑,保住并州军的有生主力。
张辽和高顺,分别率领并州狼骑的精锐和陷阵营前往阻拦金陵军的猛攻,为其他的兵将撤离争取时间。
问题是,金陵军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岂会不痛打一番落水狗?
陈登命徐晃统领弓弩营,不要吝惜箭支,对并州军进行乱雨击杀。
并州军的骑兵因为撤退散乱,再加上道路不利于马军布阵,既拥挤又速度慢,遭到了敌方箭雨的大片射杀,虽然并州军的弓弩营也对金陵军进行反击,但效果却并不显著。
一个个骑兵轰然倒地,鲜血浸红了地面。
张辽负责主要的断后,他眼睛都红了,拼了命的与金陵军厮杀,同时还得稳住己方的局势。
并州军中,目下只有高顺的八百陷阵营丝毫不乱,战力以及斗志都未曾减弱,令金陵军无从下口。
但陷阵营代表的只是一处,并不能左右整个战局。
泰山军在徐荣的带领下,手持长枪,对敌军的骑兵进行猛烈的突击,一杆杆长枪被金陵军向前狠狠的递送而去。
长枪刺穿了马腹,刺伤了马腿,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鲜血,一时间到处都是。
并州军的损失极大。
月夜当空,血溅山河。
……
而战场的另外一面,孙策军和陶商的兵马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这一面的孙家军由于一开始的失误,处于被动阶段,但随着后方的周瑜军加入,战局的形势开始逐渐转为平衡,双方你来我往,也是打的非常的激烈。
孙策亲临前阵,在甘宁和潘璋的联手对峙下,竟也是斗的旗鼓相当,孙家军在他的带领下,士气越发高昂。
就在这个时候,水战场的芦苇荡中,承载着陶商的一支偏师亦是向着战场中行进。
战船之上,所有的士卒亦是高声叫喊:
“并州军已亡!孙策速降!”
“并州军已亡!孙策速降!”
周瑜看到了陶商的船队,英俊的脸上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
他身边的程普疑惑的看向周瑜,道:“并州军实力强横,更有吕布亲自坐镇,如何会这般迅速的为陶商所败?此事定有蹊跷!”
周瑜没有说话,只是对程普道:“德谋公,随时准备鸣金撤兵,以免为陶商军所乘……”
程普诧然的看向周瑜,不解的道:“公瑾也信此事乎?”
周瑜摇了摇头,道:“信不信倒是再其次,只是我军与陶商对阵,目下虽是五五局,但乃是因为陶商分出了一半的兵力去对付吕布,吕布那边若是果然有什么差池,金陵军尽数来此,我军必然不是其对手……需知,许褚、徐荣等金陵重将,目下皆未曾在咱们这一面出现。”
话音落时,便见陶商那边的船队亦是如同另一线的战场一样,开始往水中倾倒血淋淋的脑袋。
孙氏兵马一见这等情况,亦是如同另一线的并州军一样,士气大跌,而反之,金陵军的士气则是迅速增长。
战场上的局势发展,和吕布一线几乎是如出一撤。
“陶商……”
周瑜眯着眼睛,看着那些漂流在河上的人头,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随即吩咐程普道:“德谋公,准备鸣金撤兵,还请您亲自断后,并接应主公。”
“诺!”
……
都昌县一战,金陵军兵分两路,击退了吕布和孙策的进攻,士气大振。
期间赵云亦是鏖战吕布,声名鹊起,在东南之地,亦是闯出了名号。
吕布军和孙策军撤退无功而返,重新会师之后,才发现中了陶商的奸计。
“啪!”
孙策一脚踹翻了帅帐内的桌案,咬牙切齿的怒声道:“姓陶的奸贼如此狡猾!居然在鏖战期间向水中投掷人头,乱我等军心,若是硬碰硬的交战!咱们确未必输他,奸贼着实是可恨至极。”
吕布的脸色亦是黑的吓人。
金陵军胜利了,孙策军在周瑜的指挥和调度下,损失不大,这一仗亏的最惨的便是他。
金陵军抛出了人头之后,并州军的士气大跌,甚至一度的出现了慌乱,打到最后,就连张辽,高顺等宿将也是失了战意,为许褚,徐晃等人所乘,乘势掩杀击退。
张辽的背部中了许褚一刀,受了重伤。
孙策的一方的损失虽然较少,但终归也是败退了。
见吕布和孙策恼怒,周瑜却是不紧不慢地微笑道:“伯符兄勿要如此焦虑,陶商此次用此等狡计战退我等,表面上是赢了,但实则他本人却是大大的输家。”
孙策疑惑的看向周瑜,奇道:“公瑾此言何意?”
周瑜得意的一笑,道:“攻城夺地,首在民心,陶商初来豫章郡,不修德行,不揽民心,反倒是大肆杀戮,此等恶行,试问豫章郡的百姓对其怎能拥戴?没有了民心,试问姓陶的在此处怎能久待?早晚必回金陵矣。”
孙策闻言顿时恍然:“不错!陶商哪里来的那许多人头?定是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这个小子,天天以君子自诩,却做下如此恶事,简直比董卓那老贼和他的那些爪牙还要可恨!”
吕布听到这里,脸色略显的有些尴尬。
小犊子,你他娘的这是说谁呢?
孙策见吕布的脸色不甚好,一下子醒悟过来,慌忙解释道:“温侯休疑,我不是有意要骂你爹的。”
吕布:“……”